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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泻如酒----瑶瑟——

时间:2008-11-13 15:29:08  作者:

弄湿了,他看着那个纸包,深吸了一口气,想打开,却因为包得太紧,只能用手撕。纸包撕开,里面
那银色的药丸在星空下发着光。他告诉自己没有时间了,壶歌的脚步声已经近了,闭上眼睛,他张口
把药丸含到了嘴里。药丸不大,在他的嘴里化了开来,他刚扔掉手上的纸团,壶歌已经提了酒坛回来
了。清弦勉强对着壶歌笑了笑,然后很平静地走到前舱。
涧月见清弦摇晃着走了过来,赶紧上去扶他。清弦口不能言,只能惶恐地看着涧月。只要一个吻
,此生就可以了结了,不再有痛苦了。想到这里,他笑了,虽然还是痛苦的笑。他把嘴唇凑向了涧月
,看涧月脸颊的轮廓在月光下泛着温和的光,突然他又吻不下去了。对他这样温柔的人,他怎么可以
夺去他的命啊!涧月的目光让他感觉自己在犯罪,从前这么多的任务,这次,是他唯一一次的心软。
壶歌看着前舱靠得那么紧密的那两个人,脸色一片凄然,突然,地上的纸团引起了他的注意。低
头细看,他大骇,从腰间拔出了剑,飞过船篷向清弦刺去,清弦一口鲜血还没有喷出来,他又回身一
踢,清弦整个身子飞到了船舱里,噼里啪啦酒坛子摔碎的声音,然后,"噗"的一声,清弦的血喷在
了出来。
涧月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挽救不及,他一拐肘,把壶歌撞了出去,壶歌差点落到水里,幸好吟
笺也及时拉住了壶歌,一拉一带,终于是险险在甲板上站住了。涧月刚要进船舱,壶歌又出手阻挠,
壶歌的武功招数完全承袭自晴云,而晴云则是学自涧月,两人路数相同,虽然功力相差些许,但涧月
此刻已经心乱如麻,出招便不严密。壶歌一心想护着涧月,不能让涧月接触到清弦的血液分毫,自是
使出了全身解数,一时间高下难分。
吟笺看了半天,知道此中必定有问题,看壶歌的架势,似乎把命都豁出去了,却又没有伤涧月分
毫。虽然不能说壶歌一定是为了涧月好,但这种样子,必定不会是害了涧月。他也长剑出手,同壶歌
一起对涧月一个,涧月渐渐招架不住了,他的气息开始紊乱,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终于,壶歌看准了一个时机,挑了涧月的剑,点了他的麻穴。涧月不能动弹了,壶歌松了口气,
收起剑进了船舱。但是他没有靠近清弦,而是同清弦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清弦的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
衫,他见壶歌靠近他,他笑了,很苍白的笑脸。但是壶歌明白,他的笑是真心的。他的手握紧着拳头
,心头不是滋味。
"不必......愧......愧疚......"清弦咳嗽了一声,嘴角边流下的血都是银白色的,分外恐怖,这就
是双生丸,双生双生,一丸两命,驰誉真的够狠,不论怎样,此丸入口,总须丧命。壶歌看着清弦苍
白的脸,清弦的笑容在月色里特别安详,把他冷艳的美发挥到了极至。壶歌脱口赞道,"你真美。"
"可惜......主人......他......看......不到......"清弦泛白的嘴唇吃力地蠕动着,困难的说出了一句
话。他的眼看着当空的明月,他努力伸出手,碰触那清透澄澈的光芒,似乎是在与另一个世界做最亲
昵的接触,他眯起眼睛享受他在人世间最后的一份美好。"能......在天上......同......他......在一起...
