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小说

我亲爱的老板娘——任雪

时间:2008-11-12 09:52:56  作者:任雪

直到最后一刻,大家都紧张起来,会议厅里所有的人都摒住呼吸,罗中的身体已经绷得离开座位。
"竞标的结果是--荣氏集团中标!"
荣氏集团的座位区立刻响起热烈地鼓掌声。
我的心如一根尖刺刺入,一下锐痛,痛得我无法呼吸。
来不及第二下,罗中的脸色变得很奇怪,身体抽搐痉挛。
"药--"
罗中语不成声地指着口袋,骤然心脏病发的痛苦令他倒进我的怀里。
从他的口袋里找出治疗心脏病的小药片,喂进他的嘴里,看样子他有备而来。
会议厅里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我们身上,让我们成为失败后最可笑的跳梁小丑。
服下药片后不久,有白袍医生赶来救治,再不久后救护人员来到,抬走罗中,应该是酒店叫了救护车。
罗中的病,替我的难堪找来最大的台阶。
我该庆幸还是替罗中担心?
扶着担架离开的时候,我呼出一口气,终于可以离开这块给我挫败羞辱的地方。
使出了最卑鄙的手段,牺牲了和晓华的爱情,得到的结果仍然是失败。
没想到结局是这样,我恨都恨得无力。
荣辉代表一切邪恶和黑暗,不是恨字可以用来形容。
开着车跟在救护车后来到医院,罗中很快被送进急救室,剩下我一个人在雪白空寂的医院走廊上扮演孤魂野鬼游荡。
从酒店出来,才体尝到什么叫真正的冷,离开得太急我忘记拿大衣。
肉身如此脆弱,只需要稍微降低一点点的温度,生命就变成上帝手中的蝼蚁。
我缩进最避风的墙角,用西装裹紧自己,冷冻的鼻涕流下来,让我穿着昂贵的手工西装看起来却象街头流浪的乞丐。
有路过的年青女医生白了一我眼,想向前来问我在做什么。
没等她说话,我立刻说,"别靠近我,我有传染病。"
医生脸色一白,匆匆走了。
没有安静多久,她戴着口罩,带了一群戴口罩的白大褂过来,不停地向我指。
可能有人看出我只是冻僵了,向她摇头。
她怒气冲冲地和人家急论,终于有人走上来拉我的手臂。
我不雅地伸手抹干净清水鼻涕,来拉我的医生立刻缩回手。
另外有一个人来拉我另一只手,我被他拉住拖到走廊中间,女医生的面前。
"对不起,只是跟你开了个玩笑,我是急救室里病人的亲属。"
无谓的纠缠该到结束的时候。
我的话让女医生的脸色比在外面冻了半天还要白,恨恨地瞪我一眼,跺脚转身就走。
剩下的一群白大褂不停地向我指指点点,不一会也全数散去。
我找了张冰冷的椅子坐下来,开始给罗晶打电话。
"罗晶,是我,陈家明。"
"我们输了,你大伯现在心脏病发住进医院。"
"我忘记拿衣服了,现在好冷。"
"现才有个医生以为我是神经病,找人来抓我。"
"我没事,只是有点冷。"
胡乱说了几句,没有给罗晶说话的机会,已经挂断电话。
现在这一刻,我不想听到任何安慰的声音。
越体贴的安慰越提醒我的失败,败得如何之惨,败得如何之难堪。
又过了一会,罗中被护士推出来。
看样子急救非常有效,他睁着眼睛跟我握手招呼,说话清楚,说明他的平安。
他平安了,那我呢?我的伤谁帮我治?又去哪里治?
