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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陀罗+番外《追忆》——海拉

时间:2008-11-16 02:34:46  作者:海拉

殷若离料不到他会突然这样说,眼眶一红,极力以平静的声音道:"师哥,你这样说,我真高兴。其实我待你也早已像大哥一样,有许多事,即使我有亲大哥,我也不会对他说,可是,我都会跟你说。"

钟晨一阵心痛,知他自小无父无母,也无亲人,是个孤儿,他这样说着,脸上若无其事,心
中一定悲苦,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慰他才好。

殷若离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抬眸看着他的双眼,道:"你不用安慰我,我没事。你代我好,我心里知道。师哥,我问你一句话。"

"你问。"钟晨见他泫然欲泣,又强自忍住,实在令人心痛,这个师弟自小倔强,练功摔痛了从来不说,只在房中独自无声地流泪。这时候,不知为何就只有他总能知道他躲在哪里,能将他找出来,让他上药包扎,再痛痛快快地哭出来。

"师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会相信我、帮我,站在我这一边,是不是?"殷若离目光晶亮,神情异常认真。

钟晨失笑道:"我还以为你问我什么呢,原来只是这样。那自然,还用得着问么?"

"师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要记得,今天晚上你答应过我,可不能反悔。"殷若离轻轻拨开钟晨欲揉弄他额前头发的手,道,"快四更了,我困了,你也回去吧。"

钟晨欲言又止,终于还是站起身,走出房门:"那我回去了。不要喝酒了,早点儿睡。"
殷若离低低应了一声,定定地瞧着钟晨颀长的背影走出房门,消失在夜色之中,两行珠泪终于还是滑下脸颊,那离去的人却没有看见......

 


斜阳数点胭脂红,隔窗泣孤桨,遍借残彤,寄予三秋梦。
故影怎教成空,对菱镜,影儿与共。褪了铅华,此身付东风。

黄昏的院落一片静寂,新造的几张桌椅刚上了漆,放在院落的一角。钟晨坐在一间房门的台阶上,呆呆地看着那些展新的桌椅,一言不发。

殷若离静静地走到他的身边,问道:"师姐今天有没有醒过?"

钟晨却好像并没有听见,良久良久,才抬起头,慢慢摇了摇头。

殷若离看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憔悴不堪,鼻子一阵发酸:"师哥,你别这样,我看了......我看了好生难过。大夫来过了吗?"

"来过了,什么也瞧不出来。"钟晨面无表情地说。

"你别担心,什么也瞧不出来是好事,那就是说师姐其实没有病啊,只是人突然贪睡一点而已,不是吗?"殷若离在钟晨身边坐下,抬头看着天边的残阳缓缓地说。

"有贪睡到两天两夜不醒的吗?有时我真怕......真怕她这样睡下去,就永远不再醒了。要是真的这样,我......"

"怎么能这样说呢?师姐没事的,你别胡说!"殷若离急急的打断他的话。

钟晨还待说什么,终于还是无言。残阳渐渐隐没于余晖峰的背后,西边的天幕从一片橙红转作艳丽的紫色,终于变成近乎黑色的深蓝。

良久,房内一阵轻微的声响,钟晨跳起身来,打开房门冲了进去。殷若离想了片刻,也紧跟着走进房间。房内陈设简单而雅致,素色的床上卧了一名娇小的女子,星眸微微张开,口中低声叫道:"晨......"

"颍儿,你醒了?"钟晨三步并作两步地跨到床前,小心地坐下。

"怎么了?眼睛那么红,胡子也不刮......我、我又睡了好久么?"曹颍终于从沉睡中完全清醒过来,瞧清眼前人的模样后,疼惜地伸手抚摸钟晨有点扎手的脸。

"是啊,你睡了好久,一次都没有醒来过,不吃也不喝......我真怕......"钟晨抓住她柔软的小手,紧紧地包在自己的掌心里。

曹颍只觉方才抚过他脸颊的手指一片湿润,不由得一阵心酸,脸上挂下泪来:"不要这样,你瞧我不是好好的么?傻瓜,有什么好担心的?像个孩子一样,也不怕旁人笑话。"

