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小说

月泻如酒----瑶瑟——

时间:2008-11-13 15:29:08  作者:

光,也像月光一样的柔和。壶歌偏头,男人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转过头去怕被他看到自己尴尬的表
情。壶歌看到了他的眼神,也看到他一闪而过的温和,"不必同情我。"壶歌低头继续喝酒,被太多
人同情,弄得他好像是一个悲剧人物一样,但这不是他所需要的。
突然,他握住了鞭子,男人不解地看着他,此刻的壶歌被月光包围着,眼神好飘忽,风越来越大
,就像是要把他吹跑了,而他却仿佛正享受着这样刺骨的寒冷,"杀了我吧",壶歌似乎是悲伤,却
又似乎很快乐。
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男人迅速抽出了鞭子, "你想做什么!"怕他真的寻短见,男人把鞭子扔
得老远,壶歌苦笑,痛苦地看着那男人,"如果死能让他为我流一滴真心的眼泪,我愿意啊。就怕-
-"壶歌说不下去了,男人也听不下去了,此刻的壶歌,憔悴得就像会碎的月光,怕是一碰,就消失
了。而他似笑非笑的嘴角,让男人心疼他的脆弱和坚强。
男人害怕他真的会消失,情不自禁地跪在他身后紧紧地抱住他。可是,壶歌的气息是这么的弱,
似乎他用力就会伤到他,而他的伤口,那么深的一道,以他如此虚弱的体质,如何能承受。男人放柔
了声音对壶歌说道,"回去吧。"壶歌没有回答,酒瓶子顺着坡度滑落到水里,漂走了,壶歌沉沉的
呼吸声证明他睡着了。但是他的一只手,紧紧抓着男人的手,男人可以感受到他手的温度,从冰凉到
温暖。
男人抱起壶歌往屋子那边走,每踏一步,都不想再有第二步,那种渴望永远的心思,让男人自己
都吓了一跳。看着怀里安详得像个婴儿一样的壶歌,他的脸在月光下那么的柔和,却在醒着的时候,
那么的落寞。涧月,伤透了他师父,也伤透了他,可他们,为什么都这么死性不改,即使再怎么被折
磨,都 无怨无悔呢?
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走,突然男人低咒了一声,他怎么才想起来,这个人可是囚犯!
停了半天,然后,又失笑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他居然忘记要把他揍一顿的,而且,他可
是劫持了他的人啊,这家伙居然就这么安心地睡着了,真是太有意思了。
雨,还在下着,"叮叮当当"打在屋檐上,"滴滴答答",顺着屋檐继续下坠,每次落地,都似
乎是一场华丽的舞蹈,一生一次的舞蹈,要如何高贵地死去,雨自己也不知道,只是遵从自己高傲的
心意,死也要死得美丽。
涧月坐在归酒居的底楼,面对着窗外,听雨打芭蕉,滴滴都是眼泪。杯子里的酒,干了又满,再
干再满,似乎是个循环,永远没有尽头。当他放弃希望的时候,只有酒才能让他解忧。
壶歌,究竟去了哪里?让他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必定是在躲他了,他知道,壶歌不会想见他的
,毕竟他是个这么薄情寡义的人。
仔细想想,他对壶歌究竟做过什么,混沌的大脑完全理不清楚,总之,不曾对他真心的笑过,不
曾真心的关怀他过,不曾让他开心过。
"啪--""这酒是掺水的!"拍桌子的声音和说话的声音同时响起,涧月侧头向声源那边看了
看,已经有许多侍者围上去,但叫骂的声音依然不绝,涧月摇了摇头,现在这种事,已经无法让他放
诸任何的注意力。也许是人老了,也许是心老了,也许,他真的已经死了。一切对他,都是没有意义
的了。继续一杯一杯地喝酒,这种透明而熏人的液体,确实能够让他有片刻的清醒。
楼上急促的脚步声,一群人下了楼,而那边吵嚷的声音中又夹杂了女人的细声细语。突然,金属
的光芒在大堂里闪过,金属的碰撞声,还有一声女人的尖叫。涧月无神的眼睛突然圆睁,长剑脱手,