我又打电话到罗家,通知罗太太到医院来看他,医生说他还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在安排好一切后,我苦涩地离开医院,踏上我的疗伤路。
开车经过公司楼下,我停下来,向上看看。
公司里的同事们已经按我的吩咐准备好香槟酒,和庆祝晚会。
我没有颜面上去面对他们,此刻的我,只想找个地方死了算了。
突然视线落在晓华的小食店门前。
门上贴了一张红纸,上面大书:"此店转让,请打12345678联系"
我的眼前出现一位温和微笑的男子,在别人一声高呼"老板娘"声中,笑笑地向我走过来,温婉地对我说:"对不起,我们结业了。"
冰冷的泪划出来,车里很暖,我的泪却出奇的凉。
将车启动,在无人的大街上将车开到极速,如果因为路湿打滑就此失事死去是件幸事。
今天是我的不幸日,将车在市内开到一百八也不会死人。
到达晓华家楼下的时候,我不敢上去。
唯恐推开门,见到蓝色的皇宫里,两位王子正拿着香槟酒开心的庆祝,我的心如薄冰,经不起一室不能承受之热。
在车里坐了好久,从阴暗反白的天色一直坐到黑暗幕沉。
蓝色皇宫里没有见到灯火通明,没有传出庆祝的欢声笑语,没有人影,没有我期待又不想见到的气息。
从车里迟疑地走出来。
站在晓华门前,我被一室的寂静迷惑了。
晓华不是他兄长的帮凶吗?
为什么会如此冷清,他会良心发现地为我悲伤?
我应该带着刀来,如果见到荣辉兄弟两个其中一人,立刻送上我的礼物,让他们感受一下冰冷的痛楚是何种滋味。
开门开灯,晓华的家里和室外一样冷。
有一扇窗开着,北风将淡蓝色的窗帘拂起来,猎猎作响。
一屋子都是空寂,没有晓华,没有我想见到的东西。
什么也没少,我却有人去楼空的直觉。
所有的东西都触手如冰,我打开晓华的衣柜,里面有很多衣服,他平时穿的都在,我取出一件厚大衣裹在身上,用力吸取布料上的干燥气味,仿佛它可以代替晓华温暖我。
直到我把不大的二居室房搜遍,才回到客厅,拾起一进门就见到的信封袋。
一入眼就已经知道那是晓华留给我的心语,我却不想去看它,宁愿亲耳听晓华说。
仿佛太迟了。
信封象一块沉甸甸石头,躺在茶几上,亘古千年。
我捡起信封,收进口袋里,并没有拆开。
离开晓华家的时候,我帮他关好窗锁好门,可能他只是去了一会超级市场,马上就会回来。
罗晶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差不多快到家。
"家明,听我说,开车回家,打开空调,帮自己烧一杯热水。"
"嗯。"
"打开电话,或者放几首轻松的歌来听。"
"嗯。"
"我会尽快回来,最快今天晚上会到。"
"嗯。"
"大伯那边我打过电话,应该没什么事了,你放心。"
"嗯。"
"公司里已经收到消息了,大家不算太失望。"
"嗯。"
"现在在开车吗?小心一点,速度放慢,车速不谁超过八十。"
"嗯。"
"回到家给我电话。"
"嗯。"
我停好车,回到家。
打开空调,将温度调到三十二度,播放轻音乐,抱出黑黑,坐进沙发里。
没有忘记打一个电话给罗晶,说:"我到家了。"然后挂断电话。
烧水用了一点时间,等我捧着一杯热呼呼的开水的时候,黑黑跑开去咬我的沙发。

