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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今生.观沧海——希尔

时间:2008-11-13 07:15:07  作者:希尔

"娘亲,飞儿最喜娘亲扎的花灯了,别走。"他嘟囔着伸出手紧紧抱着我的腰,好似怕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了似的。

"我不走,飞儿乖。"我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说,声音里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不曾察觉的暗哑。望着窗外的月,我一阵惆怅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脑中能找到的除了空白还是空白,没有任何记忆可寻。娘亲,还还在么?可曾记得辰儿,辰儿竟是不记得娘亲了,你会怪辰儿吗?这一刻我从没有想现在这样希望自己能记得消逝地过去。

瑞午节是中土民间的大节昌,但时到今日这个节日不再仅仅是用来悼念那位德者,它同时也是才子佳人们相会私吾的节日。今天的秦淮河畔热闹非凡,花红柳绿,穿梭着来来往往的人们,还有令人无比振奋的龙舟大赛。我被渚儿央着前来观赛,扭不过终还是来了。看看也好,来了金陵一月有余还不曾好好地看过这条传说中的迷人的河。我牵着渚儿随着人潮一同前往正在准备龙舟大赛的秦淮河。

"快点,快点,听说今天苍王也来看龙舟大赛了呢!"撺身而过的姑娘激动地说着,脸上红红的显然是精心装扮了一番。

"对呀,对呀!快点去找个好位子,说定皇上也会来呢!"另一个推桑着急急地去了。

望着这些怀春的少男少女们,我不禁牵起唇角。抬手拭了拭额上的细汗,这样气氛特殊的日子并不是很适合我,太噪杂了。

"累了么?"小飞递上水袋,有些担心地看着我。最近我的体力越来越差了,一天里有大半的时间都在睡觉。

"还好。"我笑一下摇摇头,手上一空又没有了渚儿的身影。

"她在那儿呢。"小飞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面人摊。

"。。。。"我好笑地看着渚儿东张张西望望的调皮背影摇了摇头,这小家伙从出家门起就兴奋得不得了,一刻也没停过,我真得很佩服她好像取之不完用之不尽的旺盛精力。

"要不要先体息一下?"

"没关系,我们还是快走吧,龙舟大赛快要开始了吧。"小飞应了声,上前牵了小丫头继续走。

没多久,我们终于到了秦淮河畔。放眼望去,整条秦淮早就退去了昨日的妩媚,两边不论是岸上还是树上,甚至屋顶都聚满了前来观赛的人。而河面尽头一字排开依次停着赤、橙、黄、绿、青、蓝、紫、黑八座龙舟,规模空前盛大。小飞使了浑身解数才用轻功将我和渚儿放在了离主台不远处一颗大树上,因为树高一般人根本爬不上来,位置还算不错。渚儿坐在树上更是兴奋得没形了,两条小腿晃啊晃地还喝起了小童调。可累了我,要时时注意她,别让她一不小心掉了下去。

过了约莫三刻钟,三声鼓响后过来一队卫兵将整个主台密密围了两层,不一会队后的车里下来了一个身着紫袍蟒缎的年经男子,随后亲自自车内扶下了一名女子,登上主台,接着依次按官阶排序入场的各级官员,想来那人应该是苍王吧。

我遥遥望去,隐隐约约看到那男子修长挺拔的身形和女子裹着淡紫罗衣的曼妙身姿,都是人中龙凤之姿。运足目力想更看不清楚一些,这时苍王却突然抬起头,目光如电的向我这边射来。我一怔,突然有种被穿透地感觉,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可能吧,这么远他都能看到?反射性地摸了摸覆在脸上的纱巾,还好。我确认性又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一次他尽然点头向我示意。我有些僵硬地点了下,将目光收回后竟发现背后有些湿意。

这时府台大人宣读过比赛规则和彩头后,随着地一声炮响,呐喊声四起,龙舟大赛开始了。观赛的人们随着舟手划舟的节奏为各自的舟队纳喊助威。可我却看得心不在焉,只想着快快赛完回家,别要再让我看到那紫袍男子,想起他就让我有一种毛茸茸的感觉。终于,最后黑队以一箭之势勇夺桂冠。望着渐渐散去的人们,我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总算可以回家了。

