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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玖夜 (下)

时间:2008-11-15 12:14:25  作者:玖夜 (下)

"看着我!"
无视秋水的命令,肖逸侧目避过他的视线。
对着肖逸的侧脸盯了许久,秋水笑着放开他,"都已经沦落成这样了,少爷脾气倒还是一点没变,看来也该让我来教教你如何做下人,如何取悦主人。"
坐到肖逸身上,秋水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与胸前落下无数狂热的吻。顿了一下,略微喘气,紧接着秋水疯狂地吻肖逸的唇,撬开他紧闭的唇瓣,肆无忌惮地汲取他口中的粘腻。然而没有反应,肖逸任由他不断地吻自己,却连一丝反应都不存在。似乎某种高傲被挫败了一样,秋水眼中溢满失望与憔悴,他脱去自己的衣衫,伸出雪白冰凉的手沿着肖逸的脖子滑进他衣内,贴上他火一般炽热的后背。双手在肖逸背后不断向下游移抚弄,渐渐再回上来,滑过肩膀,抓住他厚实的胸膛,从里面将肖逸的衣服脱下。
"抱我。"轻声呢喃,却仿佛没有人听见。
进一步粘上肖逸的胸口,秋水像白蛇般紧紧缠绕粘贴着他,紧得不留一线缝隙。可是无论怎样努力,肖逸始终无动于衷,如一具没有生命的石像,虽然任他摆布,却自始至终没有回应,甚至不曾看过秋水一眼。
无奈地停下所有动作,秋水弓起身子,把头深埋在肖逸的腹部,悄悄地问:"为什么?"
肖逸冷冷地看着他背上的疤痕,没有回答。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后,秋水忽然直起身子望向肖逸,扬起手不停地左右来回掴掌,提高声音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反应?你以前不是喜欢这样的吗?为什么不要我?我给你,我什么都给你,你为什么不要?"
秋水红着眼低下头,继续弓下身伏在肖逸的腹部,双手抓着他的腰,指甲深深陷进肉中,近乎抓狂地哀求:"说你要我,说啊!我知道你要的,只要你说一声我就给你。现在我是你的主人,你不可以违抗我,你快说啊!"
肖逸一言不发,拉回自己的视线,手轻轻抚上秋水的发丝。
就在秋水惊喜地抬头时,他突然开口:"走开,不要用你这副肮脏的身体靠近我。"
笑容瞬间在秋水脸上冻结。肮脏?原来你还是嫌我脏,在你眼里我竟是如此不堪,以前如此,现在也丝毫没有改变。隐约中好像有一根针往心里狠狠扎了一下,痛得秋水浑身无力,毫无知觉地从肖逸身上滑下,坐倒在地。
想哭,但泪水流到干涩的眼眶中却再也流不出来,秋水费了好大的劲想挤出一滴眼泪,最终却只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苦笑。那么多年了,已经连怎么哭都忘记了。
真是犯贱!摆明了自取其辱,秋水看向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暗暗在心中自嘲了一句,怎么就这么贱!怎么就永远学不乖!
哆嗦着双手从地上捡起衣服穿好,头又开始痛了。眼前的景物渐渐变得模糊起来,胸口异常沉闷,一股甜腥迅速涌上喉头。不可以在这里,不可以让他看到,现在的样子还不够狼狈吗?难道真的要连那一点所剩无几的尊严也被剥夺掉?秋水甩甩头,用残存的意识将自己从地上撑起,最后瞟了一眼面前模糊的脸,摇晃着身体走出去。
远点,再远点......支撑着自己走下去的信念正逐渐崩溃。秋水像逃跑般地扶着长廊栏杆踉跄前行,一直跑到长廊转角处,再也看不见那间屋子,才缓缓停下。放开栏杆木讷地走了两步,突然间脚下的力量被完全抽离,膝盖重重地摔到地上,随之而来的是整个身子瞬间跌倒,沿着长廊的台阶滚落,呛出一大口血。
头痛得几乎要裂开,眼皮也好重,天......怎么黑了?快到时候了吧。
还剩多少日子?黑暗中秋水默默地计算着。

第 40 章

醒来,天色已暗,屋内烛火如豆。
秋水撑着床起身,轻咳两下,立刻引起了楚湘文的注意。
坐在床沿上轻轻拍着秋水的背,脸色却像冰一样难看。对上楚湘文冰冷的神色,秋水低头扭过脸,却被他扭了过来。
"你去找肖逸了?"音色中带着一丝怒气。
秋水不说话,只是略微点了点头。
"该不是去告诉他关于他的身世了吧。"楚湘文戏谑地打趣,心中却翻江倒海般难受,每说一句话都仔细地思量一下,就怕说得过分。
摇摇头,秋水瞥了他一眼说道:"我答应过不说,就绝不会说。"
刻意保持的平衡瞬时失控,像是一只盛满水的杯子猛然摔破,楚湘文的那一丝怒意登时化作肆意狂躁的怒火。突然一把推倒秋水,冲他吼了起来:"那为什么要找他?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别找他,为什么还去?"
