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忙乱中,我听到有人说:"我叫何生." 何砷?我努力从那张清秀的脸上找出若干年后白白胖胖的样子. "生命的生."男人继续道. "我叫伊沙,沙子的沙."条件反射地回答,伴随着握手的动作,扯到伤口,苦不堪言,何生竟嘴角带笑. 层层叠叠的白纱布,包扎的很整齐,美观. "有专业水准哦!"我赞. "我是医生." "呵呵"原来是职业本能,我干笑. "谢谢,我该走了."我起身,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所在,我喜欢他,所以不想和他深交. "我送你."还真是个烂好人. 考虑了三秒,我点头. 我住的老城区,实在是委屈了他的BENZ,看他眉头越皱越深,我当机立断地告诉他,"到了." 虽然离我的小窝,还有两条半街左右. 回家的感觉真好,我躺在吱吱嘎嘎的木板床上,长舒了一口气.
想了想,我洗了把脸,拖出床底的箱子,还我愁眉苦脸的样子. 其实我只在脸上动了很小的手脚,人的脸只要眼,嘴,鼻改动一下,就有出奇的效果. 用药水,把皮肤变的焦黄,就是大病初愈和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再用特制的粘合剂,把眼角嘴角往下拉,眉毛中插上些粗毛,显的杂乱无章.满意地看着镜中的人,我整装待发,现在我可是失业人员. "找啊找啊,找工作,找到一个好工作---------"我退出第八家店,继续前进.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上帝是偏爱有毅力的人的,小的公司,杂铺店不行,我就去大公司应聘小职员,清洁工一类的,在第15家公司,我终于找到一个当保管员的活.管理底值易耗品,就是办公文具一类的,大公司就是不同,这么细的活也分,属于总务部. 签了份试用合同,我被要求明天上班,晨,八点整. 走出公司,抬望眼,楼高的让人晕眩,何氏!我想到何生.是了,他是何家二少,只是从不过问家族生意,我一时倒想不起了. 工作三天,我发现什么活都是不容易的.每天往各个部门送用品,伤了一只手真是件麻烦的事. 好在我的复元能力一流,现在已经基本上不碍事了. 我的伙食成功转为烤面包,味道香脆,能量高.公司有工作餐提供,但这次是发了钱,让你自己买,我自然能省则省啦,怎么说,我也需要一点别的东西. 咬一口面包,就一口冷水,如果没有意外,熬过这个星期我就是正式员工了,有福利拿了. 不过人要倒霉,喝凉水也塞牙,意外之所以叫意外是他总是在不该发生的时候发生. 第六章 我艰难地咽下面包,往仓库跑去,吃饭的时候站在窗口,真是个好选择,我看见谭家大少出现在公司门口。何氏和谭氏算来还是联亲,他出现我倒不奇怪。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今天我算是深刻领悟到这句话的含义了,老祖宗果然是英明的。 忙中出错,我上楼梯时,看见有人下来,一个躲闪不及,手中的水迎面扑上来人。 "何生?!"我看清来人,呻吟,苦笑,为什么堂堂二少爷不坐专梯,要走楼梯?一时竟忘了自己容颜以变。 看着何生陌生的眼光,我猛地醒悟,他不认识我,就算我容颜依旧,一面之缘,想必他早忘了吧。 道了个歉,我慌忙想开溜。 "伊沙。"天,他竟叫出我的名字,我哀怨地笑不出来。 "何先生。我要去工作了。"我虚与蛇委。 "现在是午休时间。"我被抓住手腕直拖到顶楼,拜脱,人家热爱工作不行啊,你败家,我暗骂。 顶楼这种高等的地方,岂是我这种小人物来的,那不是大人物感受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地方吗?,奈何,我手腕上魔爪如铁。 "你在躲谭?"观他嘴角又是浅笑,恨不得一拳打过去,我却终不敢,只是咕哝着道:"我不认识姓谭的。"看他也不信,只好作罢。 "谭,你的宝贝,下回看好了。"我被丢入一个宽厚的胸膛,奋起反抗,一脸凄苦像,"何先生,救我!"今日我偏要把你谭逸之说成个逼良为娼的恶人。 "我......"话语全被堵在口中,"把眼睛闭上。"耳边是温柔的低语,真是迷死人,何生燃起什么,我又昏昏欲睡了。 "他若不是你先发现,我真不甘心放手。"何生开了瓶酒,"你若不要了,我定接收。" 谭逸之看看怀中熟睡的容颜,坚定地摇摇头,"我要定他了。" "他是男的。"何生认真地盯着谭的眼,"谭,你只是图一时新鲜,而我不同,我本来就喜欢男人。" "就是因为他是男的,而我却该死的放不了,所以这次我玩不起。"谭近乎自言自语地说。 "喝一口吧。"何生递上酒,眼神却飘的很远。 再次浑身舒畅地醒来,脸上是清洁过的微痒,我磨蹭着被单,咦?有心跳,抬眼,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亮若晨星。 我刚才磨的是他的胸膛,而且,我整个人被他包围在怀里,暧昧不堪。 "你似乎很渴睡,两次都睡过了12个小时。"