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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赤赤

时间:2008-11-14 09:01:45  作者:赤赤

"是的!我是答应过你,但当时我被你蒙蔽了,你没有告诉他是叶一凡的儿子!"易家扬的声音大得惊人,而其中隐隐地流露出的愤慨与不满,却像是在抗议朋友对他的欺骗.
"我当时只是怀疑."凌伟文辩解着.
"可你却什么也没说!"
沉默片刻之后,凌伟文的声音再度响起:"放手吧,这对你们谁来说都是好的."
"我做不到!"易家扬怒吼的声音充斥着整幢房子.
"可这么做你又能挽回什么?"
"我不管!"
"你一定会后悔的!"
此后久久我便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直到传来大门被用力撞上的声音,我才意识到,今天的争吵已经落幕了.
就在我要重回床上休息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易家扬就好似旋风般地闯了进来.从他那气喘吁吁的样子,我看得出他还尚未从刚才那激动的情绪里挣脱出来.这让我感到有些恐惧,仿佛就要有一场暴风雨将要来临似的.
他慢慢地走近我,并凶狠地望着我.而下一秒钟,他那积压了许久的愤怒便在顷刻间爆发了:"叶天,你到底还想怎么样?我对于你的容忍已经够多的了!"
"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静静地答道,同时相较于他的愤怒我却显得格外的平静.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其实是很愚蠢的!"之后他的声调又开始变得低沉,并接着说道:"到头来你只会发现这一切根本就低贱的毫无价值可言!"
"是吗?"我不禁反问,"那么把东西交给你,让这一切都一笔勾销,再也不提,谁也不去触及它,把我的怀疑和猜测都永远地埋葬,不去过问事情到底是怎样的,难道这样就会变得有价值了吗?"
"可是不管你知不知道这个事实,你的父亲都活不过来了!你又何必这么执着呢!"
他的话宛如利刃般的刺痛了我的心,我开始失去理智的大喊大叫起来:"没错,事情就象你所说的那样.而且我也清楚这样做无非是将我那已经愈合的疮疤再撕裂一次,但我就是不能忍受眼睁睁地看着亲人在自己面前死去,而我却是对其中的事实一无所知.你没有经历过,所以也永远无法体会到我的感受!"
"住口!"
不知为何易家扬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了,他开始慢慢地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这使我看到他额头上的青筋在不住地跳动,还有眼睛里燃烧着的那股残忍的光芒.所有的这些都让我感到全然地害怕了,于是我本能地向后倒退着,但最终我被墙壁挡住了退路,只好就那么站在那里,等待着他的发作.
然而他并没有对我作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只是语带严厉地警告道:"告诉你,你还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谈及你的感受,因为你根本是什么也不懂!"说完这番话后他便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也不管我是否理真正的解了他话中含意.
望着他那消失在门外的背影,我怔怔地站在原地.良久,我都无法从刚才的震撼与迷惑中摆脱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日子还是一样地过,争执也依然持续着,然而变化却也在不知不觉中缓慢地发生着.
先是,易家扬和凌伟文之间的争论不再是那样激烈了,尽管这样的事情还是时有发生,但我却已经很少能听到易家扬的声音了.通常我只是会隐隐约约地听见凌伟文在不停的劝导他,而他则是既不反驳也不回应,只是保持着那份无声地沉默.
接着,他来我这里的次数开始变得日渐频繁起来了.虽然,大多数的时候他总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但偶尔向我提出一两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也弄得我是一头雾水.可当我每次想要继续追问的时候,他却又避而不谈.
他如此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感到有些难以理解,但在我仔细地思虑过后却又觉得,那份掩饰在他喜怒无常的外表下的悲痛与无奈,仿佛是早已就根深蒂固了.只不过就是人们有时会被他那完美的演技所蒙骗,无法察觉罢了.
就在我惊叹于这个发现之时,我还强烈地感受到,他的种种转变似乎还和我要弄清楚的那件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一时间我还无法证实,但每次当我提及此事时他那真实地反映,却更加令我深信不疑了.