..."他笑着,多希望时间就停止在这一刻,这一刻,是他人间所拥有的最完美的时候。不必,再有什
么牵挂了。解脱了的心,让清弦无牵无挂了,放弃了无意义的求生,他闭上了眼,手臂从半空重重地
摔落,而表情就一如生前,但是眉间的忧郁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解脱的舒散。
他,终于是解脱了。
壶歌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悲伤,呜呜地哭了,涧月虽然不能动弹,但眼角,也有一滴眼泪,慢慢
地滑落脸庞。
只有吟笺,闭上眼为清弦的死默哀了片刻,便笑了,因为他看出,清弦的死,反而是一种快乐。
三个人就这么静默地站着,脸上的表情都是肃然的。
船夫毕竟是行走江湖的,大场面也见过了不少,对死人这档子事儿也不在乎了。他把船摇到了岸
边,三个人纷纷上了岸,看船夫凿沉了船,清弦就这么永远地消失了。
涧月一直没有说话,他的目光从刚才就一直放在了清弦身上。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是接受
不了,不是因为清弦是卧底,而是因为清弦是为他而死,那让他有负罪的感觉。他看向壶歌的时候,
壶歌也正巧看向他,他皱眉,"该让我同他一起死,你不必多事。"他的语气很重,像一把锤子,重
重敲在了壶歌的心头。壶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一把拉住涧月,"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是我杀了
他?!为什么?!为什么?!"涧月面无表情,扳开他的手,径直走了,他周身散发出的气是一种警
告,警告路人不可靠近。而一路上的人真的纷纷让开,没人敢走近他,仿佛是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一旦触怒,后果堪忧。
壶歌看着涧月离开,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睛,他嘴角是弯弯的,他在笑,可是,发丝湿了,他是在
哭。吟笺没有追着涧月离开,他看着壶歌,撂起了他濡湿的长发,看到了一双红肿的眼。吟笺掏出手
帕为他擦去眼泪,但是壶歌拍开了他的手,转过头去,手背擦拭着眼角,抽泣的声音不断。
周围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俩,吟笺回看那些路人,一脸痞笑。
"喂,好了,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他扳过壶歌的肩膀,迫使壶歌正面看着他,壶歌
清澈的眼睛里水润润的,吟笺同他对视了一会儿,放开了他,拍拍他的肩道,"没事的,他过阵子气
就会消了。"壶歌点头,他勾着壶歌的背,正打算往回走。
"我暂时先不回去了。"壶歌抬头对吟笺说道,吟笺一愣,但就这片刻的工夫,壶歌和他已经被
人群分开了。吟笺刚想问他原因,壶歌已经远了,见壶歌对他挥手,他也只能让他走了。"这都算怎
么回事啊?"搔搔头,他拿起从船上带下来的酒壶,喝了一口,把酒壶提在手上,他晃悠着脑袋开始
唱起歌来:
"人世几遭分合,你我良宵同度,酒醉了人不回,婵娟几时共,杨柳一枝折予君,何日能重逢...
..."
吟笺唱着唱着,想起往昔,不禁感叹,渐渐哽咽了声,不唱了。提起酒壶就往嘴里猛灌了一通,
呛到,又猛咳了一阵。周围的人依然是一脸的喜庆,难得的庙会,难得的灯节,对他居然就这么结束
了。吟笺摇摇头,到了酒店又去打了点酒,一路晃晃悠悠醉着回去了。
记得是谁说过,寂寞的时候,任凭你酒量再好,都是要醉的。这句话还真是没说错。
