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岳父大人放心,我和小文也相处挺久了,也是有感情的,怎么舍得不管他。我更加不会忘了月儿的嘱托,我一定不会不管小文。而且窦舫也有个儿子,年纪和小文差不多,虽说也不是她亲生,但是窦舫对他也是视如己出。所以,窦舫也一定会对小文好的,以后要是我们有了孩子,也还是会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他们的。”陆广辰迫不及待地给严韬吃定心丸。 “呵,既然如此,只要小文没有意见,那你就择日办了吧,啊?哈哈……”严韬哈哈一笑,把球踢给了外孙。他知道严文虽然表面是个乖孩子,但对这继父一向看不顺眼。陆广辰点头哈腰,转头准备去讨好自己的继子。 小严文在门外把这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他讨厌他这个后父,总是假惺惺的,不过他也不知道他亲生父亲是谁,但估计也和这陆广辰差不多吧,因为外公责怪妈妈的时候总是说她:“吃万堑不长一智。”“既然外公让我决定,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严文想。 “小文啊,你觉得怎么样呢?”陆广辰笑呵呵地问严文。 严文摆弄着陆广辰送的模型航母,天真地笑:“爸爸,这位窦阿姨和妈妈比,谁漂亮?” 陆广辰脸登时一僵,脸皮抽了抽,好容易才笑开来:“都漂亮,都漂亮,哈哈,不过,小文妈妈现在是天使,更漂亮。” 严文迷起眼睛一笑,放下航母,拉住陆广辰的手臂摇了摇,说:“爸爸,小文想见见这个魔鬼窦阿姨。” 陆广辰一愣,魔鬼窦阿姨?可不是,不是天使那自然是魔鬼了。陆广辰尴尬地笑着点头敷衍过去,心想:“现下的小孩子真是不好对付呢。要是真结了婚,就要对付两个小恶魔了……” 一星期后。这天对陆广辰来说是大日子。表面只是请窦舫和她儿子吃晚饭,但实际则是要让严文审查窦舫。严文才是今晚最大的主。 晚饭安排在市内一家五星级饭店里。陆广辰从学校接来严文,安排他在包厢坐下,自己就出门口迎接窦舫和她儿子,一来二去竟也弄得满头大汗,比接待上级领导还吃力。 六点整,窦舫和儿子聂昂准时踏进包厢。窦舫一身拿铁色冷衫,胸前一朵紫色丁香,显得温暖柔和又亲切,比真实年纪看上去年轻好多。再看她身后的聂昂,潇洒的潮流发型,一双单凤眼半睁着,下巴高高扬起,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不羁模样,却是显得那样高贵和超群出类。严文刹时就被聂昂吸引住了。聂昂也睁开凤眼,用他那流光闪烁的眸子盯着严文看:小麦色的肌肤,微微上翘的嘴唇,浑身闪耀着初升旭日的光芒。两个人就这样盯着对方放电,搞得一旁两个大人反倒不自在起来。 “诶,别愣着,快坐下,呵呵。”陆广辰以为两个孩子在互别苗头,尴尬地招呼,“这个就是窦阿姨。” 窦舫是国外回来的,比较开放,而且“窦阿姨”这称呼也不好听。“叫我阿舫就行了。这个是小昂。”她充满母性地一笑,指了指身后的聂昂。 “Hey, sunshine!”聂昂扬起嘴角一笑。 严文三魂掉了两魂半,脸噌得就红了,剩下的那半个魂对着陆广辰说:“爸爸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帘幕低垂,露出一丝缝隙,透过窗外羞红了脸的落日。 房内,音响播放着smooth jazz,沙哑的男声低低哼唱着不知名的爱情旋律。床上,两条赤裸汗湿的肉体在丝质床单上翻滚,像两只搏斗的野兽,指甲紧紧抠进对方肉里,啃着对方的唇,纠缠吮吸着嫩舌,发出挑衅的嘶吼呜咽。 