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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又二分之一分割青春----Wordlag——

时间:2008-10-21 10:12:37  作者:

众人原本换姿势的换姿势,擦汗的擦汗,碎碎念的碎碎念,听见他这麽说,竟一瞬间都愣住了。
见众人惊愕地看他,于青礼有些不自在,於是低声催:「梁佑乐,换你了。」
梁佑乐被催了几声,原本想问于青礼是怎麽回事,但见仙女棒快烧完了,连忙许愿:「我──我没什麽想做的,如果能画画一辈子那就画一辈子吧。」
在他说完後没多久,仙女棒就一个个相继烧尽,留下馀烟。
众人还蹲在那仙女棒碰仙女棒,各自戳了戳,突然有点空虚。
高中的那三年,青春像是火一样突然烧起,却也让人失望地在最後一年无声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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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又二分之一分割青春(16)

之後回家梁佑乐又与于青礼问了许愿的事,全被于青礼四两拨千金避掉了。梁佑乐不甘心,趁著一天去于家,又提了这件事。于青礼一手拿原文书翻看,另一手正要拿饮料,饮料就给梁佑乐拿开。这一个伸手落空,于青礼放下书,扬扬眉:「你干麽?」
梁佑乐拉长脸,很不满:「你还没跟我说清楚。」
于青礼的房间内没有冷气,即使时令走至夏末,台湾的天气依然热到让人随时想发飙一顿的程度,于青礼这个向阳的小房间更是燥热非常。眯眼看看窗户透进来的炙热阳光,他拉了拉衣襟:「就说是我爸的愿望嘛。」
梁佑乐不信,刻薄地哼两声:「喔,你干麽帮你爸许愿?」
于青礼看著梁佑乐,表情莫测高深:「那你干麽因为我爸的愿望缠著我不放?」
梁佑乐一时语塞,不甘心地又叫:「因为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啊!」
于青礼笑了:「我干麽什麽事都跟你报告?」
梁佑乐更气,一气一张脸就好笑的涨红。他憋了憋,理所当然地吼:「因为我把你当朋友看啊!」
「所以呢?」
「所以你竟然都没有告诉我!」
于青礼收起笑容,用深远的眼神上下扫了扫梁佑乐:「梁佑乐,你是小学生吗?」
梁佑乐咬牙切齿:「你少这样堵我,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要出国!」
于青礼凉凉又翻了一页书:「那照著你的话说,你也从来没有问过我啊。」
梁佑乐一气,一把挥掉于青礼手上的书,揪起于青礼领口咬牙骂:「你──你要出国──我还跟你说以後都陪你过中秋节,你──你还──」
于青礼冷冷看他,轻道:「我答应了吗?」
梁佑乐一愣,于青礼又问一次:「我答应了吗?」
好一会他答不上话,手才逐渐放开。退了几步,梁佑乐恨恨地低骂,坐到一旁去喝饮料。
看他气到脸上燥红未退而且颇有火气继续上升的样子,于青礼终究叹了一口气。
「……只是愿望而已,没什麽好许就许这个。」
梁佑乐在一旁咬著吸管大口喝饮料,听他这样说,立刻重重放下饮料,心中仍有不甘,於是哼两声:「哦,你的意思是随便许罗?出国也是随便说罗?你把我们的仪式当什麽!」
于青礼当然知道他不是真的气在自己轻看那个诡异的仪式上面,将原文书摆好,又说:「我爸……当初阴错阳差申请好学校却去不了,心里一直很遗憾,因此我们姐弟两从小就被叮嘱一定要出国去留学,我姐不肯,他就一直将希望放在我身上。」
梁佑乐只看他,没说话。
于青礼接著说:「所以你看这一堆原文书,多半是我父亲买给我的,英文也是从小训练的,晓得了吗?」
梁佑乐撇撇嘴:「喔……」