才背着身,人却已经向后跃直了一个大汉的面前,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把一柄斧头对准了这个酒店
美丽的女主人仰止,仰止虽然没有被吓到花容失色,但是苍白的嘴唇和她闪烁不定的眼神说明了她害
怕。涧月皱眉,森冷的目光迫得那大汉丢掉了手上的兵器,跪在地上抱头就喊救命。涧月冷笑了一声
,慢慢的收剑,旁边那些帮腔的人都不敢再放肆。
"敢对女人动武,我涧月决不放过!"严厉的语气,那个大汉磕头如捣葱,"滚--"涧月说完
,那些人都夺门而出,各自逃命去了。
涧月温和地转身,仰止似乎已经平静了,她抚摸着脖颈处细小的红痕,"谢谢。"红唇展开了微
笑,美艳动人。涧月笑了笑,仰止深深地看着涧月,涧月回避着她的视线,虽然是深情的眼神,但她
的却似乎与别的女人的不同。那不是爱慕的眼神,涧月微微皱眉,但是表现得不明显。
仰止收回了目光,吩咐侍从去摆酒席,然后对站在一边的涧月道,"不如今晚同小女子共膳以作
答谢,如何?"她真诚相邀,涧月也不能推却,虽然他根本没吃饭的心思。他现在只需要酒,能让他
一醉不醒的酒。他大概是中毒了,怎么会这么在意壶歌,那个小子究竟哪里好,他自己也不明白,但
是他就是在意,就是在意!在意到心烦!
不过,壶歌终于还是走了,他的来去,似乎都是因为他。顺着台阶上,涧月看着窗外的雨,莫名
的愁绪盘在心里,感觉总是不对,也许是酒还不够。
仰止为他准备了满桌的佳肴款待,但他却没有动箸,只是把整坛的女儿红灌下,再灌下。仰止没
有阻止,直到他脸色发白,被猛烈的酒呛到。
"有不顺心的事?"仰止问他,涧月点头,不发话。仰止看向窗外又回神,"是为了谁?"涧月
不回答,继续喝酒,终于仰止忍不住,抢下了他手中的酒坛,"够了!"这是她对他说的最大声的一
句话,而她的眼睛里,似乎含着泪花。
涧月靠近她,把她拿在手上的酒坛子取下放在桌上。伸手温柔地抚过她的脸颊,手指划过她的眼
角,拭去了眼泪。晶莹的眼泪好像是钻石,在他的指尖闪光。"你,也会爱人么?"复杂地看着涧月
,问出了这个奇怪的问题,涧月的流海遮住了他的额头,这个问题触到了他内心的最深处。
只有他自己感觉到他的心在痛,他会爱人,只是曾经爱的人不爱他,此刻,面对壶歌,他又说不
出是什么感觉,想接近,却又害怕。矛盾在心里不断碰撞出火花,但是他没有办法。
两个人保持沉默了许久,谁都没有打破隔在他们中间的寒冰。门外,轻轻的三声敲门声,仰止终
于起身去开门,然后向涧月道了声失陪。涧月点头,继续喝酒,酒不断顺着他的喉咙滑入腹中,腹中
就好像有一团火在烧,让他深刻的知道,什么叫煎熬。
突然,笔尖一抹熟悉的幽香飘来,他转头看到桌上放着一个开着口的瓶子,那个熟悉的味道就从
里面慢慢钻进涧月的鼻子。涧月把那个瓶子关上,安放在桌子上,他纵身飞出窗口,趁着夜色消失在
了灯火若繁星的大街。
在涧月走后,仰止打开了门,她看着桌上的瓶子,笑着握紧,就好像握紧了某个人,让他逃不出
自己的掌心。
"他怎么会不恨他呢?"仰止对着天问,身后的那个男人没有回答,仰止没有看到他脸上表情有
多复杂,也不知道,她曾经最忠心的属下,为了他的爱,酝酿着背叛。
门前的风铃发出悦耳的声响,屋子里的人抬头,依然是那个高大的男人,他对着他微微一笑

男人在桌子前坐下了,执起他的手,拉开他的衣襟,他胸前被白色的纱布包裹着,纱布上隐隐有
些血迹,男人皱眉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他笑了笑,推开男人的手穿好了衣服,"没事的。"男
人拿他的倔强没办法,"你啊,就是这么不听劝。"从腰间取了包东西递给他,"给你,这是回气丸
,帮你补元气的。"硬塞在他手上,男人显得有些婆婆妈妈的。
"他......"才说了一个字,他就不说话了,男人知道他问的是谁,没有回答,转身去厨房烧水。
他看着男人的背影,咬着嘴唇,打开手上的那包药,看着看着,叹了口气,托着脑袋发呆。"月......
