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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今生.观沧海——希尔

时间:2008-11-13 07:15:07  作者:希尔

"装得这般辛苦,又何苦要这样为难了自己呢?"突然背后响起一个有些慷懒的声音,我浑身一震,是缭绫。当年下山时遇到的那个刁钻的,爱捉弄人的美少年。是的,我并没有再失忆,那天醒来之后我便已经想起那段消失十年的记忆,只是我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弘,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对我的背叛。于是,我选择了再一次的逃避。

"你,什么时候到了京城?"我定了定神,看着远方地夜空没有回头。

"刚到。"他走过来在身旁坐下,顺手带过我的酒壶。抬头倒一口,秀丽的眉轻轻挑了一下,转首对我道:"酒是好酒,只是不太适合你喝,我要没收。"

"。。。。。。"我无所谓地笑了笑,抬头看着夜空。

"你都记起来了?对么?"缭绫把头靠在我的肩头,我能感到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沉沉疲备,甚至无助。从不曾想到他也有这般脆弱的时候,这不似记忆里那个,古怪、喜怒无常、做事不拘常理,让人捉摸不定的家伙。

"。。。。。。。"

"即然记起了,为什么还要装作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没有看我,依然低着头,"这么拙劣地演技能骗得了几人?"

"有些事好不容易淡去了,不去揭开它不是更好。"我怔了半响,呼了一口气,淡淡地说。是也好,非也好,发生了的早已无可挽回,执着去追问,问来的若不是你想听的,不是空留一地伤心。

"哼!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缭绫霍地抬头,眼里闪着不愤,继而转为嗜血地森冷,"伤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没有情绪的声音,更让人遍体生凉。

"缭绫,"不喜欢他身上涌出的血的味道,我的手抚上他的肩,想抚去他全身浮起的杀意,"别这样,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好好的?"他看了我半晌,手,怜惜地抚上我的眉,"你总是这样。替别人着想。受了伤,还要笑着说‘我不痛'。可是这里,这里为什么总锁着愁?"

"有吗?"我笑了下,轻轻摆头,避开他的手,"那还不都是被你捉弄的。"想起当被他捉弄差点自栽的南夷十八洞的洞主,我不禁皖尔。

"是谁给你下的情殇?"他不依不挠地看着我,直直地看进我的眼里,想穿透我的心。

"我,不知道?"我避开他的眼,淡淡地看着远方,夜风吹乱了我的发。

"他是谁?你为什么不肯说?只有下毒的人才有解药,你不知道吗?"缭绫激动地摇晃着我的肩,"你不知道你快死了吗?"

"。。。。。。"我看着他眼中浮起的水气,不知如何回答。

"我找不到他,我找不到未离?他不在金陵,他不在。。。。。"缭绫扑倒在我的怀里,颤动地肩是那么的无助。我惊住了,这不是我所熟悉地缭绫。我至今还记得初见时,他眼里的不屑和张狂,小小年纪已经是一方的主宰。那时关心和被关心之于他是一件全然无知的事情。他的族人,若是看到他像个孩子一样,为了别人的命哭倒在我的怀里,只怕不知要错愕什么地步呢。

"没关系,反正,反正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我不知所措地拍了拍他的背安慰。

"你!"缭绫嗔恼地瞪了我一眼,一时语竭。

"好啦,好啦!看你,哭得像个大姑娘似的,羞是不羞?"我看着他,好笑地抚去他眼角的泪痕。

缭绫闻言,不觉脸上一红,连忙别过头不好意思地在脸上糊擦一气。突然一顿,回过头,竟已换了一副我所不熟悉的嫣然表情,"我已请来了龙神,这次便可将你身上的相见欢解去。"

"哦,"我僵笑了下,有些适应不过来,不明白他前后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不用了吧?"

"为什么?"他神情一怔,但随后又覆上了刚才的俏丽模样。

"除去了我身上的相见欢,那施盅的人便会遭母盅返噬而亡。。。。。"我看见他眼底轻轻耀起的火苗,声音越来越小。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深呼了口气,"我只是将它渡到我的体内,它不死那个下盅的人自然也不会死。"

"那你呢?"