于青礼:「只是国中的时候他不幸病逝,」这话说的淡淡的,梁佑乐却紧张地觉得心头一窒,连窗外的蝉彷佛也一瞬间为了这个话题而噤声。于青礼笑:「你干麽这个表情?生死有命这种事情我八岁就知道了。只是出国这个……只是愿望。」
于青礼低下睫毛,轻轻念著:「嗯……只是愿望,会不会执行,还不知道。况且……也不是我的愿望。」
梁佑乐焦躁地换了个姿势,有点尴尬地说:「呃,其实,也不意外啦,因为是你嘛。」
「嗯?」
「我从小就觉得自己应该画画,说喜不喜欢嘛,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想到了就画,这种事情已经变成习惯了,如果有一天突然叫我不要画了,我一定会觉得很奇怪吧,这种事情非关喜不喜欢,常常听人家在说画画的时候他非常快乐,我画的时候却也不觉得有特别高兴,但是说不高兴嘛,也没有,因为我从以前就这样觉得自己应该画画了,简单来说已经变成生活,闪过一个念头,我就会画。」他四肢并用爬到靠在床边的于青礼面前,直直盯著他看,黑得均匀的眼滑动著很漂亮的流光。「但是于青礼,你喜欢什麽?或是你习惯成自然的东西,又是什麽?」
于青礼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愣著答不上来。
梁佑乐依然看著他:「于青礼,有一个老婆还有两个孩子,学生生涯都是前三名拿过来的,高中考中市内一间前四名的学校,大学也顺利申请到国外有名的学校,硕士博士通通拿到了,然後回台,有一份稳定又高薪的工作,生活平淡幸福,然後八十岁死掉。」
于青礼不晓得他在做什麽,只神情想笑地听。
梁佑乐却很认真:「这样好吗?」
于青礼不置可否:「不错啊,不好吗?」
梁佑乐的脸靠得离他很近,圆圆的眼珠里映著一个于青礼,于青礼有趣地觉得,彷佛也可以在「这个」于青礼眼中看到一个倒映出来的梁佑乐。
梁佑乐沉著脸:「平凡得幸福,这样吗?」
于青礼实在不晓得他想说什麽,只好苦笑:「是啊,很不错啊,你说的真是理想生活。」
梁佑乐憋了憋,又问:「于青礼,你喜欢什麽?」
于青礼在心里叹口气,知道今天难摆脱他了,於是缓缓说:「喜欢读书,喜欢看英文,喜欢出国留学,喜欢平凡幸福的生活,可以了吗?」
梁佑乐表情严肃,语气间却隐隐带著一点激动:「什麽平凡的幸福,那是荒唐不起来的人说的自我安慰的话!」
于青礼没答话,梁佑乐接著一个字一个字地咬牙道:「于青礼,你这个人根本荒唐不起来。」

二又二分之一分割青春(17)

那天梁佑乐说得凶,事後还气冲冲地抓了背包离去,原本于青礼想这一闹两人事後肯定很尴尬,只是没想到隔天去学校梁佑乐竟还像往常一样跟他搭话赖在他旁边,彷佛那天不过就是于青礼自己幻想出来的一场对峙。
既然梁佑乐没说什麽,于青礼也就当不知道。时间飞快已经越过秋天来到冬季,于青礼那个房间位置绝佳,冬冷夏热,让一天到晚往于青礼家里蹭的梁佑乐抱怨了好一阵子。于青礼觉得无辜,有人爱来又爱骂,穿著厚外套抖啊抖逞强要待在房间里,于青礼也拿他没办法。
快放寒假的时候,梁佑乐跟萧翰一夥人出去玩,于青礼没跟上,事实上他也很少他们一起出去。梁佑乐出去这一趟,回来的时候在右耳弄了个耳洞,晚上了还特地跑来跟于青礼炫耀。
于青礼冷眼看他带著一个银色耳环的右耳,觉得很招摇,梁佑乐反驳他还没带上耳环,这只是暂且穿著耳针。
「喔……」于大人与世隔绝,当然不知道耳针是什麽东西,因此暗自认定那就是耳环。
梁佑乐晃啊晃的,银色的耳针在夜里闪闪发亮:「怎麽样怎麽样?好看吧?好看吧?」
于青礼眯眼看了片刻:「嗯……」
梁佑乐得不到称赞,心灰意冷地回去了。
于青礼还站在门口,看他一边低骂一边离开的身影,心情复杂。虽然方才自己答不上好不好看,还满心想吐槽他,可那只银光在暗夜下闪啊闪的,他看著却有点冲动。想要摸上那只耳针,想要将指尖滑过对方耳边,想要替他拿掉,想要轻舔耳针拿掉後空虚的耳洞。
冬天冷得要死,他却莫名地燥热。
