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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E伯爵

时间:2008-11-10 14:44:23  作者:E伯爵

南无风还想说什么,可看着哥哥微蹙的眉头,乖乖的走了出去。
该死!该死!昨晚竟是个妓女和哥哥过了一整夜,而且他们还......那样亲密,这怎么可以!
他觉得心里又有了一股酸痛的感觉,脑袋里发胀,只想找个人狠狠地揍一顿,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哥哥......哥哥是他的!

夜幕降临了,吴霜点亮灯烛,继续看着师傅留下的药书。
"大少爷。"
"绿玉啊,"他笑眯眯地看着她,"有事吗?"
"老爷叫大少爷去吃晚饭呢。只是......"
"恩?"
"我到处都找不到二少爷。"


明 建文三年
尤二冷冷地看着这些不速之客,一张脸上全是戒备:"不知各位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一个身材颀长的人走上前,恭谨地对他做了个揖:"在下无意对尤公子造次,只是想劳动尤公子走一趟。"
"到底有什么事?"
"鄙上病了,等着尤公子救命呢!"
尤二哼了一声:"应天城里名医不少,何苦这么兴师动众的来找我这江湖郎中。"
那人低声一笑:"实在是‘朱颜白发'的名头太响,恐怕除了您无人能治了。"
菲菲大着胆子从父亲身后探出半个头:"有这么请医生的吗?"
另一个人接口道:"只是怕尤公子不肯去。"
尤二冷笑到:"我不去又如何?"
那领头的不慌不忙:"在下知道,尤公子防身的毒不下百种,可您在明,我们在暗,您保得了自己,可保得了令千金吗?"
"你??"尤二怒极反笑,"好、好,难不成还是龙潭虎穴了,我去就是了。"
菲菲抓住的他的衣袖:"爹!"
尤二摸了摸她的小脸蛋儿:"乖,在这而等爹回来,喏,这是爹给你带的百花糕,拿好。"
"爹,不去行吗?我害怕。"
"尤公子放心,"那人像是早已明白似的,"我的两个属下会在这里保护尤小姐的。"
保护?应该是监视吧!
尤二站直了身子:"走吧。"
那人从身上掏出一根布条:"烦劳尤公子蒙上眼睛。"
世界霎时变得漆黑一片,尤二感到自己被人挟住了双臂,从窗口跃了出去,脸颊上感受着清凉的夜风,浑身像是轻飘飘的;这种感觉有点熟悉。
他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哪里去,十年以来这种希奇古怪的事也多了,医好的人越多,碰上的怪事也越多。他早已经麻木了,救人,真的那么重要吗?


明 洪武二十二年
当啷一声,吴霜手里的药盅掉在了地上,他觉得自己浑身轻飘飘的,脑袋里像塞进了一团棉花,浑浑噩噩。
他不自觉地倒了下去,却落进一双坚实的臂膀里。
"哥,"南无风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又用自己的身体试药了。"
他把昏沉沉的吴霜扶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忍不住责备:"你是不是又想让爹生气啊,什么药都往肚子里倒,这样身体受得了吗?二十岁的人了,还这么不知轻重,你实在要试就端给我喝!"
吴霜费力地摇了摇头,微微一笑:"药性......如何,我比你清楚,还是......我自己喝了,才能知道疗效。"
南无风刚想发作,吴霜却撑着椅子想要站起来,差点跌倒。
他飞快地伸出手去,但一碰到哥哥的衣角儿,又像被针扎似的缩了回去。
吴霜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躺了下来。
"我没事儿,睡一会儿就好了,你先去吧。"
南无风呆了一会儿,慢慢向门口走去。
"阿风!"吴霜突然开口。
"你身上怎么又有股子脂粉味儿?......你......又去绣春阁了?"
吱嘎一下,关门声代替了回答。
吴霜捂住额头,只觉得头昏。
他很奇怪,这两年阿风变了好多。那一天,得知自己去了绣春阁,他竟然当晚也跑到那里去,而且还点名要了花魁娘子。父亲大发雷霆,他只当是阿风年少,在这种事上不分好歹的争强好胜。可是自那以后,阿风看他的眼神就有些怪了,也不再亲近他了,而且老躲着他,却倒是常常往绣春阁跑,甚至有时是带着满身酒味儿和脂粉味儿回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阿风虽中了武举,却辞了五军都督府任的官儿,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到底在绣春阁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改变了,吴霜怎么也没打探出来......
他还想想一会儿,却慢慢闭上了眼睛。

