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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倾情----烟弄尘[下]——

时间:2008-11-11 02:55:05  作者:

"别说了,你......"他忽然话多了起来,让王亦谦被不祥的预感罩住。
"其实很简单......"嘴角浮出惯有的笑容,只是显得十分虚弱,"因为他笑起来很好看......我从小就受人白眼......除了你和他......再也没人对我笑过......我躲你......不是因为我讨厌你......却是因为怕你因我染上恶名......你的身份......何其尊贵......我......天生蝼蚁命!"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泪雨滂沱。
"这一辈子......有你爱我......真的好幸福!"
"别说了,我们一定还有好多好多年,你休息一下,休息一下!"
"让我说完,"将头靠向他颈边,"凌初......也是个苦命人......不要让他......再受伤了......"
"好!好!"
"还有......我突然想起......徽州有神冰教的一个分舵......舵主庞......庞清云......我们可以去投靠他......他是个好人......"声音渐渐衰弱,有血涌出苍白嘴唇。
"未已!未已!"感到他的身体突然软下来,连忙扶住。
因为疼痛难熬,再次昏迷的风未已微微蹙着眉。与往次不同的是,无论王亦谦怎样喊,他都听不见也醒不过来。生命,仿佛系于一发,危在旦夕。
"徽州......徽州......庞清云......即刻启程去徽州!"用尽力气向随从高喊,声音已经嘶哑不堪。
王亦谦救人心切,与部下昼夜不休,马不停蹄,终于在三日后抵达徽州。
车马踩踏徽州大街的青石路,扬起滚滚烟尘。
神冰教二分舵的所在,是一处三进的大院。舵主庞清云三十岁出头,剑眉朗目,气宇不凡。正在后堂饮茶读书,就听说前厅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少主!左护法!这是怎么回事?"虽已经久不见,仍是立刻认出二人。
"庞舵主!快救人!容在下慢慢说明!"王亦谦已经急得快晕倒了。
吩咐人将风未已和唐凌初抬到内室,连同王亦谦也一并带过去。
打开风未已裹伤的白布,一股腐臭扑鼻而来。拧紧眉毛:"感染太重,是怎样忍得?"
手下递过金制的小刀小剪,干净白布与秘制药膏。封住伤口周围血脉,手脚麻利地用刀剪去除腐肉,涂满生肌止血的药膏再重新包扎好。右掌贴住风未已背心,用内力逼出腹中淤血。把王亦谦看得心如刀绞。
替唐凌初把过脉,庞清云的脸色愈发沉重。"少主遭遇何事?为何一直昏迷?"
"凌初是因为失血太多才......"
"不仅如此,他是自己不想活了!"命人将唐凌初扶坐,用通穴的手法输入真气。
一柱香过后,唐凌初竟然慢慢睁开双眼,王亦谦惊喜之至,上前拉住他的手。"你醒过来了吗?"
庞清云也收势扶住唐凌初双肩:"少主,你还认得我吗?"
黑眸渐渐凝聚视线,目光在屋内众人脸上缓缓扫过,却不见光芒闪烁。很快,又重新垂下眼睑,仿佛进入无我的状态。
王亦谦的表情由惊喜变为惊愕再转成失落。"他怎么了?好像根本不认得我们!"
"少主的精神受到很大的打击,有些失常。要想恢复,怕是很难。"
"怎么这样讲?"
"心病还要心药医,别人根本无能为力,更多的要靠他自己。"
"凌初!"还是不甘心地凑过去,"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谦少啊!还有未已,他为了救你伤成这样,我差一点就失去他了,你都忘记了吗?你看看我啊!"
俊脸上表情木讷,目光呆滞,对王亦谦的话充耳不闻。
"凌初......"急火攻心,加上体力严重透支,竟自晕去!
庞清云立刻命手下把王亦谦抬到另一个房间,又是灌水,又是掐人中,半晌才悠悠转醒。
"还有力气讲讲事情经过吗?"笑呵呵地看王亦谦。
"一言难尽啊!"苦笑着,"还不是一个情;字难了?"