坐了很久,我停下来的大脑开始运转。
被击败的羞辱期似乎过去,我找回一些暖意,找回一些思绪,细细思量。
之所以会惨败,是因为晓华吗?
晓华的离去在静静地说明一件事实,无论是他伤害了我,还是我伤害了他,他都选择了离开我。
荣辉究竟使出什么手段,一点头绪也没有。
失去了资讯港订单,如山崩下一角,以后会发生什么?山崩地裂还是地震海啸?
罗氏将如何自处?荣氏将怎样赶尽杀绝?
握杯的手被烫,皮肤灸痛。

 

 

 

 

 

 

 

 

 

 

 

 


第 一零 章 结束
凌晨六点的时候,黑黑饿了,不停地咬我裤角。
六点三十一分,接到罗晶的电话。
"家明,我刚到,知道你没有睡着,是现在到你家还是呆会公司见? "
"公司见。 "
挂断电线,收线。
音乐一开始就被设成循环播放,一直没有停止。
屋子里已经热到人出了一身水汗。
衬衫湿滴滴地沾在身上,毛衣变得厚重,头昏昏沉沉,全身烧得象一锅热水。
挂断罗晶的电话,我起身走向浴室,和昨天清晨做同样的事。
心情自然不同,云端和泥沼的置换,仅止一日之隔。
泡在滚烫的热水里,身上的皮肤全被泡成红通通的烧猪皮颜色。
紧促的神经在热水里终于得到彻底地松驰,我把头伸进莲蓬头下,泪和着热水一同在脸上滚流,分不出彼此,一样热烫。
一天来受的委屈、挫败、耻辱、羞愤、不安、怨结、伤害......化在浴室浓浓地水雾里,白茫茫地翻滚涌腾。
男儿有泪不轻弹。
躲进家里最深处的浴室,浸在深深地水中,被厚厚的水汽包裹,才任由一些晶莹的液体宣泄出来。
如负伤的困兽般悲嚎,震得浴室的墙陪我泪落如雨。
输了。
--两个字,男子汉刻骨铭心的两个字,象震耳欲聋的呐喊在耳边呼啸。
抛情弃爱,失了一切,仍然功亏一篑。
荣辉比我高明,纵使我算尽一切,也逃不出他如来神的手掌心。
麻木的心到这一刻方发现在淌血,低头看看,血肉早已模糊如浆,不堪辨识。
好在还有一方斗室,任我哭泣悲哀。
浓热的水雾如白纱般缭绕,热气蒸得人晕晕欲睡。
我想就此睡去,不复见明日朝阳。
可是--扑扑跳的良心不放过我。
罗氏职员当太阳升起,准时九点,全都会坐在自己的位置,等待罪人的来临。
与荣辉斗,罗晶劝过我千百次,让我放弃,我却盲目地坚持。
罗中可以病,罗晶可以远去法国,我却去哪都不行。

