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 我爹唐尺,曾是大内顶尖的高手,统领三千禁军。他与玉带狐白子桓,玄天煞谭渐飞义结 金兰,一时称雄江湖朝廷两地。爹常与我提起他们三兄弟的往事。 爹是在一次皇宫盛宴上结识我二叔白子桓。 歌舞升平,醉人的绚丽,宫苑之内的奢华与浩荡尽显于诸.朝臣与天子同乐,没有了界限班 的融合放纵。就是在这来往晃错的众生芸芸间,他一眼便看到了那人. 一席白衣,腰缠玉带,凛冽的立于穿着铠甲的众将士之间,举止翩然,谈笑风声,无法不 显得突出。 后得大将军顾羽引见,才知他系出名门,又是太师的远戚,白家少主。而此次一举灭丹, 自荐参军出谋划策的便是他。 爹说,白子桓生性风流,仪表堂堂,谷子里却有一股不和乎世俗的邪魅,让天下女子无不 折服于他。他为人聪颖计谋多端,既谨慎又神秘,江湖朝廷道他最为狡诈,称他为“玉带 狐”。 爹与白子桓是在一次祭天大典上遇到了我三叔谭渐飞。那是一个惊心动魄的场面,满朝文 武皆立于荒山中,一阵吁号,全场肃然,众生凝神乞福,静的突兀。 忽地一阵狂风,惊鸟离树,嘶鸣齐飞。漫天飞叶中腾起一玄色人影,手持弯刀,映日生辉. 如天神降世,霎时间惑了众人的眼。 他,只为追一只兔。 龙颜盛怒,破纲典乱天法乃大忌。当下判那人自裁坛前,血祭息天怒。 爹站在最左端,白子桓站在最右端,隔了那么远。他与他,却在同一时刻站出来,愿各自 断一臂为那人保释,震惊得三人同时错愕。 终是皇上看上了他的武艺非凡欲收为己用而赦免了他,私下派爹和白子桓游说。 之后,爹和白子桓便频繁往来于山间,三人在那祭坛前结为兄弟。谭溅飞最少,生来与父 母隐居山林。没有人知道他迷离的身世,只知道他的惊世武功。 凭着一份怀才不用的惋惜,他们将他带出了山林; 凭着一阵年少轻狂的好奇心,他跟他们离开了山林。 爹说:“渐飞常与我和子桓发生口角,只因他看不惯我们虚伪善变的对待宫中各种关系.” “我那时若不是太逞意气,怎么也不该将他这般心无旁秫的人带到这诡异无端的宫闱之中, 污浊了他的一是清澄.” 有一次与爹争执过激,他一气之下跑去了苗疆. 一年之后,他带回了一个苗疆女子,那是他的妻------神姬. 爹讲到神姬时,眼中的光华总会变得明亮的不可琢磨.爹说那是他此生见过的最美好的事物, 颠倒众生的绝美,清圣高洁的不似凡尘之物,争妍斗艳的繁花也比她少了三分丽色,七分仙 骨. “渐飞他们是从苗疆逃回来的,神姬是苗疆的圣女,苗民敬他如神不容她有儿女私情。 唉………”爹又叹气,止不住的惋惜。“那时侯渐飞向我们求助,却没能帮上他。” 神姬最终被族人抓了回去。那时侯她与谭渐飞已有了个六岁大的的儿子,叫天月。 苗人将触法的神姬拴在木桩上火祭,渐飞赶到时,她已化成了灰。 于是便有了“玄天煞夜倾苗疆”的传说。 爹说,那是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了鬼.玄天煞立于遍地的尸首当中,手中的弯刀已被血 浸成了红色,映着天空一弯下弦残月,狰狞憎目。他身中几处刀伤,伤口虽浅但刀刀带 毒,任凭他多深厚的内力也撑不到半个时辰便毒发身亡。 爹接着讲到玉带狐,他太风流太过沾花惹草,终竟惹得皇上身边最宠爱的辰妃。他似薄情 却独独对辰妃痴心不悔。其实他这种人,看准了便不休不止,不论世俗,无关对错。这与 他重义是同出一辄的。 “子桓看似聪明,其实他是我们三人中最看不清尘世纠葛的那一个。”
