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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的眼泪——眼影

时间:2008-11-14 09:38:52  作者:眼影

手在半空中抓着,然后颓然的落下。
一只,一只,晶亮的水蝴蝶,从天坠落......我仿佛又看见,看见漆黑的夜空流星悠然划过。
一只,一只,晶亮的水蝴蝶,从天坠落......是流星的眼泪吗?--这铺天盖地的大雨......
一双沾满泥巴的靴子踏着水花一步步走来,最后停下来,停在我跟前。努力的想抬头看清是谁,却昏迷过去......

被魈安置在一座小寺院里,我终于起死回生。醒来后,苏瑞对我说:"你走吧,魈说他永远不想再见到你!"
"他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不顾重伤在身腾地站起,怒声到:"别以为我欠他人情就可以把飞鹰堡和风云门的血债一笔勾销!"
"你以为你胜得过少主吗?"苏瑞冷笑着说。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这个混蛋!"
"哼,你有什么胜算?你唯一的胜算不过是少主喜欢你罢了,而少主根本不是那种爱美女不爱江山的男人,何况你也不是什么美女!"
"你--!"
"我是不会对男人怜香惜玉的!所以快滚吧!别让我用刀请你出去!"苏瑞说着一把把我推出门外,看着门粗暴的关上,委屈、愤怒、气苦一起涌上来,我咬着嘴唇默默离开了。
十五岁的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生命好肮脏,我竟然被魈救了,又被他扫地出门!

怎么办?怎么办?!我一杯接一杯的狂饮着酒,心情越来越焦躁!
一起刺杀魈的师兄全部死在了芦苇荡,风云门这回真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可魈说过他永远不想再见到我,这样的话,这样的话,只要我,只要我一直呆在风云门,这里就是绝对安全的!
这时,窗外突然传来笛声,我警惕的站起身,扑出屋外--是"追声杀手"--飞鹰堡白虎堂的堂主李净吗?我拔出剑,怒喝一声:"来者何人?"
"在下李净!"
"在下张贺!"
"在下黄天雷!"
"还有我,苏瑞!"
四个男人各自站在庭院的一角,而我被困在当中。
"何事上门骚扰?你们飞鹰堡的人未免也太嚣张了!"
"呵呵......"苏瑞笑几声,然后神色一凛:"想知道我们所来何事吗?风水寒!"
看着苏瑞眼中寒光闪闪,我的心顿时冷了半截。和苏瑞我倒可以和他拼个你死我活,可飞鹰堡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堂四堂主一起上的话,我根本没有胜的机会。
"所来何事?!哼!"我大声说到:"飞鹰堡的卑鄙小人会做什么善事吗?还是废话少说,拼个鱼死网破好了!"
"说的好!风水寒,你还满聪明的吗?"穿蓝布衫子的男人击了几下掌,他慢慢说道,一边抽出剑来,"我们来此的目的正是要把风云门连根拔掉,寸草不留!"
话音一落,一道蓝影就射将过来,我听见苏瑞轻笑一声:"这个张贺还真是急性子!"......

 