"我?"他自负地笑了下,"你忘了我是谁么?我是施盅的祖宗,现在更有龙主在身,它能柰我何?再说我也正想看看倒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在你身上下盅。"说罢,他倾过身,丰软的双唇已覆上了我的。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骤然放大的脸,完全反应不过来。回过神想起要挣扎,可他的手牢牢地制住了我的后脑勺,让我无法动弹。就在这时,我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腹中涌上喉头,一下被缭绫吸了过去。过了半响,他轻轻放开手,有些迷惘地看着我。

"你没事吧?"我略有些喘地看着他。

"没事。"他的眼睛掠过我的唇,回到我的脸上,"我,我要走了。我会尽快将未离找来。"说完不等我回答便逃也似的,飞纵着消消失在夜幕里。

"你。。。"我根本来不及叫住他,垂下伸出的手,心下有些嘀咕,"要解盅也不说一声,解完了转身就跑。。。。。"只是我不曾看见屋下拐角处,拂然离去的身影。

听着更子敲了三下,我呼了口气想,不早了,该回去了。站起身,探头看却找不到下屋的梯子。难道被不知情的家丁抬走了?也难怪,黄昏时来的,到现在才走也怪不了家丁会要抬走。我叹口气,回来原来坐地地方,有些乏了,索性躺了下来。仰望着星罗密布的夜空,不知不觉间思绪飞得老远。恍忽间耳际似有阵阵笑声传来。"哥哥。以后我们一直在一起看星星,好么?看一辈子。。。"弟弟,当我知道你是我的弟弟,我有多么的欣慰,多么开心啊!我不再孤单,在这个世上有一个一直与我血脉相连的人在等着我。可是。。。。。。一颗泪轻轻滑出我的眼眶,迷迷糊糊间竟是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暖暖的被褥里。抓着盖在身上上好的锦被,不免有些疑惑。是梦么?捉不到记忆的思绪,我不及细想,笑了笑摇摇头推被起身。这时许是听到了声响,守候在屋外多时的小幽,带着洗喇器皿进了屋来。

"公子早。"小幽是别院里专职侍候我的丫环,小小的个子,笑起来一边有一个酒窝,很可爱。

"啊,不早啦,对不起,我睡过头了。"我笑了一下,起身下床。小幽见了我笑,俏脸一红,连忙上来替我着衣。洗罢脸,坐在铜镜前,小幽在身后梳着我的发。

"公子,你的头发真好。"小幽小心易易地梳着,生怕钩到我。"只是你太瘦了点。"

"是吗?"我看着镜子里清瘦的自己,确实有些单薄。许是这段日子发生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这具残破不堪的身体已经快受不住了吧。十年前我便已经是要殁了的人,多活了这么久,已经是赚了吧,我轻轻牵了牵唇角。

"嗯,可是公子也越发的美了。"小幽眼里是满满的艳羡,"比丽妃娘娘还要美。"

"哦。丽妃?"我被小幽说得脸上一红,不知该如何回应她的赞美。看着镜中的自己,这张脸看了二十六年,我真得无法感受到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丽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是太宰最疼爱地小小姐。"小幽继续摆弄着我的头发。

"哦。"丽妃,是弘儿的妻子么?我想起那张冰雪霜冻的脸,牵了牵唇角。他如今总算有了自己心爱的人。也好,有人知他,懂他,爱护他了,这样我便可以放心回天山去了。

"在聊什么呢?聊得这般高兴?"萼丹甜美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她依然是那样的风华无双,此刻正和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丫环行了进来。
"给萼丹小姐请安。"小幽连忙躬身行礼。

"没什么要紧的。今天起晚了,小幽正为我梳头呢"我对着她展颜一笑,心中很感激她这些时日的陪伴。萼丹弹得一手好琴,是难得一见的音律高手,诗书棋画也颇有造艺,不愧是一代才女,只是身出风尘不免委屈了她。这些卧床不能外出的日子,有她相伴总算没有太过寂莫。

