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狼拜年 浓雾散去,众人定神一瞧,只见三只杜宾不见踪影,连根毛也没留下,苏妲绿坐在地上,面无人色,肚子圆滚滚的。 围观的村民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女娲娘娘显灵啦!”此时宠物租赁公司的人也猛然惊醒般叫道:“我家狗狗呢?”顿时,拜神的拜神,找狗的找狗,现场乱作了一团。 “那两盏绿色的灯,那天苏妲绿从天而降时也见过,一定跟他有关。”卓华想着,趁乱一把抓过苏妲绿到隐蔽处,揪着他的头发说到:“我看,你还是现在就解释一下比较好。” “呃!”苏妲绿打了个饱嗝,无奈地点了点头,“那好吧。”于是便将他在女娲那听来的自己的身世来历讲了一遍。 “原来如此,那刚才那三只狗也是你吃了喽?”卓华放松了手,不再拽苏妲绿的头发,脸色也缓和了些。 “大概是吧……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苏妲绿摸了摸肚子,确实有饱涨感。 “你这样早晚会被人识穿的,我听说,这里的村民很是迷信,万一他们请些个什么道士、和尚的来降你,你总不见得每次都凭运气吧……得带你看看脑科医生,说不定是淤血阻塞了哪里,开刀取出来就好了,或者,我直接再敲你一棍子,立杆见影,电视里都这么演的。”卓华开始还挺有道理,说着说着就又无厘头了。 苏妲绿不吱声,正犹豫不决间,却不晓得他们俩这番对话,都被墙后一个黑影听到了。那黑影斜起嘴角,“嘿嘿”阴笑两声,转身窜进了女娲像后的地缝里。 女娲庙自建庙以来,历经风雨沧桑,如今,物是人非,连女娲像也早已变了模样,换了金身,更别说是这庙下有如此大一个地宫这件事,恐怕连村里的老人也早已不知道。 方才偷听苏妲绿和卓华对话的黑影一扭一拐地走进地宫,来到大殿里,朝着神台上的一个满头黄褐色发的老太婆叩了个头,尖声细气地说到:“婆婆,您可以放心啦,不过是只不会使法力的狐狸而已,妨碍不到咱们的计划。” 那老太婆睁开吊梢眼,两块高高的颧骨上下动着,说到:“哦?可我见方才那动静不小,这只狐狸的道行高深呐。” “本来这来头确实不小,不过嘛,嘿嘿……”那黑影把刚才偷听来的话说了一遍。 “嗯……也算咱运气好,否则咱久居于此,劳心费力,所有打下的根基搞不好可都要一朝丧。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先除掉他比较好。”那老太婆点上焊烟,抽了一口说到。 “那哪劳烦您老动手,只消我变作个老道,谎称帮村民们捉妖,便可乘机将他灭了。” “嗯,你千万不可大意,他虽然失忆以致不懂得使用法术,但万一本能催动,你我恐怕都不是他对手。你将他引到此地再动手,必要时我好在一旁助你一臂之力。” “是。”那黑影摇晃着窜走了。 原来,苏妲绿自己不查的强大气场,早就惊动了这里的所有大小妖怪。住在女娲庙地宫的就是一只千年黄鼠狼精和一只五百年的黑鼠精。十几年前,女娲庙大修,他们无意中发现了那地宫,就把它霸占了。从此,他们经常假冒女娲显灵,吃村民们的贡品,骗村民的钱财。后来村民们走出大山的越来越多,受教育的多起来,渐渐相信这些封建迷信的人也越来越少,这两个妖怪就想方设法制造祸端,千方百计让村民们无法用科学的方法解决,最后只好来求助他们。 就在剧组开进村里的前几天,他们就在井水里下了毒。幸好,村里已经通了自来水,喝井水的人已经不多了,一开始,没能引起多大的影响,中毒者被送医后,被诊断为食物中毒,吃了药,挂了点滴,身体渐渐好起来。可没想到,这病居然好似会传染一般,起先中毒的人生龙活虎,他们周围的男性却一个个地病了,症状还透着古怪,除了一般食物中毒的症状之外,他们浑身青紫,似是被人暴打了一顿一样,肚子也越来越大,像是非洲挨饿过度的儿童。