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带着只有2岁的我嫁进谷家,小蓝的父亲尊重我,让我继续姓于,就是为了将来能成为小蓝的妻子。” 我不敢置信地听着于纯绿的话,“这种根本就是盲婚哑嫁,在这个社会是不允许的,你为什么不反抗…………” “不是的,不是的,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喜欢小蓝,是真心的喜欢,而且我和小蓝从小一起长大,他对我也很好,我希望和他结婚,和他过一个美丽的人生。”于纯绿激动地握紧拳头。 好象忍不住似的,乌黑的天空终于下起重重倾盆大雨,压得世间万物都要倒似的。 真心?这算什么,真相吗? “对不起,我……我有点事……事情,要先走……”我抓起身旁的书包,慌张地小跑出门。 “追先生。”于纯绿也起身叫住我,“我直知道你很喜欢小蓝,可是……请你把他还给我,毕竟你们在一起是……不对的。” 那句不对,她讲得很小声,可我却偏偏听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个字都要把我活生生地割开。 我不感再回头,一直往前冲,即使雨打在身上有多痛。 ********************************** (喂,你好,是月姐吗?) “是的,是谷蓝?找小鸣吗?他在教授那儿哦!” (是吗?告诉他不要这么辛苦,小心身体健康。) “怎么样?心疼哦,好啊,我叫他不用读啦,反正有你养他。” (……………………我只是想告诉他,明天要准时来而已,需要我来接他吗?) 姐姐看着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我,单手盖着电话的通话口,“你明天要去吗?”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 姐姐继续那起电话,“又不是小孩子,不会走失的啦,明天我锁他去,可以了吧?” (嗯,Bye!) “Bye!” 放下电话,姐姐在我身旁坐下,“明天问清楚他。” “嗯……” 姐姐拍拍我的肩膀,“来,这样很容易老的,姐姐帮你做面膜,明天和那个于纯绿斗过。” ********************************* “小鸣,你的脸色好差,要告诉谷蓝吗?” 在Party上,我和冬日两人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上。 我和姐姐在比预定的时间早来了一点,可所有人都好象一早就到齐似的。 “真的不要吗?你的脸色跟你的衣服一样白。” “你很多话耶,小心我砍你。” “好啦,终于有点生气啦,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和你姐姐来的时候,好象全世界都欠你钱似的。” 我叹了口气,正想说话。 “咦,那不是追学长吗?” 由远而近的一场小骚动,是谷蓝班上的同学,“追学长,真的是你。” 冬日突然跳了出来,“哦哦,你们不能叫‘追学长’,而且这个学长你们也不能追哦,小鸣就好了。” “你管人家叫我什么。”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也是,小鸣学长这么漂亮,肯定有很多人追。” “就是,就是。” 我头疼地看着眼前这些人,终于明白政府为什么要禁止噪音,因为我怕我再听下去会神经崩溃。 “我觉得就只有纯绿有资格跟小鸣学长比。” 纯绿?是于纯绿吗?她会来也不奇怪,可是连这些人也知道,就很奇怪。 我抓起刚刚说话的那个人,“你认识于纯绿?” “当然,她跟我们是小学同学,初中只读了一年就去了LA。” “她很漂亮哦。” “不知道我能不能追到她。” “笨,人家已经名花有主啦,看小蓝放不放过你。” 又是一句惊心动魄的话。 “喂……小鸣,我们…………去那边吃东西。”冬日好象刻意想来开我似的。 我用力甩开她的手。 然后对着刚刚说话的女孩说,“你们一早就知道于纯绿是谷蓝的未婚妻?” “是的,从小学就知道了,小鸣学长和小蓝这么friend也不知道吗?”女孩好象还没发现冬日在我身后猛挥手似的,还说的特地兴奋。 我猛地转身对着冬日,吓得她连忙退后了几步。 我用力抓着她的手,“你也知道了?” “是……是你……姐姐告……诉我的。”她小声地说。 原来姐姐一早就知道,我松开手,恐惧地看着四周,双手环抱着自己,一直退到墙边,“骗局,骗局,一切都是骗人。” “小鸣,你别这样。”冬日用力地要着我。 这是,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中间为着的是今晚的主角——谷蓝和他的未婚妻——于纯绿。 