"你吃醋了?"秋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没有。"
"没有就别问。"秋水的回答简单利落,却毫不妥协,"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我不管谁管?"一股无名怒火从心中腾地窜起。
"谁都管不着。"秋水轻声回答:"你做好份内的事就可以了,我爱找谁是我的自由。"
楚湘文红着眼对上秋水倔强嘲谑的神情,胸口突然间变得异常沉闷,而且很痛。这种感觉让人讨厌,明明告诉过自己没必要为这种事生气,结果还是忍不住对他发火。突然间楚湘文从床沿猛地窜起扑向里面,重重地压到秋水身上,不停地用力啃咬他肩胛上的伤疤。
"别这样。"秋水举起手推开楚湘文,却被他挡开。
"别这样,那要怎么样?我究竟对你哪点不好了,你非要找肖逸?是不是你到现在还对他念念不忘?那你告诉他啊!把你的和他的身世全都告诉他,告诉他你过得多惨多想他,说不定他就回心转意,重新喜欢你了不是吗?这不就是你一直以来最期待的吗?还是说......就我一个不够你享受?你就这么欲求不满?好啊,那我现在就来满足一下你的欲望!"说着,撕开秋水的衣襟,咬住他胸前的粉红,手也随之移到下身。
秋水倔强地在楚湘文身下扭动身体,就在楚湘文直起身体快速脱掉身上的衣物时,秋水用手臂支着床坐了起来,怒目而视。
"滚。"随着一声低吼,一个耳光"啪"地一声落在楚湘文脸上。
微微震惊,摸着顿时泛起红印的脸,楚湘文忽然伸出手又一次拼了命地把秋水推倒。
"你让我滚?"楚湘文粗暴地扯掉秋水的衣服,整个人扑了上去,双手牢牢地掐住秋水的脖子,大口喘着粗气咆哮:"你凭什么让我滚?为了一个肖逸就让我滚,你凭什么!你以为自己是谁?一直以来是我过于放纵你,放纵地你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别忘了,你的长天阁、你的一切都是我楚湘文给的!你压根儿什么都没有!是你自己跑到我这儿来用身体做交易,求我要你!现在居然要我滚?没有我,你算什么东西!想让我滚?可以,等我把你玩腻了,不想再做交易了,我自然会滚。到时候,长天阁主,风光到不可一世的你可就一无所有,连个乞丐都不如了!"
秋水听着楚湘文的话,并没有生气,反而一扫方才的阴郁,咯咯地笑了起来。虽然脖子被紧紧掐住,灼热而绯红,连气都透不过来,秋水还是挂着笑容,半认真半调侃地回答:"本来我在你们眼中就连条狗都不如,无所谓。"
猛然收手,松开秋水的颈项,楚湘文的手停在半空中不住颤抖。颤抖的指尖犹豫地向前探出,抚上秋水苍白无血色的脸庞。楚湘文微微翕动双唇,面部肌肉随之牵动,收缩出一丝丝抖动。僵硬地坐起身,眉关蓦然锁紧。
凝伫许久,楚湘文毫无征兆地垂下头,瘫软地伏到秋水身上,全身轻微抽搐,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哭,或只是做出一些样子。将头埋进秋水散乱的长发中,楚湘文靠在他耳边不停地道歉。"秋水,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说这些话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我......对不起,我保证只有这一次,以后绝不会说这种混蛋话,相信我,秋水!我一定是太喜欢你了,才一时情急说出口的......"
