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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雨----旗子——

时间:2008-11-13 16:04:09  作者:

一周后的这天,翁天培把小宝带到公司玩,过了中午发现小家伙没什么精神,一摸才发现在发烧。不敢耽搁的要送医院,偏偏小家伙吵着要夏旸陪着去。
急诊室外,夏旸把小家伙放在腿上,继续着已讲了N边的大灰狼的故事。
"不行,不付押金我们不能接受,这是医院的规定。"女护士和谁在争辩。
"他都流了那么多血了,要是有什么3长2短,我他妈的铲了这医院!"
夏旸听出那是宋沿的声音。
"耍什么流氓你!再捣乱我叫保安了。"
"好你这臭娘们!"宋沿的手揪住白色的护士服。
"宋沿。"
听到有人叫自己,宋沿扭头。
"夏旸,你怎么在这?病了?"
"怎么回事?"夏旸看到他的一个跟班躺在长椅上,白色的上衣都是红色。
"哎,一时说不清。一出事就那么赶来了,说什么没1万块押金不给治,我都说了拿钱的很快就到,他奶奶的,这什么医院,只认钱!"说罢又安慰躺着的人:"阿昌,你给我挺住!"
"这是你上午送来的,先用吧。"这些钱夏旸带在身边是准备从医院出来后去银行存的。
"这?"
"不是去拿了吗?拿了再给我吧。"
宋沿接过厚厚的一叠:"谢了!"随即对着刚才的护士嚷,"你倒是给我把人送进去!"
夏旸他们走的时候,送钱来的人还没到。

林祈新进的乐之趣玩具公司刚前不久被一个日本公司收购,作为收购后的第一个新产品机器人娃娃自然被公司上层关注,为了追求让新产品有暂行的设计思维,乐之趣公司把一对娃娃中的女孩那个委托给翁天培的公司。
"林祈,今天傍晚和W&D的讨论会你陪上田去,我实在走不开。"组长对林祈拱手,"拜托了。"
W&D?那不是他在吗? "W&D,和我们什么关系?"
"你这小子,都干了半天了还不知道女娃娃是让他们设计的。反正都快进入最后定稿阶段了,上田也就是想过目下。"
"噢。"
"发什么愣你?!"组长在林祈的肩上一锤,"到时候别忘了叫上小张。"
林祈摸着被匾疼得肩膀,点头。

Peter来到准备收拾东西下班的夏旸身边:"夏旸,恐怕要你加班了。"
"噢?"
"那个今天和乐之趣玩具的设计会,他们的翻译来不了,你看..."
"行,反正我也没事,现在吗?"
"20分钟后,在会议室。就我们2俩,主要是他们的老板想看看这个。"Peter扬了下手里的OHP。
"知道了,到时候你来叫我。"
Peter心领神会的笑笑,他知道夏旸不喜欢以轮椅姿态见不熟悉的人,特别是工作上的交往。
每一次会面,都是在意外之下,对意外的习惯让夏旸看到林祈跟着进来的时候只是心微微的急跳了一下。
Peter算是主人,起身客套再说难免,相比之下夏旸的不动,在林祈眼里都成了对自己的冷漠和敌视。
讨论主要在Peter和林祈间进行,上田基本不作声的听夏旸的翻译,难得会提上1,2个问题,却个个都是要害。这样,讨论会比预想的要长很多。
看着已经显露倦态的夏旸,林祈格外的精神起来,索性多耗点,你越是讨厌见到我,我就越要在你眼前多晃晃!打定主意的林祈变得好学而敬业,
不知不觉地讨论会延长到了很晚。
刚送走上田,林祈又返了进来。
"Peter,刚才忘了说了,上田明天上去要回去,想把你修改后的设计图带回去,那些说明当然要翻成日语。"
"这个..."Peter觉得为难。
"我留下来和你一起弄。"林祈的语气让人无法拒绝。
Peter又看了看夏旸:"你看..."
"那就开始吧。"夏旸用笑容让Peter安心。
结果磨蹭到几乎天亮才结束,林祈望着几乎要趴在桌子上的夏旸,惩罚性的快感和心痛一起涌来。

