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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泻如酒----瑶瑟——

时间:2008-11-13 15:29:08  作者:

风啸雨急,劈劈啪啪落在林间,扫尽了树丫上仅存的枯叶。泥泞的山道上,脚印蜿蜒一路。脚印很浅
却又很大,年轻人俯身仔细观察了片刻,嘴角上扬。
那年轻人很俊美,一身白衣,在滂沱的大雨中,不沾一滴雨水。他的长发飞扬在风中,依然是没
有半点沾水的痕迹。
顺着先前的脚印,年轻人向前行进,没有溅起水花,一路上没有他经过时留下的印记。他似乎是
在飞,但是他确实有移动脚步,不过是太快了,肉眼完全无法分辨。
少年已经看到了那个灰色的身影,"噌--"一声,长剑出鞘,寒光一凛,剑尖已经对准了那个
在他身前的中年男人,那男人似乎完全没有察觉长剑逼近,依旧快速地向前奔跑。年轻人的笑容诡谲
,眼神闪烁,手中的长剑不过是随意一挥,中年男人已经身首异处。那男人甚至是无知无觉的,因为
他脸上的表情与死前无异。
头颅在地面上滚着,身体直直地倒下,"砰"的一声,溅起带泥的雨水。
"平云剑涧月果然了得。"一个少年突然从树上窜了下来,双脚溅起阵阵水花。那少年稚气未脱
,笑来两眼弯成月亮,那种清澈明净的眼神是涧月很久没见的,微微有些出神。少年直直地看着涧月
,没有丝毫的避讳,似乎是在等待涧月说些什么。
涧月没有接过话头,抛了个笑给那少年,收起剑就走。
"喂,别走!"少年对涧月喊道,不过涧月如若辋闻。涧月的行走速度十分的快,少年也没有追
赶他的意思,不过是对着他的背影发呆。
眼看着涧月消失在了朦胧的水气里了,少年又继续傻笑起来,"他的笑容真好看。"嘟囔着,看
看那头的尸体已经泡在雨水中,泥土绽开一片殷红,少年咂咂嘴,继而又痴笑,停了片刻,山林中只
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他叹了口气,抬头望了望天色,就背上行囊继续赶路了。
还会,再见面的。
平云剑涧月,江湖第一的剑客,无人能出其右,唯一能接他十招以上的,是他的挚友,荡气
剑吟笺。涧月的风流同样也是武林第一,他的情人无数,但却无人能过一年之期。他是江湖中人茶余
饭后的谈资。因为,他从来不为名利所左右,没有任何帮派的分界,他只求自己活得痛快,痛快至死
也无妨。
酒馆里靠窗的位置,坐的是一个少年。那少年看样子是在等人,因为他只点了一杯茶水,却在那
边坐了许久。他的目光遥望着远处,但耳朵却把周围人提供的信息听个丝毫不差。
那边有个壮汉,在说涧月不费吹灰之力,杀了一个邪教护法。"......当时那个雨呀,像从天上倒
下来的水啊,哗啦啦把那个魔头淋得全身湿透。涧月呢,却完全没事人似的,就那么看着那魔头,那
魔头怕啦,怕得全身发抖,涧月就笑,笑得天地变色啊。那魔头当时就跪下来了,但是不知道怎么了
,可能是怕得太厉害了,他那个抖得,就像秋天树上的叶子一样。再说涧月,他那个笑太完美了,那
魔头都看着痴啦。你们猜结果怎么了?你们绝对猜不到,那魔头就在涧月面前,一笑一抖得,最后,
自己口吐白沫死啦!"那大汉说得唾沫星子到处飞,终于讲完,抬手拿起一碗酒就灌下去,喝完大叫
一声,"太痛快了!"
周围的人听得津津有味,更涨了那大汉的谈兴,"你们知道,当初涧月是怎么成名的吗?"
一个青衫的中年人插话道:"不是在千绝峰上灭了千王窟么?"