"怎么了?"小飞将我抱下树,发现我的脸色不太对。

"没什么。"我疲备地笑了一下,"我想是有些累了。"

"那我们这就回家吧。"小飞背起渚儿扶着我往来路走去。

这时一声锣响,人潮不知为何又突然回涌了过来,一下把我和小飞冲散了。我被推桑着只顾得及护住自己的面纱,耳边不断传来"快去呀!快去呀!萼丹姑娘,要射情人箭啦!""是啊,是啊,被选上的人可以去芳都与苍王一同观美哟!""天哪!真的可以吗?""到了!到了!""啊,萼丹姑娘射我!。。。""萼丹姑娘射我吧。。。。""射我!!"人群在我耳边不停的叫嚣,我被人潮推挤着来来去去,分不清东西南北。

头好昏,我快室息了,额上冒着密密的虚汗,身体根本没有办法固定下来。这时突然一根什么东擦过我的脸,带落了我覆在面上的纱巾,我反射性地接住被带落的面纱,也接住了那带落我面纱的罪魁祸首,一根制作得非常精巧的小木箭。周围唰地一下突然停了下来。

"是情人箭!"一个小小的声音打破了短暂地沉寂,复又开始嗡闹起来。

"你看!你看!他的脸。"脸?

"天哪!他是谁?"脸??

"。。。。。。。"我的脸?我一下醒了,我的面纱!赶紧覆上,想走出人群。

"公子何处去?"那么多人,我刚里走得出去呀?一个清灵的声音唤住了我想拨开人群的动作。

"在下的弟妹还在外面等着,我得快些出去找他们,不然徒扰家人担心。"我回过身,看到了她,那个先前坐在苍王身边的女子,也是众人口中的萼丹姑娘吧。她真的很美,我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的美,只觉得一笑倾人城也不过如此。她从容地站在那里,带着与生俱来优雅。这些人为了见她才这么疯狂地涌到这儿来的吧。

"公子即是情人箭所选之人,便是与萼丹的缘份,"萼丹看着我展颜一笑,复又悠悠地说道,"难道公子是嫌弃萼丹出身淤土,怕折染了公子高洁不成?"顾盼间,千娇百媚从生,眼中却没有半分卑微之意反而多了三分捉狭。

"姑娘,自谦了。因在下和弟妹被人群冲散,推挤之下才误打误撞到了这里,接箭并非在下本意。这就告辞了。"我淡笑了下对着她作了个揖,便回过身走了开去。

这时身边的人群又开始切切私语起来。"好大的架子!""是啊是啊""人家有本钱嘛!""对噢,他是谁啊?""竟不比萼丹姑娘逊色呢!""。。。。。。"好累,我蹙了蹙眉头。胸口处隐隐有些作痛,我顾不得再听他们说什么了,拖着脚步只想快点回家。

"站住。"没来得及迈上三步,另一个清越却不失威严的声音挡住了我的脚步。

来了。我头疼地一闭眼,缓缓转过身。

"见了本王,却不见礼的,你可是第一人。"台上的那个被称作苍王的男子,斜靠着椅凳坐在那里,一只手支着头,眼中是三分调侃,七分兴趣。

"原来是珏王爷,王爷未着官袍,未传官号,又有萼丹姑娘相伴在则,请恕草民不知之罪。"我淡笑了一下向台上拜了一礼。中土是对官史法制较严地国家,官宪规定,朝官不着朝服在外可不见跪拜礼,朝官更不得在外宿妓。言下之意便是在说苍王裕珏不守官宪。

"好个不知之罪。"座上的人听了眸光一掠,站起身慢慢踱到台前俯视着我说道:"公子好口材,这样的人中龙凤,这样的能人贤士本王若是不结识,实在太过可惜了呀。"

"多谢王爷抬举。只是弟妹正在寻我,请王爷恕草命无法从命。"我抬起头静静地和他对视着,这是件很耗费心神的差使,我在心底苦笑。看见他眼底腾起地一小摄火焰,我有些后悔,不该惹怒这个不该惹的人。

"哦?真不知道你是个这么顾念弟妹的好兄长。"他俯下身笑看着我,一字一字地说,"那我就派人请他们一起来,省得你这般记挂。"

