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的忠心换来的代价吗? 这就是他誓死保护的男人说的话吗? 采臣的心凉了半截,他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 「强盗」们开始动摇了。 「情况有变,立即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强盗们陆续退离。 「想走?晚了一点吧!」马车中传来无情的嘲弄。 「撤!」 所有「强盗」一个不剩走得干干净净。马车里伸出一只手把采臣拉进去。 「立刻赶路!」铁一般的命令。 采臣对著将云,神色惨然,目光哀戚「我知道你就是将云,跟本就没有援兵是不是?你刚才只是在骗他们是不是?没想到我为你出生入死,得到的只是你就地阵法的诛杀令。」 「用兵之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卿卿,朕不是故意要伤你的,方才情况凶险异常,朕是为了救你性命。」 「救我?还是陷我於不忠不义的夹缝中?」采臣质问。 将云双手扶著采臣的肩,正色道:「朕想要保护你,尽朕所能为你抵挡所有伤害。」 这普天之下,能伤我的只有你!采臣心中狂喊。 「你那也叫救我?」 「采臣,朕看到你为了保护朕的安全,竭尽心力,甚至不惜牺牲性命,朕很感动,朕觉得应该保护的人是你,朕想将你纳入朕的羽翼下。只不过朕援救的方式跟你不太一样,如果说你是将兵之才,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那朕就有将将之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所以你不必太在意刚才的事,我们的本质都是救人只是方法略有出入。」 采臣真的很想驳他两句,可又实在找不到好的理由指证他狂妄的「谬论」。事实证明,前一刻,他确实仅以几句话就退了成百上千的敌人。 见采臣沈默不语,将云加重语气,再次强调「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朕都必须保护你!」 采臣心里五味陈杂,一方面,他喜欢,崇拜将云的机智,另一方面,将云的城府之深常常又会让他没由来的胆战心惊。 将云呀,将云,你到底来自天堂还是地狱?天堂的使者才会如此完美骄尊。地狱之尊必是出自水深火热的炼狱。 采臣自认天下已无敌手,关键时候,却反过来要将云救他,这太伤人自尊心了。 「傻东西,别钻牛角尖了,我们是不分彼此的。」将云一眼就看穿他心事,在将云面前,他觉得自己简直是透明的,论年龄,他长将云二岁,可将云却象是已曾经沧海,世事洞明。 将云不容他胡思乱想,铁臂轻舒,揽他入怀,嘴唇在他鬓角边厮磨,「不如我们继续刚才没做完的活儿,不要让无聊的事打扰了我们的雅兴。」 一阵无名业火从采臣脚底窜到头顶,恨恨一拳打在将云小腹上。 「铛!」地一声金属响动。 采臣咆哮起来「将云,你把什麽放在衣服里?」 将云一脸无害的笑容,从衣服里抽出一块铁板「刚才朕边用计退敌,就边找一块可以抵挡你怒气的东西。瞧!这不让朕找到了!」他晃晃手铁板。 采臣瞪著他,瞪得眼珠子都痛了,手指关节处一阵阵疼痛时时刻刻在提醒他眼前这个家夥恶劣的行径。 「什麽?你居然还敢藏私?你乖乖受我一拳也是理所当然的,不然......」采臣扑上去。 「你等不及要霸王硬上弓了吗?别著急,朕一定让你满意。」将云发出可恶的笑声,气得采臣牙痒痒,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来才好。 将云很顺手地摸到采臣後庭深处「还滑著呢,正好让朕......」 「你想得到美!」 