中西医结合还是完全找不到病因,医生们对此束手无策,建议他们再去市里就诊。可村民们哪里忍心看家人经受那样的长途折腾,再说,市里的医生也不能保证药到病除,费用却是翻番,所以村民们对医药彻底失去了信心,将家人都从医院带回了家里。 此时,村民们又聚集在村长家中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村长,你说这到底咋办才好?药石无效,难道等死不成?我家全年的收入可都靠我家男人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们娘俩可怎么活!” “是啊,村长,我家也是上有老,下有小啊,呜呜……” “刚才女娲娘娘显灵了,要不,咱再去庙里求求她老人家?” “庙里给那什么剧组霸占着,咱们怎么进得去,怎么搞仪式啊?” “那破剧组,都是乡长给招来的,说不定,女娲娘娘动怒了,这才把灾难都降在咱们头上!” “是啊是啊,什么啊都是咱老百姓最倒霉!” 村长儿子家也是受灾户之一,自然明白村民们的苦处,村民们的议论又句句说到他心坎上,他完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连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只是一个人蹲在凳上,愁眉不展,不停地抽烟。 这时,门开了,村长邻居牛屠户的老婆带进来一个老道,兴高采烈地嚷到:“这下好了,村长,你看谁来了?”众人一看,这不是镇上的虚清观的不通道长么,上次嚷着说女娲庙有妖孽,结果被女娲娘娘显灵,打肿了脸,狼狈逃窜的那个烂道士。 “道长,你该不会说女娲庙又有妖孽吧?” “呵呵,上次是贫道眼拙,不过这次不会错了,这次的铁定是个妖精!就是他害你们得病的!贫道有十分的把握,一定能将它收伏,打出它的原型给你们看。” “村长,你就让他试试吧,反正现在你也没别的法子,死马当活马医呗。”牛婶扯着大嗓门说。村长和其他村民互相看了看,点了头。 村民们拿上锄头等工具,不通老道举着罗盘,摇着铃儿,口中念叨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女娲庙进发。庙里,制片、导演和宠物公司的人还在争个不休,一副要上法庭的样子。忽然,村民一行闯进来,他们挥着锄头、镰刀,大声嚷着让剧组的人清场。剧组的人都是城里来,有的是外国人,哪里见过这阵势,都吓坏了,赶紧溜之大吉。苏妲绿和卓华跑慢了半步,被老道一把喊住:“呔!你这妖精,哪里跑!” 苏妲绿一吓,回头看见个秃顶老道,挥舞着剑朝他冲来,嘴里念着:“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快现形……急急如太上真君律令,敕!”一阵妖风,卷着符纸从四面八方朝苏妲绿飞来。苏妲绿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一不留神,胸口被那老道的剑刺中,一口鲜血喷将出来,喷了老道满面。老道的脸仿佛是被硫酸泼了一样,呲溜冒泡,渐渐腐烂。老道惨叫着,抓心挠肺,满地乱滚,最终现了原型:一只硕大的黑色老鼠。 卓华和众人早已吓得呆在了原地,却闻见一股浓烟飘来,众人不再惊吓,反而感觉很舒服,只是眼前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觉得进入了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女娲像后面钻出个小脚老太婆,吞云吐雾,朝昏迷在地的苏妲绿走来。