苦丁山上一个小小的洞穴里亮着一个火把,一块巨大的能当床用的石头上,铺着一层草席,
山洞里很潮湿,不断的在滴水。床上有一个男人正盘腿坐着,他的眼睛里满是怒火,脸庞有些憔悴带
着黑色的圬泥。他手上握着一本书,那书的封面上,是清晰的四个大字,"平云剑谱"。男人忿忿地
把书往地上一掷,哈哈大笑起来,"太可笑了--哈哈--太可笑了--"整个山洞里都回荡着他的
笑声,突然,他从床上跳了起来,走到那本剑谱前,伸出脚使劲地踩那剑谱,直到那封面已经面目全
非,男人才解恨了似的。他转回到床上,又是仰天大笑。
"天才--天才啊--"他喊道,整个山谷都可以听到他的喊声。山上松动的石头,随着回声滚
落到谷地,一阵一阵。外头的冷风呼啸着,往山洞里灌来,男人缩在了角落里,裹紧了衣服。他的手
一直在抖,不论什么何时,做什么动作,都在发抖。他咒骂了一声,又从角落里站了起来,微弱的火
光照着他的影子,在山洞里晃动。取了一包包裹,坐到床上打开,里面有一本小册子,他举过火把,
把那册子点了,突然燃起的火苗猛地把山洞照亮,然后又暗了。他把未烧完的部分扔在地上,任它继
续化成灰烬。那本册子的封面上,写着:苦丁帮众名册。他又取出一张泛黄的卷轴,上面画着一个慈
眉善目的老人,他把火把靠近那卷轴,想点着,却因为双手的颤抖,许久都没着,他看着那画轴上的
老人发呆,那老人的眼神虽然温和却又犀利。老人手上的剑透着寒气,青灰的衣衫作翻飞状,"师父
......",他轻轻地喊道。z
多久了,自从师父把平云剑法传授给了涧月,他有多久没有喊过他师父了?师父啊,为什么这么
偏心?把他赶下山,却把毕生的武功全传授给了师弟,究竟是为什么?他叹了口气,想收起卷轴,却
不意在这个时候点着了。他慌忙去扑,但寒风助了火势,挽救已然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卷轴被火
吞噬干净。愣愣地盯着地上的一堆黑色的残灰看,男人的眼泪扑朔朔地落了下来,他用双手颤抖地捂
住了脸,全身卷曲着,哽咽不能做声。y
"师父--"撕心裂肺的喊声,还有那张扭曲了的脸。男人累了,裹上被子,闭上眼睛,脑海里
浮现的是初时的情景,他上山第一次见到他的师父。z
"孩子,要练功可是要花大功夫的,你受得了么?"这是他师父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他一直记得
,而他的回答,是斩钉截铁的一句,"受得了。"师父摸着他的脑袋点头,那天,是阳光明媚。
后来,每天的日子都重复而单调,山上,只有他和师父两个人,每天早起就是练功,一直到太阳
下山,才一起洗菜煮饭。师父的功夫了得,饭菜也做得一流。当时山上除了蔬菜和水果,偶尔还可以
打到林中的鸟雀或者是小野兽。记得有一顿是做竹筒饭,当时劈开竹子的时候,里面都是白色蠕动的
竹虫,因为太多了,许多都掉了出来,在他身上爬,他吓得大叫,而师父却看着他吓呆的样子大笑,
"男子汉要勇敢,要不惧怕天下任何的事物",师父是这么对他说的。这句话,他现在一直还牢记在
心里,每次害怕的时候,脑中都是师父的这句话。z
再后来,是师弟上山来拜艺了,那天小师弟还只是个白白瘦瘦的小毛头。涧月,第一次看到他的
时候,他竟然充满了要保护他的欲望。那种胆怯且害怕受伤的眼神,和今天他的眼神根本是判若两人
。师父把涧月的手交到他手里的时候,他一把就握住了,而且拍了胸脯说,"放心,有我在,没人敢
欺负你的。"师父在一旁摸了摸他的头,又摸了摸涧月的头,眼里是赞许。而涧月的笑容,那么纯真
,现在,他脸上再也没有那种表情了。他的师弟,涧月,早就懂得了人情世故,长大了。
男人转了个身,叹了口气,起来把火把弄暗了些,又继续钻回了被窝里。"滴答--滴答--"
山洞里滴水的声音搅得男人辗转不能入眠,记忆,倒回到很久以前......