第十章
梦里寻花,花几许,红英若雨,月若狂魔......
剑芒如狂龙般纠缠,夜风送来阵阵山花的清香,一片,一片......缤纷的花朵伴着剑气在空中飞舞。
我咬牙支撑着,和飞鹰堡的四个堂主缠斗在一起。
周围不断传来刀剑声和惨叫声,我惦念着后院病榻上的父亲,无心恋战。
"哧"胸口被钩子撕开一道口子,我痛得倒抽口气。这时--"着火了!着火了!"有人惊呼。我大吃一惊,正看到后院浓烟滚滚,火光映天。
"你们这些卑鄙小人!"我怒喝着。
"呵呵,做人就要不择手段嘛!你的父亲大人是怎么教育你的,小兄弟?"
"你们把我父亲怎样了?"
"当然是杀了那老头!"
一阵急火攻心,我心碎欲裂,天昏地暗,顿时了却生念,手中的剑往颈上一横便要自裁。
"我没杀他!"
屋脊上传来魈的声音,我抬头正看见他站在月色清朗里,神情冷漠,象只孤傲的黑鹰。
"你究竟想怎样?"我愤怒的大吼。
魈冷笑起来,他说:"风水寒,你就这种态度跟我说话?!"
我神色一黯,想到父亲的性命在他股掌间就没了立场。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的父亲和风云门?如果......如果你记恨我刺杀你的事的话,水寒当下就将性命交在你手下!"怀着一丝狡猾的侥幸我说着,手里的剑横于颈上。
"我就放过你这次!"魈说着飘然落地,我才注意到庭院里只剩了我一个,那四人竟已悄悄离去。
"我知道你,水寒-- 一定要到走投无路才会对我屈服!我就成全你--让你从此亡命天涯!"
"什么意思?!"
"风水寒,记得你曾在我的地盘杀人无数吗?呵呵......你就等着仇家找上门吧!我倒要看看风云门怎么生存?"眸里染着狂野和邪恶,魈抱着肩膀站在那儿冷酷的笑了,我从没见过他如此可怕的一面,不由退后一步。
"想通了就来飞鹰堡找我,我不会杀你父亲,毕竟他是控制你的最好筹码不是吗?"
我哑口无言,憾恨在心间流窜,惊惶无限--只因我年少轻狂,只因我挟私报复,只因魈喜欢我,就给风云门带来血光之灾!想想病榻上的父亲,想想惨死在芦苇荡里的师兄们,想想尸首不全的大师兄......我已没有再任性,再执拗下去的本钱!
手中的剑滑落至地,我万念俱灰。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想清楚......"
"不用了!"双膝跪地,我跪在魈脚下。人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如果能用全部的尊严来换取风云门和父亲的平安,我什么都肯做!
"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冷笑,我既为鱼肉,他为刀俎,还有什么可说的。

手上用力,墨玉在掌中握成碎片,血如细流汩汩流下。我苦笑,苦笑自己竟这么容易就被魈击败,击败的无立足之地。
十五岁到十七岁,我一直住在飞鹰堡。我换取风云门平安的就是自己的身体--什么做男人的尊严,什么廉耻、道德,我统统抛弃了。
"水寒,你在里面吗?"魈在门外大力叩门,我在屋内泪如雨下......如今风云门早化为废墟,父亲也长眠于地下,我还有什么信念,我还有什么理由活下去?
"砰"门被重重撞开,魈抢进来抱住我。
满手的鲜血,我一把掴在他脸上,目光凌厉的盯住他:"你还想怎么样?你还想要什么?"
魈抓住我流血的手吻下去:"水寒,到现在,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什么心意?!"我冷笑。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难道还不明白?!"魈咬牙切齿的说。
--为了让我走投无路,为了让我痛不欲生,为了折磨我、羞辱我所做的一切吗?我抽回手,又给他一记耳光。
"水寒!"捂着血迹斑斑的脸,魈怒声咆哮。
我继续冷笑,那血是我的不是他的,一直以来,一直以来......所有的血都是我的,他有什么理由发怒!
站起身,影子在地上扭曲的拖着,我披散了一头长发,冷冷的笑。碎掉的玉是他送我的,是非常名贵的古玉,他竟用那个收买了我单纯的心思,然后毫不犹豫的将我出卖给仇家。
"也许我死了你才满意,对不对?" 我说。
洛阳一战,我九死一生。当回到飞鹰堡要问清魈理由的时候,迎接我的却是魈和梅婚庆的场面。
我记得那天,我记得那天自己的血滴落在地,溅开朵朵比新娘更娇艳的红花......我不明白魈既然要杀我,却要等到两年以后--他想玩弄怎样的游戏?他在玩弄怎样的游戏?
月亮的影子浸泡在冰凉的水池,满园茉莉的清香,我泪水模糊的视线里闪现出飞旋白绫的天空,是下雪,下雪了吗?
下雪了,下雪了......雪白的花朵被天上的仙子一把把洒落,好冰冷,好冰冷的花。
血不断流下,淌进眼睛。
抬起头,透过一片鲜血模糊看天空--红色的花朵漫天飞舞,好美丽的茶花,好诡异的山茶花......
嘴里呼出团团潮湿的白雾,艰难的拄着剑在雪地上走。血,滴滴滴下,落在雪上,晕出一朵朵不规则的红花。
世界好静,静得好象时间凝滞,静得好象坟墓,我咳嗽着,一步步向前摸索。
好累,好累,好想停下来,就在这满地的红花里睡下,再让飘落的红花将我的身体掩埋。
好累,好累,不但身体很累,心也很累,我闭上眼睛,觉得一片片冰凉的花儿落在脸上,融化,融化......
心都碎了,心都碎了,心都碎了,碎的无可收拾。
爱一个人的代价,
恨一个人的代价,
是什么?
那日从洛阳逃脱,我心如死灰,一念支撑的只有满腔的仇恨,我要一个解释,我只要一个解释......

