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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精魂----涵轩——

时间:2008-11-13 16:11:21  作者:

睦亲王哑口无言,离魂平素不大言语,一但开口议事大概世上没几人能说得过他,睦亲王亦如此,离魂的话听起来过于偏激,但他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一路无语。

第四章 天尽头
翌日。离魂称病不上早朝。
"你这身打扮,是要出远门吗?"睦亲王问。
离魂换上平民的衣服,带着上随从小桑和二个近身侍卫。
"听说江东与江荫交界处有异变,我想去看看。"
乍听"江东"二字,睦亲王如被针刺,他跳起来,激烈反对"皇上身体不适,太子监国,太子经验浅薄,朝廷根本少不了你,你偏在这个时候离开,你不是明摆着跟东宫对抗?江东那种穷乡僻壤需要你这个堂堂一国之相亲自去视察吗?"
父亲的反应令离魂诧异不已"江东与江荫交界处是天泉乡,那里直通京师,自古就是关内与关外的交通要害,钳喉之地,如果天泉出现问题,江东和江荫很快就不保。"
睦亲王讪讪地解释"我的意思是,江东有我的二哥椿亲王,江荫有慕北侯坐镇......"
"天泉乡不隶属于江东也未归于江荫。"离魂打断了父亲的理由"先皇在世之时深知天泉的重要,就是怕众诸侯一但起异心,京城腹背受敌,故天泉从未划给任凭人,一直是由皇上直接委任大臣治理。"
"可是......"
"爹,你怎么啦,那里有你害怕的人吗?"
一语命中,睦亲王半天喘不过气来。
"就算有也没关系,整个朝廷都害怕你的儿子,能叫你儿子害怕的人还没出世呢。"他清楚地感觉到父亲心中的不安。
"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王妃喋喋不休,"多带几个侍卫吧,比较安全,再叫小桑带上你平日常吃的补品,那边寒气重,再拿几件厚衣服......"
"没个准儿呢,娘,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离魂安抚母亲。
望着他的背影良久,王妃才轻轻一叹"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孩子不亲,好像他生来就是为了别人。"
睦亲王闻言心里莫名一惊。生来就是为了别人!原来妻子也有跟他一样的体味。
江东。
"天泉乡的异动已经引起了朝廷和四周藩王的注意,阳儿,你代为父去一趟天泉乡,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记住,不许生事!"椿亲王反复叮嘱。
"知道啦,爹爹,你再这么罗罗嗦嗦会老得很快!"
"你这个臭小子!"椿亲王吹胡子瞪眼。
"爹,我出发了。"
"快去快回,别惊动你妹妹,到时候她要是吵着跟你去,为父也吃不消。"
天泉乡。
离魂原想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暗访,却发现邻郡、省、乡王孙贵冑、府
衙官吏或亲往或派心腹前往,一个边远小填一夜之间热闹非凡。离魂这样的相貌和眼睛颜色,想不引人注目都很难。
"原来老师亲临小镇,学生不胜荣幸。"天泉乡县令比离魂年长十岁,可他在离魂面前自称"学生",天泉虽是个小镇,可一直以来只有皇帝的亲信才能担任,而且从未有人可以连任三年,一年前,离魂见他正直、稳重、又不失圆滑故向皇帝推荐他来这属敏感地带的天泉乡当了县令,令他受宠若惊、感激不尽。
"丞相大人也来了??......"小镇一阵骚动,一是因为相国亲临,一来与离魂年轻极俊脱不了干系。
"丞相?丞相长啥样?"殇阳大为感兴趣,向人群里挤去。"皇上居然派来了当朝丞相援助天泉乡这么一个巴掌大的小镇,我非得看看不可!"
"老师请移步寒舍,容学生好生招待老师。"
殇阳终于看到了离魂了侧脸,"切!我当来了什么天兵天将,原来皇帝派了个娘儿们......"
声音足够大。殇阳身边的随从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庆幸这里人多声杂,丞相大人应该不会听见。
丞相转过脸来,紫罗兰色的眸子放射出比水晶还夺目的光彩,此时,它们像两把尖刀,非常锋利、冰冷,又像镶着各种钻石宝玉的匕首,非常华丽,非常名贵,却同样可以杀人。他,听到了!
