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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今生.观沧海——希尔

时间:2008-11-13 07:15:07  作者:希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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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熏地卧在枝头,侧首望着略有些迷离的月湖在身下荡漾,清风带着些许潮湿的水气拂起我的发轻轻划过面,我牵起唇角,笑叹调皮的风。仰首倒一口醉今生,淡淡的酒香夹带着一丝清辣绕过舌尖顺着喉滑入腹中,牵起一抹温热,暖暖的仿佛少女的纤指捏着一方丝帕轻轻抚过,若有似无,像一张温柔的网让你甘愿坠入其中再也不愿离开。

  醉今生,我抬首看着壶中的酒,它是我在少林寺后山的禁地发现的。所谓禁地只是一个不知名的洞府,机关术数群罗密布,因为从没有人生离,所以也无需派人注守,寺中只是告戒弟子不得靠近。而通向洞府路上,不间断的白骨更见证着它的坚不可摧。可这些动辄夺人性命的机关在我看来却似轻车熟路,我不知这是什么愿因,好像是我亲手制的一般。

  我打开最后一个机关时它的门开了,眼前是一条长而幽深的路,仿佛难有尽头。我没有片刻犹豫,信步走去。对于一个知道自己死期的人,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我轻轻牵了牵嘴角。没走多久隐隐伴着的水声越来越清晰,再往前几步眼前刹时一片光亮,我到了洞府的尽头,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方。

  它不大却很是清幽,左面是高耸入云的洞顶笔直而徒立直上云霄似的,天光从洞顶的洞口直射下来,映着底下的一泓深潭波光潋滟,一小段瀑涌入其中扰乱一池安宁。右面是一片平整的石地,地上立着一方石桌和两个石登,桌上放着一壶醉今生。醉今生?拿起壶浅尝一口,我牵起嘴角,果然是醉今生啊。不知酿酒的人酿它之时,是何许样的心境。酒是为她而酿的吧?如此温柔像情人的手。再看贴着洞壁是一整排高高的书架,步近细看架上书籍林立种类烦复,天文、地理、武学、医术多不胜举,大多是一些听而不见的失传之册储量丰富不下少林寺的藏经阁。想来洞府的主人应是个博学多才的旷世奇人吧。

  书架的尽头有个石门,推开入内是一间干燥的石室,壁上拳头大的明珠将室内蕴得甚是柔和,没有一点冷硬森冷之感。宝物,取下细看竟是"漾黎",绝迹武林已久的水火宝珠更有驱邪避毒之能,为何会在这里, 牵起唇角,事情好像越来越有趣了。墙的这头是石榻,石榻上的被褥干净整洁,若不是附着一层薄薄的轻灰,就像主人从未曾离开过一般。石塌那头的墙上有一卷画卷,不知为何是收着的。

  放在那头明明是恨不得日夜观摩,却又为什么要将它卷起来,我牵了牵嘴角。
  走过去手在摸上的画卷的刹那,莫名地犹豫了。为什么?我有些诧异,却依然抖开了画卷的系绳。唰~~~我的眼神随着画卷的滑落而凝结。怎么会这样?仿若真人的画中人一袭白衫,支着头闲散地靠在树旁,胸前垂落的是松松束着地发,玩皮地和着风舞着;脸上是淡淡的眉,淡淡的唇,淡淡的眼神仿佛随风欲去似的。那个人不正是我?我被他或是自己惊住了。他是谁?