钟晨见她强打精神,明明泪湿双颊却牵起一丝笑容来,心中更是难受,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曹颍嫣然一笑:"愣在那里干嘛?我饿了,给我找点吃的吧。"

"好!好!你等一会。"钟晨嘴里这样说,却舍不得移开半步,双手紧紧抓住曹颍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殷若离进门以来一直立在门边,既不走近床边,也并不离开,就一直静静地立在一旁,知道这时方才说话:"师哥,你在这儿陪师姐说一会儿话,我去弄点吃的过来。"

钟晨见他离开房间,顺手轻轻掩上房门,不知为何心中竟浮起一丝怅然,但此时此刻也不由得他多想,全副心思马上又回到曹颍那甜甜的笑容上。

曹颍一面笑,一面仔细询问着二人婚礼的筹备情况,钟晨见她精神不错,看着即将变成自己妻子的她一脸甜蜜地打点着二人的婚事,一时之间,酸楚烦忧仿佛都已不算什么,眼前这人才是世上最重要的。

"这一阵子怕是累坏了你吧?门派中大小事务你全都得忧着心,我们的婚事也要烦心,还得成天记挂着我......本来已经那么瘦了,现在你瞧瞧你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曹颍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眼眶一红,泪珠儿又滑下尖削的下巴。

"我怎么吃也吃不胖,你也不是不知道。还说呢?瘦的是你呀,现在我用一只手也能将你抱起来。"钟晨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低低笑道。

曹颍苍白的脸上泛起两片红晕:"胡说!我哪有那么轻?当我是赵飞燕么?"

"不信?那就试试看我有没有胡说?"钟晨突地俯身,左手负在身后,右手一探,将曹颍拦腰抱了起来,就这样站直身子。曹颍一声惊呼,双手下意识抱紧他的脖颈,待发觉自己做了什么已是满面通红,只是一双手却又不敢放开。

钟晨满脸得色,笑道:"对了对了,抱紧一点,我的力气不大够,哎哟,你又不是真的赵飞燕,不抱紧一点当心我一下抱不住把你摔下去。"

曹颍脸嫩,双手立时放开,不再勾着他的脖子,身子也开始不住挣扎。钟晨哈哈大笑,心中实在想一直就就这样抱着她永远不放开,可是一来怕她累着了,二来时间久了手也未免有点酸,于是还是顺着她的意,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回床上。

曹颍脸上红晕犹未褪去,张口欲说什么,突然打了一个呵欠,目光又开始变得迷蒙起来。钟晨不知为何一阵心悸,见她眼皮慢慢阖了起来,急忙轻轻摇着她的肩,唤道:"颍儿,别睡!颍儿!颍儿!"

曹颍勉力睁开眼睛:"我好困呵,你别吵我,让我先睡一会再说。"

"不要睡!颍儿,你听我说,我说个笑话给你听,好么?你不要睡,我们来说话,不要睡!"钟晨只觉越来越心慌,双手用力摇着曹颍瘦削的双肩。

"好。我们说话,我不睡。你要说什么呀?"曹颍半闭着眼睛,话声越来越低。

"说说我今天看到的事,好么?......颍儿?颍儿!"钟晨见她终于还是合上双眼不由得大声呼唤着她,可是床上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殷若离手上端着一壶清茶和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刚走到门边,听到钟晨疯了似的大声叫唤,不由得加快脚步走近床边。

钟晨一边大声叫着,一边又用力摇着曹颍的双肩,突然,沉睡中的人儿睁开双眼,无比清晰地说,:"晨,你在么?"

"我在!我在!你醒了,不要再睡了!不要再睡了!"钟晨如获至宝,将曹颍紧紧抱在怀中。

"晨,你好好听我说,我没病,我是中了毒,唐门的剧毒!你要为我报仇,知道么?"曹颍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道。

"毒?你中了什么毒?怎么会中了毒?我不要报仇!因为你会没事!颍儿,我们一同去找唐门的人算帐!你会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

"唉,我好担心。晨,我好担心你呵。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打起精神,派里的事情要......要管好,也不能......太劳累了......我们......小心......小离......"曹颍话声越来越低,到后来几不可辨,钟晨将耳俯到唇边,欲听清她说的话,突然细细的话声停住了,微弱的呼吸也停住了,所有的一切都停住了,钟晨自己的心跳也仿佛一起停住了--

空气中不知为何弥漫着一股醇酒的浓香,中人欲醉。殷若离脸色苍白如纸,手中的茶壶面碗滑落地上,"咣"地一声全部摔成碎片,他的心也一同摔成片片,比地上的瓷片还碎......