任何人在那种眼光下都忍不住战栗,殇阳的亲随已经双腿发软,几次欲坐到地上,瞧着主子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开始后悔跟殇阳来这里了。
攒动的人头挡住了殇阳的脸,挡住了离魂的视线,但这并不能妨碍殇阳看见他。
目光相触,有电石相击的火光。时间与空间一瞬间飘乎,很远又很近,迷梦找到了真实,幻像找到依据。心头裂开一条缝,一种又甜又腻的液体汩汩地淌出又流入肉眼看不见的黑暗。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栅处。思量了千百次,只能在画中微笑的人儿,第一次活生生地站在面前,既使只有冷冷的目光也足矣。
一个不经意的回眸,倒影出一段追不到天荒地老的奇缘。
殇阳眼眶有点热热的。冰寒的目光也扑不熄的火热,仿佛已经焚烧了几千万年,煅造出天堂与地狱间胭脂红的繁荣,留有余温,任是无情也动人。
烧得离魂觉得背影也会火辣辣的痛,他恼恨是谁的目光这样讨厌,如果被他抓到,他非把那人的眼珠子挖出来,看他还拿什么视物。
天外天,传说是天的尽头,其实不过是一座并不伟岸的山,也许,天的尽头没有什么好风景。三生崖,只是天外天上的上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悬崖,却有个非常不平凡的名字。红尘中的男与女期翼的爱情都是错过平凡的狂想,谁相信这样一个小崖上会有一块记载着世间姻缘的三生石,谁愿意相信,其貌不扬的小山崖能开出世上最瑰丽的缘份?
异变偏偏就滋生在这么一个普通、平静的地方。

第五章 花杀
"三生崖上一夜间生出大片白玉花,林中裂开一座古墓,本地人都觉得非祥瑞之兆,没什么人再敢靠近三生崖。学生亲自去探查过了,并无何特别之处,因惊动上面,来察看的人多了,故学生也不敢动那古墓分毫,只用一方草席掩了,听候老师发落。"县令的话余音在耳。
"白玉兰花里有座墓?"离魂好奇心被引发了,他寻思着那片从天而降的美丽花海,莫非与那古墓有关,冥冥中似有种说不清的力量不断地怂恿着他、驱使着他去探索那段远古的矇眬的缘分。
三生石上旧精魂,莫非三生崖上真有一个执着守望的精魂,它也许等了几百年,几千年,看不到乞盼的人归来,只好用一片代表痴心绝对的白玉兰去唤醒人们沉睡的耳朵。
离魂独自来到三生崖的白玉兰花海。
仲春时节,白玉兰花开,一枝枝一朵朵白若初雪冷如冰霜,它从不相信好花需得绿叶衬的佳话,宁可守着骄傲的孤独,孤芳自赏孑然一生。从开到谢总是干脆沉默。离魂最爱白玉兰,但他也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白玉兰,一齐怒放一次灿烂,灿烂得它们自己都有些陶醉。
冬去春来香如故,证前盟,花落花开孤魂冷,群芳妒。明媚鲜妍七分春,无怪凡人爱颜色,洗却铅华赛月华,醉拭露光是泪光。
离魂伸出手殿,一叶白玉兰的花瓣轻轻拈来,那香如故。
恍恍惚惚间忆起,那一世,死后发大弘愿变成一株开花的树,名曰"白玉兰",开花后尊贵、圣洁、无私,尘埃落地也干净、坚持、纯粹。不完整的人生,凄凉骄傲得像一个缺口。指天立誓:如果哪一天我对你的爱消失了,就请让这个物种带着我全部的碎梦退出世界种群生存竞技的舞台。
白玉兰生生世世都在,都没有灭绝,爱,生生不息没有中止。
是谁,是谁在这里种下如此多的白玉兰,多得让离魂相信,每一株都是坚守的爱情。
花海中曲曲折折走了几回,果然在中间找到一处被翻开地方,棺木很有些年月了,油漆剥落,残破不堪,当地人应该未花吹灰之力就掀开盖子,不过显然他们的害怕是没有什么依据的。因为棺木里根本没有什么诡异之物,连值钱的陪葬品都没有,一方草席胡乱盖在死者身上,算是表达一点对死者的尊敬,让他们不至于暴尸荒野。