5
新一天的工作让夏旸没办法回家休息,好在事情不是太多,过了中午就都弄好了。
"夏旸,乐之趣的人找Peter, 说Peter不在就找你。"同事为难的看着准备离去的夏旸,一手捂在话筒上。
又是他吗?不管是谁,现时现刻的夏旸都不想说话,只想回去补觉。
"说是昨晚你们讨论的那个事。"同事补充道。
夏旸转过来,接过话筒。
"喂。"一个字林祈就听出夏旸的状态,4年的时间把你养娇贵了,熬一个晚上就这样了?
"我是乐之趣的林祈。"公式化的程序就是之间距离的象征。
"是不是早上赶出来的图有什么问题?"
"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个图工厂的人看了,可能是因为复印机的问题,有些字根本看不出。都怪我复印后也没看一下就送去了。我想,是不是可以请Peter或者你来一次。"
Peter不在,这话分明就是针对自己。
"Peter不在,我去怕结决不了问题。"
"如果光是设计上的问题也就不麻烦你了,主要是说明的部分,这里工厂负责的日本人说看不清,要是我日语好的话..."
"你在工厂?"
"不,我有事走不开。"
"那好,把地址告诉我。"夏旸觉得无法推辞,再说他不在,自己一直想避开的见面应该也不会发生。至于以后他会从工厂的人那里听到什么,只好以后再说了。
出租车往郊外的工厂驶去。
"应该就在前面,开不进去了。"
夏旸明白司机意思,从一开始就是勉强让自己上的车。虽然路是不好,但也不至于不能开。无奈的下了车,夏旸再次确认下地址,应该就在前面不远处。
开始还急急的赶,才过了200米渐渐的就感到力不从心。一点点慢下来,到后来几乎了走个几米就不得不喘气休息一下。隐约看到一个招牌,应该就是了,夏旸在手上加力。
手机响起。
"是我,林祈。"
"我很快就到。"
"那个,不好意思,刚才工厂的人说了,和上田带回去的那份电话核对了一下,应该没问题了。"
"噢。那就不用去了?"
"是的。真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我也是刚知道。"夏旸有气无力的声音让林祈心里有熟悉的痛感流过,不过很快还是被自己的点子带来的得意代替。工厂今天轮休,连个鬼都没有,夏旸你就一个人玩去吧。
"知道了。那就这样,我挂了。"
夏旸没急着转身返回,低着头问自己:怎么那么笨,他这样的借口都会相信。什么电话核对,为什么早不想到?林祈,作弄我真可以让你开心吗?
等在这里是不可能拦到出租的,唯有走到那才的地方,但愿马上就有车子。
等了很久,难得经过的一辆空车没停。不知不觉中,夏旸人开始往下滑, 费力的重新坐好后发现鞋带松了,弯下去邦却整个人向前载去。
晚上从外地回来的翁天培接到夏瑢的电话说找不到夏旸的时候,正在家里给小宝调试新买的玩具。
"andy,怎么都找不到夏旸,我担心他出事。"
"我把店里的事交待一下,马上回去。"andy同样把夏旸当作朋友。
等待andy回来的那段时间,翁天培找了公司里的几乎每一个人,直到听说昨晚的熬夜和今天夏旸接了电话后出去的事,翁天培可以肯定这事和林祈有关。让人赶去公司从还没销毁的履历书上找到林祈的电话。
"是我,翁天培。"
林祈心里一虚。"什么事?工事的话请明天上班时间再说。"
"你把他弄哪里去了?"
怎么还没回家吗?
"你说谁?我不明白。"
"少装糊涂!你倒是老实给我说,一个电话把他叫哪里去了?"
"我们的工厂,怎么,不行吗?那时是上班时间。"
"工厂?你们的?你知道他熬了一整夜,还让他去那么远?"
是又怎么了?犯得着这般要死人的口气?翁天培,他让你心疼了是不是?那种放在心尖上疼爱的感觉林祈能够体会,可是想到电话那头的人关爱着的人是他,林祈就妒火蔓延。
"对!老是说我故意骗他去的,怎么样?"
"你?!好你个林祈,你够狠!他那样的身体,你....,好,我会去找他,这个帐我们以后慢慢算!"
"神经病!以为我怕你?本大爷随时恭候!"林祈扔了电话。不就是玩弄了一下,又不是把他卖了,至于说得好像自己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似的吗?就算是,我也不觉得自己恨。 夏旸,是你,都是你!是你要剥夺我去爱的权利,是你把恨留给我。林祈站在窗口,楼下小区里的儿童乐园里有2个大人坐在翘翘板上,一高一低。夏旸,还记得那天你也是那样翘得高高的,嘲笑我童心过剩吗?不,你一定不记得了。
翁天培赶到那里,只看到夏旸的轮椅躺在角落里,还有散落掉电池的手机。