"哦,还是我来吧。"萼丹对着小幽笑了一下, 接过她手中的梳子。纤长灵巧的手指轻轻滑地我的发,不一会便用束带为我束好了一个髻。

"多谢。"我站起身向她道谢。

"公子多礼了。来,如今已是晌午,公子定是饿了。这是萼丹给公子准备得几样小食,公子且尝尝,看看可还合口。"萼丹不提我还不觉得,一提顿觉腹中空空。也不客气一样挑了一个吃起来,果然很可口。

"真好吃。"我又挑了一块千酥糕,"姑娘,这样美貌娴慧,不知何人能最终娶得美人归,那真是大大三生有幸了。"

"公子取笑了。"萼丹眼神一暗,"妾身福薄,身在淤污,不改妄想高上云天。"

"姑娘,花君之姿,冰清高洁,出淤泥而不染。怎可这般妄自菲薄。"

"多谢公子缪赞。"萼丹听了我的话,淡笑了一下,向我福了福,恢愎了刚才的神采。

聊了会儿,不一刻已到了午膳时间。萼丹陪我一起吃了饭,饭后我们信步穿过谢霜院外不远处的竹林来到荷塘边的凉亭里。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已是六月了,荷塘里开满了白色的夏荷,那是我最喜欢的一种,名叫清君。微风拂过,清君带着它特有的淡淡的芬芳扑面而来。好香,我闭上眼,深深吸一口气,放下思绪尽情享受这难得的静谧。萼丹见我如此,抿唇一笑,悄悄差人搬来了焚炉和茶具。

问之。

但见她笑道:"好景当需有好茶相陪,品香茗观清君,岂不更雅?"

我笑了笑点点头,坐在桌边。看着她纤细灵巧的手指优雅地翻舞着,忙前忙后,不一会儿便闻道一股清香带荷香轻轻萦绕在鼻端。

"好茶。"我接过萼丹递来的小瓷杯,见一泓淡淡的绿正漾在精致的杯中。这是名甲天下的狮峰龙井,独产自杭州临安,一年仅得数十两是龙井中罕有的极品。

"能得公子这般人品的懂茶之人相品,也不妄此茶盛名一场。"萼丹举杯相邀。

"姑娘茶道高明。"我浅尝一口,顿觉清醇的茶香顺着喉,从口中扩散弄来,沁人心脾。

"多谢公子夸奖。即有清茶,怎能没有琴曲映景?萼丹愿献丑,为公子抚琴一首,以助茶兴。"萼丹见我高兴,不觉双颊飞霞。

"姑娘,已然焚茶相奉,流辰又岂敢再有劳姑娘侍琴。若是姑娘不嫌弃,流辰愿抚琴以报姑娘赐茶之幸。"茶香醉人,知音难遇。看着这满园清芳,一扫日前心中阴霾,我不禁也来了兴致。

"萼丹素闻公子高名,今日有幸能亲闻佳音,真是妾身的福份。"萼丹开心极了,一双美眸中亮晶晶地闪着兴奋。

"那流辰就献丑了。"我向她晗了下首,便坐到已经准备好的琴台边。吸一口气,十指轻轻放在久违了的琴弦上,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开始悄悄地升腾。十年了,我不曾再抚过琴,故友重逢的感觉犹然而生。我依稀记那张静静躺她冰棺前的碧瑶琴,听苏嬷嬷说它是娘亲生前最心爱的事物,也是我幼年时依依相伴的知友。我学琴是因为我想继承娘亲的遗志,虽然我不曾见过她的面,不曾拥有她温暖的怀抱。。。。。。可我还是学了,为了她。这世上除了安息在冰棺中的娘亲之外只有一个人听过我的琴。那是初见时,他受了很重的伤,奄奄一息。伤痛入骨,难以成眠,于是我为他抚琴,蕴着指力的琴音帮他静静入睡。我还记得他睡去时,小小的脸上展开的秀拔的眉。