“没想到你的自我保护机制练得这么好,可惜,你已经喷出了一半的血,再喷你也会没命!看婆婆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老太婆一运气,只见肚皮一鼓,又一瘪,憋出一口气,从下自上从嘴里吐出来。那气奇臭无比,比普通黄鼠狼屁股里放出来的还臭。臭气萦绕在空中,老太婆口中念念有词,又朝那气吐了一口唾沫,那臭气越聚越浓,就像一朵黑压压的乌云,眼见就要化作臭水滴降到苏妲绿的身上。 “哼哼,可惜了你这副好皮囊,一会就要化为一滩脓水!”老太婆跳到供台上坐着,得意地抽着烟。 这时,忽然苏妲绿的腹部发出一点红光。接着那光越来越亮,慢慢往上移动。最后从苏妲绿的嘴里面吐出一颗青红色的珠子来。那珠子闪着妖异的光泽,盘旋升高,将那臭气尽数给吸了进去。 “什么?!你你你……你的内丹竟然可以……”老太婆吓得面如土色,跳下供台就要跑。那颗珠子哪里肯放她,一个猛子飞来,打在老太婆的天灵盖上。老太婆一声惨叫,瘫软在地,变成了一只干瘪的黄鼠狼。 珠子又回到了苏妲绿体内。浓烟渐渐散去,卓华和村民们也清醒了,看到地上一只硕大的黑老鼠、一只标本似的黄鼠狼,还有一个坦胸露乳的大美女。 银行劫案 大清早,本市最大一家外资银行刚刚开门迎客。门口也不知是谁雕的两只巨大的青铜貔貅,耷拉着眼皮,张着嘴,也像是没睡醒般在打着哈欠。 没多久一辆运钞车开来,停在了银行门口。两个全副武装的压钞保安跳下车,陆续将六个箱子抬进银行。就在最后一箱刚要进门的一刹那,忽然,“啪啪啪”,几声枪响,保安们毫无防备,还没明白子弹从哪里来,就已经全部头部或颈部中枪倒地。三个戴着布什、布朗、萨科奇模样的橡皮面具的劫匪,在子弹的掩护下冲来。运钞车司机和银行保安也加入了枪战行列,可是,他们的小手枪哪里敌得过匪徒的散弹枪,况且歹徒也穿着防弹衣,所以司机和保安很快也被撩倒了。但奇怪的是,歹徒非但不打掉监视器,而且一点也不贪心,没有进入银行抢走更多的钱,而是扛着那最后一箱钱就开车跑路了。 五分钟后,警察到达现场收尸。由于涉案金额巨大,警局成立了专案小组,负责的是警局专门负责刑侦的副局长邢飞虎。此人不但名字充满匪气,脸上还长着长长的一条疤,从眉心一直斜到嘴角,十足一副打入公安局内部的黑社会分子的样貌。别看他这样子,其实他不但是神枪手,而且还是神探。他的属下对他非常佩服,私底下干脆称他为“虎哥”。 刑飞虎听了下属的汇报,立刻察觉歹徒在抢钱这方面的不合理性,决定在调查其他物证的同时,从钱入手查动机,于是他命令将剩余的五箱钱都带回警局作为证物。 “啊?这……这么大的数目……恐怕会影响到银行的运作啊……”银行经理吞吞吐吐,磨磨蹭蹭,不愿交钱,“那些歹徒压根儿都没碰过这些钱,为什么这些钱会成为证物啊。我们会尽快提供被抢走的那些钱的号码就是了。” 刑飞虎眯着眼瞄那经理,经理尽管满头大汗,但就是死撑着不松口。 “如此,那离开之前,你们快点再好好地把那些箱子检查一遍!”刑飞虎将杀人的目光转移到物证科的属下身上。属下们会意,转身检查箱子,不一会,说到:“呀,这只箱子这里有遭到流弹的打击,有枪眼!刚才怎么就没发现呢!”经理听到刑飞虎的话刚松一口气,还以为没事了,一听这话,立刻傻了眼,眼睁睁地看着五箱子白花花的钞票进了警局。 警局局长办公室,几个正副头头正在开会。 “真是多事之秋,昨天才出了那聚众闹事的闹剧,今天就有人抢劫银行,那边聂浩然的事最终也没打探清楚。诺大一个省,就咱这市事情特别多,又是省会,人家陆书记的政绩可都指望着咱们呢。咱们这里坐着的都是自家人,我坦白说一句,严市长和杜书记一向是面和心不合,他们在工作上那是螺丝配螺母,卯上了。严市长那边把经济搞得那么出色,咱们这就给杜书记扯后腿,他能饶了咱们吗?