6
宋沿开车返回市区的路上,被一个亮晶晶的光圈刺到眼睛。自从认识了夏旸,那个金属光圈总是特别的能引起他的注意。
宋沿庆幸自己善心大发,要不是停下来看,那个人不知道要在这里躺到什么时候。
"阿昌,你猪啊你!这样磨蹭要什么时候到!"
"沿哥,现在可是红灯,你要我们都进太平间?"阿昌从不讨厌夏旸,可是现在老大为了这个人骂自己,难免心理不舒服,说出来的话也是不冷不热。
"管它是蓝是黑,给我开!"
阿昌装佯着踩油门,老大是晕头,可自己还很清醒,还不想送命。
宋沿让夏旸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捏着他的手,"很快就到,很快!你放心,今天医院不敢不收,我刚去拿了钱回来...."
宋沿一个人唠唠叨叨,也不管夏旸能不能听到。
这一晚,翁天培的担心,宋沿的揪心及林祈被往事搅合得分不清爱恨的痛心,让他们每一个都无法入睡。
直到第2天,宋沿才在夏旸的要求下联系了翁天培和夏瑢。
"医生怎么说?"翁天培接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到。
夏旸冲他笑笑:"没什么。"
"还在为他开脱。你自己给我坐起来,我就相信你说的没什么。"翁天培鼻子里出气。
夏旸直接放弃尝试,对着天花板苦笑。
"夏旸,林祈这小子,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别。天培,他没做错什么,都是,我不好。"夏旸的声音越来越轻。
"他没错?面试的时候,买蛋糕那次,还有这次,都是你活该的是不是?"一直站着的翁天培胡乱拉过椅子,重重的坐上去,"夏旸,你和他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我看到的只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你!"
"天培,算我求你,别去找他。"夏旸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要去拉翁天培。
"你给我睡好了。"翁天培把那只因为打点滴时间过长而手背发青的手塞会被子里。
"你答应我?"
夏旸的恳求让翁天培不忍心说不。"好,我答应你就是了。"答应算什么,以后要是再有这种事,林祈,决不放过你!
宋沿不会照顾人,结果他把隔壁邻居家的小保姆给威逼了来,自己名正言顺的在一旁当监工。还给夏旸搬了台手提过来,不分早晚的给夏旸放电影,护士们不敢对这个流氓罗嗦,只好把怨气都出在夏旸身上。看着宋沿前脚跨出房门,夏旸赶忙把电脑关了。
"旸旸。"小宝从门缝里钻了进来,略带稚气的嗓音叫着他专用的称呼
"怎么了,那个家伙不在?"翁天培指的是几乎天天赖在这里的宋沿。
夏旸拍拍床边:"小宝,来,上来。"随即换了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你说宋沿,刚走。说那里开了家甜品点,非要让我尝。"
"哈哈,这你还苦大仇深什么啊,人家是想和你分享快乐。"
"胡说什么你。"夏旸把已经爬上床的小宝拉近点,"小宝,几天不见旸旸,想旸旸?"
"嗯。你说下次给我买那个大机器猫的,现在就是下次了,我们去买吧。"
夏旸求助的看向翁天培。
"小宝,旸旸生病了,医生说不能离开这里,下次等旸旸好了再给小宝买。"
"不要,不要。旸旸说话不算数!"
"小宝乖,旸旸这就陪你去买,别哭。"
"你搞什么?胡乱答应他,不看看自己还打着点滴。"
"附近应该就有超市的,去看看吧 。"
结果,翁天培推着2个人去了超市,小宝的愿望很快就得到满足。
"我要去那里。"返回病房的时候路过儿科住院部,小宝看到那里有一个只有秋千和翘翘板的简易儿童游乐园。没办法,再次跟着小皇帝的指示走。
翁天培把夏旸的轮椅停在沙坑边上,小宝已经迫不及待的从夏旸身上跳下来往沙坑中奔。
秋千完了换翘翘板,小宝来回折腾了好几个回合。
"小宝,我们回去吧,以后再来。"
"不,我还要玩。天叔叔,我要喝刚才的那个熊猫饮料。"
翁天培强压着火气,赔笑:"那个等我们回家的时候买。"
"不,不,不。"小家伙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赖。
"天培,你就去给他买一下。"
"这个要跑到刚才的超市才有的,为什么不早说。烦人的东西。"翁天培嘴里1万个不愿意,脚还是挪动了,谁叫小家伙是andy的儿子呢。
"旸旸,我要坐秋千。"
夏旸望了眼沙坑,无奈:"小宝, 旸旸进不去,等天叔叔来了再坐,乖。"
小家伙憋了下嘴,没哭。"那我坐翘翘板。"然后自己坐到了一头。
"旸旸,你快点坐上去啊,我翘不起来。"
夏旸知道再说不的话很可能会惹哭小家伙,谁知借口还没找到,小家伙已经"哇哇"起来。
别说进不去,就算进去了自己也坐不上那个,夏旸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一个女孩子走了过来:"怎么了,小朋友?"
"那个,他要人陪他坐翘翘板。"
年轻女孩抬起头:"夏老师?!"
夏旸想不起眼前的人。
"夏老师,真的是你!我是余晓冰,记得?"
老实说夏旸记不起来,只能礼貌的笑着点头。
"夏老师,你等等。"说着也不管还在哭的小宝,往远处边跑边喊:"林祈,快过来。"
余晓冰把林祈还有另外1男1女领了过来:"林祈,还记得夏老师吗?我记得以前你们挺熟。夏老师,你呢,想起来了?"
余晓冰夸张地看这个瞪那个,试图努力的唤起每个人的记忆。
"我记得,你好,林祈。"说着把已经走近自己的小宝抱坐在身上。
林祈连礼貌的假笑都没有。他看来病的不轻,都要做轮椅了。
"夏老师,你病了?在那个科,我在这里后勤部工作,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谢谢,反正也马上就出院了。"
"余晓冰,要不你带他们上去。"林祈对身边的一对男女说:"我和我老师说说话,上面我就不去了。"
余晓冰带着2个人走了。
"小家伙,你哭什么呢?"林祈好兴致地对还挂着泪的小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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