「还有更美的。」将云捏住了采臣的前端,捻动起来,采臣立刻像是蛇被拿住了七寸一般,全身酥软乏力。 「我是男人......能这样......」虚弱地抗议。 「现在没有什麽能打断我们了吧。」巨大的硬物理所当然地顶住幽径入口。 采臣感到很难受,「还是别......」 缓缓推进中。 轻微的撕裂声。 采臣痛叫一声「放过我吧。」 「朕永远不会放手!」在润滑油的作用下,齐根滑入。 明明是痛苦偏又绽开了欢悦的花,明明是疼痛偏又结出满足的果。 陌生的感官冲击,是前所未有的疯狂。 采臣没想过自己男性的贞操是在这样半压迫的情况下被剥夺,更糟糕的是,他还很享受其中的乐趣。他紧紧抓住小几的边缘,不让自己败给剧烈的冲撞。 渐渐的,初时的痛感消失了,也许是麻木了,取而代之快乐几乎淹没了他,他不顾一切地抬高臀部,去迎合将云的律动,让每一次深入都能冲到顶点,不留间隙的密合。 朕必须保护你! 采臣心里五味陈杂,一方面,他喜欢,崇拜将云的机智,另一方面,将云的城府之深常常又会让他没由来的胆战心惊。 将云呀,将云,你到底来自天堂还是地狱?天堂的使者才会如此完美骄尊。地狱之尊必是出自水深火热的炼狱。 采臣自认天下已无敌手,关键时候,却反过来要将云救他,这太伤人自尊心了。 「傻东西,别钻牛角尖了,我们是不分彼此的。」将云一眼就看穿他心事,在将云面前,他觉得自己简直是透明的,论年龄,他长将云二岁,可将云却象是已曾经沧海,世事洞明。 「你难道不怕他们回去发现受骗又折回来杀你?」 「呵呵,我们已经是在月半的领土上了,他们若还敢不怕死地轻举妄动,朕当即调个五千兵马让他们这群乌合之众死得很难看。」 「边关之地哪里有这麽多士兵?」 「自从与海宁开战以来,朕加强边防守卫,从京城掉来大批兵马镇守边关要塞,进可攻,退可守,平日里除了操练,还要士兵种田屯粮,一来开辟了荒凉的边城,二来万一被困城中可以自给自足,又可为朝廷省下大笔粮晌,一举三得。」 采臣沿路看到边关百姓生活稳定富足,夜不闭户,民风淳朴,他不得不承认将云治国确有一套。 「镇守边关的的何人?」 「是西宁将军,他军纪严明,用兵如神。人人都说朕此行征讨海宁不带西宁是个大错,他们又怎会明白,朕让西宁留守,实际上是将整个月半的安危交於他手。」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采臣颔首叹道。 将云不容他再胡思乱想乱想下去,铁臂轻舒,揽他入怀,嘴唇在他鬓角边厮磨,「不如我们继续刚才没做完的活儿,不要让无聊的事打扰了我们的雅兴。」第十九章 爱 杀 将云折腾了采臣好几次後,终於在采臣不断的哀求声中放过他。 采臣枕在将云臂弯里,侧过头看著一旁的将云。他已沈沈睡去,均匀平稳的呼吸就在采臣耳边。他的侧脸找不出一丝暇疵,长长的睫毛投下两排暗影,高挺的鼻梁,刚毅的下巴。睡著後的将云有一张孩子气的睡脸,一种和他年龄相仿的稚气。采臣很难把这样的他与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帝联系到一起。采臣胸中涌起怜爱,他在将云薄薄的嘴唇上烙下一个轻轻的吻──他喜欢眼前有著可爱睡脸的大男孩。 而他,是怎样被这个大男孩征服的? 「云,我想保护你!」这是他的心里话。 他,想保护他! 在第一时间,以最快的速度,为他挡住所有外来的伤害! 在没有选择余地时,把生的机会留给他! 如果有人要用他的命去换将云一次生命,他会毫不犹豫去死! 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将云,喜欢得没有道理。 「你有你的谋略,我有我的方法。」采臣下定决心想起身,才发现後面痛得钻心,将云的身体还插在他体内,他的脸一下子像著了火,几乎要燃烧。 将云翻了个身,手扑了个空,他惊醒过来。 