严文一个挺身将聂昂压在身下,抚过他坚实的胸膛,直起身,将聂昂的分身插入自己深处,妖媚地蠕动起炽热如火的内襞,发出一声声挑逗的醇蜜般甜美的娇喘。 聂昂睁开凤眼,流光眼珠变成了绯色。自己身上那个微微颤抖着,发出甜美娇吟的,他的sunshine,仿佛一支兴奋剂注入他的心脏,使欲望悸动、奔流。之前只是小猫嬉戏,现在才是发情的猛兽。聂昂一挺滚烫的欲望,开始了异常猛烈的律动,一次次地朝着诱人的深穴进发。 “昂!”随着一声艳丽无比的嘤咛,一阵近乎眩晕的欢愉,将两人带入了高潮。 聂昂一手撑着头,一手抚上严文纤致柔嫩的雪颈,凤眼又恢复了平日的半睁状态,坏笑着说:“要是你的那些仰慕者看到他们的市长刚才这副模样,不知会作何感想?” 严文搂过聂昂的头,轻吻了他的唇,说到:“该回家吃饭了。阿舫等着我们呢……” 陆广辰的家不大,也就是像纽约上东区富人们住的那种整层公寓楼那么大。这也不是陆广辰的产业,除非他T·W。这个是窦舫的嫁妆。窦舫,本市乃至全国杰出的女企业家,获得过全国三八红旗手称号。她就是在颁奖仪式上遇到的陆广辰。聂昂博士毕业后,她就把V empire交给了聂昂管理,自己从第一线退了休,现在是V empire的董事,也是家庭主妇。 窦舫把汤从厨房端出来,看了眼在窗前窃窃私语的严文和聂昂,心想这两个虽不是亲生,但可比自己和陆广辰生的那个整天不干正事的陆窦冰要强多了。陆窦冰和这两个哥哥没有血缘关系,却奇怪地继承了严文的笑容和聂昂的孤傲,但他没有严文的沉着和心思,也没有聂昂的淡泊和智计。 “菜齐了。咱们先吃吧。不等那爷俩。”窦舫摆上碗筷,招呼严文和聂昂,“也就你们,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那边,聂昂“噗”地开了瓶香槟,给窦舫、严文和自己各倒了一杯。严文举起酒杯,说:“干杯,为成为一家人!”说完,和聂昂相视,饶有深意的一笑。 先生贵性 第二天天蒙蒙亮,卓华眯着惺忪睡眼爬起来,走到客厅,立时眼珠突起,几乎要掉落到地上,睡意全无。原来韶华破天荒做了早餐,穿得无比隆重地坐在餐桌旁边。 “你你你,这是干啥呢?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吗?”卓华把眼珠塞回原处,合上下巴,问到。 “你懂什么,你姐姐一向是又勤快又美丽的!”韶华一个白眼,兀自照起镜子补起妆来。卓华正要捧腹大笑,“喀嗒”,主人房的门开了,走出一个身材凹凸有致,一头黑色泛着蓝色光芒的大波浪长发,令天下女人都要无地自容的大美女来。 “早上好!多谢二位昨晚搭救之恩。”大美女抿嘴一笑,百媚顿生。 这下轮到韶华眼珠突起,下巴坠地了。“这昨晚明明就是个男的,虽然过分漂亮了点,可睡了一晚怎么就变女人了?”韶华心里嘀咕,她对自己遇到帅哥时的嗅觉、触觉、视觉、听觉都很自信,没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那边厢,深受灵异动漫荼毒的卓华脑子里只有两个字:乱马。昨晚从云里来,云里有水气,所以#◎¥%※$*&……卓华一个箭步冲进厨房,接着端着盆冷水“哗啦”就泼在美女身上。 湿溚溚的衣服变成透明,紧贴在美女的身上,美女犹如出水芙蓉一般,更加娇嫩剔透。她扑闪着结着水珠的眼睛,一脸疑惑地问:“怎么,今天是泼水节?”话音未落,又是一盆,这回是热水。 “啊啾!”美女打了个喷嚏,完全没了刚才的淑女模样,破口大骂,“八婆,有完没完?看老子长得帅心里不平衡啊!”骂完自己似乎也大吃一惊,捂上了嘴。 韶华深知自己妹妹的脾性,早已见怪不怪,于是赶紧过来打圆场:“啊,这位姑娘,这个,我妹妹是无心的啊,只是太惊讶了,她一惊讶就有点脑子进水呵呵,你昨晚不是男的吗,怎么一觉醒来成女人了?” 