擦干净身体,挑一件厚毛衣穿上,尽量让自己暖和一点,才不会临阵逃走。
出门的时候发现太阳很烈,阳光很热,固执地将满世界的冷气搅得温热浑浊。
天气很怪,当我昨天意气风发的时候,它冷得入心入肺;今天失意颓败的时候,它又将融融暖意带回人间。
阳光也落井下石,趁机肆意地嘲笑我。
九点钟到达公司,我端正衣领拉直领带,进入大厦准备让大家唾弃辱骂,扔石头和鸡蛋。
公司大门很重,我用力都没有推开。接待小姐帮忙开门,我才发现忘记刷卡。
所有同事的情绪都很低沉,黯然垂头坐在自己的位置,不发一语。
没有人冲过来,没有人指着我的鼻子痛骂,每一个人的表情比我还沉重,似乎导致失败的是他们,而不是我。
我很不安,明明我罪大恶极,却没有人发现,更没有人追究,良心地谴责让我想向他们怒吼:
"你们快来责怪我、骂我、打我吧,是我不该和荣辉斗,如果不是我一错再错,公司或许不会走到这一步。 "
罗中从办公室里出来,满脸的沉痛。
走过来拍拍我的肩,低哑地说: "半个小时后到会议室开会。 "
罗晶扶着罗中,我原以为她会向我说些什么,可是她却没有说一句话,垂下头看着脚尖,似乎黑色皮靴上会有挽救罗氏的良方。
没有多说什么,罗中和罗晶转身回办公室。
无言比疾声更为严厉。
我迈开艰难地步子,走向我的办公室。
办公室门口的销售部桌面上还堆着香槟和已经枯萎的鲜花。
残破的鲜艳讽刺着我,我从桌面上迟缓地拿起那些东西,自虐地将讽刺揽自己的怀里,所有的一切该由我独自承受。
秘书小姐没有告诉我,我的办公室里有一位不速之客。
荣辉坐在我的高背皮椅上吞云吐雾。
本来想问他来这里干什么,想想算了。
将手里的东西堆放到桌上,我坐进沙发里,等待欣赏某些成功人士的得意嘴脸。
良久,他还在吸烟。
青烟从口里袅袅地飞出,在空中飞成一个个淡白色圆圈,越来越淡,直至无痕。
我不得不说: "如果你想用烟薰死我,成功的机率恐怕太小。 "
荣辉没有理睬我,不笑不怒,目光远眺窗外。
从他漠然的表情,我见不到意气风发的得意,见不到疯狂的嚣张,见不到想象中荣辉可能的嘴脸,他只是淡淡地坐在那里,压逼得我将要窒息。
窗外是都市的钢筋水泥森林,我远眺过千遍万遍,并不觉景物迷人。
透明的玻璃外有一轮红日,将金色光芒洒向大地,云没有散开,在阳光里洁白得压逼。
荣辉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阳光不能化解开僵持的冰冻。
"当当当。 "有人敲门。
"进来。 "我和荣辉同时说。
我的办公室里,荣辉比我更适意,更似一位威势强大的主人。
进来的人是罗晶,我以为她来打救我,不料却向荣辉走过去。
罗晶神色穆然,不然我以为她已向敌人投诚,成为荣辉掌中玩物。
"荣总,时间到了。 "
小心谨慎地轻声,罗晶只有对待家里的长辈才会如此严肃。
荣辉站起来,在我的文件上按熄烟头,一只古巴雪茄已吸完大半,满室都是浓烟。
白色的浓烟不比水汽,辣辣地烧着肺部,我坚忍着没有咳出来。
晓华和我都不吸烟,他喜欢薄荷,有阵淡淡的清香。
"咳咳。 "
罗晶受不了烟气,咳了几声,紧紧跟在荣辉身后向外走。
发生了什么?
我难道被烟薰坏了脑?罗晶怎么会温驯地跟在荣辉身后叫他荣总?怎么说罗氏也与荣氏是商场劲敌呀。
罗晶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轻轻地对我说: "快来,开董事会议。 "
罗氏开董事会议,荣辉参加?
我站在阳光里发冷,今天穿的毛衣不够厚。
原以为钢筋水泥铸就的万年基业,没想到只是竹搭木架的草帐茅蓬,呼啦啦一下子塌了,将我压在下面,伤得不清不楚。
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荣辉之所以没有出现在荣华酒店,有九成是在纽约直接出击股市。
我发了一夜呆,荣辉已经拥有罗氏,也拥有了我。
我与罗氏皮肉不离,割开只有血。
从一大束枯花里挑了一朵还看得过去的玫瑰,摘下来别在胸前。
输人不能输气势。
荣辉以为我会来哀求他?死也不会。
去见他,去听他宣布对我的拥有权,有什么关系,大不了从数十层大厦跳下去,尸骨都不留给他。
最后一位进入会议室的人是我。
其实我来不来无关紧要,我手上只有罗氏当年为奖励我象征性地配给的百分之一股份,在整个罗氏配股中无足轻重,只比街上的小股民好一些。
可是荣辉苦心安排的整场戏,如果缺少主角,岂不是不好玩,我愿意奉陪。
大家都在等我,荣辉果然坐在主席位置。
罗中今天抱病仍来公司就是为了董事会吧。
没想到罗晶竟然坐在荣辉一侧,座位是由谁安排?不用想也知道是荣辉示意。
"好了,人终于到齐,请从今日起不是罗氏董事的各位自动离席。 "
立刻有半数以上的人站起来,低头丧气地离去,大多数是罗氏平时不出面,专吃股息花红的太爷太子太太们。
罗中也想站起来,身体离开座位三寸,长叹一口气又坐下了。
荣辉拿出一只雪茄点上,众人立刻欲掩鼻,却又把手拿回,谁肯在这时候得罪金主?
"罗中,你不需要走,你不听话的儿子只趁病中卖掉你一半的股份,所以你手头上还有罗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仍算大股东。 "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