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甩开他的手。却在那一刻听到一个阴冷而又亲和的声音唤我:“芷兰。” 我在抬起头的瞬间无法动弹。那是天月,他就在我面前,如雕塑般傲圣凝美,有种不识人 间烟火的错觉,唯一灵动的是那双灭绝一切的眼中无意泄出的一丝柔和,这样的看向我。 -----我在心底说“错了,他并不像楚寒说得那样据人于千里之外。” 久久看他,无论如何也不舍将目光移开。是什么将我整个的人生计划全盘震碎?第一次发 现世间有比长相斯守更值得感谓的东西,只一眨眼间,便令我浑身激荡难安。 天月在这里住下了,我不知道是否因为这里有我?但我希望是。他总说:“芷兰,见到你 真好。”他总说:“我以前一直盼着见你可是错过了。”他说:“若是想着你,就再没有 别的什么愿去想了。” 倒是他和楚寒之间像发生了什么不快的事,连照个面都带着火花。 于是我打趣的跟楚寒说:“我看你们不象是朋友,倒像是仇人。” “我们本来就不是朋友。”------他,哪儿来得气? “可我以为你们……” “住口!不要再说了,我讨厌他,讨厌他那么多年不愿跟我们一起住却又在这个时候回来; 我讨厌现在的你,讨厌你说起他的表情。” 越听越吃惊,每一句都夹杂着无可挑剔的说服力向我掷来。这样找不出半点瑕眦的完美语 句,逼得我难发一词。 我又怎会不理解说这话心情何尝不如我当年一样,个中多少嫉妒多少斥责?可就是懂了也终 究无法介怀。半天只得崩出一句:“你不也在外面风花雪月。”----我的人生,不再由你一 意逼求了。 我和楚寒之间第二次争吵,因为天月。日后频频。 什么样的理由让我在不觉中改了个性?我以为我素来温柔,以为我决心要做个安分等待的 女人,以为我早已做到不与时事相争。可我还是变成一个激愤不端的女子,仿佛曾经那一个 都不是我了。 > ------------- 芷兰无论做什么都会跟天月想象的一样,她的一频一笑一个颔首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天月说:“你不喜欢花独独爱檀叶的恬淡怡然;以后别在院子里放风筝了我们去城郊试试; 下一次去丽鸣山敲钟让我和你一块去说不定还能许个愿;如果你真想去大漠想看看天涯想 看看海有朝一日我会带你去。………” ………种种这些,都曾出现在多年来楚寒在山中向天月诉说的故事中。 她惊讶极了,她说:“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说,我想知道。……… 芷兰离去的时候,楚寒远远从假山后走出来,愤愤的说:“你果真是什么话都会说。” “这可是拜你……不厌其烦的教导啊。”把玩着手里方才收到的所谓定情信物的一块玉配,心 不在焉的回着话。 “你敢戏弄她!”楚寒几乎咬牙切齿,手下已攥紧了拳头,似是极度难忍。 天月却玩味的笑了笑,轻佻已极:“怎么,把你那些金玉良言转达给你的仙女不是很有意思么?” 有意顿了顿,“还是说……我学的不够到家? 毕竟,可供练习的对象只有一个,哪比得上你久 经风月场来的游刃有余呢。你放心,熟能生巧嘛。” “啪!”一巴掌甩过去,天月头一偏,一道殷红的血丝顺着嘴角缓缓淌下。 空气霎时冷了八度,有那么一瞬,连本就细涩的风也停了。楚寒的吃惊并不比天月小。 他有些抱歉的看看那个没有了动静的人,犹豫了半天不知该如何是好,终于鼓足勇气双手抚上对 方的肩,沉声道:“天月,我想我……”话刚一半,天月猛一抬头,楚寒吓得一滞,未及吐露 的话语生生卡在喉咙里。 只见那清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可辩度的狡狯,笑了:“呵,手下败将,你可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感到肩上的手一颤,天月顿时又笑开了如绽放的花儿一般绚烂,衬托着唇角一丝未及擦去的血迹 美的不可思议,却让人心惊肉跳。薰风又一次拂过,依旧笑着,柔声道:“楚寒,我会叫你知道, 你不仅武功不如我,就连这风风柳柳也绝不会比我强。” 按在肩上的手倏地撤去,瞬间归来的怒火在胸腔里翻江倒海般,面对不可理喻的人却无处可发, 一咬牙,掉头就走。 楚寒走得风风火火满带着怒气,浑然忘了假山后面还有另一个人。 无奈,唐咫摇摇头走了出来:“什么后果什么的?还真是说得煞有介事。你若不是心中有愧,凭 你何等灵敏,也断不会挨他这一巴掌。” “……” “你喜欢芷兰吧?” “恩!”重重的点头。 唐咫已转过身,一边离去边说:“既然喜欢她,又何必嫉妒她? ” 天月呆呆的看着,直到唐咫的脚步远远去了,方才如梦中醒,带着一丝不解茫然的张了张嘴,似有 似无的:“我……没…… ” 7(走过路过的大人们踩一脚吧 ) 南阳王府坐落在洛阳城最繁华的街道上,也是洛阳城最堂皇的建筑。像是洛阳最权威的 标志般既雍容又威严。 唐咫有不少在朝中的旧识,自然得了不少消息。当今新帝立位未稳,由此朝中形成两股 最强的势力,南阳王与宰相简方。二人明争暗斗,简方谋士无双,南阳王阴狠厉辣又家财 万贯广揽天下人才。 本是各据实力,但终归让简方占了先手,只因南阳王心在权而简方心在民,所以道义志士 皆愿投奔简方,逼得南阳王节节败退,直至退居洛阳以避简方耳目。如今这方圆百里均是 南阳王的势力范围。这里既已稳住,下一步自然是解决京中的仇家隐患。
-------- “来者何人?”看似四平八稳的声音,内里却牵杂着旁人所不易察觉的颤栗。而真正的杀 人者是决不会错过一丝一毫的破绽。如此,对方表面上的镇定自若简直形同儿戏,
天月看着座上如鹰一般强势又极善伪装的男子,当今天下的十三王爷----南阳王。 ----- 这样的人,就算掩饰的再好,等到真正被刀架上脖子的那一刻也依然会崩溃。 即使如此直觉,天月却拧不出半点嘲讽的表情, 他知道一个人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够 不简单,比起曾经手刃过除外公以外的任何人都来得要镇定要有气度。 又一次:“来者何人?”声音中的复杂情绪明显增多,却依然沉稳。 “魑。” “为何刺杀本王?”依旧平稳的声音。 ---- 为何天下人都一样,临死前总想要问清楚。明明都是要死的人,知道了这些又有何用? 难道不记得还有“死不暝目”一词了么? 瞠堂相对,皆无声。 南阳王忽然笑了,眼光一释,戒备全无:“你果然不是来行刺本王, 你……是来投靠的?”问句,却完全肯定的语气。 ----- 好一双犀利无比的眼,果然是棵老姜。 不等对方发话,已经传令下去,叫人去取什么东西来。不一会,一个金光闪闪的牌符送到。 天月顺手接过。 南阳王又道:“我王府戒备森严,能神不知鬼不觉夜探我殿前,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不 过……你不让本王看你面目,本王日后如何找你?……”停口,似若有所思,接着又无所 谓地摆摆手道:“……罢了,你想来便来吧。你这样的人千金难求,本王也不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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