"师兄,有人欺负我,说我是野孩子。"涧月小小的人跑到他的身边,抓住了他的衣角,眼睛里
还有委屈的眼泪,鼻涕被冷风吹了下来,让涧月不断的吸鼻子。他拔出背后的剑,对准了那些追赶过
来的另一群孩子,那些孩子看到他手上的剑,没有害怕反而笑了,"切,假的也敢拿来现,兄弟们,
上!"领头的一个孩子一挥手,他身后的孩子们都冲上来抱住了他和涧月,把涧月从他身后拉开。他
长剑一动,一个小孩的肩头就划了很长的一道口子。那孩子当场就哇哇大哭,周围的孩子都没了声响
,吓得脸色发白。为首的孩子大叫一声,"杀人啦--"赶紧拖着那受伤的孩子往回走,其余的孩子
也跟着喊,路边的成年人都围上来看热闹。
回到山上以后,师父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了。那天晚上,他被罚跪,而且没有饭吃。记得涧月小
心地从厨房偷了半根萝卜出来,当时涧月的眼神里,满是愧疚,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却对着涧月笑
道,"傻瓜,犯了错就要受罚,不要哭了,做人要坚强。"涧月重重地点了点头,小小的脸上满是严
肃的神气。他笑了,摸着涧月的脸,他的手似乎是太冷了,涧月一把握住他的手,在上面呵气,感觉
痒痒的。那个时候的月亮,完全不同于现在。
可是,涧月和他,总是要长大的。当涧月的脸上渐渐长出了青色的胡渣,当他能把师父传授的通
明剑法在三个月里就炼成,当他的内力深厚到足以震裂在他方圆十里以内的大树的时候。涧月,就不
再是他那个被人欺负的时候会流眼泪躲在他身后的小孩子了。
一天师父把他叫到身边,给了他一把断魂剑让他下山。就在他下山两个月以后,涧月横扫千绝峰
的消息就在武林里传开了。"当时,涧月使着一把平云剑,威风八面,那些千王窟众,都被那一把平
云剑吓得丧了胆--"酒馆里一个男人正在把当时的情景重现,而他提了剑就架到了那男人的脖颈上
,当时的那种感觉,真个是五味杂陈。他的师父把毕生的心血传给了他师弟,而他师弟用这套剑法威
震武林,他该高兴,但是他却哭了。他被抛弃,被放逐,他的师父偏心地对他保留了所有,他的师弟
,在成年后完全忘记了他的师兄。
记得就在那天,他遇见了被灭了门的清弦,那个同他一样被抛弃的孩子。只有还有许多孩子,他
传授给他们武功,目的只是为了证明,他也可以同涧月一样,不,是比涧月更强。
可是,他苦心经营的苦丁山寨,被涧月一晚的工夫就挑了,他让清弦偷了剑谱,结果,他不但练
不成平云剑法,连自己往日的武功都给废了,最后,连清弦也死在了涧月手里,这算什么?老天啊,
真的不愿意给他活路么?
就在男人又翻了个身的时候,一把明晃晃的剑抵住了他的前胸。男人大惊,持剑的是一个少年,
"驰域,我不能再让你害月!受死吧--"他一剑刚要刺下,男人--涧月的师兄驰域,袖子里突然
放出了一阵烟雾,少年--晴云的弟子壶歌大骇,刚想捂住脸却已经来不及了。烟雾窜进了他的嘴鼻
,他感到全身麻木。
驰域笑了,大笑,"小子,就凭你,还太嫩了!"驰域从他手中夺过了剑,立马要刺,横空又多
出了一把剑来,挑飞了驰域手上的剑。
"涧月--"
"月--"
两个人同时叫道,目光都定在了一身白衣的涧月身上。涧月微微一笑,没有理会壶歌,"师兄,
好久不见。"他向驰域抱拳行礼,驰域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礼了。"你--怎么会在这里?"驰域呐
呐地问道,涧月微微一笑,长剑收回了鞘中,"怕他唐突了师兄。"
多恭敬的回答,驰域冷笑,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涧月,但涧月脸上的表情始终是微笑,笑得让他想
撕碎他这张伪装的面具,看看他究竟在想什么。以前那个总是把喜怒哀乐放在脸上的师弟哪里去了?
现在在他面前的,不是他的师弟涧月,而是武林第一的涧月。"有什么话要对我说?"驰域沉着声问
道,声音是阴郁的,但他的脸色更是阴郁。
"不过是师父思念师兄心切,请师兄回山一趟。"涧月边回答驰域的话,边走到壶歌身边,为他
点了穴道,解了他的麻痹症状,壶歌低头看脚尖,但又不由自主地偷觑涧月的脸色。见他还是平静,
壶歌舒了口气,走去取回了自己的剑,乖乖地回到涧月身后。涧月依然同驰域对峙着,驰域终于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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