"不敢有劳王爷。。。。。。。"我根本来及说完,他已一挥手差了人,回过头看着笑得像一只抓住老鼠的猫,"这是本王的命令,你敢抗命。"

"不敢有劳王爷了,草民尊命就是了。"无奈之下我被弱势地请上了车,跟在苍王的车后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帘幕随着吹来的风翻浮着,我看见小飞一擦而过焦急找寻我的身影,想探出窗外却被身旁坐着的一个侍卫一伸手挡了回来。不叫他也好,不然以他火爆地个性还不知要惹出什么祸事来,我摇摇头重新坐了回来。车身轻轻晃着,沉沉的疲备向我袭来,我禁不住合起眼,好累。

不知过了多久,车身一震,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跟着惯性倾了出去,还好横里伸出的一只手让我免去这么特殊的下车方式,是坐在左侧地另一个侍卫。

"谢谢。"我转过头向他点头致谢。他看了我一眼,眼睛亮晶晶的,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下车后眼前立着一座规模不小的院落,是闻名金陵的"有凤楼"。进了门转过蜿蜒曲折地回廊,我被领到一座水榭。水榭位于院内一座不大的湖泊之上,经由浮桥直通湖心。我立在水榭上环顾四周不由为设计者的匠心所吸引,不曾看到已经来到身后的苍王。

"在看什么呢?"他的声音突然从耳后传来,吓了我一跳。

"不知王爷架临,恕草命无礼。"我退开几岁,拉开这样有些尴尬的距离。

"哦?这时你总算记得我是王爷了?燕流辰。"他跟前了一步,挪谕地看着我,"你可真会装啊!"突然抬手拿走我的面纱。

"。。。。。。"咋听得"燕流辰"三个字,我浑身一震,避之不及。

"十年了,你竟是更加出尘了。"他痴迷地看着我的脸,手也不自禁地抚上我的脸。

"王爷大概是认错人了!"我回过神,蹙了蹙眉又退了一步避开他探来的手。

"认错人?"他的脸霎时阴了下来,气势冷冽地紧逼了一步,一手捏住我鄂,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会认错将我从王位上拉下来的人么?"

"。。。。。。"怎么会?我震惊地看着他,忘了下鄂传来的痛。

"你忘了么?是你设下的陷井,等着我掉下去。不然裕弘那小子又岂是我的对手?"他眼里沸腾的冉冉怒焰足毁了我千百遍。

"裕弘?"那是皇上的名讳,我怎么会和他有关联?我忙然无措地看着裕珏,脑子里越来越乱。

"你真的不记得了?"裕珏的表情从不信转成疑惑,从疑惑到不甘,"你怎么可以忘记?你怎么可妄记被你毁了一生的人。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已经是中土的王了!"他激动地抓住我的双肩,十指深深地隔着衣务嵌进我的肉里。

"。。。。。。"你在说什么?好痛,我蹙紧眉头,承受来自双肩仿佛要被捏碎般的疼痛。

"为什么?你从来不曾正眼看过我!不曾记得我的存在!你眼里只有裕弘,只有裕弘!可他给了你什么?除了背叛,他给了你什么??"他激烈地摇晃着我的身体。

"什么?。。。你是谁?我,我是谁?"我在他手里被晃得像个破布娃娃,身体已经到了无法负荷地步,喉间涌上一股熟悉地腥甜。

"住手!"突然一个陌生的身影插过来,想要阻止裕珏对我的疯狂,没想到此刻的裕珏如此力大,我在拉扯中被他失手推了出去。无力控制自己的去势我一头撞上身旁的柱子,只觉得脑袋轰地一声好似炸了开来,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下,我一头栽进了水榭外的湖中。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完全超了两人的预料,反应过来时,大概只来得及看到我掉下水的身影。

"宇华!"一声凄厉的疾呼传进我的耳朵。这一幕好熟悉,像极了那个天天萦绕在我脑海里梦。只是这一次我看清楚了他的脸。

"弘。。"我扯了扯嘴角,一股要撕裂的锥痛直撞胸口,觉得什么东西从口里喷了出去,我已经坠入了冰冷的湖水中。好痛,看着头顶越来越小的一点光,我无力挣扎。曾经选择忘记地一切接连不断地在眼前突闪而过。好累,眼皮沉沉的。我笑了笑,这便是结果么?也好,如果可以不必再理会这纷纷绕绕的一切。漠然地看了眼那光,我缓缓呼出胸中最后一口气,身体随着水波静静地下沉。