守孝期满,朝中大臣纷纷进谏,催促王怜生登基。
已经派出数批人马追查唐凌初去向,均告无功而返。
王亦云也被他软磨硬泡得无计可施,私下着人去找。
朝堂之上,王怜生向群臣立誓:一日寻不到唐凌初,一日不登基称帝。寻到唐凌初,妥善安置在宫外,封侯晋爵,绝非男宠身份。不做误国之君,也不做薄情寡义之人!
众臣虽有不满,却也无甚异议。一时间,举国上下,找寻唐凌初成了第一要务。
徽州神冰教分舵中这一日来了三位贵客,个个年富力强,眼中精光四射,皆是武林高手。
"清云贤弟,何事这么急,非要兄弟几个火速前来?"年纪最长的一位是个急脾气,人未落座,洪钟般的声音已经响起。
"谢舵主真不愧霹雳火的名号,无火也能响三响啊!"庞清云请三人坐下,奉上香茶。
"我等在路上见各地府郡张贴皇榜寻人,言及唐凌初。这唐凌初莫非是我们少主?"一位脸膛微黑的精瘦男子接下话。
"任舵主说的正是小弟请三位兄长来的原因!"庞清云正色道。
"贤弟请直言,哥哥们知道你点子多!"霹雳火最怕的事情就是让他出主意,乐得听庞清云安排。
"少主现在就在这里!"不急不燥地说。
"哦?"三人异口同声。
"只是少主不只武功尽废,还失了心!"
"此话怎讲?"
"他受了刺激,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不会哭不会笑,也不说话,连朋友兄弟都不认得!"
"少主......"难以置信,虽然一年才见上一次,但唐凌初清逸孤高的气质与风骨,实在叫人难忘。
"这其中曲折,小弟就不再一一缀述了。"
"贤弟还未说到正题!"任舵主说。
"是的。小弟请兄长们来,主要是想和哥哥们议一议圣教的兴亡。"抱拳向天,"我圣教已有百年基业,历任教主的任免都是教中大事。从选少主,练神功,到接任教主,均按祖制教规,从无半点疏漏。可是这次却出了岔子。少主爱上一位男子,失去神功,又被驱逐出教,由右护法辛月明接任教主。"
"这些我等都已知晓。"霹雳火催促道。
庞清云也不恼,微微一笑:"辛月明从少主身上骗取混元罡气,内力大增,所以才有可能在三个月的时间里神功速成。但自他接任教主以来,并不能知人善任,只图一己私利,个人恩怨。此人野心勃勃,竟然出兵与朝廷抗衡,欲两分天下,使圣教元气大伤,一蹶不振。"
"贤弟是要少主重回圣教执掌大权?"一直未言语的一分舵舵主宁不凡开口道。
"正是!"
"无有神功,岂不是坏了祖宗规矩?"
"圣教灭亡,要神功何用?"
"可是......"
"兄长是担心少主的身体和精神?大可不必!少主骨骼清奇,是万里挑一的习武奇才。再加上神冰的助力,恢复武功并非难事。云雨峰景色绝佳,又是少主生活了七年多的地方,对他弥合精神上的伤害也大有裨益。"
"似乎可以一试!"宁不凡说,"毕竟除掉辛月明之后,少主是唯一可以接任教主之位的人!"
