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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色无味----蚀骨——

时间:2008-10-30 17:37:26  作者:

我爸属于那种家庭妇男式的,妈身体不好,他老早开始就又当爹又当妈的了,一整年都没有脾气的人,现在被我逼得神经兮兮的,一会儿抓狂砍人,一会儿循循善诱,我这心里也是不好受,眼泪憋不住往下掉:“爸……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知道说什么也没用……可是……我真的爱……”
“你敢!!”老爸又狠狠打了我一耳光:“你再说一个字我打死你!”
那一记耳光把我打得摔倒在地上,鼻血花花地流,我没有擦,摇摇晃晃站起来:“爸,你打死我吧,不把我打死,我还是要和他在一起。”
“好!我就把你打死!”父亲咬牙切齿地狠狠砸过来一个花瓶,砸在了我身后的墙上,摔得粉碎。
舅舅一看情势不妙,马上过来拉着老爸:“干什么干什么!?不是说好了不打孩子的嘛,他在外面待了一夜,又伤成这样,你这不是帮孩子,是把孩子往外推啊……”
二哥已经郁闷的要发飙,邹如意拦着他,问我爸:“我不懂,这孩子知道爱不是一件好事吗?实在想要孩子也可以领养啊,我身边也有很多这样的例子……”
“滚!!你们这两个变态!给我滚出去!就是你们!就是你们带着小然学坏!!”我爸顺手抄起扫把棍就要打在邹哥头上,二哥过去一把夺过扫把甩在地上,冷笑道:“这回知道为什么我一直不喊你爸了吧,因为在你心里面我一直都是个变态。”说完哥就拽着邹如意出去了。
“爸,不关二哥他们的事,是我的事……那个人就住在N城,我想过了,要跟他过一辈子。”这不叫视死如归,叫死猪不怕开水烫,看见我舅的眼神,透着心疼,二哥他们似乎听见我的话,在楼道里痛苦的喊:“靠!”估计也不知道骂谁,响起一阵踢东西的邦邦声。
我爸攥着拳头,轮起了皮带,神情绝望的瞪着我:“逆子!逆子!!”
夜深了,我光着上身坐在被窝里,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不能躺,到处都火辣辣地疼。
记得我爸把我打成那样了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我:“孩子,你别跟你爸治气了,爸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出来,天大的事情爸给你担着,是不是那个人,他……他勾引你?”
我当时脱口而出:“爸!不是!我喜欢他!我真的喜欢他!就算你把我的腿也打断掉,我爬也要爬到他身边去!”
老爸扬起了皮带,两眼擎着泪:“你是要把我活活气死啊!”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挨过老爸的打,也没有为什么事跟他这么死磕过,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
第二天,没能起床。
另一只胳膊也肿得跟擀面杖似的,硬邦邦地不能曲不能伸,一件棉袄怎么也穿不上。舅舅带了白花油过来,一点一点地给我敷上,破了皮的地方像火烧一样地疼。
随便吃了一点,挣扎着下了炕,披上了大衣往外走。
我舅拦着我:“别出去了,你爸蹲在门口呢,不会让你出去的,外面下雪,你又浑身的伤,养着吧……”
我一想,也不愿平白无故的跟老爸起冲突:“那……舅舅你把手机给我用一下,我的手机被老爸摔了,家里电话线被他拔了……”
舅舅叹了口气,把手机递给我:“哎……我姐姐的这两个儿子怎么都这副臭脾气啊……”
电话一如既往的没人接……
嘿~不是明明知道的嘛……怎么还这么伤心?
没听他亲口说,你就是不死心是吧!?
寒风刺骨。
我跟老爸进行着拉锯战。
父亲没有办法说服我,除了打还是打。
二哥硬着头皮来看过我两回,都被老爸拦在门口,两人撕破脸皮,一阵唇枪舌战。
舅舅每天都来,基本他算是站在我这边的,二哥常通过他的手机给我进行思想教育:“哥求你了,给你爸服个软吧,哥做梦也没想到会劝你这话,可我怕你现在不服软就没命活着了你知道嘛!?要不然你先骗骗他也好啊……”
“哥……你当初不是骗了小意嘛,也许你当时觉得是为他好,可是后来呢?当一切真相大白,你所带来的伤害也会翻倍,我不是你,不想骗任何人。”
“靠!我的傻弟弟!你还敢提这个人!?你脑子进水啦!?你知道嘛?我道歉下跪,什么事都做过了,就是希望他放过你,他怎么说?他说他还没玩够!!小然,算哥求你了!放过自己,也放过哥好嘛!?你这样会让哥觉得一切都是我造的孽,你明不明白?!那家伙现在怪的我都不认识了!”
