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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第二部)——杜拉拉

时间:2008-11-14 08:53:29  作者:杜拉拉

梁祝(31)大漠余阳
 大漠余阳下,静立著两个一身军服轻甲的男人。
  梁霆夜回首望望身边人白皙瘦削,被大漠风沙刮得有些干涩枯黄的脸庞,微微有些感慨。在两年前谁会想到这个文弱书生会成为他的副帅,虽然说多少有些家族因素的影响,但他的实力是不容忽视的。
  祝晴风感觉到了他的注视,收下千里镜,回头迎上他的目光:"在看什麽?是不是被敌军的阵容吓傻了。"狡猾嘲弄的笑仿佛已变成了他的招牌。
  梁霆夜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自己就变成了被祝晴风嘲笑捉弄的对象,而更可恶的是,他的嘲笑捉弄是只对他一个人的。在别人面前,他是爽朗睿智的副帅,自己麾下第一号军师,沈稳持重的一个人。但是一旦单独跟他在一起时,他的真面目就会露出来,以捉弄人为乐趣的真面目。更可怕的是,自己好象已经习惯了他这种嘲笑的说话方式,反而他正经时候的样子会让他很不舒服。真怀疑自己心理是不是有问题了。
  "我在想,你到底是怎麽样一个人。"
  "什麽?大敌当前我们的统帅大人竟然还有心思在想这个?难道说,你已经放弃赢的希望了吗?"祝晴风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真是我朝不幸啊,出了这样的统帅,唉。"
  "敌军数量在我方三倍以上,这又是在他们熟悉的大漠,我方想赢,的确是有点困难。"梁霆夜不去理会他的嘲弄,反正已经习惯了,"你怎麽想。"
  "两个办法:投降,或者,撤退。"祝晴风收起捉弄人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很奇怪,梁霆夜听到这样的建议後没有发怒却露出了凝神思考的表情。很有默契的,作了决定,"撤退。"
  两人相视一笑。

