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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执行中如同罪--《角斗》姊妹篇——少智慧子

时间:2008-11-12 09:59:37  作者:少智慧子

这个故事发生在古老的美洲大陆,那是在树叶不知多少次落下以前...
当时已经是秋天,天近黄昏,气温在迅速的下降。我按照那条羊皮
地图上的标注,在迷宫一样的山上已经转了三天,终于找到了那条山谷。
我沿着巨大的沟谷攀援而上。沟谷很深,没有路,里面长满了一人多高
的灌木和刺槐,在其中穿行要随时提防树木上的密密麻麻的尖刺。好在
从山顶上渗漏出来的泉水形成一股不小的水流,聚成了一条小溪,有溪
水的地方没有树,成为一条攀登的捷径。不过要十分小心,因为湿滑,
踩在上面随时都有陷落的危险;再加上混杂在溪流中的许多尖利的石块,
行走十分吃力。
好不容易穿出这片艰难地带,走上一个相对干燥宽阔的平台,我立
即感受到被一股阴冷的目光笼罩住了。我的皮肤一阵阵发紧,出于本能,
立即握紧了腰间短刀的刀柄。
斜对面一棵松树的随风摇曳的顶端,停着一只鹰,微侧着头。锋利
的脚爪,漆黑发亮的羽毛,还有刀锋一样尖锐的目光。那双眼睛,鹰的
眼睛,和那个人初见时一模一样,冷峻高傲。忽然之间,我觉得眼睛一
阵刺痛,似乎有泪水将要淌下来。我用力紧紧的握住刀柄,忍住眼泪。
笑话,我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爱哭了?爱哭的不配做男人,男儿应该
流血不流泪。这是印第安男人的终生坚信的信条。可是眼泪忍得住,心
还是会疼。那种在午夜梦回的时候痛彻心肺的感觉,要怎样做才能消除?
我要做什么、做多少才可以挽回,才能重新找回我想要的灵魂?
远处传来一声响亮的口哨,鹰不屑地扫了我一眼,展翅飞起,在树
顶盘旋一周,指向口哨声的来处落了下去。我急忙跟了过去。这只鹰看
起来是人养训的,而我希望那个养鹰的人就是我要找的。我叹气,满心
希望我没有走错路,因为我已经筋疲力尽。
跌跌撞撞地爬过一个小山峰,前面赫然出现一个碧蓝的高山湖,在
夕阳微风中,水波金光粼粼。湖水旁不远,有一棵出奇巨大的松树,几
个人都合抱不过来,云一样的树冠遮住了稀薄的落日。鹰就落在树梢上,
可是没有人。
四下都看不到人,怎么会?我不可能听错。那明明是人吹出的口哨
声。大部分印第安人是天生的猎手,而一个猎手是不应该犯这种错误的。
就在我惊疑不定的时候,松树的根部,半人高的杂草丛中有人说话
了,苍老的声音出奇地洪亮,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莫奇帝国的皇帝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得到万能的神灵的指引吗?"
我没有听错,那确实是一个人在说话,而不是一个松树的灵魂的呓
语。只不过这个人实在是太老了,满脸松树皮一样深刻的皱纹,松弛的
皮肤象破布一样下垂,干瘪的嘴唇吸动着发出苍老的声音。那么我没有
找错,感谢上苍,我终于找到了。
我跪下来亲吻地面,感谢万能的太阳神的指引,然后就倒在地上,
沉入黑暗的深渊。
一线光明冲破漆黑的隧道,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眼前熊熊燃烧、
噼啪做响的火堆,我就躺在火堆旁边,身上盖着鹿皮。温暖的火堆上方
的铁架上,穿着正在烧烤的野猪腿,不时有大滴的油脂落下来,一落入
火堆就激起一股跳荡不定的火苗。
老人就坐在火堆边,背后靠着那棵大松树。微风吹着湖水,在明亮
的蓝色月光下,水光四散飞扬,象一道道银色的飞练。我闭了一下眼睛,
驱掉幻觉,因为我刚才盯着湖水的时候,觉得那道道亮丽的银光,就象
那个人,骑着那匹叫‘银子'的白马,像一道银色的飞梭一样从我眼前
掠过。
老人不说话,只望着火堆出神,岁月给他的身上留下痕迹,但是那
双眼睛还是年轻灵活的,闪着深邃的光芒。
"告诉我,你是不是快乐熊?"我急急忙忙地开口,可是嗓音嘶哑
干涩得把自己也吓了一跳,声音竟然低得连我自己都听不清。
老人不动,正在我想再说一遍的时候,他干瘪的嘴唇动了,声音洪
钟一样传入我的耳中:"你不会就为了知道我是谁,不惜冒生命危险到
这里来吧?你想要知道什么呢?"