“他没玩够,我也没玩够啊。”
争吵和打骂无休止的继续,这段路对我来说就像是一道道鬼门关,我不敢去想自己究竟能不能挺过去,只是在心里一直对自己说,不管怎么样,都必须挺过去。
打到后来,再也找不到一块能打的地方了,老爸终于绝望地住了手。
过年了,外面锣鼓喧天,热闹非凡,我们家却是死寂一片,不论是老爸还是我,都是身心具疲。
下午的时候,二哥终于能进门了,看见我差点哭出来:“你这是什么鬼造型!?比舅说得严重多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到底什么样了,后来上秤才知道一下子瘦了十几斤……
吃饭的时候,二哥就一直找话题,想让家里热闹一点,老爸跟我不说一句话。
后来二哥也不说话了,三个男人围着饭桌发呆,各想各的心事。
快十二点的时候,二哥从石化里醒过来,对老爸道:“得了……你如果不想这个小儿子就这样没了就放过他吧,让他去过自己生活,不好嘛?现在这样,又有什么意思?他今年20岁了,你还能管他一辈子?”
老爸就不停地擦眼泪,那双枯黄瘦的老手,就像擦在我的心上,直擦得血肉模糊。
新年的烟火照亮天庭,黑夜有如白昼,给我这场血淋淋的战役一片虚幻的光明。

 
不得见
“我喜欢这幅画。”面前这个穿着大拖鞋,一头乱糟糟头发的老家伙是谁啊……
“哦。”我没搭理他,继续忙着涂我的画板。
“卖给我?”那家伙跳到我面前,臭味扑鼻而来。
我捂着鼻子:“喂,老头,你多久没洗澡了……”
“你开个价吧,我很少买学生的东西呢。”这家伙边说边挖鼻孔。
艺大里怪人很多,我已经被锻炼的很有承受能力了,不理他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这人也算无聊到家了,一直不懈的跟我蘑菇,直到刘高兴来叫我:“你怎么还在这儿!?一万米就要开始了!”
“哦。”我脱了脏兮兮的外套,跟他出画室,一回头,那陌生中年男人还疯疯癫癫的盯着我那副色彩斑斓的怪画看:“你要就送你好了,反正我也不喜欢……”
“真的?这画叫什么名字?”那人兴奋的看着我。
“不知道,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吧。”
出门,往体育场狂奔,800米刚结束,男子万米只有7个人参加,除了我之外,都是体育特长生。
设计系更是创系以来头一次有人报名参加这个项目。
来了很多人,大家边磕瓜子,边讨论着发生在我身上那点狗屁事。
我不知道是谁把这件事说出去的,其实我也大可不必在乎了,最难的那关我也过了,开学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我是gay,还瞎说我被男人骗财骗色了,于是作为学校的风云人物,我更加风云的参加了男子万米长跑。
发令枪一响我所有的劲头就用到了两只脚上,这是长跑的大忌,3圈之后我就从凶猛的豹子变成了孬怂的蜗牛,所有参赛选手都向我展示了他们的美背。
中间一激动,我还把腿摔折了,后半场根本就是在蠕动,观众等不及去吃晚饭了,我才下来八千,体委他们拉我下来,我几乎要揍他们,后来也没人管我了,就我们宿舍几个,坐终点线啃面包等我。
刘高兴一路陪跑,不停叽歪:“你别佞,这事儿,我看就是他散播的,一开始我就知道他肯定不是真心,不然你打电话他干嘛不接?你别跟自己过不去,开学那会儿哥几个差点不认识你了,你说你这样何必?你给我赶紧停吧,咱们早点去医务室,洗洗睡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我朝刘高兴一笑,感觉心里很畅快,其实我连他什么样子都不大看得清了,可是跑步就是这点神奇,跑到最后感觉精神和肉体都分离了,四肢机械的运动,脑海里清明透亮。
那天跑完我就被他们几个搀到医务室,脚踝肿起桃子那么大,晚上四个人喝啤酒打牌,日子照样过,我记得我们最后仰七倒八的躺在一起时铁手就跟我说:“我认识一山上下来的哥们,要打人告诉我一声。”
大猫拍拍我的肩膀:“他不就是一广告公司破职员嘛,他敢甩哥们,哥们二话不说,直接让他断子绝孙,看他以后还怎么风流——”
我大笑:“谁告诉你们老子被甩了?这事儿没完。”
“你怎么就指着一颗树上吊死啊!?他就是知道你还会再找他,才把你吃的死死的!”刘高兴说完这一句就跳起来去厕所洗澡,我丢开大猫和铁手这两个醉鬼,面无表情的跟进厕所里。
刘高兴已经脱光了,莲蓬头里喷出来的都是冷水,初春的天气,有多冷是可想而知的,可他还是让自己沉浸在那冰凉的战栗中。
我反锁厕所门时发出的声音让刘高兴从自己的世界当中醒来:“你干嘛?”
我点了支烟,坐在马桶上:“我爸告诉我,那天晚上有人打电话告诉他我是gay,我本来以为是小意的,可是查了以后才发现那是我们宿舍的电话号码……我记得寒假就你一个人留校了,对吗?”