谭逸之溺宠地摸摸我的头发说。 是啊,很多时候我都是睁眼到天亮的,撇撇嘴,当作没听到。 "伊沙,如果要你留下来,就一定要包养你的话,那我就包养你好了。"谭逸之从床头拿下一分文件。 我心中腾起一股怒火,虽然我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我起的头,我却还是愤怒了,抓过文件撕了个粉碎,而后又死命地咬他的手指,心里只觉谁都可以这样对我,除了他,他就不准这样对我。 尝到血的味道,我渐渐清醒,我在干什么?才不过第二次见面,我就这样失态,在他面前任性的一如小孩。 耳边传来他不断的低语:"没事了,没事了............"没被我咬住的手,有节奏地拍着我后背。 "对不起,应该还有备份吧!"我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说着:"我签。" "没有了,没有文件,什么也没有,乖,没事了。"我被紧紧地压进他胸膛。 "咕噜"肚子很响抗议它被冷落。
............ 坐在餐桌前,我咬着煎蛋,含糊地说:"不要问我什么?我不会说的,想知道你自己去查。"我并不认为他能查到什么,当然我也不认为他什么也查不出到,但一切需要时间,而时间对我是最好的药。 谭逸之若要所思地看着我,终究什么也没说。 有吃有玩还有个大抱枕,我在这过的日子,赛神仙。谭逸之是个合格的抱枕,好几次我能感觉出他的欲望,却故意乱动,大家都是男人,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却宁愿一夜冲三,四次冷水澡,也不愿对我用强,我算是服了他,君子啊,真不知道他的花花名是怎么来? 这里真是个世外桃源,又是三月暮,桃花,梨花,樱花开的争先恐后。 其中,何生来过几次,我问他当初是怎么认出我的,他的回答让我决定以后不受人点滴之恩。 因为我手上的纱布是他专用的,绝倒,见过这么奢侈的医生吗? 如果能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我站在花丛中傻笑,因为那人要给我拍照。 人面桃花相映红,我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很想扁他。 现在我很快乐,真的! 第七章 就算是世外桃源也会有闯入者. 看我好吃懒做,对有他供养的生活过的乐不思蜀,谭逸之对我看的不是很严了,不再像前几日那样,要出门就非等我睡着了不可,害我装睡装的那么辛苦. 现在他出门不远的话,会告诉我,让我一个人留在家里,虽然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很不放心,最后还是很不甘愿地告诉我,车钥匙在哪?想了想还告诉我出租车公司的电话,一副,如果你真要走,不要让我看见的可怜样. 这样又过了几天,看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家了,他也放心了,似乎我的贪图安乐是个优良的美德. 谭出门采购了,我站在盛开的樱花树下,看风吹着片片花瓣落下,想我该何去何从.
就这样离开,让谭大动干戈地找,对我绝对没好处,而且我依恋上了他厚实的胸膛,我害怕回到夜夜不得安眠的从前. 然后又想到,他在超市标准主夫的样子,忍不住笑.
"嘶----" 听到刹车的声音,我转身,这么快就回来了吗?
"啊,美人!"有人扑上来,我头一偏,脖子上被咬了一口,随即那人又以更快的速度离开,"你----你-是男的?"我无语问苍天,"我不可以是男的?"
"当然,谭又没那爱好!"来人说的理直气壮,我看清那脸,卫凌翔?卫家的二世祖,不过也正是卫家的幕后黑手,不然三年前卫家就不存在了.扮猪吃虎的家伙.
"不过,你是不是平胸?"卫凌翔再次欺上来,我想躲,眼角却撇见谭逸之的车,就任他摸好了. "你干什么?"果然听到谭逸之大叫,我忍笑. 见他扔了满手的东西,冲过来,两个男人大打出手,无聊的八点档节目,我看了下,估计两人谁也讨不了好后,进了屋.
准备好药箱,给自己泡了杯桂花茶,满室都是香香甜甜的味道.
茶喝了一半,两个鼻青眼肿的人走了进来. "药箱在那边,你们相互帮助吧!"我孥孥嘴.
"美人,我们可是为了你打架的!"卫凌翔哀怨地说. "你闭嘴"谭逸之没好气地说,"抓他过去上药."
我凉凉地道:"这是给你们教训." "你"我指着卫凌翔,"不该怀疑我是男人." "你,恐怕一直把我当你要保护的女人吧."我对着谭逸之冷笑. "伊沙.我没有啊!" "啊-----"你谋杀,"谭逸之一急,手下劲就大了,卫凌翔惨叫.
我继续喝我的茶,有些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想耍他们了,是不是幸福的过了头? 唉!能开心就开心好了.
"你来干什么?"谭逸之问. "我想你啊!" "我怎么不知道你卫少爷是个怀旧的人?"谭逸之故意狠狠地按住卫的伤口,又是一阵惨叫,我摇头,这人真是当初和我打对手的人?