过两天後,梁佑乐拿著他那张生平第一张自画像过来,拚命塞给他,然後落荒而逃。
那天晚上,于青礼看著那张自画像,也是生平第一次看著好友的脸起了生理反应,然後自慰,射精。
高潮的馀韵让他睫毛微微颤抖,犹在喘息,内心的空虚感却兀自扩散又扩散。
扩散到几乎要将他吞噬,他才猛然睁开眼,心里明白过来,却也绝望地知道自己绝不能再如此下去。
因为就像梁佑乐说的,他是个荒唐不起来的人。
那句话其实梁佑乐离开後,还一遍一遍地盪在他心中,痛苦回旋。
梁佑乐找了原班人马,说要一起去跨年,也乐嘻嘻地来找于青礼,劈头就说:「于青礼,今天去倒数。」
于青礼淡淡看他,片刻撇开视线:「今天不行。」
梁佑乐一愣:「为什麽不行?啊──不要龟龟毛毛的,走啦走啦。」说著就拉著于青礼要走,于青礼却死活不动,梁佑乐气了,回过头皱眉:「你是怎样?」
「我不要去。」
「为什麽?」
「我不要。」
「于青礼,」梁佑乐一脸凶狠地逼迫:「你要是不去,拎杯一定有办法让你天天跑教官室。」
于青礼很不悦:「你干麽威胁我?」
梁佑乐:「因为我想要你去,」想了想,又改口:「因为我想要你陪我去。」
他说得理所当然又嚣张,某种混著热流以及苦涩的情绪冲上于青礼咽喉,他竟气不起来,只得答应。跟母亲交代自己出门之後,梁佑乐又要拉他,他却避了避。
「我会自己走,你不要拉我。」
梁佑乐诡异地看他,耸耸肩也没有强迫。
跨年晚会人很多,他们被挤到与萧翰他们分散了,于青礼问要不要去找,梁佑乐却不太在意:「放心啦,他们又不会被绑架。」就拉著于青礼又挤到前面一点,人很多,于青礼甩不掉他的手,只得任他挽著。
舞台上的明星于青礼多半不认识,因此一个个出来他压根不感觉兴奋,倒是身旁的人群动不动就陷入一阵疯狂,让他有点困扰。梁佑乐时而跟他们一样兴奋时而冷冷看台上,还会冷笑两声,喜恶分明。
他低头看看被梁佑乐挽著的手,不太明白怎麽自己会走至这步。
不太明白自己怎麽会喜欢上梁佑乐。
梁佑乐恰巧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问了句:「你怎麽了?」
其实旁边很吵,于青礼听不太清楚,只能从微微听到的声音与嘴型去判断对方说了什麽。于青礼摇摇头,微乎其微地笑。
为什麽?
如果有为什麽,那他就可以选择讨厌梁佑乐了。
就是因为没有为什麽,所以即使可以列出几百个对方的缺点,却还是能喜欢他。
梁佑乐,碰上你,害我都变成白痴了。
抬眼看台上的艺人,不知不觉竟也到了尾声,压轴的女艺人唱了一首抒情的情歌,是到处都听得到的歌词,此刻于青礼竟然觉得莫名地想哭。
从前觉得听情歌哭的人都有病,如今于青礼竟也成了有病的其中一员。
舞台上蓝光红光交错,扫过之处还能看见覆盖著亮光的微尘,人群静默,随著歌声随意晃动,一个高音上去,于青礼突然放掉挽著的姿势,悄悄握上。
梁佑乐看他一眼,看嘴型好像又在科科笑。
倒数时刻,众人特别激动,连于青礼都忍不住收紧握著梁佑乐的手,梁佑乐早已兴奋到胡乱跳著。
「六、五、四──」
于青礼突然平静了下来,看身旁跟白痴一样乱跳的梁佑乐,只微微又收紧握住对方的手。
「三、二、一!」
烟火抓抓准时机四面升空,在众人顶空炸出一个融合在一起的大烟火,于青礼今日一看,彷佛中秋节那晚大家仙女棒碰著仙女棒时的灿烂。
梁佑乐发狂乱吼,然後转过来,对他笑得灿烂喊:「于亲你!新年快乐!」
于青礼只淡笑:「新年快乐。」
「新年新希望──我、我的新希望是──是──」梁佑乐著急地努力想,偏头急道:「你也快想。」
新年新希望。
于青礼低下头,没说话。
希望我们的关系能一直像现在一样,维持到毕业,请不要有所改变。
请不要有任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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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又二分之一分割青春(18)

