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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客——猫儿[上]

时间:2008-11-16 05:02:23  作者:猫儿[上]

  "嗯。"
  两人旋即都陷入沉默,一杯杯不断地往嘴里灌酒,片刻,桌上又增加了几盏空酒壶。
  "这个月十五,便是中秋那天我们成亲。"
  "这么快啊......"
  "也不快了,要不是我反对,搞不好就是明天。"
  "哦。"
  "以后恐怕很难再呆在外面和你喝酒喝到这么晚了......"
  "是啊!"
  两人又互敬了两杯。
  "......上次你急着回宫,是若雪出事了吧?"
  五皇子点点头,道:"他现在还被困在大哥那儿。"
  "哦。"
  "不过我会设法尽快把他接回来,无论如何也要!"
  "嗯,好,祝你成功!"陈宜轩举起杯子。
  "宜轩......"五皇子有些疑惑地望着对面那个俊脸通红,却依旧异常清醒,笑容满面的人。
  "怎么回事你,这几杯就醉了?"陈宜轩怒道。
  "不,"五皇子赶紧举杯,陈宜轩举杯撞过来。"砰!"两杯相撞迸发出的清脆的响声、激荡出的酒滴,还有溢在彼此间的酒香,让人觉得无限迷茫。
  陈宜轩凑到面前,饮干了五皇子杯中的酒,附在五皇子耳边轻声道:"我从未对你说过谎,但刚刚我说谎了,一直在说谎。你知道吗?我一直在忌妒顾若雪,甚至希望他能死掉......"
  五皇子浑身一战,手中的杯子很自然地跌倒在桌面上。茫然间却听耳边"哇"的一声,陈宜轩吐了一地,一股恶臭顿时充满了整个酒楼。叫骂声、扰动声、桌椅的挪动与碰撞声,还有老板慌乱的陪礼声,小二打扫的声音将五皇子淹没其中,来不及做出反应,更不知该如何反应。一直视为至交的朋友竟对自己......
  "啧,还真是狼狈啊!"陈宜轩懒洋洋地坐在凳上,上身靠在桌边。
  他转头望向五皇子,笑道:"吐出来果然要舒服多了。"他从怀里取出一锭金子,招呼老板过来,道:"老板,不好意思,破坏了你的生意,这些算是我赔给你的,应该绰绰有余了吧!"说罢起身要走,刚踏出两步,便似摇摇欲倒,五皇子赶紧上前扶住他。
  "我们回布行吧!"
  "啊?"
  "殇丝啊,你不是来取殇丝的吗?"
  "是啊!"五皇子挠挠脑后。
  "你好久没去敛青那了,她还一直挂着你呢?"
  "哦。"
  "今晚打算去哪?敛青那,我这,还是回宫?"
  "啊?"已经说过不回宫了,本打算呆在宜轩这,可现在......去敛青那吗?不太想见她,还有谁那呢?
  "我今晚还要去睿王府一趟。"
  "是吗?"陈宜轩有些失望,"那琴?"
  "我明日派人去布行取如何?"
  陈宜轩抬头望着满天星空,"也好。不过我成亲的时候,记得一定要来,别忘记带贺礼。"他回头笑着望向五皇子。.
  陈宜轩本就长得英俊,虽出生在富商之家,却不沾半点铜臭气,俨然一副官家贵公子的模样,唇红齿白,英姿飒爽,是个少有的美男子。不过谈到美男子,五皇子当然自认不输他,遍视京城,能抵得住他一笑的女子几乎没有,而能有此魅力的的男子就他目前所知,城内再无他人。
  但不知为什么,陈宜轩此时的回眸一笑竟凄美得令他自叹不如。头一次见到宜轩这样的表情,事实上,这一晚见到的宜轩,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与平时大不一样,全然没有了平时的洒脱与不羁,那种即使泰山压顶也面不改色的凛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虽相处了多年,但身边的这个人竟如此陌生。
  "怎么了,让你纡尊绛贵地向我这个商人的儿子道贺太勉强了吗?"陈宜轩见五皇子久久不答,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不,"扶着他的五皇子也刹住了脚步,"我只是在想你真的要成亲吗?"
  陈宜轩用嘲讽的口吻问道:"难道你想说你不想我成亲吗?"
  五皇子摇摇头,"如果不喜欢又何必勉强......"
  陈宜轩轻笑一声道:"那你觉得因为喜欢就可以勉强吗?"
  "不是的......"五皇子逃开他的目光,"对不起!"
  "干嘛要说对不起?"陈宜轩轻呼了口气,"你的若雪有跟你说过‘对不起'吗?"
  胸口一阵巨痛,五皇子无言以对。
  "你也说过,我年纪也不小了,再不成亲,只怕要被爹和娘唠叨死了。"陈宜轩笑道。
  "说得也是。"
  两人又迈开步子,一路上谁也没再开口。
  "我到了。"
  "啊?"五皇子抬起头来,才发现已到了兴隆布行的铺面前,"又要呆在布行过夜啊?"