离魂修长的手指缓缓揭开草席,他发现自己的指尖神精质地颤抖,他在怕什么?他反复地问自己,他又不是没见过死人,他杀死一个人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眼睛都不眨眼,可此时一方薄薄的草席下仿佛隐匿了个吃人的恶兽,时刻准备扑出搏人。不,比恶兽更可怕,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心的恐惧。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害怕令他的手在半空中迟疑不定,空气中似乎响起冷清续断的琵琶曲,有声音在反复反复浅吟低唱"分开最苦,下辈子我们同根同栖永不分离!",属于白玉兰的气息闻起来又甜又苦又涩又心酸,像-----孟婆汤的滋味。
他机械僵硬地触到草席一角,揭起。
没有什么狰狞的恶兽也没有可怕的腐尸,只躺了一具华服的枯骨,枯灰色的手指抱着一用石蜡封起的头颅,紧紧贴在胸口。透过石蜡依稀可见是个英俊的男性,嘴角一缕浅笑,那么潇洒安祥,完全没有死亡的怨恨与绝望。
枕上绣鸳鸯,颈悬连心锁,腰挂同心结,可见她生前愿与情郎共结连理之心愿。当然,她到死心愿也未能实现,棺中双双对对的器物与她怀中紧紧抱住不放的爱人之头颅形成绝妙的讽刺。离魂心里像被顽童捣乱的厨房,打翻糖盐酱醋一地,酸甜苦辣一齐混乱不堪。
陪葬品里有一只琵琶,虽然木质已经腐败多时,琴弦也没了,但仍可以从它精致考究的做工和保养程度来憶测,它当年定是主人心爱之物。离魂眯起眼,仿佛能听到幽幽的琵琶曲绕梁余音千年不绝,比梦境还迷离的虚幻,初春午后,开满白玉兰的庭院,青苔斑驳的墙,红漆剥落的窗,纤纤素手怀抱着琵琶,青葱般细嬾的指尖在琴弦上拔弄,叮咚的弦律舞动着花样年华的赞歌。
轻抚着的是阳春三月吹面不寒杨柳风,飘落的美丽白花瓣是矢志不渝的执着,围墙矮窗外偶尔路过不经意回眸的是宿命。
白玉兰,此时像一种魔障,一种诅咒。
"传说有一个古老的咒语,相爱的两人为生生世世相守,一方砍下另一方的头颅封进石蜡让它千年不腐,活着的那个怀抱头颅被活埋在一株开花的白玉兰树下,二人的灵魂会紧紧系在一起永世不离不弃,他们的缘份直到世界上再也没有一种名叫‘白玉兰'的花才会停止。不过距今为止还没有人知道它是否为真,因为验证过它的人没能活着告诉后人真伪。"殇阳也来了。
离魂忘记惊讶这个男子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更令他惊奇的是向来认为怪力乱神的他会相信殇阳说的这番奇异得不着边际的话。
"死者为大,我们埋了他们,让他们入土为安罢。"离魂半跪在墓边,小心拾起棺中的土块。她怀中的那个他含情脉脉的眼神,像蔓藤绕住脖子,融化他分解他纠缠他,足以令人致死的缠绵,窒息阵阵逼来,然而离魂的心却因此狂乱地跳个不休,他产生一个奇怪的念头:他可以为那道温柔目光去死!还有她那空洞洞却仍能感受到款款浓情的眼眶似乎存在某种极度蛊惑的魔力,不断地对离魂施展古老的咒语。这奇异的二人,令他的心一会儿狂跳一会停滞完全不能控制,他平日的冷静已经不足以支配理智,现在的他,感觉像突然闯入了别人的世界,变成了别人,上演着别人的故事。
男子睿智的眼里纵放出柔情,那柔情一定曾令许多少女心碎,想象他温柔注视你的时候,是不是可以给你整个天地都不换?鼻梁笔直笔直的,像雕刀一刀一刀凿出来的原石,猜想他生前坚毅放纵的性情。还有依旧湿润的双唇,试想他轻轻的一吻有多销魂,赛过世间最强的迷药,只此一吻,刀山火海天堂地狱赴去从容。从那薄薄不失饱满的嘴唇里,多少甜言蜜语给了别人,不提海誓山盟,真爱一句,只对一人,也不轻易说出口。
离魂翻出一块刻了字的竹片,似乎是女子临终前最后的遗言。他翻转过来细看:
情比金坚缘于词,甜言蜜语出野史,正传没有天荒地老。
江湖依旧纷纷扰扰,红尘仍然乱乱糟糟。
矢志不渝茶酒后,海誓山盟只谈笑。
游园惊梦 一辞难赋
千年前红男绿女有多少
苦海沉浮盼 盼鸳鸯不死 栖宿今朝
人间比翼 望月双飞 梦碎红销 泪尽肠断不言悔
百年后孽海情天在不在
谁证前盟 三生石上 浪尽缘随
琵琶笑我 一泓哀弦 三千原罪 一生负魂殇离碎
忘不掉 君子风采翩千百般好
休提遁入空门点佛灯
常相忆 红颜如火笑靥会燃烧
莫论挥剑断情享寂寥
人间情事 死生皆不是 自古如此
