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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想说爱你——邑霞辉

时间:2008-11-13 13:13:34  作者:邑霞辉

"天津人,狗不理包子。"我想起了那年春节晚会上郭东临说的天津快板,故意模仿著天津口音说。
估计是我说得太不标准了,他听了之後笑得前仰後合。
"不对,不对,应该这麽说。"他缓和了一下呼吸用很正统的天津话说:"天津人(ti!n j!n r!n),狗不理包子(gou二声 b! l! b!o z!)。"
我学著他的口音又说了几遍,可是就是说不准,他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形。
"算了算了,我看你是学不会了。"Alistair一脸放弃的样子。
"我觉得天津话挺好玩的,你怎麽平时不说呢。"
听到我这麽问,Alistair说:"我妈不许我说天津话,家里的人也都是说普通话,所以习惯了。狗不理包子也没有怎麽吃过,炸糕倒是经常吃。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呢?"
"我原来在大学里面就是学英语的,东北师大。"
Alistair听了以後,立刻两眼放光地问:"那你有没有来天津实习过?我知道好多学校都去过东北师大招新老师呢。"
好在刚才问过他是哪里来的,我去天津实习的这段经历还是不好让他知道,於是乱编到:"因为当初想过要出国就没有联系过实习的事情。"
"噢,那可惜了,说不定你还有机会当我的老师呢,我高中物理老师就是东北师大毕业的,待遇还不错。"
"哈哈,我可不是当老师的那块料!"接著试探著问,"你在天津上的哪间名校啊?"
他有点自豪地说:"实验中学,市五所之一。"
"市五所是什麽呀?"我故意装不懂。
"就是天津市直属的五个市重点中学,然後就是区属市重点,区重点,普通校,说白了就是收底校,那些学习不好的,没有钱和关系的学生都在普通校。不过,我可是真真正正考上五所的!"
我用赞许的口气说:"还真不简单呢,来英国读书的小留学生好多都是学习不好,考不上大学才出来的。"
这时见他一脸不屑地说:"他们那些家夥在国内有家里人管著的时候就不学好,在这边脱离了家里的管教,情况只会更糟,我看他们这辈子是学不出来了!"他暗指的是Darren和James
"呵呵,是呀!那你初中也是在这个中学上的麽?"我继续问。
他一脸惭愧的说:"小升初没考好,上的区重点。"
"什麽学校?"
"金志中学,没什麽名气。"
他‘金志'两个字一出口,我就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看来我在天津金志中学实习过的这件事是打死也不能说了,说不准他就认识那个人呢!
"......我都15了,不是小孩子了......"每次想到这段经历,那孩子的声音就会在我脑子里面回荡著。看了看面前的Alistair,心想当年的那个孩子现在也该有17快18了吧,不知道变成什麽样子了。我有时候在想,为什麽自己无论在哪里都会惹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一股"杀气" 从轮盘赌那边传了过来,我抬眼朝那个方向望去,只见一个戴著金丝边眼镜的男人正在盯著我看,满脸的醋意。Alistair也注意到了我的举动,转头往那个方向观望。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他说完就起身,走到那个男人身边。
那个男人表情严肃好像是问了他一些什麽,只见Alistair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俯下身子在他耳边笑著轻轻的说几句话,那个男人就乐了。让我始料未及的是,Alistair神情中完全没有那天和叶秋雨说话时的羞涩。反之,眼神中充满著诱惑与挑逗的感觉。
他回到座位之後对我说:"和我一起做工的同事,人挺好的。你猜他今年多大?"
"看样子应该有二十七八了。"我胡乱的猜著。
"他今年已经三十五了。"
我一脸惊讶的说:"不是吧,长得还挺年轻的。"
我们两个就这麽东拉西扯的聊著,我给他讲我在大学里的生活,告诉他,我那次感冒了还喝酒最後住院的打点滴事情,告诉他我们寝老四是怎麽听信了谣言,为了增加勃起的时间把橡皮筋绑在重要部位一整天的糗事,以及在我当学生会主席的时候发生的一系列的有意思的没意思的事情,还有和那两个在国内时交的女朋友的分分和和的无奈感情经历;他也和我说了说他在初中时候的事情,说他是怎麽把中学生该做的和不该做的坏事都尝试过了,接著说他上了高中以後完全受不了市五所里的学生假惺惺的装纯洁,惺惺作态的样子让他想吐,然後就是在璧丽做工这段时间是怎麽不要命的喝酒,去Disco,随後生病了到今天还没有完全好,但是没有讲她和岳玲的一丁点事情。
其间我一直在用手机收发短信,他问我问什麽不干脆的打个电话一次说完,我的解释是发信息要比打电话省钱,9p一条,打电话如果是不同网络的要收50p,就是一个网络也要收10p多,而且发短信要比打电话有乐趣的多了。
"有什麽乐趣呀?按来按去的。"
"你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我给你发。"
"好啊。"
就在不经意之间交换了电话号码。
後来他的店里的那些人都走了,他老板娘在临走时还问他用不用车他回家,他笑著说:"不用了,我想和朋友再多聊一会。"
聊来聊去,他突然很正经的对我说:"Angel是个好人,就是有时候脾气差了点,你以後要和她好好相处。"
我无奈的挠了挠头苦笑著说:"经历了这麽多感情挫折以後,我已经不再敢相信爱情了,也不准备再和什麽人在一起了,所以我没有想要和她在一起的想法。"
"噢,是吗。"他想了想继续说:"那天,我在大宇他们家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已经不和莫妮在一起了。"
"我那天脸上写字了吗?"我边用手指著脑门边笑著说:"这里写著‘失恋中'或是‘被甩了'这几个字吗?"
