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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悠悠上部——镜台尘

时间:2008-11-17 14:02:52  作者:镜台尘

"尘,你莫要想太多,你既已同我说过,暂时不愿再去占惹那些红尘俗事,我便是绝不会勉强你的,你明白吗?"
眼眶有些发疼,我已经很久很久不曾流过泪,我以为我不会再流泪了,那么此刻眼眶中那样叫人泄气的痛楚,却是什么?
"尘,你听我说,其实那日,你愿意敞开心交了我这个朋友,甚至能真心当了我是你的兄弟,你的亲人,这已经很让我高兴了,尘,你知道吗,我真的,真的已经很高兴了。"
"悠,"轻叹了一口气,我靠进他敞开的胸怀里,幽幽的叹着"悠,你才真是个傻子啊!"
"尘,不用想太多,你真的不用想得再多了。"他轻轻的拍抚着我的脊背,仿佛当了我是个脆弱的孩童,叹了一口气,我放纵自己贪恋他的这份温暖,将头埋在他的衣襟前,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气息,有一种疲惫在慢慢的释放。
"尘,你放心,我会在你的身后做你的一面盾,你自放了全副的心思去治那不识好歹的鬼刹吧!"他一向敏锐,每次察觉了我低落的情绪,都会故意的想要逗我笑。虽然他温柔如水的性子却实在并不适合说笑话。
我不是瞎子,更不是木头,这两个月,他始终是对我如此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可是,我这个自私的人却选择了视而不见,叹息着,我伸手紧紧拥住他纤细却稳健的腰,我这样,可不是,累人累己吗?
轻轻在心底问着,为什么你不离开呢,如果你离开,如果你和其他人一样离开,我是否,就不用接受这样良心的责备?
可是,如今的我,还能坦然面对他真的离开而毫不在意吗?
是我变软弱了,是吗?还是,我从来都没有坚强过,我一直以为,我可以不在乎的,很多事,我都已经不在乎了。却原来骨子里,我是个那么自私的人,而我对我这样的自私痛恨却无能为力。"对不起,悠,对不起。"原谅我无力回报你的情,如果真的为你着想,我该毫不犹豫的离开,一个人远远的离开的,可我,却因为贪恋这温暖,而累了你。
原谅我这么的自私又这么的矛盾啊!
"尘,"他轻轻捧起我的脸来,爱怜的抚着我鬓边微微散乱的发,"尘,别背了那样多的心思,没有人逼你,知道吗?你也别老是逼你自己,不要总是一个人背着全部的事,更不要去觉得什么都是你的责任,尘,让我在你身边好吗?让我在你身边,不要逃开我,也不要苛责你自己。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要你好好的,你明白吗?我只要你好好的。"
我低下头,静静的埋入他胸口,听他的心跳,一种很稳定的跳动的声音。
子悠,子悠,我叹息着,这样的水忘尘,有什么好呢,有什么,值得你为我这样做?