  当晚,大军撤出了大漠中最後一个据点,落日城。带走了一切的储备和百姓,破坏的水源。留给敌方一座空城。

  "只希望你的那个皇帝陛下能理解我们的苦心,不会以为我们是怯战。"祝晴风在提到那个人的时候还是不自然。
  至正29年,老皇帝驾崩,赵政顺利的登上了皇座,至今已有两年。所以,祝晴风口中的皇帝已变成了那个他不愿提起的人。
  "陛下会理解我的。"梁霆夜相信这自幼便在一起的好友,相信他会理解自己的用心。
  "哼。你真这麽认为吗?"祝晴风嗤之以鼻,"你的陛下,也并不是很英明不是吗,竟然会作出纵虎归山的决定,以至出了‘四王之乱'这样的事,要不是出了这样的乱子,伤了元气,有番国会趁机大肆进攻吗?"
  祝晴风说的,是赵政登基後的事。
  当年赵政登基,做的第一个决定就是将自己的四个皇弟驱离京师,发往自己的领地去。祝晴风记得自己对梁霆夜说过这样的话。
  ‘纵虎归山,此不智之举,至少应将宁王扣押在京师。最好是一了百了。否则,必成祸患。'
  梁霆夜当然记得祝晴风说过什麽。因为他也是赞成他的观点的。只可惜,赵政碍於老皇帝要他善待皇弟的遗诏,还是放走了赵征等四王。
  "谁知道赵征会做的这麽绝。借萧太妃之死走脱。"
  本来在梁霆夜和一干谋臣的一力主张下,赵政已经决定将宁王留在京师。可不想,赵征之母萧太妃竟然在宫中自尽殉主,并留下遗言要赵征扶柩返乡安葬,这好象是在老皇帝生前萧太妃就跟他要求了的,她的陵墓也早早的建在了她的故乡,赵征的封地。
  "绝的,不是赵征,而是萧太妃啊。这个女人,早就预见了自己儿子在先皇驾崩後会遭遇的局面,早早的布下了这步棋,用自己的死,来保全自己的儿子。如果不是她这一死,我们恐怕已经得手了。败在这种对手手中,虽败犹荣。"祝晴风感慨不已。在他的提议下,梁霆夜已经打算不管赵政同不同意,做好了将宁王先斩後奏的准备。只可惜,在这样的变故下功败垂成。
   早就听说萧太妃的厉害,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厉害到安排了自己的生死。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只可惜,赵征没有体会到她的一片苦心。在回了封地後不到一年,就反了。"梁霆夜不得不佩服祝晴风的洞察力,在比任何人都早看出宁王的反意。
  "赵征此人,是个聪明人,只可惜,有狂妄自大这个足以毁了自己的毛病。一旦抓住了这一点,要击败他并不困难。"祝晴风说到这里,神色一黯,"只是,害了萧萧......"
  在祝家倒向赵政一方後,萧太妃做主让宁王迎娶了马萧萧,为的,就是牢牢的抓住马家。事实证明,萧太妃这步棋是走得很对的,只可惜她遇上了祝晴风。如果不是祝晴风的插手,恐怕在马家的相助下,宁王的叛乱会搞得更大。
  "到现在我还认为,你当初孤身一人前去游说马博文归顺是很危险的事。毕竟,马家对你恐怕并没有什麽好感。而宁王更是马博文的表兄弟,也是他的妹夫,要他反宁王,是很困难的事。"
  祝晴风淡淡一笑:"有时候,在家族利益面前,感情只能放在第二位。马博文比他父亲聪明。"
  马家的倒戈,直接导致了宁王的溃败。而马博文,则保住了他世袭的爵位。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在冷酷的政治面前,亲情,是不堪一击的。
  "你,还在派人查访萧萧的下落吗?"梁霆夜小心的问。马萧萧,一直是祝晴风心中放不下的大石。
  "是的,只要没有收到她确实已死的消息,我都会找下去。她是个好姑娘,是这冷酷的政治害了她,而我,则是帮凶。"
  宁王死後,马萧萧下落不明。对於她,两人都深怀愧疚。
  "希望她还活著。"梁霆夜也默默的期望著。
  "对了,听说你的那个陛下还在找倾城?"
  "是的。"梁霆夜望著祝晴风嘲弄的冷笑,点了点头,"我没想到他会这麽执著。"
  "怎麽,後悔没把我就是倾城的事告诉他了吗?"
  深深凝了祝晴风晶亮的双瞳一眼,梁霆夜用力的摇了摇头:"我可以後悔任何事,只是这件,我绝不後悔。"
  祝晴风露出一个狡猾的笑意:"那你可怜的陛下不是要单思至死了吗?他大概做梦都没想到,你会欺骗他。看你的样子,真不象是个会撒谎的人,人们很容易被你的外表欺骗了呢。"
  "你不也是吗?人们不是也很容易被你善良无害的外表欺骗吗,忽略了你实质上是一个这麽恶劣的人。"梁霆夜反击。
  "是吗,哈哈,那我们还真象呢。"
  "是啊,象是天生一对。"话才出口,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一时无语。祝晴风也沈默下来。尴尬而暧昧的气氛在两人间弥漫。

 