枕边,人去床空。 没有采臣的体温,显然离去多时。 几根银发落在枕上,还带著采臣的发香。 「采臣?」 马车停在路边,篝火的光芒在黑夜中特别的微弱,李太医,郭公公和两个侍卫围著篝火坐成一圈,谁都看得出皇上的心情极为恶劣,没有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招惹他。 将云神情冷若冰霜。 郭公公打起哆嗦来。他取出披风给将云披上「夜里风大,皇上小心著凉。」 「著凉?朕心里的火旺著呢。」 「采臣大人也许只是出去走走......」李太医刚一开口就恨不得打自己嘴巴──出去走走?!离开奔驰中的马车,在三更半夜里? 果然将云丢给他一记要杀人的眼光。 他马上噤口不言。 「我们都没有发现采臣大人是什麽时候离开的。」一侍卫道。 「以他的武功,把你脑袋摘下来,你还不知道是什麽时候死的呢。」 侍卫不敢吭声了。 「莫不是采臣大人真的是与那帮贼人一夥,跑去通风报信了?那我们得敢快离开。」另一侍卫说这话时,暗中被郭公公揣了一脚──这种话是能乱说的吗? 皇上阴晴不定,他们都暗自揣测采臣所有可能的下场,也不知会是H还是SM。 黎明第一线曙光照在大地上。 采臣终於回来了,满脸的疲惫。将云不动声色地盯著他,目光让人毛骨悚然。采臣坦然回视他,不躲不闪。 其他人见情况不妙,谁知道将云盛怒之下会做什麽事! 毕竟伴君如伴虎,天威难测呀! 对峙。 许久。 将云打破了僵局。 心颗心脏紧缩成一团,等待最後的判决。 「你,有没有受伤?」 就这样?四个人倒成一排,神精由於骤然的收紧与放松而失去张力。 采臣笑了笑,笑容很温暖。 李太医觉得是不是有必要替皇上把把脉。 「太医,给采臣号号脉看他受伤没有。」将云的神情似乎已经能猜到采臣的行踪。 李太医刚一搭上采臣的手腕,采臣就剧烈咳嗽,吐出一口鲜血。 「没想到他们的头儿还真厉害,打了我一掌,不过只是小伤,没什麽大碍。」采臣对自己的伤势满不在乎。 「躺下,休息,大伤还是小伤由太医说了算!」 「可是我......」 「这是命令!」 寒异一接到将云的飞鸽传书,立即要孙扬带五千兵马前去剿灭反贼,半点不敢马虎。 山寨。 尸横遍地,无一生还。 「怎麽都死了?」孙扬大为诧异「看得出这里进行过很激烈的撕杀,是谁有这个能耐一次扫平整个贼窝?」 更奇怪的是,死了这麽多人却不见血流飘橹,真是咄咄怪事。 「从他们的致命创口来看,手法很熟悉,好象是......」孙扬瞪大眼睛。 「是采臣的手法!」随行的寒异检查死者的伤口後下了定论。 采臣不是个嗜杀的人,为什麽要一次杀光所有的人? 寒异陷入沈思。想像采臣是在一种什麽情况下才会痛下杀手。 孙扬在山寨找了一圈「死的都是男子,老弱妇孺好象已经被疏散了。他们应该是海宁遗民,匾上都还写著『光复山河』的字样,如今没有活口,案子也不知要如何了结。」 斩草除根。 死无对证。 「采臣......」寒异有些了然了,采臣动机中不乏是为了阻止事态的扩大化。 杀人,是为了防止更多的人被杀。 「我们现在要不要去搜查逃走的人?」孙扬问。 「不,这件事到此为止,日後皇上问起,我自有回复。」采臣既然可以独自背负罪名,他何不成全采臣一片善意? 采臣躺在马车里,脸上失去最後一丝血色。 「他严重吗?」将云忧心如焚,但他的情绪控制得很好。 「吃两副药调理一下,再休息几天就无大碍。」李太医道「采臣大人对皇上真是忠心耿耿,刚才臣替大人疹治时,大人说......」 「什麽?」 「他说幸好受伤的那个人是他。」 一刹那,将云百感交集。 眼前的人儿是真心实意地爱著他,守著他,不要名利,不求回报。 情深意重和无私,是一把钥匙,悄悄开启将云深锁的心房。 看尽世间丑陋的人性,可望而不可求的真情是难得可贵。 一直以来感情在他心中的份量如此之轻,今时今日又是如此之重。他温柔地挑开采臣脸上散乱的银发。 