我大为惊奇,我自己都听不见,他怎么可能听见我说的话?
老人笑了,满脸的皱纹散开又重新凝聚:"我老了,耳朵已经不行
了,可是我会读唇语,所以你只要张嘴我就知道你说什么了。没错,我
就是快乐熊。"
"你真的是快乐熊,太好了。既然你是大家公认的传说中的先知,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怎样才能找到灵魂?"
"我没有真的那么厉害,只是年纪大一点,多知道一点而已。只有
万能的太阳神才是先知。我只是拥有比常人多一点和他交流的能力而已。
既然你找到这里,我一定会帮助你的。现在,你先吃东西,你刚才体力
耗尽晕倒了。等你吃饱了,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来听听莫奇帝国的
皇帝的和你要找的灵魂的故事。"
"我们?"我心里奇怪,这里没有别人了呀?不,我的感觉告诉我
附近似乎有人。我望向那个方向,发现没有别人,只是那只鹰,是它在
梳理羽毛的声音引起了我的错觉。
"对,黑子,就是那只鹰,我们象亲人一样,所以它也会听听你的
故事。"

我放开了绷紧的神经:"你怎么一见面就知道我是莫奇帝国的皇帝?"
"你本来想隐瞒身份是吗?"快乐熊抿抿嘴唇,"因为你的腰上带
着的绳子。结绳记事就是莫奇帝国的文字,就象和你敌对的玛雅帝国使
用的图画一样的象形文字一样。每一种不同打法和数量的绳结都有不同
的含义,可是只有莫奇帝国的贵族和少数官员才能完全掌握他繁复的用
法。你的年纪太轻,不象办事的官员一样老成;眼光又象一个贵族一样
威严,而在莫奇帝国的现有贵族中只有一个人和你的年龄相仿,那就是
皇帝陛下--踢鸟。"
"真厉害,猜得不错。我很奇怪,你一个人住在山里面,怎么能知
道这些消息,难道都是太阳神告诉你的吗?"
"哈哈哈哈"快乐熊大笑了起来,"当然,所以我是先知呀。"
"可是我听人说,你的年纪至少有九十岁了,那你怎么还能去打猎
呢?你怎么生活呢?"
"你对先知的生活很感兴趣呀。我虽然老了,可是还很有力气。当
然,年龄大了,我要想办法节省体力。这头野猪是我用陷阱捉住的。不
过我还是自己把它扛回来。有了它,即使加上你,也够我们吃上几天了。
有的时候不用这么麻烦,黑子有时候会把它的猎物带回来和我分享。你
要是愿意,尽可以在这里呆到你想离开为止。现在,吃东西吧。"
我接过烤好的野猪腿,一口咬下,油脂顺着嘴角淌下来,滋味鲜美,
当然我也确实饿坏了。快乐熊笑着看我狼吞虎咽,也吃了起来。
肚子快吃饱了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我忽然闻见附近一阵熟悉的香
味,是让我朝思暮想的迷迭香。我一时忍不住,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向
着香味的来源走过去,松树的后面有一大丛盛开的迷迭香。我呆在原地,
只觉得一股突然袭来的酸楚堵在胸口,刚才还旺盛的食欲已经无影无踪
了。
快乐熊看着我半晌之后再回来,重又倒在火堆旁,居然一声不出。
可是他望向我的眼神分明有了解。他已经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他知
道多少?难道世间真的有通神的人吗?我之前其实一直半信半疑,这一
刻我是真的相信了。
那一夜我睡得香甜,难得没有被噩梦惊醒。睁开眼的时候,刺眼的
阳光暖洋洋地晒在身上。快乐熊和黑子正在吃早饭。黑子的神情,俨然
是这个简单家庭的一员。