走廊里,南无风几乎是用跑的离开了东厢。他不敢多看一眼哥哥那益发美丽的脸,那双半张的星眸,再呆一会儿,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把他抱在怀里,不顾一切的对他......
该怎么办,他发现自己真是禽兽!
那一天晚上,他去了绣春阁,本想看一看那个红柳究竟长什么样子,还有她对哥哥到底做了什么,但是一夜之后,她竟然引导他发现了以前从不知道的事:原来两个人,竟然可以如此贴近,可以如此放弃一切去体会身体的融合、交流。他从她那里第一次学习了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知道哥哥也是从她那里学到这些,一种强烈的嫉妒让他几乎是残酷的对待那个女人,而红柳只是把他看作一个初识人事的毛躁的少年,温柔和宽容。而这一切都不是最主要的,更令他惊恐的是,他发现自己心底竟充满了渴望,渴望自己身下的人不是红柳,而是那个相伴了十八年的兄长!
一种从没体会过的强烈的恐惧从那晚开始就包围了他,自己究竟用什么样的眼光在看哥哥呢,难道自己一直对哥哥不是抱有一种至亲之情,而只是野兽般的欲望吗?没错,哥哥的确长得美丽动人,可是再美丽,也只是个男人,而且是自己的手足血亲。也许这只是他一时的幻觉,为了证实这一点,他开始频频流连在绣春阁。
那里有不同的女人,而他想知道究竟哪一种女人才是自己想要的。但是,每晚的莺歌燕舞只是让他更加深刻地想起那张他费劲心机想要忘记的脸。他开始克制自己不要再多和哥哥呆在一起,但一有机会就近乎贪婪地凝视他;他努力不去想哥哥的事,但一看到他用自己的身体试药就忍不住一阵心疼;他知道哥哥也很奇怪自己的变化,却没胆子告诉他,只能在晚上悄悄地望着东厢直到破晓......
这两年,他竟无意中和红柳成为了朋友,兰芯惠质的她猜到他必有一个心上人儿,每一提及,他只能苦笑。
而现在,他彻底明白了:十八年青梅竹马的情谊,终于变成了刻骨铭心的相思!

明 建文三年
也不知过了多久,尤二感觉身旁的人带着他停了下来,他们顺着楼梯往下走,像是进了一个地下室。他走得很吃力,大概是没有武功的关系,即使别人挟着他,他仍然觉得有些累,这让他想起自己今天又忘记吃药了......
"尤公子,到了。"那个人揭开他眼睛上的布条。
这里果真是一间地下室,里面的陈设简单极了,只有一张床和一套桌椅,两支不是很明亮 的蜡烛勉强帮助他看到床上的病人。
他向前走了几步,一个黑衣人上去为他端来一把椅子。
尤二打量着病人,发现他是个身材匀称的年轻男子,但脸上全是已凝结的血块,连样子都看不清了,皮肤也有些充血,露在外面的胸膛虽然结实宽阔,但也布满了陈年累积的伤痕;这是一个经历了许多次生死边缘的人。借着昏暗的光线,尤二隐约看到他胸口上似乎纹着一个狰狞的狼头。
那个领头的轻轻地把病人的手移到他面前。
尤二伸出两指搭在病人手腕上。
黑衣人全都看向他的脸,四周静得只听到他的呼吸。
过了好一阵工夫,他才露出了一丝微笑:"纸、笔。"
文房四宝立刻奉上。
他开了一张方子,递给那人:"我可以走了吧。"
领头的人细细看了一遍药方,突然冷笑一声:"阁下是把我们当猴儿耍呐,对一个生命垂危的人用这么多砒霜,岂不是存心要鄙上的命吗?"
"你不相信我,何苦用尽心机‘请'我。"
"在下知道‘朱颜白发'从不害人性命,可这药方恐怕没人受得了,我劝阁下还是为自己和令千金考虑一下,再下笔不迟。"
尤二无奈地一笑,有些人就是这样,总担心别人要害他,即使一切有利的筹码握在手上还是患得患失。
"你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吗?"
那个人愣住了:"鄙上......被敌手下了毒。"
"是苗疆的蜈蚣蛊--我用药裹住砒霜,为的是毒死他身体里的蜈蚣虫,若用得少了,蜈蚣不死却在身体里乱窜......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几个黑衣人互相望了望,那人对他一揖:"在下不懂尤公子医术神妙,失礼之处,还请尤公子不要怪罪。"
尤二也懒得多话:"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抱歉,还请尤公子多留几日,待鄙上身体好些,必有重谢!"
尤二明白了,看来他们还是信不过他,除非病人完全好了,否则他们绝不会放他离开的。菲菲,她又得多担心几天了
他叹了一口气:"那么先让我歇一下总行吧。"
"是,在下马上带尤公子去休息。"
他的眼睛被蒙了起来,蜡烛的微光没有了,世界又成了漆黑一片。