这莫大的欺君之罪逼得辰妃吞金自尽,遗下一逆子,叫楚寒。风流一世的玉带狐竟斩于午 门。白家满门,一夜之间人去楼空. “天月,你爹娘不在了。” 这是唐咫从苗疆回来说的第一句话。 六岁的孩子说不出的平静。早想道会是这种结果,该伤心的已伤心过了。剩下的,只有 无所是事了。百无聊赖的看着有幸见爹娘最后一面的人,悻悻等待着自己命运的划播。 ----只要他说一句话,他一直对我很好,所以……会说吧? 然而,唐咫却将一把弯刀递给他:“天月,这是你爹的遗物,今后 你就跟我习武吧。” 他没有接那把刀,带着失望的神情怀旧似的看着唐咫手中凝固着干涸血迹的凶器, 不自觉的拧出一个讥笑,满带着童稚,让人感到极不协调 : “爹杀了好多人吧?有那么多人给他们陪葬也该无憾了。我没有什么可做的了。 所以………我不学。” 唐咫微微一愣。不过是个孩子,六年来的颠沛流离到底能让他懂得多少?
今后可以不再四处颠簸了,你想学着安定下来,对吧?所以……… “你必须学。他们都死了,所以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天月转身就跑 --- 一口气跑到和父母最后一次避那难的西门山上。唐咫追过来时他大声喊道: “我不会学更不想要那把刀,我要在这里过上一辈子。” 风呼呼的刮过,眼看着就要滴下水来的几朵乌云也被毫不留情的卷走了,拨开一片明朗的蔚蓝。
从那一天起,天月在西门山上住下了。 ----风雨无阻, 唐咫每天都会去山里, 每天都要在天月面前径自表演一翻武艺。
天月没有任何激动只是闭上眼不去看他,可算是全然不放在心上。 一次,两次……… 一个月,两个月………… 始终无法排除的,是在心底萦绕着总能听得见树叶的沙沙声,很是规律的让人喜欢侧耳享受。 享受?………天月笑了,这样的词,不值得奢望。 也不知道是从哪一个早成算起,他开始盼望听到那样的声音,每每响起让他几乎看得见自己 的心在猛烈的跃动,不是没有努力制止,然而无论如何再也按捺不住的羁狂。 终於,有一天,忍不住睁开眼。 ----霎时间,华丽的招式,苍劲的掌风,还有那腾空而起自在的旋转于天地之间有如飞鸟一 般伏天射影,使人再也无法将视线移开。
于是,他说:“现在我想学了,我想像你那样子飞。” 那一天,天月开口叫了第一声“师傅”。 同一天,也有另外一个人喊了唐咫一声“师傅”。
洛阳城外,十里西山。 唐咫每天不厌其烦的策马辗转于两个爱徒之间。他们对唐咫来说, 是故人所留下的最后一点点维系。他关爱他们,更胜自己的女儿-------
芷兰:
< 我自小跟楚寒在一起青梅竹马。爹很想教我习武,可我不喜欢,我只喜欢琴。爹不懂琴, 却还是为我摆了琴,让娘教我练琴。 楚寒也不喜欢我习武,他说女孩子家就该是温柔娴静的, 还说将来要娶我,要护我一辈子,这样我就什么也不用想。 我总喜欢执起他的手,把自己所有的理想都寄托在将来嫁他的某一天。 五岁那年,他告诉我:有朝一日他要去闯荡江湖,然后功成名就,风风光光的取我。 “若空有一身武艺而不去行走江湖会让炼武的人心有不甘。”这话也是楚寒说的。 我不知道江湖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但我知道身在江湖的人,只要活着最终一定会离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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