"你把头发剪了。"他淡淡地说:"你为什麽把头发剪了?"
被他说中了,我把头发剪了确实是想忘了以前的事情重新开始,然而记忆是没有头发那样容易被剪切掉的。我捋了捋头发没有正面回答他,反问道:"你呢,你为什麽把头发剪了,我想我剪头发的原因应该是和你一样吧。"
"我可不是因为和她分手伤心才剪头发的,我是觉得留长头发的时候运气很不好,所以就剪短了,难道你也是吗?"
这个叫Alistair的人嘴还真硬,既然是这样我也不好多问了,随口说了一句:"是呀,三千忧愁烦恼丝。"
他默默的喝了一口他那杯可乐,拿著杯子语气沈重地说道:"你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了四个月,当她提出分手的时候,你没有感到伤心难过,而是在後悔你当初心里想要和她分开时为什麽会犹豫不决,以至於最後让她捷足先登,在你之前提出分手。但是还是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是摆脱她了。"他手里的杯子开始颤抖,他把杯子放下面无表情的继续说:"到了那时你就会发现原来打从一开始就没有爱过这个女人,连喜欢也算不上,那你为什麽当初还要和她在一起呢?仅仅是因为和她上过床吗?还是自己运气不好呢?"
他说得我心中一阵阵的发苦,有点替他难过,能看得出来他和岳玲在一起并没有过什麽太好的记忆,具体发生了什麽我不清楚,但显而易见的是这些不快的经历,对他这个不到十八岁的人来说有点太沈重了。
我看了一下表,不知不觉中已经凌晨4点多了,我们竟然聊了一夜,於是对他说:"4点多了,该回去了。"
出了赌场,我问他是打车还是走路回家,他可能是看到我一幅想走路的样子,也就没有提打车的事情。
从赌场那条街走回我们住的那个区要大约半个多小时,看他一直沈默不语的走著,我就和他讲我和小贝(和我一块来英国的好兄弟,一起做过工,合租过房子)原来经常来赌场,赢钱了就去吃龙虾然後打车回家;输钱了,就走路回家。他一边走著一边听著我讲故事,最後终於开口说话了:"John,你真的不打算再找女朋友了吗?"
"我可是发过誓了的,不再爱任何人,同时也不会接受任何人的爱意,不会再对感情投入心力了。对了你有没有听说过‘第三类情感'这个词。"不知什麽原因,我想起了这个词语。
"不知道。什麽意思。"
"就是无情,无爱,只有性。"
"一夜情吗?"
"可以说是有性却是友情,怎麽解释呢,还挺难。"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是指两个认识的人,有过一夜情之後,两个人的关系还能保持不变,都有自己各自的生活,互不干涉。"
"因该是这样吧,好像还差点什麽。"
他冷笑一声说:"既然没有爱了,还做爱干什麽呢?两个认识的人发生了关系之後感情多少会变味道的,我不信会有这麽容易就能一直停留在友谊上。假如其中的一方动了真感情怎麽办?我觉得不现实。"
这回轮到我沈默不语了,因为我不能告诉他我在这边就和某人有过这麽一段"第三类情感",而且对方还是个男人,这个词还是他告诉我的。
到了家门口时已经快五点了,他住的地方离我家不远,我想送他回家,他说:"不用了,你还要上工呢,早休息吧。"
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并没有想睡的感觉,就拿出手机来给Alistair发信息,无非是问他有没有到家,早睡觉一类的。他在回复中让我也早睡觉,做工不要做得太辛苦了。发完最後一条晚安之後,我躺在床上想:我为什麽会和他提起"第三类情感",他到底会明白吗?