第十一章

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我在那个弱肉强食的时世里仗刀拼比天下。
两把二尺薄刃,杀人时姿态高雅优美的如月色荷塘里起舞的仙鹤,我是飞鹰堡青龙堂的堂主苏瑞。

一身素白,那个总板着一张孩子气的脸的少年叫风水寒。他只有十五岁--沾满血腥与罪孽的十五岁,杀人无数,只凭意气行事,也许他还真的,真的只是个孩子。
乌黑的眼睛直视着人,犀利、挑衅、燃烧着冷冰冰的火焰,这样的眼神落在飞鹰堡少主魈眼里,我看见魈冷酷的脸流露出柔情。
真的是被俘虏了吗?爱情的奴仆......
我苦笑着掉头离开,掉进爱情陷阱里的人都是自虐的傻瓜,无论是魈还是风水寒,他们,都是。

梅英疏淡,冰澌溶泄,东风暗换年华。金谷俊游,铜驼巷陌,新晴细履平沙。长忆误随车,正絮翻蝶舞......
没见过一个人的身上会有这么多伤疤--看到同浴的风水寒,我不禁倒抽口凉气,急忙掉转了头。
全身布满着深浅不一的伤疤,遍体鳞伤的水寒默默冲着澡,将一桶桶井水从头顶倾下。银亮的水流在他削瘦的身上淌下,几绺黑发贴在他的脸庞,那个时候我觉得......我觉得他象是月光下一条正在受刑的鱼,一条伤痕累累的鱼。
我犹记得,犹记得那夜风水寒对我说的第一句:"刀剑说话!",他的眸子迸出骇人的杀气,然后就扑上来。
很冷,风水寒的血,还有心都是冷的......他手中如狂龙飞舞的青剑紧紧咬上我的要害,他的素白衣衫在月色里翩跹如蝶,暗红若凝血的束带在发上飘荡。
他在不断受伤,我也在不断受伤,他那同归于尽的气势让行走江湖多年的我心悸,他才只有十五岁,竟已如此嗜杀成性!
回想起第一次的相遇,我苦笑,只差那么一点他就和我拼个鱼死网破,而这么不爱惜性命的江湖人我从未见过。
后来,风水寒来到飞鹰堡,一住就是两年。我曾问少主为什么不把风云门斩草除根,少主说这草已长不出什么气候,什么时候除都一样。我又说何不现在除个干净,少主把玩着他的刀,沉默后又大笑起来。他说苏瑞你等着看吧,你看一条半死不活的狗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惊天动地......少主在说那句话时,我不觉冷汗直流,我看见他玩味的眼神,那眼神极度的危险,象鹰发现了自己的猎物。
结果,两年了......风水寒变了,少主也变了,一个越来越冰冷,一个盲目燃烧,可冰与火的结局是什么,是共同毁灭吗?--少主和梅成亲的那晚,风水寒从洛阳杀回,整个事情就开始向毁灭的方向发展!我眼睁睁的看着婚庆的大厅里鲜血四溅, "飞鹰堡"的金匾被侮辱性的一劈为二,少主和风水寒都疯了,他们的目光象两条搏杀扭曲的蛇纠缠着,凶残而复杂。
当晚我到地牢去看风水寒,那样的场景令我心寒......风卷着雪花从天窗吹进来,稻草上昏迷的风水寒浑身结着大片的血痂--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少主为什么明明喜欢风水寒,却要将他折磨到如此?!
远远的,客人们的欢声笑语在沸腾。新娘很漂亮,我在大厅里看到了。少主是下决心和风水寒彻底斩断一切了,想想做事冷酷无情的少主,又看看挣扎在死亡边缘的风水寒,被人誉为冷血苏瑞的我第一次心软了,我抱起他悄然离去。
一天,两天......十天,二十天......整整三个月,少主没过问风水寒的事,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多事是对还是错。风水寒的身体奇迹般恢复了,他开始练剑,有时也发呆,默默对着北方。
从那双空洞的眼睛我看见的只有死亡,我猜不出是什么在勉强他屈辱的活着。