"喜欢?"秋水望着透过床幔望向房梁,没有丝毫感情地说道:"这两个字太奢侈,我要不起也不配要。你喜欢谢宇,再容不下别人,还能分出多少给我?谢川一直都喜欢唐滢,我算什么,更何况还有一个夏伊凡。肖逸恐怕恨我都来不及,更别说喜欢了,如果喜欢也只会喜欢他的妻子和儿子。你看,你们全都配好了,哪有我的份。所以说,我根本就是多余的,放到哪里都是累赘,你又何必跟一个累赘生气。"
推开默不做声的楚湘文,秋水抓起衣服随意披上,连衣带都来不及系好,就匆匆忙忙地扶着墙从房间走出去。
站在门口,冷风迎面而来刺痛胸口,秋水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冲着楚湘文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我相信刚才那些话你不会再说第二遍,真心话只说一遍就够了。"
凌霄山庄中亭台楼阁林立,秋水却不知道该去哪里。独自坐在后花园铭沙池畔,背靠没有温度的假山,一边喝酒一边等待天亮。这样的情景已经重复过多少夜秋水记不清,只记得每个冷清孤独的夜晚,都要借酒而眠。冰凉的酒穿过咽喉直刺胸口,如火般灼烧心脏,像要将它燃成灰烬。
若真能将心烧尽,未尝不是一种幸福。秋水咬着唇,闭上眼倾听自己的心跳。心还在,顽强地跳动着,尽管知道终有一天会停止,依然不甘地强撑。又给自己倒满一杯,一饮而尽,秋水刻意让这份灼烧蔓延全身,以抵抗夜的冰冷。
喝了整整大半夜的酒,秋水晃了晃空酒坛,带着几分醉意离开铭沙池。迷茫地在山庄中徘徊,直到走累了不想再走了,秋水才慢慢停下,随意来到一间房子前,打开门走了进去。
以为已经睡了很久,但醒来天色依旧未亮,头痛得厉害,让酒意和睡意立时消散。近来头痛的次数越来越多,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似乎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秋水忍着痛掀开床帏,却发现外面的躺椅上有个人正盯着自己看。那人点起蜡烛,温暖的光芒立时弥漫开,映照上那个人的脸庞,原来是青衫。
"这么早就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青衫上前为开始秋水整理衣衫,一边整理一边调侃道:"昨晚你闯进来的时候真把我吓了一大跳,差点以为是强盗呢。"
"对不起,我喝醉了。"披着乱发坐在床边,秋水似有若无地回答着。
"我只是开个玩笑,"青衫笑了笑,将衣衫整理完毕后,又随即为他梳头,"又和公子闹别扭了吗?你每次都这样,和公子闹别扭后就一声不响地跑开,故意躲着他,让他担心、到处找你,你就不怕哪天公子也生你气,不找你了?"
指尖微微收紧,秋水低着头一言不发,其实楚湘文真的已经很久没有找过自己了,似乎他已经厌倦这样的游戏。沉默了很久,秋水突然开口问道:"青衫,喜欢一个人真的很难吗?为什么到最后总会被人讨厌?"
青衫拿着梳子在发丝间上下来回梳理的手蓦然停了下来,轻轻叹了口气,他反问秋水:"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秋水摇摇头,蠕动双唇想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来。青衫继续为秋水梳头,然后低声说道:"那我直说了吧,你过于封闭自己,因此在你内心根本没有真正喜欢的人。你以为依赖一个人就是喜欢,但事实上你只是借助别人填补心中的空虚,从来没为他人考虑过。也许我不该说,但你必须知道,一直以来你施加给公子的,只有压力与痛苦。"
楚湘文很痛苦吗?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只有压力和痛苦?怎么我都不知道。秋水咬着唇强忍住身体的颤抖,努力压制心中刀割般的疼痛,故作平静地问道:"他很痛苦?是他跟你说的?"