  咚~!一声洪钟将我的思绪震回,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一共九声。九钟连鸣?我支起身,看来闯山之人必定来头不小。

  "师叔~~!"尘心的呼声传来,"有人硬闯少林,师父让我招你速回,至藏经阁暂避。"

  来者是何人?我看定已然飘落眼前的尘心,是的,眼前这个小我两岁却高我半头的小和尚正是少林寺方丈枯禅的关门弟子,我的师侄。而我是师父三叶大师最小的弟子,枯禅师兄最小的师弟--不戒.想起师父,总让我想起他看着我的眼神,年长壑智的眼里漾着一丝淡淡的悲愁,仿佛是怜惜。我想是怜惜吧。只不知他是个有道高僧早该堪破红尘,却怎还堪不破这层?难道是我让他难成正果?我摇头,苦笑。

  "不戒师叔?"
  闻声抬眼看着尘心有些诧异的脸。

  没事我们走吧。我攀枝起身,却忘了久卧后气血虚浮。

"师叔小心!"伴着尘心的惊呼,眼前一晃竟落下树来,眼看月湖的水面已近在眼前,认命地闭上眼准备落水,忽然身体一震。是尘心,我勾起唇角,果然是良玉美材,他的擒龙逸竟已有此为候了。

  "师叔,你无碍吧?"尘心的右手扶着我的腰站定,一脸关切。

  无妨,我牵牵嘴角,掸了掸身上的落叶说,走吧。

  "是"尘心见我无恙,右手一托我的腰,飞掠了起来。转瞬已经回寺,藏经阁近在眼前。

  你的凌波微步已成气候,只身法还太生涩局促,若能卸下刻意练就的步法身形,以意而动或许还能有凌波之姿。我不看尘心淡淡地指出他在这门功夫中的不足。
  
  这世上有一种人会很多武功可遗憾的是不能使。呵呵,不巧的很,我就是这种人。
尘心听完我的话,眼中霎时一闪而过的灵动,只是带着三分差异合手躬身道:"多谢师叔指点。"

我是不随意开口的,更不会随意指点谁武功。除了醉今生,我懒得理会身边的任何事吧。

  怎么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么?望了望四周偌大的少林寺突然安静下来。

  "是,师叔。今日闯山之人来头堪大,武功超绝。寺内武僧尽皆往大雄宝殿去了,其它住寺僧侣都往颂室念经去了。"尘心合手躬身道。

  "哦,来者何人?我微躇了下眉头,这种情形从我记事起到现在从来没有过。

  "这~~!对不起,师叔!"尘心闪过我的眼睛看着一旁,"师父吩咐过,要尘心呆在藏经阁好好保护师叔。"这时一个清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从尘心背后传来。

"噢~~?!是吗?枯禅真的以为你一个够保护得了他么?"说话的人是个和尘心差不多大的少年,整个人裹在一身黑色之中,静静地靠在树旁更显清冷。

"大胆狂徒!尽敢擅闯少林!"尘心闻言旋身,将我护在身后。

"哼!"少年一声冷哼站直了身形,眼中不掩嘲讽,"少林寺的和尚抢人抢得,为何我来不得?"

"你!"尘心想开口却被我的眼神制止。

"你是谁?"我看着少年的眼睛,单刀直入。
刑筱闻言眸光一闪,回答首"飞天宫,左护法,刑筱。"真是和我一样惜言如今,不多说半个字。

"来少林是为了我?"

"是。"

"那带上你的人,我们走吧。"我束了一下滑落的发转身向山门放向走去。

少年一怔,但只一下便回过身跟到我的身后。

"师叔!"尘心没想到我会这么离开,一下掠到我的身前拦着我,"你不能和他走!"

"你对方丈说师你即不愿渡我回归我佛,相信不戒定是尚有尘缘未了。待不戒了却尘缘六根清净,再回少林归依我佛。"说完刚转身便听得一声佛号。

  "阿-弥-砣-佛-,不戒,你当真要重入红尘么?" 是方丈师兄。

  我回身望着师兄,看着他眼中难掩的悲忧,点了点头。

"阿弥砣佛,师父,果然天意如此"师兄喧了一声佛号,走上前递了一个瓶子给我"不戒,师父临走时早已算到有今日。这是他让我在你离寺之日交与你的12颗丹药能暂时克制你体内的毒,此药珍贵异常关系到你的生家性命,你妥善放置了。明年此时不伦生死,你都要回到少林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切记,切记!"