他们好象笑得很高兴,他们又问于纯绿送什么礼物给谷蓝,又有人叫谷蓝吻她…………到了最后,我眼里只看到谷蓝吻上了于纯绿,然后就是一片哗声。 “冬日……你不是…………”姐姐终于发现了我们的存在,从人群里挤出来。 冬日只能对他摇头。 我闭上眼睛,忍这某些不需要的东西,“你以为把时间改掉或让冬日带我出去,就能避过这一幕?” 以前的追鸣耍人是天下无敌,现在居然然这么多人给耍了,而且是彻彻底底。 真的很讽刺,这就叫做背叛吗? 好可怕,四周居然没有一个可以信任,包括最亲与最爱。 我一步一步地走近人群,走到谷蓝的前面,欣赏着他惊愕的眼神。 又瞟了于纯绿一眼。 “Happy Birthday,我就送你一份毕生难忘的礼物吧。” 然后,我扬起手,一声清脆在谷蓝脸上响起。 四周一阵骚动。 “刚好12点,Game Over。” 然后我就扬场而去。 走到姐姐身边时,她拉住了我。 她刚想开口,我就阻止了她,“你暂时没有资格跟我说话。” 甩来她的手,我继续往前走,知道出了大门,我终于忍不住了,泪水像崩溃似的从双眼直往下躺。 我没有把它抹掉,只是让它一直流。 将所有对谷蓝的感情通通流出体外。 突然,手避让人给抓住了,强迫地转过身。 “鸣……听我结解释…………” 我用里推开谷蓝,“住口,我不要再听你说一个字。”我盖着耳躲疯狂地甩着头。 这是天又下起雨来了,虽然不大,却让人冷的入心。 “骗局……从头到尾跟本就是一个骗局,到最后居然只有我一个傻瓜不知情。” “不是的,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对纯绿这件事做一个了结…………” 说谎!“你是不是打算永远都将于纯绿的事埋没,让我永远蒙在鼓里?” “这…………”谷蓝急躁地搔着头。 “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真的不知道我瞎了什么狗眼才会爱上一个骗我的人。” 谷蓝立即上前抱着我,“我没有骗你,真的,我对你的爱是真的。” “……都不重要了…………” “什么?” 我定定地看着他,最后一次,我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因为,我已经决定放弃你。” 谷蓝愣了愣,“那你也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既然大家都是这么自私的人,又何必在一起。” 说完,我转过身来,背着谷蓝走了几步,然后停了下来,平淡地说:“其实,你也没什么损失,起码你身边还有一个真心的于纯绿。” 我记得在我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我的脚就自己走了起来,走了好久,谷蓝都没有追上来。 我茫然地走在街道上,泪水流干了就由雨水代替,好象有永远流不完的泪。 破碎的玻璃仿佛一片片地刺在心头,躺着无尽的血。 车长声音通知尾站到此,钟声响起正午夜时,似要替下葬的爱,添加悲哀的色彩,很想一生花光气力相爱,难逃最终输慷慨…………《灰姑娘》 ************************** 那夜以后,我整整病了一个月。 之后发生的,也许是意料之内的事。 父亲和母亲终于离婚了,依照先前的约定,我跟着老爸去上海,姐姐则留在老妈身边。 在临上飞机的前一刻,我还幻想着谷蓝也许会来留我,或许我会心软,可是收到冬日的电话,说谷蓝比我更早一步离开了台湾。 哼,居然还在痴心妄想。
十二点 “五点是书展,还有签名会………………” “行啦。”我嫌烦地打断隔鄙那位滔滔不绝的人兄,也是我工作上的搭档。 我在上海的某大学读完了四年的课程,在这段其间,我写下了一部小说——《最善变的海》,没错,爱情,就是最善变的海。 开始只是包着玩玩的心态,现在居然是大受欢迎,还要加印。 有了一定的人气,当然就是开签名会啦,就在今天。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奶娘。” “要不是你前科累累,人称鸽子王,我还需要这种人盯人的方式吗?”搭档林清一她特有的高八度不断在我耳边轰炸着。 这些年来,我过的还算得意,不过最近就有个大麻烦,老爸的公司似乎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一夜之间所有的合作公司都撤了资金。 老爸一直都是叫我不要理,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可是,当我看见他一把年纪,还要工作到凌晨两三点,身为儿子了,也很心疼的。 不过经过连日来,偶四出明察暗访,这件是跟一间跨国公司——日天建材离不开关系,尤其最近他们的太子爷日陆还缠着我不放。 哎,人美也是一种罪过。 “啊,对了,今天我有一个朋友要来,大概一两个人而已,如果看见了,就放她进来。” 