铮~~!我的指画过弦,好动人的声间啊。一下,两下,三、四下。。。。。轻轻的,琴音从我的手指下泻了出来。我弹得是母亲手抄着一曲古谱,伴着熟悉的韵律,我想起那时,他紧蹦的小脸在我的琴声中松驰下来样子,防备渐渐变成好奇,好奇化作沉醉。我欢欣莫名,愉悦的心情透过指尖散播开来。他还不懂琴,却仿佛感受得到我的快乐。总是痴痴地仰着他的小脸,看着我,听我弹我为他弹的琴。为此他后来还送了我一把琴,一把早已绝世多年的焦尾古琴--鹤吟。琴声一黯,我想起离开他的那天。那天给我喝完那杯酒后,他也是那样看着我,央我为他抚一曲。可能是今生的最后一曲吧,我应了,不忍拒绝。只是我不知道,抚琴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为了情殇更快有效果。我的琴声转向激烈,破如势竹。我不明白!为什么王位和权势真的这般重要么?我的亲弟弟,为了被我丢弃的王冠,不惜下毒击杀我。为什么?

铮!弦,应声而断。好痛,指尖的痛化作利刃直刺胸口,痛得我浑身一颤。

"公子!"萼丹惊惶地捧起我的手。

"没事。"我咽下涌上喉头的咸甜,轻轻扯了扯唇角安抚道,"没事,是我自己太逞强,弹到酣处,竟是忘了力度。"

"真的么?可是,可是你的脸色真的不太好。"萼丹急急地用丝帕替我包扎伤口,只是心慌则乱,弄来弄去也弄不好。

"是么?许是昨夜没睡好,适才弹琴又太过专注,累了吧。"我继续安慰。

"好琴!"这时突然几下掌声从竹林边传来,抬头看,只见裕珏拍着手施施然正从亭外走来,"燕公子当世俊杰,萼丹小姐又是名震天下的第一美人,才子佳人,烹茶品琴,好不风流啊!"

"原来是苍王架临,萼丹有失远迎,还请苍王恕罪。"萼丹果然非同一般女子,微怔一下,立时便展颜从容地上前行去,到了裕珏跟前盈盈地福了一礼。

"草民见过苍王。"我也上前躬身一礼,心里却是头大,这人怎地又见着了。

"免礼,免礼。是本王唐突,来得不是时候,扰了二位雅兴。"裕珏笑得好不殷勤,探手扶起萼丹,眼睛却一直看着我这边。

"哟!燕公子的手?怎么受伤了?"说着上前便一把抓起我受伤的手,我本能地躲了,只是躲不开,他竟用了少林的小擒拿。

"不碍事的,是刚才弹琴不慎。"我蹙了蹙眉头,用力挣了挣,非但没挣开,反被抓得更紧了。手指的伤口因为用力的关系,又破开了殷红的血渗了出来,晃动间有几颗印上了我胸前的白袍。

"王爷,公子的伤口又破了。还是让妾身先为他包扎一下吧。"我感激地看了萼丹一眼,谢谢她帮我解围。

"哦?怎能让天下第一美人做这等污事,还是本王代劳吧!"裕王看了萼丹一眼,笑得媚惑,在我完全意料不到的情况下,竟将我的手指放进他的口中。

"你!"我浑身如遭电掣,用力抽回手。可是失去功力后又受伤初愈的我,哪里是武功不在裕弘之下的裕珏的对手。我的手被他纹风不动地抓在手里,他用了内力,一振之下我的整条手臂都失去了知觉,连着半边身体也酸软无力,我只是硬撑地站着。几翻挤迫之下血流得更急了,顺着伤口流进他的口里,他贪婪地吸着仿佛要吸干为止似的。我和他对峙着,额上密密地冒出一层细汗,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有些颤动。

"王爷!"萼丹惶急地叫了一声,担心地看着我。

他怔了一下,好像看到了面前已有些苍白的我。迟疑了一下,才拿出他口中的我的手指,接过萼丹递来的丝帕,替我扎好伤口,放开手。

"多谢,王爷。"我无力地退了一步,保持和他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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