"壶歌低低的叫着,虽然,虽然这个叫栖吾的男人对他很好,好得让他感觉他是在隐居而不是被软禁
着。可是,即使这里的风景再美,生活再安逸,他还是想那个男人。虽然涧月已经同他把话都说开了
,可是他还是想他,情难自已。他拍了拍自己的脸,有捏了捏,"不要再想啦--"他对着空气大叫

栖吾端了碗粥出来,放在他面前,壶歌对他展颜而笑。栖吾看着壶歌的笑,痴了一样紧盯着不放
。"怎么了?"可爱的月牙儿似乎是在水中的,而他的眼神清澈得如同溪水一般,不由自主让栖吾想
照顾他。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是来监视他软禁他的,却变成了照顾他......还有......爱上了他......
天杀的!他怎么可以爱上一个男!人!
栖吾的眼神由爱怜转变成了愤怒!他凶恶的目光直射向壶歌,却在对上他眼眸的时候,又不由自
主地转成了爱怜。他放松了握紧着的拳头,垂下,低头,叹息。
认命吧,这是上天的安排,他这个渺小的凡人又怎么能同命运抗挣呢?
壶歌依然困惑地看着他,栖吾摸了摸他的头道,"没事,你快吃吧。"他坐在壶歌身边看着他,
壶歌边喝粥边冲他笑,他也对他笑,两个人就像傻瓜一样。"你怎么不吃?"壶歌撅着嘴把勺子里的
粥吹凉了,一用力,粥却全溅在了自己的脸上,惹得栖吾哈哈大笑,壶歌瞥了他一眼,带着责怪,让
栖吾笑得更欢了。壶歌掏出手帕刚要去擦,却被栖吾握住了手,"我来",他的声音低低的,却不容
拒绝。轻轻擦着壶歌的脸,两个人目光交汇的时候,壶歌避开了他灼热的视线,但栖吾紧紧抓着他的
手不肯放开。
屋外天色暗了,屋里昏黄的灯光成为了唯一的光源,把室内的一切都变得晦暗不明。两个人靠得
那么近,彼此都能听见心跳的声音,就在栖吾要凑到壶歌唇边的时候,壶歌一把推开了他。"不要戏
弄我。"他低声警告,这时的他是坚决而不容半点亵渎的。但栖吾的心已经被那蛇吞了,他的眼神闪
烁,不顾壶歌的拒绝,从身后抱紧了壶歌,壶歌奋力挣扎,牵动了伤口,"啊--"
胸口的疼痛让他不自觉地喊出了声,栖吾赶紧放开他,把烛台凑近他的胸前,殷红的血染了纱布
,慢慢地泛开。栖吾脸带愧疚,重新取了纱布为他上药包扎,一层层白色的纱布围上他结实的胸口,
带着温软的触感。壶歌迷离的眼看着栖吾,看他一脸的小心,看他为他的伤口而皱眉,壶歌捧起他的
脸,昏黄的灯光把他坚硬的脸庞变得无比的柔和,"谢谢你。"这句话是由衷的。
栖吾似乎对这种程度的表达有些难以应对,他笑了笑继续低头专心为壶歌包扎伤口。"以前,他
也是这样为我包扎伤口的......"靠在椅背上,壶歌回忆起他们在客栈里,涧月为他上药的情景,同样
的灯光,同样的药,只是两个人的目光怎么能差这么多?如果,涧月的目光也同栖吾的一样该多好。
"怎么了?"栖吾为他包扎完打了个结,见他正在发呆,就帮他理了理额前垂下的头发。
"没事。"壶歌把桌子上的药品整理完,递给栖吾,而栖吾的目光正全然放在他身上,一瞬不瞬
。把手放在他眼前晃了晃,栖吾还是没有眨眼,壶歌手上捧着药,又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栖吾接过药
,可是还是那么奇怪地看着他,壶歌有些窒息的感觉,推了推他,"你没事吧?"