12,
傍晚,我独自一人坐在窗前,出神地望着那如墨染般的天色,嘴里不禁喃喃地说道:"看来又要下雨了."
一连几日的阴雨天气让我意识到现在已经进入伏天了,虽然室内的冷气让我丝毫也感受不到此时那种令人窒息的闷热与潮湿,但是那种烦躁不安的感觉就好像是这个季节的附属品一样,如影随行的紧紧地包围着我.
低头看了眼手表,已经七点半了.这个事实不由得让我发出一声叹息,并不是感叹时间的飞速流逝,而是想到那个男人又快要出现在这里了.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十分钟后易家扬便已置身在这间屋子里了.想不通他这麽做到底有什么用意,只是觉得他在这段时间里的频繁光顾的行为就好似上了瘾一般,而且他也对这么做感到乐此不疲.
就像往常一样,他自顾自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在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后,静静地说道:"我们谈谈好吗?"
依旧是那句一成不变的开场白!
然而就是这句话,当我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对我说的时候,我曾经还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听觉障碍,他那态度诚恳地叫人怀疑.不过久而久之,我便对此习以为常了,以至于当我现在听到他这么说时依然可以保持着那种漠然的态度.
"谈什么?"我冷冷地作着回应,并慵懒地斜倚在窗前,显示出我对他的提议根本就是毫不感兴趣.
其实我有时真搞不懂,像我们俩人之间的这种敌对关系,能让彼此间有什么话题好讲.原本以为无非就是围绕着那张磁盘展开一些对话,好借此诱我说出它的下落.但事情却并非如此,自从他在半个月前迷上这个游戏后,我们之间所谈论过的话题还从未触及到这个敏感的内容.每次他总是东拉西扯地讲一些生活或是工作中的琐事.不过即便是这样,我也丝毫不敢放松警惕,生怕一个疏忽大意之下又会掉入他所设计好的圈套之中.
易家扬略微想了一下便说道:"就说说你的父亲吧."
他的话瞬时地引起了我的警觉,便立刻挺直脊背,好像一只刺猬一样防备着他.
看到我的表情,易家扬竟然笑了起来,他向上耸了耸肩,语带轻松地说道:"其实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是想随便聊聊罢了."
听他这么说我才渐渐地恢复了原状,只是眼中的质疑这时还无法完全散去.
"这没什么好讲的,"我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眼眸中透露出一种悲哀的神情,"因为他已经死了,而且都已经过了好多年了!"
当我说完这句话时,我注意到他眼神中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暗淡的光芒,抽动的嘴角显示出他内心深处的彷徨与无措.
看到他脸上所发生的变化,我不禁心念一转,在好奇的驱使下,心中所想的话便脱口而出,"我看倒不如......来讲讲你的父亲吧!"
我话音刚落,他便猛然抬起头与我对视着,眼中写满了犹豫不决.他的手指紧握成拳,可我知道那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在努力地抗拒着什么.
虽然他所有的一切反映都让我尽收眼底,但我只是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带着一份戒慎的心情和惊异的好奇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就在我要以为自己的等待只不过是在白费力气的时候,坐在一旁的他却幽幽地开口了.
"我想......在每个人的小时候都会觉得父亲在自己的眼中就像是个英雄一样伟大的!"他看了我一眼,像是在反问,"想必你也会有过和我同样的感觉吧?"我当然十分清楚自己当时的那种感受,但我不愿在他面前说出来.
易家扬等了一会儿,见我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倒也并不是太在意,只是尴尬地笑了笑,便又继续的说了下去.
而在整个谈话过程中我都只是作为一名听众,静静地聆听着他的诉说.他讲到了童年时父亲对他的慈爱,少年时对他的鼓励,成年时对他的理解.所有的这一切尽管都是那么的平凡与普通,但是当它们从易家扬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就好像染上了魔咒一般,让我被它们深深地吸引着,挣脱不开,但同时也不愿挣开.
这不禁使我对自己会拥有这样的情绪而感到惊讶.我......不是应该憎恨他,厌恶他的吗?但为何我现在却要坐在这里全神贯注地听他讲述童年的往事;为何当我听到父亲对他的关心时自己的心中还要逸出一丝微微的嫉妒;为何此时我又会对他产生出一种心意相通的感觉.这一切仿佛都不该发生在我的身上才对.
就当我的内心还在这里天人交战的时候,易家扬却依旧是沉浸在他自己的回忆里,也就并没有留意到在我眼眸深处正在发生的微妙的改变.所以他仍然是那么旁若无人地静静地诉说着:"当我的父亲成为一名外交官的时候,我是那么地为他感到骄傲.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就在我还幻想着这种美好的感觉也许就会这么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但是随着我父亲宣布回国的消息的传出后,所有的这一切却都改变了,而且还变得是那样的彻底......"
说到这里,他的声调开始变得低沉暗哑,同时脸上也盈满了痛苦.
他的剧变使我暂时忘记了就在片刻之前还在困扰着我的情绪,而是开始细细地体味此时洋溢在空气中危险与刺激的气氛.
但是他却迟迟都不肯再开口,这种情况竟然令我有些心急,于是便忍不住追问道:"那后来怎样了?"
他扯出一抹苦笑,淡淡的说道:"后来我父亲就生病住院了,接着再后来......他就死了。"
然而他所说的这些并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知道在这之中他一定还隐瞒了一些事情,一些他不愿被别人所知晓的事情。也许正是因为这样,那些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秘密却大大地激发了我的好奇心。〖自〗
可就在我还想再深入地了解一下的时候,他却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对我说道:"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了."他顿了一下,继而又接了下去,"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他便匆匆地转身离去,不再给我任何开口的机会.然而就在他背转身子的那一刹那,我仿佛看见有一颗泪滴正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下来.
那是他的悲伤吗?我在心底自问着.