刘高兴双拳拽得死死的,咬着嘴唇不答话。
“学校的流言起先是从广播合作社传出来的,你跟合作社的刘媛是一个县的朋友吧?……刘高兴,你喜欢我还是怎样?”烟气揉合水汽慢慢钻进鼻孔里面,刘高兴在冷笑:“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懂的——结果你好像什么都明白,可你那点小聪明也不妨碍你成为一个白痴。”
他赤裸裸的站在我的面前,我却觉得自己被他扒的更赤裸。
“刘高兴,你是我朋友,这个宿舍的其他人也都是我朋友,我不想把它搞砸了,也许你无法理解,可我不想跟任何一个人决裂,所以有些事情我会一直摆在心里,我都明白,可是我不会说出口,我只是心甘情愿被蒙在鼓里……”
话没有讲完,刘高兴拿着莲蓬头浇在我身上,冰冷的水刺激的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出去。笨蛋……出去!”
一开学就给小意打过电话,只是他还是不接,我就想去他家门口堵他,可是他那边的房子居然退掉了,剩下来的就是去他公司,可是门检很严,吃了很多次闭门鳖。
后来我也学乖了,大家就都憋着吧,我就不信就我一个人想他?
他肯定来学校看过我,我能感觉到!等他有一天忍不住出现在我面前了,我一定要装出爱甩不甩的样子来一句:“先生,我们很熟?”
哈哈,想想就帅呆了。
意外的是长跑那天缠着我的那个怪男人居然是加州艺校的教授,更离谱的是,我的那幅画居然被他拿去参加青年艺术家作品展,莫名其妙的还得了啥狗屁奖,老实说,我觉得儿童画都比我那个好看。
最后这老家伙还打了个电话,叫我跟他一起去参加那个什么艺术展。
他十分变态的西装革履开了台大奔车来学校接我,形容猥琐的将我拦腰抓起丢进车里,搞得其他人又开始谣传我被中年大叔包养了。
中年大叔名叫劳阪,大家都喊他老板,名字很占便宜。
跟他一起去做桑拿按摩,奢侈了半天还有一个专门的裁缝过来给我量尺寸做西装,我倒真的怀疑他要包养我了:“太夸张了吧……”
“没关系~小然然~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能呢~”这话让我不寒而栗。
艺术展在晚上,一到那儿老板就被很多人缠住了,这也终于使我解脱了出来。
展览是在一家艺廊举行的,大家都打扮的人模狗样的很像在演电影,这一切对我来说也确实就像电影一样,走到一面镜子前面被自己的样子吓了一跳,柔和的五官,刚毅的线条,眉眼分明立体,小麦色的皮肤闪着健康的光泽——怪不得有些gay那么喜欢做面膜了。
原来我可以是这么帅的男人。
看着镜子发笑,突然发现镜子的反光里一个白人男人正对着镜子里的我笑,猛地转头,那个人……有点眼熟啊……
靠!劳力士!?
再看看,赵冉正站在不远的地方朝我举杯。
他来了!他肯定也来了!
我神经质的四处张望,却没能如愿发现那个混蛋的影子,于是想着赵冉这帮虾兵蟹将笔直的走过去:“他人呢!?”
赵冉就笑了:“刚刚进来看见一个孤芳自赏对镜垂怜的帅男人,一时克制不住鼻血喷了,进厕所了……”
懒得理会这话里几分真的,劈头冲向厕所。
厕所里很多人,我一个一个审查的别人毛骨悚然,外面没有,又不好意思骚扰隔间里的人,于是就双手抱胸守在水池边。
瞪了那5间门快半个小时,1、3、4、5的门都换了好几发的人,只有2间的门始终没有开过。
于是等人少一点的时候就冲上去猛踢2间的门:“开门!!TM的!快给我开门!躲在里面算什么!?老子九九八十一难也该走完了吧!?你有什么招接着使啊!弄不死我还得缠着你不放!我告诉你!全世界就我秦然能救你!没老子,你心就死了!你自己想想这辈子除了我还能爱谁!?MD!老子这么好一颗冤大头你不埋淘,你还埋淘谁去!?”
诸如此类的说了足十分钟,然后保安来了,指着我说:“抓起来!”
我当时一激动就整个朝2间门猛撞过去,MD,今天也不在乎再多破坏个公物了!
门一被撞开我就傻眼了——一四眼田鸡拎着裤子站在里面,一脸快哭了的傻样:“就是他!一直在门口骚扰我!还让不让人家拉屎了!”
保安蜂拥而上,将我按倒在地。
孬了!赵冉这王八蛋耍我!
 
躲不掉
“加拿大?”我手上不停,眼睛掀了一下,老板正剔着他的黄牙一本正经的翻看我以前的油彩画。
“对啊,我给你写荐表,你跟我一起去艺校……”
他没说完我就扯着嘴角在那儿笑:“你的意思是叫我跟你去加拿大留学?”
他木然点点脑袋:“你的画用色很特别,虽然都是明快的颜色,常常给你一种……沉沉的感觉,虽然线条方面还存在问题,可是好好磨练两年的话,应该会有点意思……”
我就是笑:“我不可能出国深造的。这些颜色堆积的东西很多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出来的,我只有在心情郁闷的时候才会去碰油彩,我开心的时候都在画漫画啊,所以我将来的理想是成为一个漫画家,你让我去学油画不是让我永远都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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