明 洪武二十二年
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这是他的房间?
吴霜擦了一把冷汗;他最近睡得很不好,老是在半夜里醒来。
他爬起来,摸到桌上的打火石,点燃蜡烛,在镜子面前坐了下来。镜子里的脸还是那么美,酡红的双颊更增了几分娇艳。但他并不觉得高兴,这是低烧的症状。他想起了前两天的药,难道用错了......
他站身,推开窗,吸了一口含着花香的空气。早已经立秋了,空气中带着一丝丝的的凉意。
突然,远处的一个黑影晃了晃。
"谁?"
南无风从花园里慢慢走到他窗下:"哥,别叫那么大声,是我。"
"阿风?"吴霜眼睛瞪得老大,"你深更半夜跑到花园里做什么?"
南无风的俊脸有些发红:"我......睡不着。"
吴霜笑着对他招招手:"来,到我屋里来。"
南无风迟疑了一下:"这......"
"我有事跟你说?"
南无风点点头,撑着窗台跃进屋里。
吴霜披上一件衣服,和他在桌旁坐下。
南无风有些后悔自己的轻率,看着哥哥微乱的头发,白皙里透着淡淡红润的皮肤 ,白色的单衣也遮不住的修长单薄的身体,突然发现自己很想离开。
"阿风,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得跟我说实话!"
"嗯?"他有些意外,"什么事?"
吴霜在心底小心地寻找着可以用的词语:"你是不是很中意红柳姑娘?"
"哥,你什么意思?"
"我听说你常去绣春阁,而且几乎十次有九次都是找红柳姑娘,那个------你喜欢她吗?"
南无风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断掉了,他真想大笑,可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哥哥好象在问他是不是喜欢红柳,他希望自己听错了,可是哥哥那双温柔的眼睛就在面前,耐心地等着他说出答案。他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有苦说不出。
过了好久,他勉强一笑:"不,哥,你弄错了,我喜欢的不是她。"
"这么说你的确有意中人了?"吴霜脸上有一丝欣喜,"她是谁,可以告诉我吗?"
他的急切和喜悦让南无风更觉枯涩:"他不喜欢我,也不可能喜欢我。"
"为什么?"
"没有人会支持我,我们在一起只会让人唾骂!"
"阿风,你在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哥,你不明白,你不会懂的。"
吴霜有些急了:"你什么时候学会和我打哑谜了?难道我不能帮你吗?"
"你会帮我?"他笑得很虚假。
"阿风!"
"哥--求求你别说了!"

吴霜从后花园回来,一路上新开的菊花姹紫嫣红,他却无心欣赏,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那晚和南无风的谈话让他困惑了好久,到底弟弟心里藏着什么秘密,他一点也看不出来,这让他不安。十八年来无话不谈的弟弟和自己有了隔阂,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竟完全不知道,难道是他太专注于医术而忽视了弟弟?这个念头霎时间让他开始自责。
"霜儿。"
"爹,"吴霜停下来,看到父亲正站在回廊上对他招手,连忙走过去,"您有什么事?"
南将军的须发今年竟白了许多,他拍拍儿子的肩:"今晚八月十五,我们父子好久没坐下来聊聊了,待会儿你和风儿陪我喝两盅。"
"爹,您还是为朝中之事不快吗?"父亲近来夜夜难眠,他却也是无能为力。
南将军苦笑:"你也知道了。哎,伴君如伴虎,我早该狠下心辞官回乡才是。"
"是为朝中的党狱之灾而担忧吧。"
"朝中的动静太大了啊,自从胡惟庸一案后,牵连官员不计其数,圣上不久前又颁《昭示奸党录》,辗转株连者已过万人啊。嘿嘿,飞鸟尽,弹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皇上啊皇上,这样未免太叫人寒心了!"
他转向儿子担忧的脸,勉强一笑:"你与阿风不入官场实在是我家的福分啊。自从你南宫叔叔和巫叔叔出事后,我忙于奔走,也少了和你兄弟俩的相处,今晚我们父子三人好好聊聊吧。"

花园的石桌上摆好了几碟清淡小菜和一坛陈年女儿红。
夜晚的空气远比白天清新,花香也浓郁了许多,可是中秋该有的欢乐却没有在席间流露出来。
据说喝闷酒容易醉人,酒入愁肠愁更愁,可实际上苦中作乐地喝酒更易醉,大概因为这更能让人逃避现实。
还未过三巡,吴霜就觉得自己的眼前一片朦胧,他努力支撑着,不想让父亲扫兴。
今晚父亲的精神比平日好了许多,和他们聊得很开心,但绝口不提朝中的事,他知道父亲有些事瞒着他们,为的就是不让他们担心;看着父亲已经斑白的鬓发,他心中一阵酸楚。
阿风今天乖乖的陪在父亲身边,但席间和吴霜的眼神一接触,就躲开了。他陪着父亲喝的酒很多,却没有醉意,这大概是在绣春阁里练出来的。吴霜想和他多说几句,而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岔开了。吴霜心里更加难过,他灌下几杯酒,希望自己干脆醉倒算了。
圆月当空,杯盘狼藉。
南无风叫来仆人,把醉倒的父亲送回房,转头看见伏在桌上的哥哥,拍拍他的肩:"哥,醒醒、醒醒,回房睡吧,在这里会着凉的。"
吴霜抬起头,有一丝清醒似的点头同意,他努力想撑起身子,腿却不听使唤地跪了下去。
南无风急忙接住他,把他扶起来:"哥,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吴霜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南无风扶住他的腰,向东厢走去。
吴霜舌头有点不听使唤,他抓住弟弟的衣袖,口齿不清地缠着他,席间没有说的话在酒精的作用下全说了出来。
"阿风......对、对不起......对不起......"
"哥,"南无风发现哥哥喝醉了酒还真是难缠,"你没有什么不对的,咱们先回去吧。"
"好......啊......可你得听......我说......"
"嗯,到了,我们先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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