"我来找人的!谭." "找到了?"
"是,可是他在折磨自己,说是赎罪,我们不能让他这样下去吧."
"人死不能复生,他会想通的."谭逸之皱起眉头,"我们给他点时间." "时间?一年了!问他又什么也不说?"卫凌翔不觉大声了. "史航不是那样的人,他会站起来的."谭逸之按住他.
史航,竟然是史航!人生何处不相逢,我紧箍着已经凉的茶,站起身,向房里走去. "明天我去见见他."我听见谭逸之最后的声音.
今日,我还你,谭逸之,我对着墙笑.
夜深人静,安顿好卫凌翔,我靠在谭逸之的怀里,似睡非睡.他的手指不离不弃地抚摩着我颈上的红印.
我浅笑,起身,张臂,"想抱我吗?" 谭逸之低吼一声,扑上来,对准脖子就是一口,痛,真是自作自受,吃醋的男人真可怕.
身体火热地纠缠,神志却出奇的明朗,这样程度的性爱虽然算激烈,对我却是不够的.
闭目,装睡,感受他的细心呵护,仔细清洗,其实他应该知道这不是我的第一次. 最后空气中飘来清香. 把自己蒙在被窝里,小心地呼吸,这香虽然只是一般的安神香,对我却效果好的惊人,谭逸之曾笑着说,如果制香厂找我做广告一定增加可信度.
强撑到后半夜,谭逸之很满足地睡的香甜,我低头偷了个吻,悄然下床.
写的狂痛苦~~~~~~~~~~黑线~~~~~~~~~~
第八章 二楼的高度,我还能应付,在草地上打了个滚,缓解掉冲力,我毫发无伤地降落,真是出色的柔韧性,我苦涩地笑,心比黄连。 先回我的小蜗居再说吧,然后呢?然后离开这个城市,然后一切就会像是一个偶尔的插曲一样,春梦了无痕了。
钥匙插不进锁眼,看来房东已经改租给别人了,算算,我也近一个月没有回来了,转租很正常。但是我还有些东西要拿。
铁丝在锁眼里拨弄了几下,"哒"一声门开了。
脸上迎风,肩上受力,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我挫身,滑步,还击。
"我这没东西可偷!"熟悉的声音,即使每次我都是在迷乱中听到,却已刻骨铭心,史航!他竟租了我以前的房子,老天爷你耍我吗?我落荒而逃。
"小沙?"后面传来在耳边呢咛过千百次的呼声,他竟能感觉到是我,我想哭又想笑,知道不能回头,回头就会化为石头,终身停留在过去了。
前面车灯闪耀,我转向小巷,屏气息声,如果我没有看错,来的是谭和卫凌翔,我本就不该小看他们的。
灯光中,我注视着史航,黑了,瘦了,披着布满汗渍,石灰,泥浆的工作服,脸上是拉拉杂杂的胡子,头发长了也不知道要剪,一年不见他竟落魄潦倒到这种程度,哪里还有当年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样子,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我的鼻子有点发酸,心却没有想象中的痛,毕竟算来我们是半个陌生人。 只是这样你有是何苦呢?赎罪?惩罚?为了谁?我还是苏亦然?我笑笑,让一切过去不好吗?
转身,离开,我已了无牵挂了,原来一切只是我自己意想自己不能忍受,真的见到了,只留一丝隐痛。我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美伦美换的橱窗里是精致绝伦的蛋糕,我站在凌晨的街上,贪婪地看着着,记得小时侯我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吃上这样的蛋糕,后来能吃到了,每次却像是硬吞,甜腻的让人反胃。再以后我就不怎么吃了,只是在生日的时候我还会想能有个蛋糕该多应景啊,却从来没出现过。
对着蛋糕我露了个大大的笑容,记着,今年生日的时候,我一定要搬个回家,不吃看看也好。
蛋糕上的巧克力,映出我的笑容,我发现,原来我有酒窝呢!忍不住又笑了一个。
"足以颠倒众生了。"身后突然传来低低的男中音,哑哑的,沙沙的,我连头也不回,撒腿就跑,管他是谁?现在我只想从新开始,这样的男人太危险.
无人的街头上演狂奔剧。
"喂?你不要跑了!"气喘嘘嘘的男人喊着。 "那你不要追啊。"我也很累。
"不追你就跑了啊?" "不跑就被你追到了。" 狼狈不堪的两个人进行着无聊的对话。 "我在学校时是长跑健将。" "我还是马拉松冠军呢!" ............ 跑了一路,又说了一堆没营养的话,我和他都累瘫了,倒在路边的草坪上拼命补足氧气。 "你追我干什么?"运动后,浑身舒畅,我喘着问,"我又不认识你!" "你跑我就追了啊。"他也气息未定,"好久没这么爽了。" "你不是有车吗?"我似乎眼角撇到他当初是靠在车上的。 "我看你跑,就忘了。"我大笑,他也笑。
"我没有偷蛋糕的打算。"我看着星星,难得城市的夜空里还能看到几颗星星,"我只想赚到钱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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