冬日说有免费机票,就来上海旅行,也没什么关系,却为什么还来骗吃骗喝。 “是怎样的人,有什么特征?”林清问。 唔~~~~~“有点白痴,有点呆,应该还有点看头。” “你女朋友?在台湾认识的?是长距离恋爱?果然,小说家都是这么浪漫。” “你问她不就知道啦。”我双手插进口袋里,望着窗外的景色,好象冷了许多,应该快要下雪了吧。 ********************************** 我和林清一起走到会场入口,就看见一个“花痴男”,为什么我要这样形容他?因为他手上捧着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花。 我心里猛念着:时运高,看不到。 那个男人看见我,就立刻跑上来,捧起花,“追鸣,今天的你,就如这鲜艳的花儿一样夺目。” 呕死~~~~~~~我和林清都不约而同地做这个动作。 “我今天包了餐厅,一起去吃Lunch。” “我今天不饿。”拜托,看到你这副性德,早就饱了,“我以后都不想见到你,滚。”不拖泥带水也是一种美德。 他就是日天建材的太子爷——日陆,比贴身膏药还烦的男人,在别的女人的角度来看,日陆的确是一个条件优裕的男人,不过在我眼里,他只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我知道你害羞,放心,结束后我再来接你。”他把花塞了给我之后,就跑了。 我第一个动作就是把花全扔进垃圾箱里,然后拍拍手,“真是浪费国家资源。” ********************************** “请遵守秩序,多谢合作。” 会场的扩音器不段重复这句话,可是整个会场总是保持着汹涌澎湃的感觉。 从多久开始呢?哦,大概有三个小时了,我开始佩服自己了,从三个小时前,我就一直做着同一件事情——写自己的名字。 开什么签名会,根本就是在练习写名字,我从来也没有这么讨厌写自己的名字。 我侧头看了看人龙,哇,真是非一般的长。 唉~~~~~~~~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发明复印机,分明就是一个伟大的创举,大人,偶封你为偶像~~~~~~~~可是,现在谁来就我呀~~~~~~~~~~~~~~~~~~~~~~ 林清推了推我快要垮下的双肩,我唯有认命地再写,我写,我写写写~~~~~~~~有书递过来我就写。 不知写了多久,林清又推推我的肩,我嫌烦地推开她,“知道啦,我不就在写吗?” “不是呀,好一个帅哥。”林清在我耳边小声地说。 我没有抬头,继续努力着,可心里早就不知白了她多少眼,“你眼皮下就有一个,还不满足?”我小声地咕碌着。 “不是呀,他真的好帅,好像在哪本杂志上见过。”她还在不厌其烦地叨捞着。 林清边跳边猛烈地摇着我,我快要被她摇散了,“他来啦,他来啦,快看~~~~~~~~~~~。” 佛也有火,“喂,你有完没完啊………………” “可以帮你签个名吗?” “哇,他说话啦~~~~~~~~~~~~~~~~~~~” 我瞪着林清,边大声叫:“不签,不签………………啊……”转过身来,对上一双似曾相识的星眸。 对上他的眼睛,一幕幕我以为早以忘怀的记忆,一下子涌上心头。 不会的,不是他………………我心里喃着。 “你……你帮我看着,我……我有点……不舒服…………”我在林清耳边小声地说,然后再也不敢看那个人一眼,马上逃离了这个地方。 “喂…………” ****************************** 在无人的走廊上,我停了下来,靠在玻璃上。 我真的很想笑,只是看到一个有点像他的人,就这么害怕,居然还要逃,追鸣呀追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窝囊…………大概从认识他以后吧! 谷蓝,你真的害人不浅啊。 突然,口袋里的电话响了。 “喂,小鸣啊,你在哪里,会场不见你哦?” 是冬日这个花痴女,“我会隐形嘛。” “说嘛,你在哪里?” “在会场右边的走廊。” “知道啦!”跟着冬日也收了线。 我无奈地看着电话,真是笨蛋。 “追鸣。” 以为终于可以清静一下,谁知又出现了一个麻烦。 “日陆,你知不知道你很烦。”我的语气里充满了明显的厌烦。 “我特地在这里等你的。”日陆傻笑着看着我。 “你是白痴还是弱智,抑或你根本听不懂人类语言,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希望你以后被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接近我,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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