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神秘,肯定是有求于我。没办法啊,聪明的人都是这样应接不暇的。 "丁大,你们等我哦,我马上就回来。"对着背后招招手,潇洒地跟上了于龙。 不公平,哪有人可以这样的。在第一步踏进于龙的船舱时,宝卿激动得就想大喊。 看看,看看这间超豪华的卧室,红木雕成的床,蝉丝织成的被,菲翠做的玉屏,袅绕的上等熏香。一看就知道这于龙是个腰缠万贯的富商,可他竟然对自己吝啬到连张小床都不给他的地步,这种人死后一定会被阎王爷抽上个十几鞭的。 "看样子十二少对在下很不满?" "是有一点点,不过只有一点点,我大人有大量,可以忽略不计,哈哈。"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十二少一定会有出头的一天。 于龙并不出口刁难,而是邀了他和自己一同坐下,倒了杯茶给宝卿。 见他举杯就牛饮一番,于龙冷笑着说:"你就不怕我在这茶里下了毒?" 噗,的一声宝卿把那口茶全给喷了出来,睁着双大眼看着他又看看自己手中的茶杯。"于船主你真会开玩笑。" "我这样子是像在开玩笑吗?"冰冷又严肃的表情依然像块千年不化的寒冰。 "咳咳......我说于船主有什么事十二我能够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开口好了。"冰块脸,想陷害你十二少我。 "帮忙?"是的,他确是有件很大的事想要他帮忙。 "嗯,你刚才不是说有事找我的?"把那茶盏放得远远的,就算知道那茶没毒可这莫明其妙地被人吓一下心里也不舒服。 "如果我要你去死呢?" 深吸了口气,他现在是完全确定这于龙一定是和他结下了什么深仇大恨,而且是非要他死的那一种,要不然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老想他去死啊。 "怎么?这样你就怕了?看来风他并没有把你教得有多好嘛。" 此言一出吓得宝卿冷汗直冒,晃了晃身子不稳的说:"你是他派来的?"怎么会这样,他转来转去还是回到了原点。 "不是。" "不是,是什么意思?" "你不会自己想吗?玉宝卿。" 是的,这还用得着他去想吗?名字都给他叫了出来了。宝卿扇着他那双长长的眼睫,一下子竟是头脑空白一片。 "难道是凌灵?"不,不会的凌灵不会出卖他的。摇了摇头甩掉了那荒唐的想法。 "你要把我交给他吗?"丧气的问着,头一低趴在了桌子上。 "不。" "咦?" "我要他亲上玉龙岛。"于龙说着嘴角边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原来和你有仇的是书呆。"恍然大悟之下才明白为什么他老想着要自己去死,原来都是受了那死书呆的拖累。 于龙并不回答他只是自个喝着茶,淡淡的脸上找不出一丝痕迹。 "你想用我来引他上玉龙岛?"皱了皱柳眉,这男人的手段也太卑鄙了些。 "他会来的,为了你。"放下茶盏看着宝卿,那眼神之中竟充满了妒忌。 "哼,你怎么知道?说不定他不会信了你呢。"心跳加快,竟开始担心起风历行来。 "所以在下想十二少你借出一样信物,风他自然就会信之。" 说得比唱的还好听"我没有,出门时什么都没带。" "你不想他来接你?" "废话,我要想见他还用得着跑路?"自己这么辛苦跑出来可不是为了让那死书呆前来送死救他? "哈哈哈,这世间的事就是这样,你想得到的却偏偏得不到,不想要的就是送到你面前你也不会多看一眼。"没想到啊,风,你我都是为情所苦的可怜人。 "跟你说了没有,你要干什么!"于龙不顾他的挣扎忽地一把抓过宝卿的一只小手,用力的按在桌面上。 "你说风要是看见了从你身上掉下来的东西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嗯?"他笑了,笑得残忍也笑得无情。 "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混蛋!"奋力的想抽回自己的手,无耐那于龙钳制得太紧,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从腰间抽出一把月牙匕首一刀挥了下来。 "不!啊!" 16 你就是天衣门的少门主啊?一点架势也没有,你外公这回可是输给我外婆了......不过......我喜欢你。 风,和我回玉龙岛啊,那里很好玩的,是个世外桃园呢...... 风,我们一起去看日出啊...... 你要搬回京城去吗?我们还可以再见吗?风...... 你骗我的是不是?风,你说你有喜欢的人了?我不许......你骗我的,我喜欢你,风,我们在一起好吗? 风......风......风...... 我们在一起好吗?好吗...... 风声......雨声......海之声化成了往事的一幕幕...... 那是他第几次对自己表明心意了?从初遇的那日?是小时在玉龙岛上小住的那段日子?还是小登科之后那把酒言欢的晚上......