 

 

寒塘独放数枝,凌水悄展纱衣。
颔首酌清露,浅笑玉面轻低。莫近,莫近,裙畔醉倒痴迷

 

残阳如血,火红的余晖掩不住深秋时节山风凛冽的寒意。

殷若离一剑平平刺出,诱使敌人挡格中路,突地手腕一沉,长剑如游龙一般斜挑而上,身着玄色衣衫的对手一声惨呼,已被刺瞎一目。那人右手急掩受伤的眼睛,左手衣袖之中七八枝闪着蓝光的短箭分别向殷若离上中下三路激射而来,只是那人已失一目,暗器准头力度均大不如前,殷若离纤腰一扭,挥剑格开三枝袖箭,余下的六枝便已射他不中。

殷若离眼角余光不住地瞥向右后方,只见钟晨与三师哥莫古风正合力与对方首领唐劲缠斗。

唐劲是唐门掌门唐强的亲大哥,也是唐门之中的第二把交椅。虽然早已年过五旬,身手仍丝毫不减当年。十多年前,由于崆峒派一名弟子在过招时无意中下了重手,将唐劲十五岁的独生爱子错手杀死,唐劲为人性格阴沉,痛失爱子之后誓要将崆峒灭门方能解心中之恨,十数年来不断向崆峒挑衅,明里派人上门寻事,暗里更不知毒杀了多少崆峒门人。

钟晨与莫古风二人口鼻早已用布条系住,以防吸入毒气,剑走迅猛,在敌人面前不住游走跳跃,以扰乱敌心,同时对方又是老人,体力毕竟不继,二人乃是希望以己之长,攻敌之短,诱对手与自己比拼体力。可惜唐劲是何等样人?反而以逸待劳,任二人在圈外如何奔走,只是以静制动,一枝铁铸的判官笔不时挡格二人利剑,更有余暇在剑网的空隙中不时发出几枚暗器,或以笔头疾点二人身上穴道,反而令两人狼狈躲闪。

钟晨先前已受了伤,匆匆包扎住右肩伤口的布条已被鲜血浸透了,殷若离见他由于失血渐多,身法慢慢沉滞下来,疾使一招"凤舞九天",结果了眼前玄衣头目的性命,急步抢了过去,硬抢近三人的战圈之中。

"师哥,你下去包扎,这里我来对付!"殷若离使出一招"雪崖留月",长剑划成弧形,削向敌人腰胁部。唐劲以判官笔挡开他的长剑,顺势以笔尖点向他手腕穴道。殷若离急忙变招,长剑一回,再度刺出时已化成无数剑影,一招"风雨如晦"已达九成火候,实在已是全力一击,目的自是接下钟晨的担子好让他顺利脱身。

莫古风长剑递出,一阵攻势如疾风骤雨般袭向唐劲,口中叫道:"师哥快走!我和小离先挡一会!"

钟晨见二人虽全力抢攻,唐劲却似仍游刃有余,往往身形一晃便避开二人的攻势。只见唐劲哈哈一笑,道:"走得这般容易么?"左手一扬,几点银光射向莫古风的面门,眼看避无可避。钟晨连忙斜斜抢上两步,急使一招"萝径披云",挑开那几枚细若牛毛的银针,咬牙道:"不用说了!今日不杀这老贼,绝不生离此地!谁也不许再提要我先行逃命!"

五师哥和七师妹的吆喝声已经听不到了,也不知是已被擒还是被杀,剩下的只有他们三人了。唐门却还有十余名高手环恃在侧,若唐劲一现险状便会立时涌上来。即使师哥真的脱出战圈,也决不可能安然离去,瞧来今日三人还是无法生离此地了。只是今日的结果他其实早已知道,还心存侥幸只是自欺欺人而已。殷若离拼命忍住鼻梁涌上的酸意,不让泪水模糊视野。

......