那美女左看看右看看,又看看自己,嘴里啊了两声,一脸迷茫地说:“我也觉得我应该是男的才对……可是,我也知道我现在怎么看着都不像是男的……” 三人呆呆地互看,半晌,韶华说:“也许你本身就是女的吧。昨晚太黑,或许我们看错了。”如此的天仙,看到之后太激动以至眼花,也不是没可能。“嗯,有可能。”卓华也点头,虽然昨晚那嗓门有点男性化,可能是刚从天而降,一时之间声带有点不正常吧。至于昨晚平胸,今天却变成了D cup,那可能是昨晚光线不好吧。 美女还是微蹙着眉,双手摸着胸,挤一下:“还是觉得我应该是男的。男的,男的啊……” 韶华奇怪自己不感到妒忌,反而居然有快要流鼻血的感觉,赶紧转移话题,绝不能让美女再挤胸了:“不管男的女的,先给你起个名字。总不能老叫美女吧。呃,就叫你……苏打绿! 很红很上口的名字哦!”韶华一个“灵感”。 “什么白痴名字!为什么要和那个歌手同名啊!一点个性都没有!这也算名字,那苏打水也行了。”卓华撇嘴,对这名字嗤之以鼻。 “那也OK啊,反正名字只要顺口就是了。” “那为什么以前有人叫你苏骚花你要那么大的意见!” “那是绰号,不是名字!那你说,应该叫什么?” “苏妲己!你不觉得她很魅惑吗?” 两姐妹兀自为了名字争吵不休,只见美女对着苏打绿三字愣了半天,拿起笔,划掉了中间那个“打”字,改成了“苏妲己”的“妲”。 苏妲绿?两姐妹面面相觑。美女挠挠头,呵呵笑了:“就这样吧”。 本市最著名的心理医生,严文的大学同学,丁秋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男人——省委书记陆广辰。 “总之,不知是不是贤惠、能干的女人都如此。窦舫她,不是一个很热衷于那种事的人。哪怕没有男人,她也会过得好好的。但我就……”陆广辰似是羞于启齿,不再说下去。 丁秋树心中冷笑,他听严文说过,陆广辰千方百计娶得窦舫,只不过是看中她的财力,有了她的支持,自己就可以既做个清官,也不愁钱花。一个本身出发点就错误的人,却还有脸怪自己妻子无法在床上满足他?这是他在打算整件事时需要考虑到的所谓应该付出的代价吧。受严文影响,丁秋树挺瞧不起陆广辰的,但作为医生,他不能这么说。和严文做了四年室友,多少也学到一些那种表面上笑,背地里捅刀子的本事。丁秋树合上病历,文雅地善意地笑着说:“您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首先,请不要觉得丢脸,您正值壮年,有那样的渴望也是正常的,只需要适当引导,就不会有问题了。其次,您来这是正确的,说明您敢于直面自己的问题,这是非常需要勇气的一步。我会尽量帮您,但这也急不来,今天呢就先到这,我会想一套方案,我们下星期再正式开始治疗。”丁秋树说着就把陆广辰往门口引。 “好,好,我对小丁你有信心。”陆广辰走到门口,忽然,回过头小声地说:“这个,你不会告诉别人吧。” “当然不会,我们医生有责任保密的。这叫Doctor patient privilege. ” 陆广辰英文不灵光,不明白那最后一句什么意思,不过,既然是英文嘛,外国的东西自然是高明,于是他也挺高兴,便放下心来。走出办公室,只见候诊室里坐着一个妙龄女郎。女郎见他们走出来,站起身,娇滴滴地喊了声:“丁医生。”陆广辰眼睛一亮,两颗眼珠贼溜溜地上下打量着女郎,顺便把她的三围也测算了。女郎取下头上大大的帽子,撩开额前黑发,抬起又翘又长的睫毛,看了陆广辰两人一眼,说到:“是卓华介绍我来的。”那一看,直看得陆广辰骨软筋麻,心肝扑嗵扑嗵地乱跳,傻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丁秋树看出陆广辰的失态,假装没看见,反观这女郎,果然是绝色,一笑倾城,二笑倾国的那种,这么说来陆广辰这样子倒也不出奇。