"哎--你说对了,不过你知道他是怎么灭的么?那个可就更绝啦!"那大汉故意卖起关子,等
着旁人来催,听客各个都配合地让他讲,招来了小二为他上酒。四周的催促声此起彼伏,让那大汉的
虚荣心得到大大的满足,仿佛自己是大人物了,双手抬起,示意周围人安静。周围人果然立时无话,
更让他受用。"我说,那个时候我也正巧在千绝峰上,就见那涧月一人被那千王窟众团团围住,真个
是千钧一发啊。结果,涧月不过笑了笑,那笑太鬼魅了,美得惊人啊,就好像有魔力似的,周围一些
没有定力的小喽罗立刻就趴啦。那些有点功夫底子的,也都呆子似的看着他,嘿,就这么一看哪,可
神了--那些人都着了魔一样,跪倒在那里。涧月对谁勾勾手指,那人还不跟狗似的跑上去。有些想
反抗的,当场被涧月的笑夺去了魂魄了。真的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根本不用涧月出手,那些家伙全
被降服了。要我说,他那个什么平云剑不见得有多厉害,倒是他那张美人的脸蛋和笑,真的要了人的
命啊!"那大汉大笑,周围的人却不说话,抽冷气的声音,空气冷窒住了,大汉的脖颈上架着把明晃
晃的剑。
"有些话可不能乱说,知道吗?"是坐在窗口的那个少年,他把脸凑近那个大汉,在他耳边似吹
气一般说道。不过,那表情是笑笑的,但是,从瞳仁中可以明显地看到威胁。
没有人知道少年是何时欺近那大汉的,因为少年的速度太快了。少年看看周围那些目瞪口呆的看
客,再看看全身涔涔地冒着冷汗的大汉,收起了剑,剑柄上是两个字:"沧海"。少年拍拍大汉的肩
膀,递上一碗酒道,"受惊了,请喝酒。"大汉颤抖着手接过,"是,多谢少侠。"
周围的人见没事了,都松了口气,各自归位继续喝酒聊天。此间发生过什么,没有人再关注了。
从少年的身手来看,还是少惹的好,不过是听个故事消遣,不必惹上麻烦,这就是酒馆。
少年也不再多言语,飘飘然走了出去,出了门,他抬头向二楼的雅座瞟了一眼。雅座上坐着的人
也正望着他,少年笑了,终于,见到那个他想见的人了。他随手一挥,一枚银钉飞向了雅座上的那个
人,那人没有避闪,准准地接住了那枚银钉,上面有一张纸条:
十六日晚,苦丁山峰等
苦丁山是这里附近最近的一座山,山上最近聚集了一帮小喽罗。约在那里的目的是什么?接过字
条的男人不解,不过,他身边的那个人却笑了,"月,他很有趣。"
"是。"涧月望着少年消失的方向,"他就是那天的孩子。"想起那个大雨滂沱的日子,那少年
的笑到现在依然清晰。刚才那少年又为他出头,虽然没有必要,但依然在涧月心里留下了异样的感觉
。"沧海剑壶歌,后起之秀,他想做什么?"想到壶歌每每投给他的目光,涧月陷入了沉思。
"不要想了。"涧月身边的男人--他的刎颈之交吟笺--递了杯酒给他。"不过是个小孩子,
能把你怎么样?"