一切的一切如往事的浮云飘过眼前......直到自己成亲的那日他那绝决的眼神告诉自己,这回他是真的伤了他...... 心中千言万语竟不知从何发出,手里紧抓着一个小小的锦盒,那里面放的是他的心,他的痛...... 龙,你可知道,我们的关系不会因另一个人的出现而改变,就如同我对宝宝的爱,不会因他的倔强,他的任性而减少一分一毫...... 我敬你如兄惜如知己,你千不该,万不该伤了他...... 他是我的心,我的宝,这一生一世的最爱...... 海上的狂风仍在刮着,船身的倾斜摇摆像是风历行心中的卷起的风暴......他的心失衡了...... 热,那犹如爆晒在烈日之下的感觉困扰着自己的全身,口好渴,嗓子眼像是要冒出烟来似的......最疼的却是那被切断了半节小指的左手。疼痛犹如钻心,冷汗一颗颗地流了下来...... "水......"疼得实在是睡不着,干哑的嗓子乞求着甘露的滋润。 有人扶起了他的头,缓缓地喂他喝了点清水......温柔地为他拭去额头的汗渍...... 好温柔的手,是书呆吗?心中又惊又喜,朦笼之中睁开了眼,看见的却是一个清瘦的白色背影。 "怀玉兄?" "你醒了?快别动。"柳怀玉回头见宝卿醒来,松了一口气。 "这里是哪里?"大眼看了一下四周,不像是在船上的样子。 "我们已到了玉龙岛,这是我的房间。" 一听见玉龙岛三个字宝卿就激动得想爬起来,他不能留在这里,书呆会上这来送死的,会被那于龙不知怎样的对待...... "十二,你快躺下,你的手还没好......"柳怀玉见他想下床,忙上前来阻止他。 "怀玉兄,我不能留在这,我要回去,书呆他会来的,我不能害了他。" "你能上哪去?你的手还没好。" "不要紧的,现在已经不很痛了。"伸出那缠着纱布的左手在柳怀玉的眼前晃了晃。 "可是你在海上吹了风现在正发着热。" "我不要留在这,我不要留在一个截断我手指的人的岛上。"宝卿激动地大喊,想喊出心中的委屈,可是不行,这里既不是玉王府也不是丞相府,眼前的人更不是风历行,他身处的是一个随时都可能受伤的地方。 "对不起。"缓缓地,柳怀玉对他道歉。 "对不起?你是为他说对不起还是心中内疚看我可怜?"宝卿大眼凌利地看着他。 "都是。"是自己不好,没有保护好这个小人儿,那日要不是自己的疏忽他是不会让于龙硬生生地切断十二的小指的,虽然自己心中明了,于龙已为那人疯狂,可他......是有一点点的私心吧,借他人之手去伤害那自己永远比不上的情敌,到头来却是伤害了这无辜的小人儿。 "你不用对我说这些,我要离开这,你可以帮我的是不是?" "对不起,我现在没有办法帮你。"柳怀玉看着他,摇了摇头。于龙已下了命令封锁全岛,只等着那人上玉龙岛来了。 "......"宝卿盯着他看了好一阵子又躺了回去。 "十二?" "怀玉兄,你不帮我,我也不怪你。我想休息一下,请你出去好吗?"他也是玉龙岛上的人又企会帮他这个外人。 "十二。你就在我这歇着,我会每天帮你换药,还有,我叫人煮了些粥放在这你要饿了就起来吃好不好?"柳怀玉看看那只是闭目养神的宝卿,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房门一关,宝卿睁开了他的双眼。他不会坐以待毙的,是自己惹出的祸就要自己来解决,书呆他才不会把自己当成孩子来看。 想到风历行,宝卿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隐隐作痛的左手。 死书呆,这小指可是为你而断的,你要负责...... 17 宝卿忍着手痛在柳怀玉的房里翻看了一会,并未找到像什么令牌之类可发号施令的有用物件。 "我在船上时明明听见丁大他们叫他二岛主的,难道他们只认人不认物?"正在发热的身子使他丧失了原本该有的体力,不到一会就累得坐在了桌前。 环顾四周其实自己并不用花太大的心思去寻找所想要的,这屋子也就十几丈宽,简单的家具和摆设并不像一个有身份的人住的地方。一看就知道不会摆放什么重要物件。 "这怀玉兄还真是奇怪啊。"正在细想之时,眼前一亮,忽地看见他那小包袱竟然就放在床角的边上。 心喜地拿过来打开,从里头拿出个绣着艳色牡丹的荷包。偷偷看了一下门边上,心中念着阿弥陀佛,解开了荷包,只见其中的红色小药丸安好地放在里面,心中松了口气,拿起一颗丢进了嘴里。 于龙啊于龙,这回可是你自个不小心的,可怪不得我了。大眼珠一转,从荷包的侧边袋里掏出颗碧绿色的玉珠来。 宝卿把那留在桌上的粥都扫进了肚中,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在风历行来之前可逃出升天。现下风声紧,一时半刻是离不了的,算算那在船上的日子,要是加上自个睡了个两三天的,恐怕那书呆子已是在来这的路上了。 "你不会真的这么傻吧?书呆。"口中念叨着,整个人坐在那呆了半晌。硬是想不通这于龙和书呆之间的仇怨,一个在朝,一个在野,这仇怨从何而来?回忆那日在船舱时的情景,只觉得那于龙像是恨他入骨,与其说是恨那眼神之中还有些忌妒。 "不会吧?书呆,看不出来你还是根萝卜啊。"小嘴一嘟,望着手中的那颗碧玉珠。他自幼虽说在王府里长大,甚少涉及江湖中的事,可他对情事的敏感却是一流的,至少他家中就有几个实例在那摆着,想不去注意都很难,还有他那令人头疼的娘亲,豪气甘云的蝶姨弄出的种种糗事......哎......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岛上的天气并不是很好,一连几日都在下着大雨,好不容易雨过天晴,他却是睡了过去,直到那夜幕降临他才懒懒地爬了起身,抬抬左手,疼痛感已是去了大半,真不知是该感谢那柳怀玉的用心照顾还是自个五哥给他带着的灵丹。 肚子好饿,望来望去,终于找到了两块今早吃剩的酥饼。咦?怀玉兄今日怎会忘了给自己送吃的?莫不是给那于龙发现了?哼,好恨的心肠。断了他的指还要断了他的粮。银牙一咬,掀被推门就走了出去。 这几日宝卿的起居都是由柳怀玉照顾着,奇怪的是这别院里倒是没有人来,真的是连一个仆人都没见过。更不用说是那个于龙了。 推开院门,一条小径直通到对面大院的回廊,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好运,真是太好运了,这是不是怀玉兄在暗示自己,今夜无人把守,你要想走就快些?摸了摸腰间的小荷包,该带的都在这,可该往哪去呢? 眼前只有一条路可走,可这路要经过那大园子,看看那里微亮的灯火,想要没有人在那是不可能的。 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拉了拉衣襟,朝那不知会发生什么事的大院子走去。 拐了几个回廊,这院子的景置是大概弄清了些,没王府里的院子大,也没相府里的雅致,倒是种了不少的奇花异草,有些他连见也没见过。 "奇怪?这人都跑哪去了?"若大的一个院子没人走动反是静得出奇,边走宝卿还不住地东张西望,太静了,静得让人有些害怕。 一阵清风朝他刮了过来,踏进院中,那灯火微明的屋子里终于传来了一阵人声,可那声音很奇怪,也很熟悉?像是在哪听过一般...... "啊......啊......不......要龙......" "不行......我......" "回来。" 咦?这是......怀玉兄的声音!还有于龙!他们在这屋里!宝卿一惊拔腿就想跑,可想了想又转了回来,偷偷地在那闪着烛火的窗前停了下来............ "你......你放过我吧,我已在你的面前失了自尊,难道你要我死才甘心吗?"柳怀玉一手掩着双目,一手抓着身下的床单,想避开眼前这不堪的一幕。 "想死?你没我的允许阎罗王都不敢收你。你忘了吗,你的命是我捡回来的。"于龙大手撕开了柳怀玉的罩衣,大手轻抚着他的纤细身子。 "你是没吃饭吗?怎会越来越瘦。"不满地看着他用手蒙着自己的双目,一把拉了下来。 "看着我,你为什么不看我?连你也不想看我一眼吗?" "龙......我......" "他抛弃了我,你也想离开我是不是?你们都是一样的,没有心。"狠狠地啃咬着眼前的身躯,那永远不会拒绝自己的纤细身子,大手滑过了柳怀玉细白的大腿,一用力往两边撑了开来。 "不......要......"惊喘着,双手把身子撑坐了起来,想往后退开这惊人的触摸。 "为什么不要?以前你不都是说好的吗?怎么?照顾了那小鬼几日就换了个头面,你是不是爱上他了?嗯?"目光锐利,让那柳怀玉打了个冷颤。 "你......不要再伤害他了,他还只是个孩子,你怎会下得了手?" "孩子?你口中的孩子抢走了的今生的至爱,他掏出了我的心,而我只是断了他的一根小指,你说我对他是不是太仁慈了?嗯?"于龙发热的身子压上了那呆愣的人儿,大手架起他修长的双腿,一个挺身顶进了他的后庭...... 柳怀玉咬着双唇没有反抗,他目光恍忽地抬头看着帐顶,在他听见于龙进入他时叫出的名字,他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成为他的爱,就算是个代替品也是妄想...... 喘息声代替了原先屋内的争吵,相交缠的两具身影映在那晃着烛光的墙上...... 宝卿的双脚犹如生了根一般,蹲在那晃着两人身影的窗下,直到那屋里陷入激情的于龙叫出风历行的名字时,他甩了甩头,飞似地跑回了柳怀玉的小院。 18 宝卿一日未进食又有伤在身,才跑过了几个回廊就停了下来靠在栏边喘气。 奇怪,自己为什么要跑?以那两人现在的情况就算被他们发觉了也是不可能追出来的。可是自己就是想逃,他不想听到于龙说出的太多密秘,有他也有风历行......逃了,跑了,是不是就不用去面对了呢? 一抹额前的细汗看了看四周,眼前的景置自己完全没了印像,这......来之前就没想过要回去,现在可好......不知身在何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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