自从曹颍死后,钟晨表面上也并未显得如何悲伤,只是静静地料理了她的身后之事,此后既
不痛哭,也不酗酒,终日一言不发地坐在厅中。绝口不提为未婚妻报仇一事,派中事务也不愿处理,旁人问话也不回答,只有殷若离跟他说话,才会勉强回几句话。殷若离心中明白,若他能将心中伤痛发泄出来,就算一时之间言行如何激烈,行动如何惊人,那也是一时悲愤,最后终能从创伤之中平复过来。此时他除一反平时开朗的性情,整个人变得沉郁起来以外,另无异状,反而更令他担心,终日想尽了法子劝慰他,可无论他说什么或做什么,他若非沉默不言,就是面无表情地回一句:"我没事"。实在叫人无计可施,为此殷若离不知在夜阑人静时偷偷掉了多少伤心泪,可在他的面前又只能强颜欢笑,那一个多月的时间简直便如过了一年。

直到曹颍生忌的那一天,钟晨终于狠下心来清理曹颍的遗物,无意中发现她的枕中藏了一封信,打开一看,信中叮嘱他一定要爱惜自己,养足元气为她报仇,信中还附了唐门总坛的一幅秘密地图以及总坛布防的分布情况。

钟晨知曹颍垂危之际,知道自己命不久长,却有意不将多年辛苦调查的成果告诉他,用意就在于待她死后一段时间,他心中的伤痛稍减,见了此信能够振奋起来。钟晨想她在病榻之上写这封信时一定字字血泪,明知自己所中的毒已不能解,即将永远离开心爱的恋人,又不能表现出来,还得忧心他不能接受自己的离去,心中的悲痛只有比他更深。自己这一个月的颓唐自弃,实在对不起她的一番苦心。直到看了这封用心良苦至于极处的遗笔,钟晨方始真正振奋起来,重整门风,同时着手秘密筹划进击唐门总坛一事。

十日前,钟晨亲自率崆峒门中精锐循图中所示的小径攻入唐门总坛,殷若离不顾钟晨再三要求他留守山中,坚持要一同前往。一路上果然未遇顽抗,料想此行出其不意,必定能重创唐门,即使不能消除唐门主要势力,也当能使其元气大伤。谁料就在一行人顺利接近总坛核心之时,唐劲突然率众从暗门出现,一阵突袭。崆峒门人措手不及,死伤泰半,只余下不足十人,狼狈逃出唐门。

崆峒一行人在回山的路上沿路仍被不断追杀,待得回到山下,所带去的二十六名崆峒高手,便只余下钟晨、莫古风、殷若离、五弟子梁君崖、七弟子郭采葵以及年纪尚幼的何嫣与徐湛等七人。一双小弟子均不足十六岁,武功资历尚浅,众人在历场争斗中拼死保护小师弟师妹,二人才幸得保住性命。

一行人且战且走,将唐门中人引到崎岖的山路上。钟晨心知唐劲心狠手辣,今日之事必无幸理,故意命何嫣与徐湛回派中取师祖的牌位,借此故支开二人。自己决心在这崆峒山余晖峰上与唐劲拼死一战,最后虽必定不敌,众师兄妹一同毙命,那也罢了,总希望年幼的师弟师妹能有一线生机。至于殷若离,他知他的性子倔强,在此时此刻绝无法将他从自己身边遣开,虽不舍他年纪轻轻便毕命于此,内心深处竟隐隐想道,今日虽然必然丧命,临死之前有知己若小离相伴在侧,亦算无憾。

......

 

 

 


先前钟晨与莫古风合战唐劲,总算能勉强维持不败之局,现下再加上殷若离,应有五成胜算,钟晨双目通红,心中狠劲一发,心中暗道:"罢了!罢了!今日即使送命,也要叫这老贼一同陪葬!"手上一阵急攻,招式全属狠招,剑剑均取攻势。须知剑理之中,欲要伤人,必先自保,好的剑法必定讲求攻防俱佳。像他这等剑出十招,十招全是采攻的使剑之法实是不要命的打法,已全然不合剑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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