"不仅少主,小弟还找到了左护法!"庞清云兴致高涨。
"风未已?"众人眼前浮现出一个箭法无双的冷面少年形象。
"贤弟似乎还有一张王牌!"宁不凡也淡淡地笑了。
"知我者,兄长也!"庞清云会意地大笑起来。
第四十五章
栖霞苑。辛月明在九曲石桥上赏荷。
天气炎热,荷塘之上显得清凉许多。目光追逐着荷叶上蹲伏的青蛙,嗅着满塘清香。
脑中闪现接任教主时的气派--十万教众山呼"千秋万代"。面南背北皇帝登基也不过如此吧,一个人的虚荣心得到最大限度的满足。
荷叶上的青蛙似乎受到惊吓。"嗵"地跃入池中,溅起阵阵涟漪。
眉峰轻敛,记忆的画面跳转至与王怜生列兵阵前,苦战数月。每日教徒伤亡惨重,血流成河,尸积如山。总坛后面的一处山谷里处处是坟茔,步步有枯骨。直至亲手在阵前擒住王怜生,目睹倪云裳惨死,神冰教已是人才凋零,士气委靡。经过这段时间的休整,生活渐渐恢复正常,人心却涣散不堪,形如散沙。每日在教中行走,极少见到教徒脸上带有笑颜。仿佛一具具行尸走肉,鬼魅游魂。
侧首望栖霞苑的亭台水榭,重宇叠檐,只是没有人声,静肃荒凉。
原来做了教主,就要忍受终生的寂寞与孤独。无人陪伴左右,亦没有七情六欲,喜怒哀愁都是淡淡的,淡如水,淡得让人抓狂。
前日在栖霞苑后堂发现一些旧书古籍,里面有本《神冰教教史》,还未来得及细看,正好可以打发午后的漫长时光。
主意拿定,立刻移步前往。
栖霞苑中只有一位哑奴服侍,备好凉茶,展开有些泛黄的厚厚书卷,细细研读起来。
书中详细记述了神冰教自立教以来的大事记及每年秋祭的盛况。读着读着,忽然发现一桩怪事,心猛地缩紧,急急翻回去细看。
一盏凉茶点滴未饮,已经放得温了,脊背的寒意却直爬至后颈,不禁战栗起来。
神冰教所有被选为少主的人皆是十岁时上得云雨峰,闭关八年,练成神功,继任教主。第二年秋祭时,再选新少主上云雨峰。而在此半年前的四月初一,又会举行葬礼,安葬前任教主。换言之,神冰教的每任教主只有二十六年的阳寿。而这一切竟是因为习练那独步武林的神功!
可是易阑珊不是已经人到中年?颤抖着手将书页翻得"哗哗"作响,冷汗流得满脸,瞳孔也紧张至缩小。
〖天德十九年,圣教第九任教主乘鹤西归。第九任少主乐秋棠因违反教规,破坏祖制,着断筋之刑,驱逐出教。第十任少主尚未选定,由护法易阑珊暂代教主一职〗
急急扫过几行无关痛痒的文字。
〖道启四年,第十任少主染疾身亡,教主易阑珊始于云雨峰闭关练功,教母倪云裳主持教中事务〗
......
〖道启十二年,教主功成出关,第十任少主唐凌初赴云雨峰......〗
捏住纸张的手心已经全是汗,失控将那脆弱的书页扯下。强自镇定情绪,右拳用力收紧,骨节发白作响,半页纸也被揉碎。
神功成后八年便是死期?那我这短期成就的神功,是不是更加伤身?难怪偶尔情绪的波动便会导致真气乱窜,热血上涌,莫非自己已经命不久矣?
越想越乱越惊恐,胸口一热,压不住那一口血,喷出老远。嘴角残存的血滴在书卷之上,洇开朵朵艳红......
"未已,你别逞强了!"王亦谦扶住他腰身,他沉重的呼吸实在让人担心。
"凌初回圣教,我这左护法怎么能不到场?"苍白着笑脸,却是开心之至。
"伤才见些恢复,就走这么远的路,你那身子是铁打的不成?"皱着眉。
"那你背我好了!"笑着看他。
"好啊!"当即放开手,跑到他面前蹲下,"上来吧!"
"看着那蹲伏的背影,视线模糊起来--相濡以沫的扶持,不离不弃的守护,点点滴滴的感动汇聚成海,永不干涸。
"怎么不上来?伤口又疼了吗?"回过头来。
"没有,没有疼!"快速眨着眼将眼泪收回,这个时候该笑不是吗?
"来吧,搂紧我啊!"向后伸出的手朝他招了招。
慢慢俯身到他背上,胸膛立刻温暖起来。两颗心用相同的频率跳动,是幸福的节拍......