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不是,他让我想起了故人。"那个故人,是他此生唯一对不起的人。
"是晴云?!"吟笺想了片刻,脱口而出,的确,壶歌的眼神真的太像晴云了。
"没错。所以我在猜测他的来意。"涧月点头,他唯一后悔的,是当初轻狂地伤了晴云,虽然晴
云抢了他的爱人,但是,那不是晴云的错,而他却出手害死了晴云。至今想起,他都后悔不迭。
"你要小心。"吟笺明了涧月的心情,他想补偿,但是,如果对方的来意不善,他是否会手下留
情,让对方反过来伤害他?吟笺看了看涧月的脸色,知道他的伤心往事又被勾了起来。
"我明白。"想起曾经那段,涧月依然心口做痛。但是,片刻,他又恢复到平时的样子了,"不
管了,来,喝酒。"
"干--"碰杯,仰颈,饮尽。
两个人笑谈江湖中事,豪气干云。直到月上中天,酒馆快打烊了才酣畅地离开。两个人都是千杯
不醉的海量,纵使喝了千坛依然清醒。一同游到江边,吹着江风,惬意地看着当空的明月。
"后天你要我陪你去吗?"出于对好友的关心,明知多此一举,但吟笺还是问了。
"没关系,他不敢拿我怎样。"涧月微笑着拍了拍吟笺的背脊,自信,永远是他最傲人的特质。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吟笺和涧月互换了个眼神,了然地笑了。
两人沿着江岸又走了一段,消解了酒后的燥热。也不多言语,道了再见就分别了。
涧月的住所在镇上的一个偏僻处,占地很广。他很懂得情趣,每处虽都是怪石乱树,但总体
看来却协调。屋中可望景,景在屋中,真是别有一番天地。只有置身这亭台楼阁中,才能品位主人家
的这种心思。虽然是武人,却不是粗人。这番布置,可看出涧月别样的品位。
房里的灯还是亮着,那人还是在等他,都说过多少次了,可那人就是不听。非得这么痴情么?他
不是无动于衷,只是他已经不再相信。换作以前,他必然会动心。但是,他是刺猬,他承认。所以,
对屋里那个美丽的男人,他无法动心,只能动性。
他推开了门,一道黑影突然闪过,涧月一惊,他提剑向帘帐后走去,只见窗户洞开,远处穿来一
阵猫叫。涧月微微皱眉,身后那男人已经醒了。转身见他睡眼惺忪,涧月收起了剑,脱下了外套。
"回来了?"已经满脸的倦容,却还硬撑着,何苦?涧月摇头,把外套披在那男人身上。"我不
要。"那人推开涧月的手,反身抱住涧月,在涧月耳边吹气。
幽暗的灯光,暧昧的气氛。外间的寒冷在这个屋子里没有留下半点,反而是两个人身体的温度助
燃了屋里的碳火。他们每一次呼吸,都带了温软的气息。
那人紧贴着涧月,用身体纠缠着涧月。涧月用抚摸回应他,让他更加放大了胆子,双手触到了涧
月的肌肤,摩挲着,但是,都仅止于爱抚。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理智?"那人已经克制不住情欲,双眼燃着炙热的火苗。没有更深一层的交
融,犹如隔靴搔痒,此刻的他要的可不只是这样。
"你该睡了。"涧月轻轻说道,但那人不打算放,他似乎下了很大勇气,奋力把涧月扑倒在地上
。涧月没有说话,推开他起身,"这种事情不会有第二次。"似乎是警告,涧月没有再说话,那人反
手撑地,撩了撩额前散乱的头发。
"你每次都是这样。"耸肩,但也无可奈何。他不能惹怒他,他只是他的情人之一。
"你明白就好。"涧月没有表情,不知他是如何想的。不过,他绝对是称职的情人,始终不忘把
他抱起来。"今天你不走?"涧月把那人安置在床上,并盖上被子,接着,自行脱衣准备就寝。"你
希望我走?"他回头看着那人问,那人笑道,"你明知道的。"涧月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今天要留下
,也许是心情好,也许,是想证明什么。拉下床帘,拥被入睡,酒兴未艾,或者是有别的什么心事。
辗转反侧,涧月始终没有睡成,听屋外的寒鸦叫了一夜,凄凉的感觉。
清早,涧月照例去练剑,屋里,清弦对着一本册子在发呆。那册子的封面上书着四个大字"
平云剑法"。他从第一页翻到最后,又从最后翻回到第一页,来来回回。
突然,窗外穿来了轻轻的石子敲击声,他惊起,打开窗,一个人影飞到了他身后站定。他仔细看
了看窗外,确定没有别人了才小心翼翼地关上窗。转身,是那个蒙着面的男人。他跪下给那男人行礼
,男人轻轻哼了一声,把手伸到了清弦面前。清弦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他的意思他明白,取