心门被打开,他才知道里面早已被经年累月的倾轧与阴谋蚀成一个空洞,多少爱也填不满的空洞。 采臣闭著眼睛,握住将云的手按在自己脸上。 十指交缠成结,如果可以的话,能像这样静静相望一辈子不分也是幸福。 「采臣,我已经决定,今生今世与你永不分离,你若後海,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追回来,你就是死也只能死在我身边。」多麽霸道的宣言! 他是在说与「我」永不分离,而不是与「朕」永不分离。采臣心里泛起蜜糖般的甜蜜。 「我」是代表以一个情人的名义,而「朕」却永远隔著皇权。 采臣喜欢这样的情人,喜欢这样的将云,喜欢将云在他耳边说听了千遍也不会嫌腻的我爱你。 如果可以,他愿意短命十年让这一刻时间停止,留住美丽,但愿它是一朵永不凋零的花。 第二十章 恶 梦 月半气候偏暖,当虹靳已大雪压境,景蓝还山有余翠。 月半的都城景蓝比采臣想象中还要繁荣。 正逢庙会,街上万头攒动,摩肩擦踵,马车在人群中艰难地行进。 采臣懒懒地倚偎在将云怀中,舒服得不想动弹。将云剥了一片桔子,醮上淮盐送到采臣嘴边。 「朕长这麽大还是第一次侍候别人吃东西。」将云见采臣雪白的内衣半开半敞,里面玉珠若隐若显,忍不住心中一动。 「你想要,我也可以侍候你吃。」 「朕不想吃桔子,想吃你!」将云的手找到那颗上了银环的玉珠,玩弄起来。 「不要,上一次的事,我到现在还痛呢。」采臣合上衣襟。 「那朕给你揉揉。」将云在他腿间抚摸,惹得采臣娇喘连连。 「你不是好人!」采臣笑骂。 「错!应该说是不怀好意!」将云一边啃咬采臣的肩一边还要抽空儿纠正他。 采臣被他咬得吱吱直叫。将云极尽挑逗之势,存心要挑起采臣的欲火。 「太痛,我不干!」 「那朕就强暴你。」将云呵呵直笑。 「你打不过我。」 「是麽?一会儿别求饶!」 又听见采臣一声闷哼,显然是让将云得逞。 马车中春色无边,引人无限遐想。 月半皇宫气势磅礴与海宁皇宫的骄奢华丽截然不同。 将云一回宫立刻赶往宣德皇太後住的玉如宫。 宣德太後的情况看起来也没那麽糟,她雍容华贵地靠在贵妃椅上,一个嫔妃模样的宫装美人正为她捶腿。 「皇儿,你怎麽回来了?起先他们通报说皇上回来了,哀家还以为听错了呢。」太後一脸惊喜。 「母後卧病在床,儿臣当然应该回来尽孝。」将云握著太後的手坐在床边。 「皇儿真是孝顺。」後慈祥地看著将云「皇儿清减了,是否不服海宁水土?你就这样冒然跑回来,海宁的事务都处理妥当了吗?」 「劳母後挂心了,儿臣是安排好那边的事情才赶回来。」 太後发现将云身後银发飞扬的采臣「皇儿,他是......」 「采臣,来跪见太後。」将云道「他是儿臣从海宁带回来的,他武艺高超,一路上若非有他护驾,儿臣早就身首异处了。」 太後也不过四十来岁,她虽久居深宫,可目光依然犀利无比,她不动声色打量采臣。「采臣是吗?真是好容貌,连後宫的妃子与你比起来也要黯然失色。还有你的头发和眼睛颜色真是少见。」 「母後,虹靳的异域人特别多,赶明日他们都迁来景蓝,母後还可以看到红头发绿眼睛的异族人。」将云笑道。 「都像采臣这样好看吗?」 「不会有比母後更好看的人了。」 「你这孩子就会哄老太婆开心。」宣德太後上去很高兴。可她看上去真得不显老,也许是保养得好,年过四十的她皮肤光滑细腻得连一条细小的鱼眼纹也找不到。 「皇儿在外面可有看中的姑娘?」 「有两个,一个是采臣的妹妹乐姬,一个是虹靳的姑娘庄念儿。」 「海宁的姑娘呀,」太後别具深意地点点头「听说前海宁皇帝养了很多美女和脔童?!皇上千万不可学他,毕竟我月半是个将究道德伦常的礼仪之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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