梁祝(32)人间地狱
 两年,七百多个日日夜夜,他们在一起已经那麽久了吗?从什麽时候开始,两人间竟滋生了这样暧昧的气氛。
  经历过了赵政的疯狂,祝晴风觉得,自己的世界已经不同了。尽管这只是一种感觉,但他知道,这种感觉是真实的,就象,他此刻对梁霆夜的心情,那奇怪的涩涩的心情,从没有过的心情。刻意的保持著沈默,不愿打破这暧昧不明的气氛,想这样一直沈浸下去,让这奇怪又窝心的氛围包围著自己,心里在警告著,这样是不对的,却无力又不愿去打破,第一次放纵自己的心情不理会自己的理智发出的警告。两年来的朝夕相处让他们几成知己,两人间的默契程度之高,已经到了不必说话就可以明白对方所想的地步。惊讶於彼此的智慧和远见,佩服著对方的头脑和思想,互相间的惺惺相惜,从什麽时候,这份欣赏变成了喜欢,又在不知不觉间衍生出这样的感情。
  望著身边这张秀丽而刚毅的脸,梁霆夜迷惑了。一再的警告自己,不要再有这麽危险的想法,但他仍忍不住的想看他,放任自己的心里滋生的不知名的情绪啃噬自己的心情。他喜欢他,是的,他喜欢他,喜欢他每一次对他的嘲弄,喜欢他狡猾的眼睛闪亮的望著他时的样子,喜欢他思考时沈静的模样。两年来,看著他一点点的成长,一点点的蜕化,象蝴蝶一样,慢慢的散发出自己的光芒,他变得越来越耀眼了,两年前文弱的少年已经蜕化成真正迷人而耀眼的男人,在经历过那样的伤痛後,反而催生出了如今的成熟和世故。不敢再小看他的同时,也让自己渐渐的喜欢上了现在的他,现在这个坚强,敏锐,聪慧,甚至狡猾的他。心里不由的抽痛了一下。不,不能再放任这样的情绪滋长下去,这是不对的。这种感情对於他,是绝大的侮辱。正因为知道他经历过什麽,才更深的体会到他对所遭受的事情是如何的深恶痛绝。他是那麽高傲的一个人,他的自尊对他来说比什麽都珍贵。他在沈默,他一定是在讨厌他,谁叫他说了那麽放肆的话呢。
  "咳,咳......"尴尬的打破了这暧昧的沈默,梁霆夜引开话题,"事情安排的怎麽样了。"
  祝晴风有点失望,奇怪的烦躁突然间占据了他冷静的头脑,没好气的,冷笑道:"怎麽你在怀疑我的办事能力吗?"
  "不,我,我只是......"他果然在生气,情绪一下子变得很低落,梁霆夜硬生生的撂下话,"那就依计行事吧。"快速的逃离这里,不让自己的情绪有进一步发挥的机会。
  望著梁霆夜远去的身影,祝晴风一下子痛恨起自己来。为什麽要发脾气?这麽奇怪的自己,根本不象自己了。
  也许,从一开始,就不可能以平常心来对待梁霆夜吧。从让他知道自己的一切时开始。当初迫於形势下的权宜之计如今却成了心中的一根刺。让梁霆夜知道自己那不堪的遭遇时起,对他的感觉,就不一样了。在他面前,自己没有秘密,完全是赤裸裸的。不由得不注意他对自己的态度。怕他流露出哪怕一丝的不屑都会对自己造成极大的打击。但是他没有。他将自己跟所有的部下一视同仁的对待让他安心。或许,梁霆夜真的是个好人。祝晴风不由的自嘲的一笑。再也不会轻信别人的自己唯一真正相信的,或许就是这个当初想杀他的人呢。不知道这种对他全心全意的信任是怎麽来的,但就是相信他。可以算计别人,可以提防别人,但惟独对他,是全然的信赖的。这种因同守一个秘密而生的信赖感,强烈到他的骨髓深处不可抹杀的地方。随著这份信赖而来的,是对他越来越深的依赖。暗叹一声。虽不愿承认,但他确实是在依赖著梁霆夜。那种心理上深深的依赖,是无法抹杀的。也就放纵了自己的目光总是追随他,为了得到他的注意,总是刻意的去挑拨他嘲弄他。无法忍受被他忽视。如果被他忽视,祝晴风觉得,自己会疯。
  不敢让他知道自己对他这种依赖眷恋的感情。梁霆夜,是那样一个冷静如铁的人。他对於软弱的嘲笑是人所共知的。也因此,祝晴风才发誓要把自己变得最坚强,然後,将这份软弱的感情,藏到心底最深处,埋葬起来。