春正浓的夜里,桃花灿烂如明珠。井边,冲洗着身体的风水寒突然停下来。看着天上的弯月,他微微笑了。
"苏瑞......我可以叫你瑞吗?"他突然说。
"当然可以。"我莫名得有些慌乱了。
"瑞,你是好人!谢谢你......""哗"一桶井水浇下来,风水寒继续冲洗着,满地明晃晃的井水映着月亮还有他伤痕累累的身体,一条鱼,好象是一条鱼在挣扎......

"扑啦啦"一只鸽子飞进院子。我看见风水寒的眼睛泛出神采,接着又在看到纸条内容的同时黯淡下来。他默默离去,花园月亮门处那道长长的孤影拖在地上,我有预感......那是......诀别。
那夜,我在飞鹰堡四周巡逻,正遇上少主和风水寒一起,就悄悄在灌木丛潜伏了下来。
少主和风水寒吵的很厉害,还动了手。我看见少主一拳将风水寒打落进溪水,又一把把他抓上来。
一溪明亮的溪水映着风水寒苍白的脸还有那双锋利的眼睛,"呵呵呵呵......"我听见他在冷笑,我从没听过这么恐怖诡异的冷笑,那笑声飘荡在分外空阔的夜里,惊得我寒毛都立起来。
"把你的手拿开!"风水寒阴惨惨的说,"不要用你那双沾着风云门血迹的手碰我!"
"水寒,我不会让你走!你就死了那份心吧!"
这回风水寒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大笑,他疯狂的笑着,然后吐血,我几乎看不下去了......
"你不是早想杀我吧,又何必用这种含情脉脉嘴脸来演戏!"
"我......"少主沉默了,我看出他尴尬极了。
"其实你又何必这么麻烦!自己动手就好,何必......何必用借刀杀人的卑鄙伎俩!?还是你怕我的血脏了地方!"
少主别过头去,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水寒,你知道的,你知道我喜欢你......一直,一直,我喜欢的只有你而已......"
"其实,我也喜欢你啊......"
当风水寒说出这句话,少主和我都惊住了。风水寒惨白的脸露出一丝微笑,我看见亮闪亮闪的泪水从他眼睛里掉出来。
"虽然,我也想喜欢你,我也被你感动,却落入一个骗局不是吗?--现在你还想撒谎吗?你这个骗子!卑鄙的骗子!!看看你的手,沾了我多少的鲜血!看着我的眼睛,你还想说什么!你还敢说让我原谅你,可笑!--你怎么能说出口!告诉你!我一定要离开飞鹰堡!就是爬也要爬回风云门!你想阻止我,除非杀了我!"
风水寒冷冷的说着,少主抱住他,两个人就激烈的吻在一起。
这时,我悄悄离开了......我已经无法再看下去了--两个人都走进了绝境,即使彼此相爱又能改变什么呢?......

第十二章

我的名字风水寒。风云门门主的独子。

剑刺进地上仍然苟延残喘的人的胸膛,又拔出,血"哧"的喷了一地。我看着他慢慢死去,脸上浮出冷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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