高三上学期的酷暑,人人都忙著考大学的事。考卷一张张发,就像要砍光所有数目一样的纸蔓延到他们桌前,遮盖每个人的感官,也没人想著什麽节日,因此那年中秋节被自动略过。每天做的事就是从早自修考到第九节课还加了晚自习,就在每个人都考到快断气的时候,有个人近来却是春风得意。
难得体育课没有被调去考试,全班一阵蓦然轻松,只是今天梁佑乐却没心情上什麽体育课,他刚跑完两圈操场,就甩著汗冲到于青里面前,激动大喊:「于亲你!给我过来!」
于青礼皱眉,冷著一张脸待在树阴底下没理会他的命令。
梁佑乐更火大,气得指著于青礼的手直抖:「你、你你──你跟乐大爷说说,你最近交了个──个什麽?」
于青礼这才看他,依然没说话,在心里揣测大概是方才他们跑操场的时候,萧翰那几个守不住秘密的跟乐老爷说了。
梁佑乐气到火冒三丈,还惹来体育老师的注目,频频往这里看,梁佑乐不管体育老师在看什麽,走入树荫一把抓住于青礼的领子,手指泛白:「你说啊!」
于青礼低下眼看他,许久才缓缓道:「交了女朋友,怎麽样?」
「干!」
梁佑乐一拳刚挥下,体育老师立刻冲过来架开他,怒骂:「梁佑乐!你干什麽!」
几个刚跑完操场的同学也停下来张目结舌地看,一阵骚动也惹来另一头萧翰几人的注意。萧翰直喊不好,连忙带著阿白跑过来,梁佑乐揍了一拳之後还是气到浑身发抖,双眼发红。
于青礼无辜被打了一拳,偏著脸皱眉,轻摸被打伤的地方,没吭声。
体育老师连忙招呼:「把于青礼带去保健室!快去!」几个同学连忙冲过去扶他,给于青礼挡下。他低声道:「没关系。」然後迳自走往保健室的方向去。
体育老师将梁佑乐架到一旁,骂:「你疯了?为什麽乱打人?」梁佑乐握紧拳没说话,唇抿得死紧,老师看问不出什麽,於是说:「回来再找你算帐。」便让萧翰他们看住他,萧翰跟阿白小心靠近,一脸欲言又止。
最後萧翰轻轻叹气:「靠,阿乐,你是怎样了?」
梁佑乐靠著墙蹲下,额头靠著膝盖,闷闷地说:「我也不知道我是怎样。」
他闭上眼,不知道该怎麽解释自己的激动。
……可能是有病了。
高三的夏天,被考卷热出病来了。
事後在于青礼的求情下,梁佑乐从大过一支变成小过一支,梁佑乐没想要感谢,从此不太与于青礼来往,萧翰他们为难,劝过一次两次劝不了,只得算了。
梁佑乐想,反正只是在学校的时候不太腻在一起,回家也不会一起回家而已,没什麽改变,也没什麽不好。
于青礼也想,反正就是……
反正就是正好将毒解了。
梁佑乐,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什麽要做至此。
你如果知道我对你的喜欢从发现的那一天开始就越来越深,伴随著罪恶感越来越重,停不下想著你自慰的行为,停不下看到你笑就想亲你咬你的念头,夏天简直就像是一把火,轻轻一点草原,便燃烧了大片河山。
当初想著不要有所改变根本是太过天真的念头,简直是莫名其妙的奢望。
我们之间唯有向前踏一步然後爆炸,与往後退,一直退至冰点的选择而已。
之後曾经有几次于青礼的女朋友来班上找过他,是个长相乖巧可爱的女孩子,比他们小一届,黑发及肩,一排厚重的浏海盖在眼前,衬得脸很小,眼睛很大,几度梁佑乐抱怨:「不是长得跟路上那些女生差不多吗?」
萧翰不知死活,还傻傻地接口:「我觉得她很可爱啊。」
阿白连忙掩住萧翰的嘴,不让他说话。
梁佑乐气到脸色铁青,还好没继续发作。
又有一次,是圣诞节,班上的女生努力地写著圣诞卡片,梁佑乐也收了几张,他没有写卡片的习惯,可是今年看那些女生提早一个礼拜就在送,突然心生也来写写的念头。去书局买卡片的时候买了一叠十张三十块的那种,转头一看那些放在後头的美术用纸,犹豫片刻,跑去抽了一张米白色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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