  陈宜轩苦笑道:"我要是这个模样回去,不被娘的唾沫淹死才怪!"
  五皇子想笑,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守铺的陈三看见陈宜轩脚步不稳地被架了回来,赶紧上前帮忙,省不得责备几句。今日难得,陈宜轩竟没有发脾气,只是静静地听前,连陈三也感到奇怪,说了几句之后,反倒说不下去了。
  "记得,八月十五那晚,你一定要来喝我的喜酒。"分别时,陈宜轩还是忍不住要嘱咐一句。
  "嗯,我一定会去!"五皇子点点头。
  "如果可能,把若雪也带来。"陈宜轩干笑几声,"京城第一美人啊,不见一面还是不甘心!"
  五皇子沉吟了片刻,"好,我答应你!"
  陈宜轩这才安心地倚着陈三进了后堂。
  漫步在仍热闹非凡的城中,五皇子觉得较平日更加地嘈杂,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他小跑着来到睿王府门前。
  "你怎么来了?"顾岚一脸的诧异。
  "怎么,我不能来啊!"五皇子毫不客气的在厅堂的主位上坐下。
  "不是,只是这么晚了......"
  五皇子打断了他,"今天我是叨扰一晚了。"
  "嗯?"
  "你大概不会这么早睡下吧,陪我聊聊如何?"
  顾岚狐疑地看着他,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进了内堂,顾岚为五皇子安排了房间,但五皇子却赖在了顾岚的房间。
  "今天是吹什么风啊,想和我聊天?"
  "其实今天我心情很不佳......"五皇子垂头丧气地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
  "你喝酒了?"顾岚皱了皱眉头。
  五皇子点点头。
  "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我自己也不知道!"
  顾岚哧地笑出声来,"这算什么答案。"
  "本来就没有答案,不可能会有答案。"五皇子喃喃道。
  顾岚默默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如果若雪对我说‘对不起',我该怎么办呢?"五皇子将头埋进手里,"一想起来就觉得可怕!我真是个自私又残忍的家伙!"
  "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五皇子将脸从双手间抬起。
  "如果早点告诉你实情,也许,也许你就不会这样痛苦了。"
  "实情?是指若雪是男子这件事吗?"
  "嗯,还有,他心中早就有人了这件事。"
  "也许吧,"五皇子黯然道,忽抬起头望向顾岚,"那你呢?"
  "我?"
  "你不是从一开始什么都知道吗,又怎样呢?"
  顾岚苦笑着,将双手反握在身后,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微微有些风潜了进来。
  "不错,我从一开始什么都知道。许多事我甚至比雪儿知道得还早,我想大概没有人能比我更了解他了。"他顿了顿,"愈是了解便愈是不可自拔,愈是了解,却愈是痛苦。"他转过头来,"一直以来,他都把我当亲哥哥般信任,可......总之,除了哥哥以外什么都没有,就这么简单。"
  "哥哥啊,要真正了解一个人还真是一件艰难的事啊!"五皇子接口道,他沉默了半晌,又道:"特别是像我和若雪这类迟钝的人,总是在不经意间让身边的人受伤。"
  顾岚略带嘲讽地轻笑着,缓缓道:"即使不迟钝又如何呢?不迟钝便不会有人受伤吗?"
  五皇子愣愣地望着他。
  "不喜欢便是不喜欢,与迟钝不迟钝完全扯不上关系。"顾岚叹了口气,"不用去找什么借口,只要不是两情相悦,便没的意义。谈不上谁对或是谁错,所以完全用不着感到抱歉,更不必同情,有时候那也会是一种残忍。"他回头望向五皇子,"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顺其自然吗?"五皇子重复着,忽惊异地抬起头,"你......"
  顾岚毫不在意五皇子的惊异,笑道:"你对人说对不起了吧。不过还真是少见,你也会为这种事感到抱歉难过?雪儿的影响力还真是不同一般!"
  "我......"五皇子也跟着笑起来,"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他埋下头,低声道:"不过太聪明的人,却有更多别人无法理解的痛苦。"
  顾岚没有否认,只是抬头望着窗外的星空。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五皇子玩弄着手中的酒杯,"不过,还是算了。"
  顾岚笑着回过头来,"还是觉得维持现状比较好,心里会好受一点,是吗?"
  "也许吧,愈是了解,愈是痛苦。"五皇子站起身,"不打扰你了,我回房了。"
  顾岚点点头,依旧立在窗边,轻声道:"再过几日便该月圆了。"
  "嗯,八月十五,中秋啊!"五皇子身形微微一缓,叹道:"但愿那之前那把若雪接回来。"
  "嗯?"
  五皇子笑了笑,道:"因为答应了朋友,所以......"