抬脸去看前方唐凌初的背影,黑发白衣,仍是绝世的孤独。因为要追上几位舵主,脚步显得踉跄,几次险些跌倒。刚刚的愉快和感动顷刻被心痛取代,甚至流下泪来。
发现肩头湿了,也听见背上人微重的鼻音,王亦谦连忙问:"你怎么了?哭了吗?"
"没有,我只是......太感动了!"隐瞒了内心的真实感受,是不想再让他不开心。
"你啊!从前冷若冰霜,现在又多愁善感,怎么变得这么快?"
闭上眼睛,牵出一个笑容:"还不是你这家伙!"
"教......教主!"两个教徒飞奔进栖霞苑,跪地不起。
刚刚吐了一口血,真气走岔,正自盘膝调息,又被突然惊扰到。勉力将涌至喉头的血咽了回去,才睁眼叱道:"没见本教主正在运功吗?"
"可是......"教徒面露难色。
"何事?讲!"
"四个分舵的舵主带着少主和左护法来在朝阳殿,说......"
"说什么?"
"说要教主您引咎退位,拥少主为新教主!"
"少主?唐凌初?"长身而起。
"是,还有左护法风未已!"
暗吸凉气,心思稍转,猜出几分因由。牙关紧咬,就算是身败名裂,此番也避无所避了!
当下出了栖霞苑,施展轻身功夫,直奔中堂朝阳殿。
未到大门外,已经听见宁不凡内力浑厚的嗓音,纵然空气潮湿,仍传出老远,竟是在罗列自己的"罪状"!
"休要蛊惑教众!"高喝一声,身形自无数人头顶掠过,在阶前的空地站稳。
"辛护法!别来无恙啊!"宁不凡居高临下。
犀利目光自阶上七人脸上细细扫过,冷笑两声:"舵主们是来兴师问罪的?本教主何罪之有?"
"我圣教百年基业,从来都与天朝两不相犯,而你突兴不义之师,结果功败垂成,险些倾覆圣教,难道这不是你的罪过?"
"朝廷屡次派兵犯我,又命刺客刺杀教主和主母,若不奋起还击就是坐以待毙!"
"你接任教主已有一年,为何迟迟不选护法?圣教人才凋零,士气低沉,秋祭又不远矣,无有护法,如何行得?"
"护法一职,责任重大,怎能轻易选定?"
"如果不是你与朝廷兵戎相见,教主和主母何以惨死?圣教何以有今日之衰败景象?圣教一向任人为贤,少主唐凌初心系教众,为人敦厚善良,我等愿拥立他为教主!"
"圣教有训:为教主者,必习神功,上保圣教,下佑苍生。唐凌初已非童男之身,无有神功,怎能胜任?"
"想当年易阑珊教主未练神功也将圣教管理得井井有条,靠的是顺应民意,知人善任。唐凌初同样可以做到,我等愿誓死追随左右,共襄圣教兴亡!"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吗?王怜生做了太子,不久便会称帝,唐凌初是他的心上人,如果做了教主,自是化干戈为玉帛,尔等乐享太平!"
"就算如此,还望辛护法主动让贤,免得伤了和气!"
"主动让贤?这天下还有我辛月明的容身之地了吗?不如就此分个胜负高低,也叫人心口皆服,永绝后患!"
"真要动手,你未必讨得到便宜!"
"总好过束手就擒!"目光突厉,一缕掌风先取教主之位上端坐的唐凌初。
纵然唐凌初神志清醒,武功尽失的他也躲不过这一掌,何况此刻仍是痴痴呆呆,对危险全然不察。
庞清云站在他身旁,眼疾手快地提住他衣襟向回带,堪堪避过这一掌,丝楠木制的座椅应声断碎成片。
三位舵主立刻围住辛月明,各施所长,战成一处。庞清云将唐凌初扶至王亦谦和风未已身边,嘱咐三人寻个安全的角落藏好后,也加入战团。
如果不是因为真气走岔导致吐血,担心用功过强走火入魔,就算再来个几倍人手,辛月明也不会放在眼里。可是此时因为有所顾忌,功夫完全施展不开,被四位舵主缠住打,竟只余招架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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