栖吾笑了摇头,走到橱柜前,把药放在抽屉里,背对着光,他的正面全隐没在了黑暗里,"他根
本不爱你,你又何必这样?"声音很酸涩,很低沉,阴阴的让人听得很不舒服。
壶歌的笑容收住了,他双手交握着靠在桌子上,把头抵住了拇指,面对这么突然的问题,他不知
该如何回答,许久,他抬头看着烛台,"他就像火一样点燃了我,除非我被熄灭,不然我就会像蜡烛
一样烧下去。"
"可是他是杀你师父的仇人啊!"栖吾猛然转身,双手紧紧扣住他的肩,眼里满是血丝,受不了
他的这份让他感动的执着,他用力摇着他的身体想把他摇醒。结果却是突然,壶歌傻笑着看向他,"
可是他也是师父的爱人。"
真的是拿他的痴情没辙了,栖吾烦躁地在屋里来回踱步,好不容易停了下来,他又问道,"你究
竟爱他什么?!"栖吾实在想不明白,涧月那个男人又花心又冷血,成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究竟
是哪里吸引他们师徒两个前赴后继地往坑里跳的。
"不知道。"壶歌摇头,如果他知道是为什么,那还有药可救,可他根本就像中了毒一样,无可
救药了。
仰天长叹一声,"爱一个人真的没有原因,就像我对你一样。"他坐在壶歌面前,握着他的手放
在唇边亲吻,而他的话语是那么真诚,壶歌没有怀疑也不能怀疑。他愣愣地看着栖吾,他脸上写的怜
惜让他不能言语,很久没人疼爱过他了。以前是师父,后来师父死了,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爱他了,
可现在又有了。
"可是我不能报答你什么。"这是他最无颜面对他的,他的所有都一头热地给了涧月,现在的他
什么都没有了,他怎么有资格接受他的这份爱。不,他不能够,壶歌挣拖了栖吾的手,奔出了屋子,
张开双臂向瀑布那里跑去。栖吾没料到他会这么做,连忙追上他,两个人就在瀑布边上紧紧抱住,栖
吾抓住了半身湿透的壶歌。
"笨蛋,你究竟想怎么样?!"瀑布的巨大水声遮盖住了栖吾的吼声,他怀里的壶歌张大着眼对
他笑,水珠溅在壶歌的头发上,"你伤还没好,再淋水你会死的!"恶狠狠地瞪着他怀里傻笑的傻子
,栖吾又心疼又无奈地把他搂紧。
壶歌推开他,"没关系的。"他总是喜欢笑着说没关系的,那天醉倒的时候,吐得一塌糊涂趴在
他怀里直哭的时候,他也一直笑着说"没关系的"。每次听到这句话,栖吾不但不能安心反而会生出
心痛的感觉。"何必这样折磨自己?"难道他不知道他折磨自己的同时,也在折磨他么?他深黑的眸
子里是一潭幽深的泉水,而壶歌是一枚石子,只有他能激起他心底的波澜。
"回去吧。"栖吾算是前世欠了壶歌了,低低地劝他。壶歌眯着眼,不断有水珠飞到他的眼睛里
,让他模糊了视线。点点头,栖吾扶着他回到屋子里,取了毛巾来为他擦干头发,并为他换了套衣服
。"以前,我一个人就可以,现在,却成了别人的负担了。"壶歌自己一个人根本无法自由的活动,
一旦有大幅度的动作,就会碰痛他的伤口。他叹了口气,任凭栖吾为他打理一切,但是那种颓丧的感
觉,自从武功被废了之后,就一直在他心里成了一片阴影。
栖吾没有回答,看了他一眼,把他披散着的头发整理到身后,再为他扎好。拿了镜子让他自己看
,壶歌推开镜子,他一直不愿意照镜子,怕面对镜子里的自己。栖吾放好镜子,拍了拍壶歌的肩膀,
"你不是没用的。"栖吾安慰他道。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