伤脑筋啊,我这头上的毛啊,都快不够它掉的了。”谭局长上来就是一通牢骚,“唉,不说了不说了,你们汇报一下。” 几个副局长也习惯了谭局长总把牢骚当作开篇发言,拿出笔记本看要汇报的内容,不过,似乎今天只有刑飞虎需要汇报。 “歹徒使用的武器是三把散弹枪,弹道和具体型号还在分析,由于我们对黑市枪械消息来源有限,查起来或许会费些时间。除了枪械外,歹徒没有留下其他的有用证据。虽然他们没有毁坏监视器,但是他们戴了面具,所以监视录像的作用不大,但我们还是会仔细分析。据目击者称,歹徒是驾驶一辆类似火车站载客的面的逃走,但车牌不清楚,我们已经开始对全市的面的进行排查,但估计是失窃车辆的可能性比较大。歹徒劫走的金额总值一百万美金,他们为什么只有抢走这些,我相信绝不是因为他们知足常乐、见好就收,而是另有原因,如果搞清楚了,那应该会成为重大突破。” “嗯……”谭局长只是嗯了一声,心思老早飘到别处,“一百万,多好的数字。我也缺一百万,不过是人民币一百万。这些歹徒弄不好和我一样,赌红了眼,输了大钱,所以才打起了银行的主意。他们小小蟊贼,抢一次银行就轻易解决,我堂堂警察局长,却无计可施……一百万美金啊,那箱子里的,只要给我一叠就够了……” 陆广辰一行的轿车即将到达秦安,严文和陆广辰却接到了关于银行劫案的电话。 陆广辰怒发冲冠:“简直是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抢银行!这里是法治社会!你们那个杜书记是怎么搞治安和精神文明建设的!” “我现在就回去处理这件事。”严文皱眉说,心想早不抢晚不抢,偏偏这个时候,这下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见到小绿。 “我跟你一起回去!凶杀案旬月不破,这次再不去给他们上上警钟,那就没有破案的年月了!”陆广辰暴跳如雷,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市里。 “你们去吧,车你们先开走,我再打电话等公司派车来。秦安这里的事就交给我吧。”聂昂看出严文皱眉不是烦恼抢劫案,于是他说着,一拍严文的大腿,不怀好意地笑。严文一时也没有明白,看了一眼笑得很开心的聂昂,和陆广辰驾车驶回了市里。 聂昂来到了女娲庙前,穿过熙攘的人群,踏进庙里。苏妲绿因为受了重伤,又退变成了女儿身,现在仍然倒地昏迷不醒。聂昂不知各中缘由,只见卓华正呼唤着一个和苏妲绿长得一模一样的美女。 美女高耸白皙的乳房撑开了古装衣领,暴露在空气中,两颗乳粒犹如两颗鲜嫩的迷你樱桃,娇艳欲滴。聂昂一抬眉毛,心想幸好陆广辰来不了,否则恐怕早已失态了。 “她怎么了?”聂昂问着,一脚跨上前,只觉得“吧唧”踩到一个圆滚滚、软绵绵的东西。 “啊!”苏妲绿尖叫着一个打挺坐起来,咬着嘴唇,眨着眼睛,眼泪汪汪、可怜巴巴地看着聂昂。 “你什么毛病?一惊一诈的。”聂昂被吓了一跳,略微有些不悦。 “你……踩到我的……我的……裙子。” 聂昂低头看了看脚下结结实实地踩着的那根白色的绒毛状物体,又看看苏妲绿,心里纳闷:“这哪里像裙子了?” 苏妲绿见他不松脚,只好咬咬牙,死命一扯,忍着眼泪,捧着那团“裙子”,一溜烟地跑了。 聂昂看见她这举动,反倒笑了,头一次看见有女人紧张衣服多过胸前的“春光”。 “真有意思……”聂昂弯腰捡起脚下在刚才那一扯之下,和“裙子”分离的一撮白毛,心想,“这是什么名贵的皮草呢?” 火上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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