"悠!忘尘,无以为报。"
"小傻瓜,莫去想那些无聊事,就当了我是你的亲哥哥也罢,我认真与你说,你休想了一个人偷偷的跑掉,你有这个脑精,不若好好去想那鬼刹到底是个什么阴谋。"他再次让我正视他的脸,那里是一片温柔的溺爱,他总是知道我又萌生了逃离退却的心,却每一次都只是淡淡的将双臂收紧显示他的决心。"你哦,真是傻瓜"拧着我的鼻头,他淡淡笑着,"有我做哥哥可不知怎生福气呢。"
我也笑了,"却不知阁下比我大得多少,居然就这样倚老卖老的了。"是的,悠,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有你这样的包容和爱护,我是,很福气的。
"虚长你两岁,做你的哥哥却是足够了。"他笑得爽朗,我一直不知道这么温柔的他也会有这么爽朗的笑容。
夜,似乎不再那么清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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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向他说要他住到我的庄子里去,他必然不会答应,但是,我是绝不可能再放他一个人住在诺大空洞的百灵庄里,更何况这庄子,他已打定主意要封了。
这痴子,做的那许多戏,赶人却赶得恁的大方,几乎把百灵庄所有的财务散得个七七八八,他自己的生计到几乎浑然给忘了。我早知会是这种结果,除了摇头叹气,也只能暗暗心疼他的傻。
知他傲气,必不能立刻允了随我回庄,我也不想逼他,只说给他些时日考虑,看他进了那空荡荡的庄子,我悄悄闭了气,捡了离他屋子最近的一棵树远远的守着。
练武之人,哪里都可以睡得,但叫我放他一个人,我却是无论如何不放心的。更何况从他话里我还知道了那帮人经常来去自如。
只是我没有想到,当天夜里,他就忽然改了主意,这倒使我有些错讹,但看他看我的眼神复杂,似乎充满了愧疚和欲言又止,我便知道,他必是看见了我隐在树后,必是怕这样连累了我,所以即使违他心愿,折他傲气,他还是妥协了。

我不知他的目力如何能变得如此敏锐,但此时,纵使违他心意,却也总比让他留在这里徒让人担心的好,我只能在心底叹一口气,暗暗的发誓,有朝一日,我必重建了这百灵庄还了他,我知道,即使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表露,他心里却是真十分在意的。
回了庄子,才想到此事也未曾同大哥商量,但想来大哥素来疼我不说,也向来明白事理,量定不至于为难了我和忘尘,便也不甚在意,将忘尘安顿在我住的谪仙楼,他初始说什么不肯,但我觉得在没有比这谪仙二字更配他之所,既入得我的庄,他却也拿我无可奈何,最后也只得随我,我不禁心下暗暗欣喜。
这傻子总以为欠了我的情,却不知道,这两个月来,他眼底的寂寥凄清已少的许多,眉目之间也隐隐常有笑意,这样的忘尘却不知有多美,偶尔他也会有如稚子一般调皮之态,虽然这样的时候委实屈指可数,却也每每看得我心驰神醉。能真当得他一个知心的朋友,能解的他心头那样沉甸甸的垒锁,于我已是说不出的福祉愉悦。若不是有鬼刹这单无头又凶险之事,我便说什么也不会放了他去思量任何的烦恼。
这一日因这样一折腾,天竟隐隐亮起来,虽一宿没睡,我却也了无睡意,想到此事毕竟还是要和大哥说一声,看看时分大哥也应该起身了,我便向大哥所宿之摄月楼行去。
敲了敲门,却见大哥仅着了中衣来应门,原来竟还是早了。
"悠弟,"大哥见我也有些错讹,我不禁面上微微一热"大哥,悠弟无状了,不过想同大哥说一声,忘尘那百灵庄如今已是个空废之所,却是不能住人了,我如今请他暂住我庄上。"
大哥的模样看来甚是震惊,不过想来我昨日才对他坦诚了对忘尘的感情,大哥如此惊讶倒也情理之中,眼看大哥半晌无语,不由心下居然有些忐忑,及至大哥缓缓叹了口气,神色之间仿佛隐隐黯然,我才觉得似乎有些不寻常,但大哥这样的神情却很快就变了一贯的淡定,只说一切安顿好就好,还嘱我切莫怠慢了人家,我心中一喜,却也把那小小的疑惑就忘了。
辞了大哥出来,我忽然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竟觉得刚刚大哥那幅淡定的神态像极了某人故作清冷时的面容,一时之间,我不禁为我这样无端的想象笑了出来。
"悠,何事一早却如此开怀?"我闻声望去,却见那被我心心念念想着的人就立在了眼前,原来我竟是不知不觉就走回了他的宿处。
"没什么大事,只是刚刚和大哥说了你要在这里住着。"他想必也是没睡,神态之间有些倦怠。
"悠,我并不想叨扰许多日子。"
"尘,你莫又同我闹这件事,你那庄子是住不得人的了,既说了是兄弟,怎的又总是见外。"看他状似要争辩,我轻轻打断道:"尘,我知你性子傲,也知你是不愿平白受了人情,只是这段时间你也明白多有事端,那七王是必不能就此善了的,那鬼刹也不知是什么主意,其他的两庄三院也没传出什么动静,若你我二人在一处,少不得也有个说事论局的人,你说是也不是。"他大约思忖了我的话,沉吟半晌,却终于低低叹了一口气,算是认同于此,未在说什么了。
此时朝阳已起,那光芒照在尘身上,竟仿佛衬的他整个人如透明的晶玉一般,而他的眉心正中居然隐隐显着一点朱砂,我一时不禁看得有些忘形,忽然之间,倒想起一件事来。"尘,昨日匆忙忘了说,有件事我倒想起来,你上次说那青面之人同你说过是为人而来,你说你想不到四合天城如今有些什么样的人物,这次出城,我倒听说了一单事。"
"是什么事?"