  战场上的死亡如同最普通的一件事早就麻木了每一个在战场上的人的心。但如此惨烈的一幕还是将所有麻木的人心震慑得复苏过来。尽管知道是自己造成了眼前这惨如地狱的一幕,在真正目睹时,还是惊骇莫名。
  当祝晴风站在平阳关高高的城楼上,望著远方火光冲天的落日城时,还是满怀兴奋和胜利的喜悦的。隆隆的爆炸声不断的带著敌人隐约的哀号传来。撤退後留给敌人的落日城,不但是个空城,还是座地狱。
  有什麽方法把比自己多三倍的敌人一举歼灭?
  当梁霆夜这样问他的时候,就注定了那麽多人的死亡,惨烈无比的死亡。
  火药和硝石的味道带著死亡的气息飘荡在已是一片废墟的落日城中。好象有战争的地方就会有火,血与火,永远是对战争最直接的诠释。
  沙漠,缺水,有风。
  真是个适合放火的地方。
  记得当初是这样回答梁霆夜的提问的。
  用一座空城的代价,全歼了比自己多三倍的敌人。
  再次踏上落日城,眼前的死亡比任何一次都更深的震慑著每一个人的心。
  祝晴风失去了胜利的喜悦。有的,只是前所未有的恐惧。那麽多的人,那麽多的人啊,全部都埋葬在这个人间地狱中了。遍地残破的肢体,层层叠叠。空气中还带著一丝淡淡的熟透的肉的香味,意识到这是什麽味道的祝晴风再也控制不住的呕吐起来。
  奇怪的景象。
  残破的城池,遍地烧焦的层层叠叠的破碎死尸,一群站在其间呕吐的人。
  明明骄阳似火,祝晴风却觉得鬼气冲天,身上一阵阵的发冷。
  以为自己已经漠视死亡了,以为自己已经坚强得成为杀人者了。面对这遍地残尸时,他还是怯懦的呕吐得连胆汁都出来了。
  一只坚强有力的手环住了他的腰,支撑住他几乎要跌倒的身体。
  祝晴风回头,望见了一张冷静的面孔。虚弱的自嘲一笑:"没想到,我的胆子原来还是挺小的。"
  "不是只有你。"
  环顾四周,手下的将兵早就吐倒了一地。这让祝晴风稍微好受了一点。
  "我们走吧,善後的事,就让他们处理吧。"梁霆夜强忍住呕吐的冲动,感觉到手中身体的虚弱无力。
  祝晴风虚弱的望了望遍地残尸,那破碎的血肉肢体上还残留著绝望挣扎的痕迹僵硬的扭曲著。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好。"
  一任梁霆夜搂著自己。因为祝晴风发现自己已经脚软得几乎无法行走。在走出很远之後都不敢回头望望。
  落日城,那个人间地狱。
  在那之後很久,都有人在有风的夜晚听见凄厉的嘶号。那是惨死的鬼魂的哭泣。
  "阿弥陀佛。"祝晴风每次想起那里,都会在心中默默的宣一声佛号。虽然是战争,但总觉得这是个沈重的罪孽,罪孽缠身。
  那久不复发的旧疾,也仿如这缠身的罪孽般爆发出来。在回到平阳关营房後,祝晴风病倒了。

 


梁祝(33)倾情一吻
 许久没有发作的旧疾在再次发作时是如此的强烈,仿佛是受到那地狱般景象的刺激,满怀罪恶感的祝晴风完全陷入了噩梦般的病痛之中。而连日来不眠不休安排计划的疲累也趁著这病痛发作出来。他整日整日的昏迷著,短暂的清醒也是无力的喘息著拼命的维持著呼吸。心脏不时的停顿,让他自己都觉得象是会随时停止似的。这艰难的维持的生命,让他回忆起了小时候。命运,原来对他始终都抱著戏弄的态度啊。这缠身的恶疾,是命运对他最深的嘲弄。象是在嘲笑著他无力的反抗。好想哭。他是那麽努力的想要摆脱这可悲的命运啊。那麽努力的,不屈服的,反抗著,就算是筋疲力尽,伤痕累累,也努力的反抗著。可是,他好累,真的好累,一切的努力在病痛面前是那麽的无力,为什麽不放过他,为什麽。
  梁霆夜望著昏迷中的祝晴风。心,象他紧蹙的眉,揪成了一团。祝晴风好久没发病,让他几乎忘了他的病弱。他这一病让他彻底的慌了神。药是让他吃下了,可是连日的疲累加深了他的病势,一时半刻的,药效也看不出来。看著他痛苦的失神呻吟,梁霆夜真的好想将他搂进怀里,狠狠的抱住他,把自己的生命,分一半给他。可是他不能。这份感情,是不足为外人道的。他只有吩咐军医给予他最周到的照顾,然後,在夜深时,偷偷的来他的营房看他,就象现在。
  轻轻的抚上他汗湿的额头,为他擦去那满头的冷汗。他的面颊泛著病态的红晕,呼吸若有若无得让他心慌。他的手露在了被外,象是在做著噩梦般,胡乱的想抓住什麽,撕扯著身下的被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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