他对那女郎说:“哦,你先去里面坐着,我送完这位就来。” “好。谢谢。”女郎浅浅地一笑,点点头,摇曳着走进了办公室。经过陆广辰身边,一阵香风,熏得陆广辰浑身都酥了。丁秋树苦笑,赶紧就把陆广辰连推带扯送出了门塞进车里。临了,陆广辰坐在车里还依依不舍地往诊所内望了望,仿佛哪怕是看到一丝女郎走路惊动的灰尘也好。 “这位小姐,请教芳名。”办公室内,丁秋树问。 “我叫苏妲绿,是先生,先生,不是小姐。”苏妲绿一甩头发,理所当然的口气。 丁秋树一愣:“先生?变性的?这也太完美了。可是变性的也不会还称自己是先生。难道……难道是性别认知障碍,Gender Identity Disorder,简称GID患者?不,不能妄下论断。”于是,他推了推眼镜,看着苏妲绿说:“先生……可以说清楚些吗?” “我知道,挺荒唐的。我长得这个样子,可是,我总觉得我是男的。不,不是觉得,是肯定!我是男的!”苏妲绿一脸肯定,一脸娇俏。 “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想法?” “嗯……我不知道。应该是生下就是吧,可是我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我心里好难受啊,医生帮帮我。卓华说,你是此地最好的。”苏妲绿蹙着眉,手掩胸口,俨然西施再世。 丁秋树不为所动,心中盘算:“该先验一下DNA和染色体,才能确定真正问题所在。有可能是染色体与器官不符,而不是单纯的心理问题……”他说:“嗯,我明白了。先去化验吧。”说着,刷刷开了一张单子,塞给苏妲绿。 几日后,丁秋树在诊所接到一个电话,是化验所的女化验师打来的:“丁秋树,你有病啊,送只狐狸的血来化验,你吃饱了撑的,当我们和你一样也很闲啊!” 新版妲己 陆窦冰一脚踹开家门,顺手抄起鞋柜上的花瓶就是一砸,大声吼道:“凭什么!凭什么禁播我的电视剧!”他指的是那部《封神榜》。 正坐在客厅交谈的陆广辰夫妇、聂昂和严文齐刷刷看向许久没有回家的陆窦冰。 “那么胡说八道,把原著改得面目全非的东西绝不能让它播出,误导青少年!”陆广辰也提高了嗓门。 “算了吧,你们这些老八股,平时就整天借着青少年的名头,乱动大剪刀剪片子。这次倒好,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禁播了!告诉你们,现在的青少年可没你们想象得这么纯洁!你,你这完全是滥用职权!”陆窦冰的气显然憋了不是一天两天了。那边严文和聂昂听了,相视冷笑,也不出言相劝。 “你!放肆!”陆广辰鼻子都气歪了,却一时语塞,挤不出半个字来反驳。 “我不拍戏,你们说我不务正业、无所事事。我好不容易拍了戏,你们又不让我播!你们,到底要我怎么样!”陆窦冰唾沫横飞,又要随便抄起什么东西砸。 “冰儿!”没想到平时温和斯文的窦舫吼起来调子比陆广辰还高,她大喝一声,周遭顿时安静下来。 “冰儿,你爸爸不是不让你演戏,只是说,这部戏不好,况且,他已经帮你安排了另外一部。比这部制作规模更大,更精良,用的是奥斯卡的制作班底。特别是剧本,完全遵照原著。你爸爸可都是为了你好。”窦舫又恢复了往日的语气,颇语重心长地说。 “哼,奥斯卡班底?又让某人撒钱了吧。什么片子?”陆窦冰瞪了聂昂一眼,意思是“有钱就烧得慌,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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