  "是师兄,不戒记下了。"我从师兄手中接过药轻轻放入怀内,躬身一揖,"不戒,这就告辞了。"说完转身欲去。

  "师叔!"是尘心。

  "我不在寺中你要好好照顾阁内经书,不能偷懒罗!"我安抚地对他笑了笑,"明年回寺我再考你的凌波微步。"

  尘心看着我欲言又止,挣扎了半响终还是合手躬身道:"是,尘心谨尊师叔教诲。"

  于是我转首示意刑筱起行。

  "年轻人。"
  
  邢筱闻言停步回身:"枯禅大师,可是唤在下?"

  "正是,老衲还有几妄言想赠于阁下。"

  "大师请讲。"

  "尘世间,一切万象,是非都有因果,祸福皆有造化。缘法天定,万事强求不得,忘施主能顺其自然。"

  "多谢,大师赠言。邢筱记下了,只是刑筱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与天无关。"刑筱说罢,便转身揩我而去。

  ""阿-弥-砣-佛-"听着身后远远传来的庄严佛号,我离开了从未离开过的少林。

  红尘浊世,我又将何去何从呢?

第二章
  出了寺,飞天宫的弟子便像空气一样消失干净,只余下刑筱和几个天贴身近卫,据说是飞天宫的十三隐卫,但都易了装束看不清楚真正的面目。

  我坐在宽尚舒适的马车上,靠着窗口,闭着眼,耳旁是马蹄有规律的"的的"声。窗外吹来的风夹带春天所特有的泥土的芬芳,暖暖的,催人欲睡。

  果然是春眠不觉晓啊。我勾起唇角。若不是这些烦人的人,烦人的事,现在自己应该正在月湖旁的树上品我的醉今生吧。抚着装着醉金生的酒壶,却没有想喝的欲望,或许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也或许因为这是最后一壶了吧?

  飞天宫,我望着在马车前方骑行的黑色装影,武林中最神秘的组织,行为不合常理,做事手段狠辣却有着极其严厉的门规。十九年前不明原因地突然一夜之间在武林中消失不见,十九年后却为了个从未踏出过寺门的不戒和尚--我,倾巢而出还不惜硬闯少林?

  "你在观察我?"放大的人脸,突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我一时有点回不过神。我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调整焦距,看清楚他的眼睛。他有一双好眼睛,很清澈却一眼望不到底。

  "你在看什么?"他的眼里一闪而过的是兴趣,问话却依然清冷。

  "没什么,只是不小心眼光正好落在了你的方向。"我调整了一下坐姿,赶了一天的路再舒适的马车也不免有些颠波。我是有些乏了。

  "是吗?"他看着我仍然歪斜的坐姿,"再一会儿就快到安信了。"说完便回过身策马驱前了几步回到他原来行驰的位置。

  我抬眼看着着他依然清冷的背影,在落日里似乎也染了些柔和不再那么森冷。刑筱,你为什么要不惜硬闯也要带我出少林呢?

  将近午时,我们进了安信镇,来到已有人提前安置好的福顺楼。临下车前,刑筱来到车前给了我一方面纱。

  这是什么?我以眼神示意。

  "为了不生不必要的事非。"不待我回复,他已退了开去,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什么嘛?看着面纱,,回过头一想,谁让我现在是"阶下囚"呢。我淡笑了一下戴上,下了马车。

  面前的福顺楼,是安信镇最好的酒楼。虽然在一座小镇中,规模却一点了不小,八开门的前楼,上下两层坐了不少客人。小二殷勤迎了出来,引我们上了二楼的雅座。刑筱和我座在靠窗的桌,影卫则站在我们身后。

刑筱对于吃食是很有讲究的,不一会便报了一堆佳肴,那些菜名听起来就很是雅致看来不是一般厨子都能做的,而其中我听过的也只有小葱拌豆腐而已。离上菜还有一会儿,我有些不支的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暮色。楼上相对较清静,客人的身份也略高一些,大约有4、5桌,三三两两的。离我们最近的一桌是像是几个初入江湖的年轻剑士,看上去衣着光鲜举止不羁,想是有不错的家世背景,正在高谈阔论着什么。