"你可有听过皇朝那边传出这四合天城出了个‘祸国之妖'?"
"祸国之妖,我从未听说过这单事。"他皱了皱眉,显然是错讹。
"我也不曾听说,想来这事关系颇大,但却不知为何这件事的风声在外头传的沸沸扬扬的,我们却是一无所知。"
"你是说这‘祸国之妖'的传闻与鬼刹同时出现,却不是巧合了。这事倒真的蹊跷,子悠,你既听得有这传闻,可有听的些详细的说法"
我摇了摇头,"出城之时应赶着去那云雾山,也不甚留意,再说那些事主要是他城的坊间在传,我所过之处大都是荒僻山村,只是偶尔有些个路人传出些风声罢了,却不可能仔细。"
"难道这鬼刹是为祸国之妖,可到底什么是他们口中的祸国之妖呢,真也奇了,怎的外头传了,我们却不知道?"他蹙眉苦苦思索,但这等无头之事,却拿什么来思索?片刻之后,他却又自言自语道"那鬼刹也奇,王府之事之后,却也没见他们搞出什么其它的事端,竟仿佛专门去寻我开心似的。"眼看他的眉越蹙越紧,我不禁又有些心疼,"尘,这些事如今毫无头绪,却也急不得,不如我们还是静观其变,你也莫太费心了。"
"子悠,我总是觉得,有些很怪异的感觉,仿佛有一个很大的阴谋圈套,却是一个我并不陌生的人在操纵的。"
我一愣,"尘,你怎的会有这样的想法?"那鬼刹旧事于今隔了三十余年,若说相熟却真的是诡异了。
他却缓缓的叹了口气:"我只是出于直觉,不过这单事直觉也做不得准"瞬间,他却抬了清亮的眸子看我"子悠,我总是觉得,他们知道一些连我都不知道的东西,我是说,关于百灵令,我总觉得,他们在等些什么。"
"这怎么可能。"尘是百灵庄亲事百灵令的事令人,这世上若有人知道究竟什么是百灵之能,那个人只可能是尘。
他缓缓的嘘了一口气:"你知道,其实百灵庄三十年来,从未唤醒过真正的百灵,以往每一年的皇朝年事,我们不过都是作的一些小小的障眼法。"
我有些怔愣的看着他,对他说的这件事,委实错讹之极。
他状似要细细解释,却忽然凌厉的偏了偏头,"有人"说着便忽然侧身向庄中西首之处奔去,不禁让我更是错讹,以我习武之人的耳力和目力,尚没有发现有人接近,忘尘却是怎的发现的?
一时之间,却也不做多想,只是展开步子,急急得追了上去。

7
晨曦微翯,斯人独立。
那人转过头来时,世界仿佛空了,我的世界,空了。
那眉,那眼,那笑,那一身飘飘衣袖如浮云。
"...子裴,我叫做子裴,但我爱听你叫我裴..."
我又入了梦吗?
"尘,你这是...大哥?!你怎在此处,我等还以为是..."那是谁的声音,他在叫谁大哥。那眉眼如烟,浅笑如风的,难道不是裴吗?
我记得,他爱着白衣,我记得,他喜弄文墨,我记得,他眉眼暖煦如三月和风,我还记得,他从来是淡定从容之姿,一笑红尘醉...
我原以为我忘了,原来我竟然全部记得吗?
"嗬嗬,悠弟,闲来无事却走到此处,你们乍一来倒是吓了我一跳。"你是闲来无事走到此处?那为何我在那时感到异样的注视,难道,那竟不是你的目光,不是你的呼吸吗?