7

我从沉沉地昏睡中醒来,袅袅的琴音和着清灵的歌声若有似无地传进耳里,是苏轼的行香子--过七里滩。是谁在唱?唱得如此动人,我忍不住想睁开眼。

"一叶舟轻,双桨鸿惊。水天清,影湛波平。。。。。。。君臣一梦,今古空名。但远山长,云山乱,晓山青。"挣杂了半晌,我无力地睁开眼。见一个轻纱笼身的女子坐在不远处的琴台旁,此刻一曲抚罢,正忘我地凝目远山,意犹未尽。她很美,淡湖绿的衣衫更衬得她纤尘不染。仿佛感受到我的视线,她悠悠回过螓首,下一瞬原本静谧的眼里溢满无以比拟的欣喜。

"公子,你醒了?"她扑到我的塌边,不敢相信地看着我,颊上是一抹动人的红,无比娇艳。

"你是?"我有些惊奇,"我睡了很久了么?"轻轻牵了一下唇角,我不记得曾识得这样一位美丽地女子,脑中对于她是一片空白。

"公子不记得了?"她有些错谔,"我是萼丹啊!你已经昏睡了一个多月了。"

"萼丹?"我有些反应不过来,"我是谁?"我觉得胸口有些发凉,凉意顺着经脉缓缓漫延到了指尖。

"你是燕公子呀!"那名叫萼丹的女子,失措地看着我。

"宇华!"一个陌生的男子跃进我的眼帘,"你终于醒了!"他激动地一下将我拥进怀里,错过我眼里无限的茫然。我无力地被他拥在怀里,完全找不着北。

"皇上圣安!"萼丹跪下向男子行礼。

"平身。"他根本无暇理会。这时我才得空看清了那个被叫做皇上的年轻男子,一张完美的脸如雕刻般少有瑕疵,亮若星辰的眸,紧紧摄住了我的心神。他不正是我的弘儿,现在已经长得这般大了。此刻满心欢喜地他有些像个得了宝贝的孩子。我有些不忍看到的他的失望,可是。。。。。。可是不再面对过去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对他对我都不是件坏事吧!不过片刻,他仿佛感受到我的木然,轻轻公开我,将我推到一个他能看清但不很远的距里。

"不会的。。。。不会的。。。。。"他不敢相信的看着我,可在我的眼里他看到的除了茫然还是茫然。

我看着他眼的火焰冻成片片碎片,不断坠落。好痛,闷哼了声我捂着胸口,在他的错愕和萼丹的惊呼声倒了下去。


夜,我坐在京城别院的屋顶上,看着远方的星辰,脑海中闪过片片曾经的过往。想起初见弘儿时,他的错愕和失色;想起他不肯接受我时的倔强与不屑;想起他将信任交到我手中的诚挚,想起他任性时赖在我怀里的撒娇;想起他邀我喝下那杯情殇时的不悔;想起他的箭穿过我胸堂时的无措。。。。。。。想起那天他炽热的眼对上我眼中关于他的空洞,看着他眼中覆灭的火焰,由难以置信转而成就的绝望,痛得我眉心一颤。他什么也没说,看了我许久,转身离开了。蜕去灵魂后的躯壳是死一般地沉寂,如此遥远。我想这一次,我是真得失去了弘,那个我曾经愿意用生命去保护地小小的存在。

抬头灌一口‘忘生',一阵烈火般的灼热,燃烧着直捣胸腹,我受不住地闷哼了声。不久,退去火热后,丝丝淡淡清凉的甘甜缓缓升起,像水中的涟漪轻轻地一圈圈荡漾开来,恍若重生。好酒,我抬手看着壶中的酒,酒如其名,是要喝它的人置之死地而后生么?我苦笑了下。想着真正能做到这般地,世间又得几人啊?抚着壶口,我想起‘醉今生'的温柔,不由得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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