我很高兴地和他们打招呼,可是附近似乎还有别人。我猛然转过头,
发现只是风动树梢的刷啦做响,还有随风而来的迷迭香。
耳边响着快乐熊隆隆的笑声,我也笑了起来。已经多久没有笑过了,
久远的象是上一次生命的轮回。莫奇帝国的人都相信轮回,所以我才会
来找快乐熊。我想找回那个已经堕入轮回的灵魂。
在早晨的忙碌过后,快乐熊、黑子和我坐在湖水边。快乐熊在呼噜
呼噜地吸着水烟,朦胧腾起的烟雾隐没了他的脸,只剩下闪闪发亮的眼
睛。
"说说你的故事吧!"快乐熊慢悠悠地开口。
我咬着下唇,脑子里众多事情纷至沓来,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快乐熊明了地点点头:"很难开口是吗?我的孩子,不要着急,那
就从你出生的时候说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没有关系。不要觉得怪异,
但是现在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转给万能的太阳神,他会帮我们找到
你要找的灵魂。"

爱在执行中如同罪(一)
我叫踢鸟,出生的时候是莫奇帝国皇帝的第8个孩子。
我父亲叫野猪皮,他是莫奇帝国第17代皇帝。莫奇帝国的人名象这
块太阳神眷顾的神奇大陆上的所有印第安人一样,取自身边的事物。之
所以父亲叫野猪皮,是因为我爷爷当时正好打了一只大野猪,他希望父
亲象野猪皮一样坚韧不拔。
而据说我的名字是因为妈妈去玉米地里干活的时候,我提前出生了。
对,妈妈当时是去地里干活。莫奇帝国的人,男人都是战士,女人都会
种田。即使妈妈贵为皇妃,也经常在地里劳作,而且妈妈喜欢干活。这
一点在莫奇帝国的皇室中是相当普遍的。我们是平民化的贵族,我们和
玛雅帝国的贵族完全不同。
据说生我的时候只有妈妈一个人。后来赶到的人发现妈妈昏倒在地
上,而身边停着一只秃鹫。他们亲眼看到我号啕大哭,用尚未吃奶的力
气鼓动肺叶,嗓音惊天地而动鬼神,又象对母体告别,又象对母亲报到,
接着我伸出腿毫不犹豫地踢了那只大鸟。大鸟飞走了,我就有了这个名
字。
虽然我提前了一个月出生,可是据后来别人告诉我,我非常强壮,
食量巨大,增长迅速。可是妈妈再也没有醒过来。父亲给我找了一个乳
娘,发现不够,又找了两个,才满足了我旺盛的食欲。
当我长到8岁的时候,已经和10岁的孩子一样高了。 父亲交给我弓
箭、短刀和渔叉,让我和其他10岁的男孩一样一起接受成为战士的训练。
对,你没听错,是渔叉。莫奇帝国是海边的大国。除了女人在玉米地里
干活以外,男人同样熟识海上生涯,渔叉和渔网都是我们的常用工具。
所以渔叉对于莫奇帝国的人来说,同样是武器,就象玛雅人经常使用的
标枪和短剑一样。
每个莫奇帝国的男孩长到10岁以后,都要接受军事训练,因为我们
有一个随时威胁我们生存的敌人,我们的世仇--玛雅帝国。
玛雅帝国在我们的北方,是内陆的高山上的大国。他们有和我们完
全不同的文字和文化。平心而论,玛雅帝国的文明比我们强盛太多。当
我们在建造大土堆式的金字塔形的月光神庙,来祭奠世代崇拜的太阳神
和海神的时候,玛雅人早已在山中建起了美伦美央的太阳金字塔和月亮
金字塔,金字塔上满布用玛雅文字记录下的辉煌成就,还有无数精美绝
伦、栩栩如生的雕刻。凡是见过的人都认为是奇迹,而玛雅人善于制造
奇迹。
说起我们两国结仇的经历,非常之奇特。玛雅帝国建成太阳金字塔
后,作为神庙的祭司得到了一个神喻--玛雅文明会毁于战火,而战争来
自南方的蛮族入侵。正好我们莫奇帝国是玛雅南方一个强盛的海边大国。