"大哥,这位就是百灵庄的事令人忘尘公子,尘,这是我大哥,尘?尘?你怎么了?"
是谁在叫我?恍然地看去,那关切的眸子,焦虑担切的神态,那是,哦,是子悠,子悠。
"哦,原来这位就是百灵庄的事令公子,可失敬了,在下久仰大名,也时听小弟提起公子,公子在这冷剑庄却只管安心的住着罢!"淡淡的,客套的话,那是你在对我说吗?
"尘,你怎的了,大哥同你说话呢。"那双关切的眸子越发近了,我,恍惚了吗?
"没事...多谢..庄主,忘尘叨扰了。"那是我的声音吧!听来好空。
"尘..你是不是不舒服,怎的脸色如此苍白?"我,我很苍白吗?我只是有些晕眩,我想,我是做梦了。
"悠弟,看来忘尘公子似乎有些不适,不如你扶他先去休息一下吧!"
"哎,尘,你还好吗,可是有哪里又不舒服了,先歇歇去可好?"
"忘尘公子,悠弟,我先告辞了,忘尘公子自己多多保重,悠弟,你照顾好贵客吧!"
贵客吗?如今,我只是你一介贵客了。
"哎,大哥慢走!尘,你说句话啊,怎么了?"
我抬起头,想笑,却不知为何一阵晕眩,有人轻轻的扶住了我,"尘,你莫吓我,你这是怎的了,刚刚还好好的。"
"没事,我想,许是刚刚跑得急了,夜里又没有睡,有些,有些头晕罢了。"终于找回自己声音魂魄,但仍无力,便轻轻的靠着。
"尘,是我疏忽了,我扶你去歇歇好吗?"他心疼得抚着我的脸,极温柔怜爱的。
"嗯。"
轻轻的侧过头去,那双如烟的眸子仍在不远处深深的注视着,我有些糊涂,那是什么意思呢?
"尘,怎么了,很难受吗?尘,你莫吓我。"
"没,没有,你别瞎担心,我没事。"我可笑出来了吗?应该是吧!
看着眼前人那样切切的眉眼,原来是这样的似曾相识,想想便又笑了,却是满嘴的苦涩,世事果然,天意弄人。
"尘,你先躺着睡一下,可好。"他轻轻的抚着我的额头,那样的小心翼翼。那样的温柔。
"悠,你也累了,你也去歇着吧!"
子悠,你可知道,老天开了你我一个天大的玩笑。
我就是想不走,也不行了。
"别说那么多,你睡一下,我守着你,嗯?"
无力再回答,却是沉沉的睡了去,黑暗,可以让我安静的想一想,我要何去何从。
一切,似梦,非梦。
我到的冷剑山庄的第一日,居然就是一场急病,许是那一夜透了入骨的寒气,醒来只觉得浑身痛楚酸软。
"尘,你可醒了,你烧的好厉害,现在怎么样?哎,都是我不好,竟忘了你身子受不得寒,扯着你一站就是半宿。"看他小心翼翼的扶我起来,满面的憔悴之色,而那向来清柔淡雅的脸上,居然冒出一片凌乱的青冉须根。
"悠,我睡很久了吗?"嗓子有些痛疼,自己竟忘了如今是更比不得从前的。百灵一日日接近苏醒,身子最初却还未能习惯,此时需要小心的,一点点调弄,使身体能够慢慢的适应才是,更是绝不可以受得外界的风寒,以前师傅曾在在叮嘱过,我却给忘了。
"睡了一天了,一直高烧不退,可把我吓坏了。"
"你守了一天吗?怎的自己又不去歇歇,你也一夜未睡,又连日奔波,你.."
"好了好了,怎的一醒便开始如此唠叨。"他浅浅一笑:"我是练武的身子,可比你这般纤细的人儿强多了,你啊。"摇了摇头,似是无言的叹息。却听他即刻吩咐下人道:"去把忘尘公子的药端来吧!"
我靠在他身上,浑身烫得无力,尤其是眉心处几乎烫得有些发疼,然而身子里面却又是彻骨的冰寒,委实难受得紧,当下便也闭了眼,静静的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只听他极其温柔的唤我:"尘,醒醒,先把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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