"。。。。飞天宫。。。"我听到这三个字,眼睛自然地飘过刑筱的脸。一怔,发现他正看着我,脸上不见波动。无趣,于是我又转了开去。耳朵则不由自主地倾听了起来。只听那个穿着明黄衫子的年轻人说道:"昨天听说十年前那一役之后突然消失的飞天宫,三天前不知为何再现武林,一出现就围攻了少林,不知有什么区心。"

"哦?是吗?有这种事?"另一个较前那个小点的绿衫少年接道。

"是真的,我昨天接到家里的飞鸽传书"另一个蓝衫年轻人闻言微蹙眉头道,"具体为了何事还不清楚,好像和前任宫主燕流辰有关。"

"燕流辰?!"
"燕流辰?!"

二人同时惊呼,顿是四周一片寂静。蓝衫年轻人看来还比较自持惊觉到声音太大了,扯了两个同伴一下,压低声音才继续说了下去。

"燕流辰?"我有心里复念了一下这个消失十年后依然能让酒楼一下子肃静的名字,"他是谁?"我知道刑筱听见了,因为刚才那蓝衫年轻人提到那个名字时,我的余光看到他的身形猛地一擅。虽然只一下,但投在我脸上的目光却更加清冷了。为什么看着我?难道他觉得那个燕流辰与我有关么?这是你围攻少林拖我入红尘的理由么?我淡然转过头,看着他,想从他的眼里得到证实。

可是当我看到那双眼时,我却愣住了。怎么会?他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常常清冷而又清澈的眼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翻腾着的浓浓的悲哀。为什么会那样熟悉,心里仿佛有一头不知名的兽要破胸而出。

"你,真的什么也记不得了么?"他凝视着我,略显暗哑的声音中的闪烁着期望,却备足了失望。

"什么?"不可能!我甩甩头,从记事起我就从未离开过少林寺中呀!我只是不记得16岁以前事了。。。。

透过刑筱的悲伤的眼我仿佛看到了另外一双眼睛,同样悲伤的看着我。好痛啊,浓得化不开痛,好像要将我溺死在那无边的悲哀中。眼前越来越暗,我觉得自己似乎无法呼吸了。"你是谁?"在我被莫名的黑暗整个吐没之前,我只来得及问这句。


"你是谁?"我好像回到了十年前,那是我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问的第一句话。
"我是你的师父,三叶。"眼前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身形不高,更显随和。
"我是谁?"我看着他平静地问。
"你是我最小的徒弟,不戒。" 老和尚微笑着说。
"我怎么了?"我想坐身,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你为了采一味药,在山中误中巨毒落下了山崖,伤了头部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噢。"不知道为什么我对此深信不疑,好像对以前的事并不怎么关心似的不想多去理会。
"师父。。。"我看着老和尚刚想问,可他的脸却变得越来越模糊,除了那双眼睛还依然清澈。只是不知为何溢着满满的悲伤,我的心没来由一阵抽痛,潜识地就想逃,却怎么也逃不开。不要再这么悲伤的看着我,我伸出手想抹去他眼中的痛,可是突然心里一阵猛烈的搐痛,我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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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看到阳光已是三日后的黄昏,同样的落日透过纱窗耀在我的脸上。是梦吧?想起身却使不上力。

"好些了么?"眼前站着地是刑筱,眼底下面一圈淡淡的青,有些憔悴。

"我。。"想开口,才发现喉咙干得想刚被火烤过似的开不了声。

"你的毒伤复发了。"刑筱端过水,轻轻扶起我的上身,小心意意地让我靠在他的身上。

"没事。"我渴死了,一口气喝光了他手中的水,笑了一下。

"你为什么会中‘情殇'?"他扶在我肩上的手好像愈发紧了,声音中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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