玛雅帝国的皇帝想要防止神喻变成现实,所以战争就开始了。不是象神
喻上说的被入侵,而是玛雅人入侵了莫奇帝国。从那个时候到现在,二
百多年过去了,双方互有胜负。玛雅人占有军事上的优势地位,但是也
无法消灭我们,因为我们莫奇帝国的人,占有体力上的优势。按照玛雅
人的说法,我们都是野蛮人。
我11岁的时候,参与了莫奇帝国的一次盛典。那是一次海神的祭奠。
与玛雅人不同,莫奇帝国除了崇拜万能的太阳神外,对海神也有同样的
敬畏,因为我们深知大海的威力。
那一年的夏天,天气热的出奇。因为祭奠在傍晚才开始,所以我在
结束上午的训练之后,跑去玉米地里找我的姐姐海星。她和我同父异母,
比我大五岁,排行第2。 我没有亲娘,海星姐姐从小带着我一起玩儿,
照顾我长大。印帝安女孩儿相当早熟,14岁已经可以成亲,而男孩儿要
等到15岁才算成年。海星姐姐已经过了可以结婚的年龄,可是她说要等
我长到15岁才能放心。至于成亲的对象,那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不过
海星姐姐这样好的人,谁能娶到她可真是福气。对,我就是一直这么想
的。只要我有空,我就去缠着她说这个,说那个,她总是微笑着听,非
常有耐心。当然她对别人就不是如此,在我小小的心中,海星姐姐是我
一个人的。
那是个仲夏日的中午,炎热笼罩着玉米地。当时我们正坐在玉米地
的边上谈天说地。不时,新鲜的和风沿着山坡吹下来,拂弯了玉米的茎,
将紫色流苏一样的穗拂落了一地。知了的唧唧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田边的月桂树丛中,传来长尾凤羽鹃的轻声歌唱。
海星姐姐听我抱怨说口渴了,微笑着拿起水罐去溪边汲水。我坐在
那里正想着该如何让她同意,去说服父亲让我进入正式的军队,而不是
童子训练营。当然我还不够年龄,要满15岁才可以,可是我觉得自己个
子很高,武艺也不错。对,我是觉得我的武艺还可以,尤其是射箭,我
在童子营里可是有名的百发百中啊。我知道自己去说,父亲一定不会同
意。而由海星姐姐去说,那就大不相同了,因为父亲一贯相信她处事的
判断力。
正在我想着如何吹嘘自己的时候,我听见海星姐姐的一声尖叫,声
音就从溪边传来。我跳起来,抓起身边的渔叉,飞奔过去。看到了一只
巨大的黑熊,几乎就人立起来站在海星姐姐的身边。而她倒在地上,不
知生死。
我吓呆了,不是该怎么办,这个庞然大物对我来说,太过巨大了,
我的渔叉对它来说简直就是玩具。而且如果我乱动的话,黑熊很可能会
把海星姐姐踩死,或者更糟,撕成碎片。
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黑熊发现了我,它撇下姐姐向我走了
过来。而我站在那儿,听着黑熊的脚步震颤着地面,一步步地逼近,脑
子里一片空白,浑身直冒冷汗。我握紧了手里的渔叉,准备拼了。
这时沿着宽阔玉米地中的田间小路,一骑快马飞奔而来,扬起满天
尘土。接着一道流星一样的银光紧贴着我的脸滑过,疾风刮得我的脸生
疼。黑熊惨嚎起来,用它的利爪拼命地抓眼睛。我看到了黑熊的右面眼
睛里,短短一截白色的箭尾,血正汩汩地流出来,不过是黑色的,那说
明箭头喂了剧毒。
黑熊轰然倒在地上,挣扎了一阵咽了气。我知道遇到了一个神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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