了桌上的剑谱,立刻恭敬地奉给那个黑衣人。
那黑衣人笑了笑,"做的不错。今天开始我要闭关,那里你知道该怎么办吧?"声音很威严,清
弦跪在冰冷的地上,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赶紧答是。黑衣人似乎很满意他的表现,临走是摸了摸清弦
的脑袋,然后同来时一样,飞了出去。
清弦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消失在屋顶上的那个身影,说不出的寂寞。头发上还有他留下的皮草
的味道,从小闻到大,他从来都是贪恋这味道的。笑着看窗外,虽然什么都没有了,但那人依然在他
脑海盘旋不去。
远方穿来了卖艺的歌声,"咿咿呀呀--",胡琴的声音正配了这万物凋零、一派萧索的冬天。
树枝上,两只麻雀并肩靠在一起,互相依偎着,似是在谈情说爱,完全无视于外界的寒冷。
那对鸟儿就在清弦的视线里,清弦看了许久,一行清泪怎么也克制不住就流了下来。哭声越来越
大,鸟儿被吓得从枝头惊起,妆容早已模糊,诸般颜色在他脸上和成一片,可却比不上此刻他心里的
滋味那么的复杂。
屋顶上有轻微的脚步声,但清弦没有听到,他的世界此刻都被哭声侵占了。
"啪嗒--"水滴敲击瓦片的声音,很轻,只有屋顶上那个人听得到。那个人的眼带着月牙似的
笑,但是,月牙边挂着的星星,告诉了天地,他,也是痛的。
世界上有不同的滋味,但为爱而痛的滋味,只有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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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一片鸦鸣声,"呀呀--",叫得人心里发寒。涧月到苦丁山顶的时候,正见壶歌被一群
人围住。但壶歌毫无惧色,似乎是等了他很久了,见他终于出现,壶歌吹了声口哨。
"我知道你会来的。"他笑了,把月光变柔和了。涧月也笑了,"让你久等了。"飞进来到圈子
的中央,与壶歌靠着背,环顾着四周的凶神恶煞。
"先解决这些喽罗?"挑眉看身边这些人,个个如狼似虎,恨不能把他们两个生吞活剥了。涧月
嗤笑一声,就凭他们,不过是人多而已。不过,究竟为什么要挑这些家伙出山?他略有疑惑,对身后
这个人,他实在不了解。
"你说呢?"似乎毋庸置疑,想好好说话,这些人都是障碍。"好吧,虽然我不喜欢做无本生意
。"涧月没有犹豫,当下就长剑脱鞘,周身充满了杀气。那些小喽罗们明明害怕,却还要硬着头皮上
前。
"想创造奇迹?"的确,如果能打败他涧月,他们就真的成武林的奇迹了。"不过,可惜是妄想
。"涧月无奈地看着眼前的痴人,他们已经摆好了架势,就等着大干一场了。涧月吹了声口哨,"上
吧。"但在他身后的壶歌却没有任何想出手的意思,"我只负责旁观。"
"哦?"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涧月觉得有趣,他提剑飞身向那些小喽罗。
仿佛还没有开始,没有血光,没有嘶吼,没有声响,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涧月收起剑的时候,除了壶歌,没有人再站着了。壶歌先是低低地笑出声,渐渐抑制不住,便放
声大笑,惊起林中无数鸟雀。
不懂面前这个男人所有的行为,涧月只能生硬地陪他笑。涧月的笑是干涩的,他自己也觉得无趣
,收起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涧月看着壶歌问道,"你究竟想对我说什么?"
"我是晴云的徒弟。"一语惊人,涧月听到晴云的名字,霎时脸色发白。"你果然和晴云有关。
"回想壶歌所有的行为动作,都同晴云那么相似,果然他们的所料不差。
猜测着壶歌的来意,涧月问道"你是来为他报仇的?"这次轮到涧月笑了,震得树枝晃动,有些
太脆弱,甚至折断了。
壶歌平静地看着涧月,看他痛苦的样子,壶歌自己的心里也不好受。"不,师父从来没有恨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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