(四)
起床,坐车上工,回家,打游戏,睡觉,起床,上工,回家,打游戏,睡觉......生活变得越来越没有味道,我甚至打算今年签证到期时就回东北随便找个够养活自己的工作,娶个朝鲜族的贤惠妻子,然後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儿子,这种生活想想应该也挺不错的。
那天巧遇Alistair之後,生活就有了小小的改变,起床,上工,回家,坐在沙发上连续几个小时的给他发短信,满心欢喜的读著他发给我的信息,有时候还会笑出声来,这种行为总会让在客厅里打游戏的大刚和宋希不住地回头用惊恐的眼神看著我。
"老大,你没事儿吧?"有一天晚上大刚终於开口问我了。大刚比我小三岁和我是从一个地方来的,家里开药厂,为了和我套近乎一直叫我"老大",说我是他哥。他原来在丹麦呆过一阵,到了苏格兰之後就一直沈迷於赌博事业,这次世界杯输了个"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之後,就发誓再也不赌了,还找了几份工作做,但攒了点钱之後又开始时不时地去赌场和投注站,典型的烂赌鬼。
"我挺好的!"我一边按著手机键盘,一边回答他。
"哦,那你怎麽最近总傻笑啊,还没事自言自语地总说‘狗不理包子',怪吓人的。"
"我有麽?"这时候手机又收到了一条信息。
"老大,你这天天的和谁呀?有时半夜都能听到你手机响。"
"在赌场里认识的朋友。"
大刚笑嘻嘻的用佩服的语气说:"行啊你,是中国人还是鬼妹?张得漂不漂亮?"
大刚这个家夥那张脸生得不怎麽样,色胆挺大,他心目中的"女神"就是艾琳,有事没事的总会痛心疾首的说:"她怎麽就跟了黎大宇了!"
每次他这麽讲的时候我心里就会想:就算艾琳哪天不跟大宇在一起了,到时候轮到谁,也轮不到你呀!
我故意的逗他,脑子里面想著Alistair的样子形容道:"脸长得不错,身材曲线也好,屁股长得挺结实的,但是没有胸。"
大刚听了我对那个‘女人'的描述,嘴一瞥说:"那有什麽意思呀!要是我准找一个......
"大胸,大屁股的,是不是?"
"嘿嘿嘿,是呀是呀!"他傻呵呵的笑著。
他接著又和我吹了一会儿他在国内和丹麦追小女孩的英勇事迹--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然後又把周围的这些男男女女,品头论足了一番,还不知耻地说这个男人没他帅,那个男人没他高一类的话。
"我看楼上住的那个叶秋雨就比你好看多了!" 我故意不给他面子埋汰他。
"他?女了女气的,个头又不高,不算男人。"
"好好好,那小贝呢?他应该有1米80了吧,长得挺像刘德华的。"我今天就是打算拆了他的台。
"他今年才20出头,就长得这麽老气,而且他女朋友也不漂亮,要是我肯定能找一个更漂亮的!"
"Alistair,今年才17就和你一样高了,气质不错,长相和说话也挺男人的,原来的女朋友也不差。"
我其实真不愿意把小贝和Alistair摆出来和他这种长相的比,可是为了狠狠地打击他一下,现在只能暂时委屈他们一下了。
大刚一听吐了吐舌头说:"老大,你也说个正常点儿的人好不好。他可是‘那个'!"
"哪个呀?"我当然知道‘那个'的意思,但是还故意装不明白。
他压低了声音说:"就是兔子呗!"
"你他妈的都是听谁说的!"
"他们都这麽说!这和男的上床有什麽意思呀..."
虽然我亲眼见到过Alistair和男人有些亲密的举动,也暗自猜测过他会是不是Gay,但是这些话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听了怎麽就这麽别扭,心里还有点儿生气,於是有些语气激动的说:"他们又是哪几个人呀?宋希?那两个废人?你小子听风就是雨的毛病怎麽改不了了呢?总有一天会因为这个吃大亏!"

不是我乌鸦嘴,他後来就因为这个惹出了些事情来,但这都是後话了。
听了我的训斥,大刚有点不服气,委屈的说:"我没瞎说,那天晚上我就看见了!那个小子在楼後面把叶秋雨压在墙上亲来亲去的。"
"你是不是看错了。他亲的是不是个女人呀。艾琳可也是长头发的,还有那个...那个..."我竟然还帮他辩驳了起来,因为我心里就是不愿相信他会和那个‘娘娘腔'在一起,可是‘那个'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他身边除了艾琳以外,还有什麽别的长头发的异性朋友了,况且艾琳还有男朋友不会和他胡来的。
"呵呵。"大刚自信的一笑:"我知道我有时是傻了点儿,但男人女人我至少还是能分辨得出来。还有,他们俩明明看见我从身边路过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也不注意注意影响。"
"哼!你就编吧。"我说完就理也不理他的拿著手机离开了客厅。
可气的是,我越是不想听,那个死人越跟在我屁股後面一个劲地说!
"老大,我可没乱编,我还看见那个小子把手伸到那个姓叶的裤子里面摸他屁股呢......我说你生什麽气呀!"
终於捂著耳朵回到自己屋里,给Alistair发了一条晚安做好梦的信息,告诉他我有点累想睡觉了。躺在床上自己问自己:张熙佑呀张熙佑,千万别再犯傻了,都说好了以後不会再趟感情这滩浑水了,你这是在生哪门子气呀!我刚才只算是对朋友的关心而已,对,只是朋友而已。他和谁在一起,以後跟谁上床关我什麽屁事儿!
最终,我就在胡思乱想和自欺欺人中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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