13,

"叶天,叶天,你有在听我说吗?"
易家扬的呼唤声重新拉回了我的思绪,直到对上他那略带疑虑的目光时,我才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
这回是第几次了,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我只知道那个总是害我走神的家伙此刻就坐在我的对面,尽管这并不是我所愿见的,但事实却又容不得我去否认.
我不明白自己到底是究竟怎么了,可自打我上次看到那一幕后,它便深深地根植在了我的心中.以至于现在每当我见到易家扬的时候,我都会不自觉地联想到当时的情景.他的悲哀,他的眼泪,而这些画面不停地在我脑海中交替地闪现,令我无法集中精神.
这让觉得自己仿佛正在堕落,我居然会在不知不觉间去同情我的敌人,而且在有些时候我还会在心中产生一种和他同病相怜的感觉.所有的这一切都令我感到不安,就还像是看到自己千辛万苦才构筑起来的防线正在被自己一点点的摧毁和瓦解似的.
或许是看到了我脸上那瞬息万变的神情,易家扬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在想什么吗?"
"没有."我简短地回答着.
然而就在下一秒我看到了他眼中的质疑,显然他并不相信我所说的.没错,我是对他撒了谎,但我之所以会这么做也都仅仅是出于对自己的保护.因为我不愿让自己的真实想法曝于人前,也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即若如此,又更何况是在他的面前了.
虽然不相信我所说的,但他并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用一种好奇的眼神在不停地打量着我.
随着他的注视,我开始变得越来越不自在了.我感到热度正在快速地爬上我的脸颊,这样的感觉让我有些气恼,于是为了武装自己,我略微扬起下巴,强迫自己与他对视着.
看到我无言的抗议,易家扬笑了笑,接着便轻声说道:"有些时候你让我觉得我们有些地方很相似."他停顿了一下,看向我,"好比那种对事情的执着."
"是吗?"我轻蔑地回道,"但我们所针对的目标却是不同的.我执著于去挖掘事实,而你......则是执着于去将它们掩盖!"
可能是我的话太过刺耳了,易家扬的表情瞬时变得僵硬起来,在停了半晌后,我才又听见他呐呐地说道:"这么看来,我们......还是不同的."
说完这些话后他便默默地转身离去了,看着他那有些失落的背影,我忍不住自问:难道是我说得太重了吗?
第二天晚上,七点半,他没有来。
八点半,他还是没有来。
到了九点半,我已经是不抱任何希望了。
我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看来他今天是不会来了!"然而话才出口我就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难道我还是盼望他来不成!我猛然地甩了甩头,想要抛开这个荒谬的念头,并同时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我之所以会这么想,那只不过是一时间有些不习惯罢了.
可就在我要上床休息的时候,却突然有一个人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
"易家扬!"待看清楚他的样子后,我不禁惊呼一声.
"不好意思,我......我今天......来晚了。"他结结巴巴地说着,而身上的酒气也大得熏人。
"你喝酒了?"
"就......喝了一两杯。"
他的身体摇摇晃晃的根本就站不稳,于是我只得用力地扶住他,而他则是将大半个身子都倚在了我的身上。
"来,我们......今天谈什么?"
"你醉了."我实在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跟他再说些什么,因为他身体的重量已经压得我有些难以招架了,因此我试图将他扶到床上去.可他却死命地抓住我,嘴里不停地说道:"我没醉,我现在是再清醒不过了."接着他抬头并眯起一只眼睛看著我,还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我今天就告诉你,好不好?"
听他这么讲,我的身体不禁为之一震,还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望着他.
"怎么?你看起来好像并不太高兴,这不是你一直梦寐以求想知道的吗?"易家扬不断地反问着我.
是的!这正是我这十年来所一直期盼的.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并用那坚定的目光与他对视着.
在凝视了我两秒钟后,他突然将头靠近我,当就要碰到我耳朵的时候他停了下来,然后就一直保持着这个距离.
这样的情形让我觉得有些难耐,因为我们之间相距得如此之近,以至于我几乎可以感受到他颈部动脉的悸动,以及听到他那狂野的心跳.但我却并没有因此而推开他,我们就一直维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
不一会儿,我听见他那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知道吗,其实......某些事情并不像我们所想象的那样,有时候在我们眼里看似是完美无缺的东西,可到头来才发现它恰恰正是由彻头彻尾的谎言和阴谋堆砌而成的,你......能体会我所说的吗?"
他停下来等待我作出回应,虽然我并不十分清楚他话中的用意,但为了可以让他继续说下去,我还很配合的点了点头,算是对此作出的表态。
于是他又继续说道:"其实......你想要知道的那件事情很简单,所有的这一切都只是个......骗局,你......父亲他......"
他的声调越来越低,到了后来不管我如何地靠近他,都再也听不见半个字了。我不解地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原来他已经靠在我的肩头睡着了.没有了清醒时的傲慢与冷漠,这使得他看起来就像个孩子般的单纯.

14,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照射进来,同时也惊扰了正在床上熟睡的那个人.这时,我看见易家扬的眉头微微地紧蹙着,这个情况告诉我,再过不久他就要醒了.
果然,就在五分钟之后他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并以一只手挡在额前,来逐渐适应那道明亮的有些刺眼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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