情有独衷 天堂到地狱 我自追随

很悲伤,很绝望但满载着来生续缘的希望的遗言,不知道女人是在什么样的心境下写出来的,人世间的繁华丝毫不能令她沉沦,她慷慨赴死只为去追赶男子黄泉路上的等待。
今生他负她太深,不知到了来世,是否能偿还得尽一世的情债。
沉醉,满腹愁思的离魂当然不会看到,殇阳面无表情站在他身后逆光处,散发出的气息阴郁得可怕,他的目光非常温柔,跟石蜡中的男人一样的温柔,非常深情,比棺中女子还深情。殇阳缓缓地拔出了佩剑,在温暖的春日下,闪着冷冽的寒光。
古老的魔咒,为爱执着的疯狂,千百年不死的灵魂。在驱使,被驱使,为它蛊惑的奴隶。爱情,不让人生便至人死,绝对到逼使人无法呼息。我们情愿!奴隶回答。
他们之间的感情像一贴世上最毒的毒药,几个回合的爱恨颠倒,发作后中毒者至死方休。
没有专属的烙印,怎能对得起无悔的心?天长地久只是一个存在于别人世界的神话,谁注定你终结于花样年华,也许,从一开始生命就跟你光洁皮肤一样泛着细腻的象牙色,悲剧一点,最是明显。
死亡,危机在白玉兰树下,在离魂背影后张开翅膀,地上一道剑锋折射出的光带在移动,紧紧贴向离魂的投下的影子。仿佛,锋斜刃移,影子就会身首异处。
离魂也许是太专注了,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如影随行。
殇阳双手握剑,手臂高高举起,剑尖垂直对准了离魂的头,那流淌的寒光仿佛随时可以滴落。很快,马上,离魂那颗高贵的头颅会成为世上最珍贵最华丽的装饰品,被摆放在卧房最显眼的地方。每当有人沉醉于他紫水晶般明丽忧郁的眸子时会不会对他的神秘浮想连翩?
不能爱又不能不爱的悲惨,天与地,我与你,美丽与哀愁,我爱你是神祇赐予的权利,所以,你不能哀求我不要爱你。

第六章 恨不相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小心!"殇阳突然一叫,手中的剑光一闪,扫落一排疾雨般的箭矢,并顺势将离魂扑倒在地,用身体为他挡住利箭,那简直就是个下意识的动作,他做起来非常自然,好象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他就在这么做了。
"什么人?"离魂回过魂,意识到有人趁他落单,身边无人保护之即对他下手。
敌人似乎没有跟他们厮杀的意思,眼见偷袭不成,立刻逃走。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置你于死地?"殇阳问。
"想置我于死地的人太多了,我不想花一个晚上的时间来列举这些人的名字!"离魂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用漫不经心来掩饰他思索的过程。
"我看你就像会引起战争的那种人!"殇阳用手托起离魂的下巴,审视他,并无调侃的意味。
"我看你想死!"离魂顺着他的语气说话,他的举止并没有令离魂感到轻薄,但这个男人的眼光很讨厌,那种眼光会让离魂觉得他们异常亲近,近得已经超过他可以容忍的范围。他很想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可是离魂终于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能够像他一样死吗?!"殇阳喃喃道,把脸移近离魂,离魂觉得到这个男人的呼吸有点像......阳光穿射过清澈的水面,望不到边的水域上偶尔会飘过一朵红菱的妖娆,一叶白玉兰的苦涩,羽毛雪白丰满的鸟点水掠过,小小的脚印被带点甜味的晨风吹成一圈一圈的,温暖的,是他的体温吧。殇阳轻轻地吻了吻离魂的唇角,不是以薄,倒像膜拜!离魂惊了一下,他有种错觉,在那阳光热度达不到的地方,水的心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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