"没有,公子什么都没说,但我看得出来。"为秋水绾起一个发髻,青衫坐在他对面回答道:"如果论交易,那么用你一个人换取整座忘机楼,让公子由一个楼主沦为一个随从,这已经是亏本买卖了。更何况,他现在仇已经报了,你也软禁了肖公子,达成了自己的目的,这个交易可以说已经结束,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可公子却还是放任你为所欲为。秋水,公子向来信奉以和为贵,讨厌血腥,但你当着他的面杀人无数他从来不指责一句。你也不止一次答应公子不再杀人,暗地里却唆使手下到处滥杀无辜的事,公子都知道,也从不在你面前提起。倘若不是公子真的喜欢你,怎么可能做到这种程度。但是你呢,你给过公子什么?一再地背信弃义、杀人如麻,对公子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任由自己的喜好行事,从不过问公子的感受,你认为这样的喜欢,公平吗?"
秋水沉默半晌,一个声音在心底不断回荡,"他讨厌我,他讨厌我,他讨厌我......"仿佛这个声音要将心房震穿,震得秋水浑身僵硬,麻木到失去知觉。
"秋水,我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知道,如果真的喜欢对方,就应该坦承地面对,不要把自己重重防御起来。多给自己和公子一点自由与谅解,多听听公子的想法,你知道公子他真的非常在乎你。"
点点头,秋水转过身对青衫露出一个宽慰的笑,说道:"我知道了。"转回去,却将笑容立刻收起。青衫,你不是楚湘文,怎会知道他的所想,而我,恐怕没时间去改变什么了,有心无力。秋水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慢慢离开。
走在蜿蜒的小路上,感觉自己很傻,总是想甩掉背负在心中的痛苦,因此不断给他人施加痛苦,在别人的恐惧与死亡中寻求一丝快感,没想到结果却反而让自己的痛苦越积越深。伸出手细细端详,秋水忽然对自己产生了强烈的厌恶感。这双沾满血腥的手,该如何握住幸福,秋水不知道。

第 41 章

清晨的曙光照在身上,没有温暖,毕竟已到了秋天,风也是冷的。
一直等待的人还是没有来,玄飞也是,楚湘文也是。秋水独坐在书房中翻阅着楚湘文整理的资料,全是自己这些年来杀人的记录,许多没有名字的人只能用数字代过,竟有厚厚一叠。
秋水如冰的眸子泛起一阵寒光,提起笔,在最后几页空白处认真写上一长串名字,都是这段时间借骆玄飞的手杀死的人。得意了笑了一下,秋水像欣赏杰作般地欣赏着这些名字,仿佛每死一人,对他而言就意味着多了一份无上的快乐,尤其是那个刽子手骆玄飞,好不容易放下屠刀,最终却还是没能成佛。放下笔,秋水仔细地复审了一遍这些名字,却保没有遗漏,随后将目光集中到最后一个名字上面:夏伊凡。果然,他是个痴情人,这些年不仅为谢川卖命,竟然甘愿为他送命,这种勇气让秋水不得不由衷佩服。
"算了,成全你们。"秋水踌躇一会儿,还是提起笔在夏伊凡的名字后面写上了谢川两个字,喃喃自语道:"不会等太久,我很快就让你们团圆。"
合上书卷,秋水散漫地在凌霄山庄中踱步,有意无意地向墓园走去。
陆泽风正仔细地打扫前方排成一直线的五个墓碑,并将供品摆放在碑前。看到秋水过来,他故意避让了一下,好让他看到那五块墓碑。秋水扫了一眼,从左到右的石碑上刻着五个人的名字:肖远、秦涵、楚风吟、陆泽风与方连。似乎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过去楚风吟的墓旁会有那么一大片空地,原来这里有五个兄弟。
盯着刻有陆泽风名字的石碑,秋水笑着斜过头问道:"你还活好好的,怎么就给自己也立碑了?"
"我只是守墓人而已,而且我也不认为陆泽风还活着。"轻描淡写地回答着,陆泽风的语气中没有丝毫情感。
"是吗,我看是怕现在不立,等死了别人会将你和他们分开吧。"秋水狡黠地说道:"果然是好兄弟,生不能在一起,死也要葬一块儿。只不过,那么多风波过后,你们还是兄弟?"
"曾经是,就一辈子是。即便经历了猜疑、仇恨、即便手足相残过,但都已经过去了。生前无论如何风光,死后不过一把黄土,还有什么好记恨的,该记住的,始终是兄弟情深。我算是知道了,复仇这种事,与其说可笑,不如说可悲。因为你无法从心底宽恕包容别人,也无法释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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