  "朋友?"顾岚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即笑道:"如果我所料为差,应该不会让你的朋友失望的,不管是哪方面。"
  "咦?"五皇子诧异地望着他,但顾岚并没有做解释的意思,又回过身望向夜空。
  五皇子一头雾水地步出顾岚的房间,这小子更本就不是常人能捉摸透的!
  在门口转了几转,最终还是没有进去,转身一个人踱进了若雪住过的别院。
  天色很暗,没有月光也没有雪,与那一晚的情景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更重要的是佳人不在,即使有那晚的景致,却寻不回故人。
  其实一直都很想知道若雪心中的人到底是谁,可事到临头又不自觉地打起退堂鼓,完全没法做比较,对方也许是个大美女,而自己却是个大男人,若雪会怎样选择,不是显而易见吗?这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压得自己透不过气来。可是,可是,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吗?宜轩说的话到底哪些是真的呢?男人与男人相爱,五皇子还是觉得有点难以致信,即使真实地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无法相信,这样的自己根本没有自信可以在若雪的心中爬上至高点。以前对付女人的那些手段是一点都派不上用场呢?五皇子自嘲着,缓步在院内踱过两圈,寻找着若雪残留下的气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可笑,五皇子无奈地摇摇头,奔回房间,一头栽在床铺里,什么也没去想,只是沉沉睡去。
  

夺回

  回宫已有两日,殇丝也早已取回。一睹见殇丝,宜轩那夜说过的话便会涌上心头,一念及此,便不自觉得脸红心跳。宜轩那家伙真是可恶,干嘛要拖我下水,搞得我也跟着怪怪的。就算不想成亲,也用不着找这种烂借口吧......也许不全是借口......五皇子觉得有些失落,不想失去这个好友,但对我说出了那样的话,叫我如何去面对他。顺其自然?说得倒轻松,依旧如往常一样待兄弟般待他,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吗?五皇子有些心虚,无论如何,看到他总会想起那天的事,做到像以前那样坦然实在有些困难。
  正当五皇子为宜轩的事感到烦恼时,芍药却带来了好消息:太子明日要起程陪皇上去狩园秋猎,会有好几日不在宫中。
  其实像去狩园秋猎之类的活动本该是皇室一家子集体参加的大事,但五皇子早已习惯了充当局外人,没有人会来知会他,他也绝不会死皮赖脸地跟着一起去,即使也不会有人反对他同去。最初的几年,或多或少会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但类似的事经历多了,自然而然地也就变得麻木不仁了。独来独往,什么事也不争取,什么事也不关心,就连最基本的请安也免了,他不愿见到皇上,而皇上也不愿见到这位五皇子。
  所以被忘记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五皇子飞也似的告知顾岚这一好消息,顾岚却没有半点惊喜之意,"这样的大事连我都知道了,你居然还不晓得。我说你偶尔也关心一下宫中的事吧!"
  五皇子惭愧地点点头。
  "一切都正如我所料,十五之前便能将雪儿接回来了。"
  五皇子想起顾岚那晚便说过类似的话,眼中禁不住流露出惊讶敬佩之意。
  顾岚无奈地望着五皇子,一副被他打败的模样,"每年的春猎和秋狩可是全国老百姓都知道的大事,根本不用我料,便会准时发生的!"
  五皇子的脸有点挂不住了。
  顾岚见他这样,笑道:"现在知道也不算迟。我会借病留在这儿,但要接雪儿出来还是得靠你!"
  五皇子不由得精神一振,两人随即开始商议具体的做法。
  第二日,正如芍药所言,太子、住在京城的各皇子、王爷、众大臣一行跟随皇上浩浩荡荡地出发去北边的狩园去了。按理说,一次秋狩,他们一行人至少要在狩园呆上十天半个月,但顾岚却认为事不宜迟,当晚便要把若雪接出来。
  这晚,五皇子换上太监装束,与芍药一同进了太子府。
  如今已不是新月,已有半满。月光洒下,再配上府中的灯光,可以清晰地看见路面熠熠发光的石子与层层叠叠的楼宇。揽星殿虽大,却没有邀湘殿来得精巧,景致也远不如邀湘殿。不过此时的五皇子无暇关心揽心殿的景致如何,只是一步不离地跟在芍药身后。芍药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光从她身体两侧透过来,衬出她妙曼的曲线,而她行走时左右扭动的腰肢更让人心醉。为邀芍药帮上此帮倒也花了不少心思,五皇子禁不住回想起昔日与她亲热的情景,几个月没见,她似乎更加成熟丰满了。
  五皇子使劲摇头,都什么时候了,还惦念着这些事,我还真是没用。
  "殿下。"芍药忽然停下。
  五皇子心虚,不敢抬眼望她。只听芍药说道:"您可得把路记住了,晚些您自个儿出来,可别走失了。"
  听到芍药的嘱咐,五皇子愈发惭愧,轻声应了一声是,芍药这才举步前行。
  经芍药提醒,五皇子这才发现揽星殿里曲曲折折,若不用心到真的容易走失,不再胡思乱想,一心一意地跟在芍药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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