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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罗马----壹泛木棉——

时间:2008-10-21 09:18:55  作者:

1
伪黑暗文向,愈发欢乐有。
半架空故事。
希腊,米克诺斯岛。
米克诺斯里到处都是蓝跟白,天空的蓝、爱琴海的蔚蓝,惹眼的白色小屋、纯白的卡托米利风车。
阳光熠熠,波光粼粼。
岸边的露天餐厅摆放的桌子是成套的蓝,上有壶型花瓶插上向日葵,踱进小巷,沿著嵌有石头的横街,尽是蓝窗格子在交叉错落,刷得洁白的墙身不显乏味,蓝格子的映衬像是海蓝眼珠的地中海姑娘般纯美。
午後,米克诺斯的天堂海滩会挤得水泄不通,人人毂击肩摩,大型餐馆、酒馆、露营地等会是镇上人享受饭後馀波的时刻。
伴著咖啡店的希腊童谣是慵懒的“哈塞匹克”,还有不少人跟著这徐徐的节奏昏昏欲睡。
穿过城,步向西南边,有卡托米利的五座基克拉泽式风车,这些没有运转的风车彷佛仍弥漫著威尼斯统治时期的风情,在这里是全岛最佳观看夕阳的地点,洒落面庞是微温的夕阳馀晖,落入眼中是闪烁的金鳞。
晚上的米克诺斯并不委靡,从午後的懒散的“哈塞匹克”换成了顽皮的“哈塞布甚米克”,带走了睡意,音乐穿梭在大街小巷,悠扬的旋律深深憾动人的脑海。
酒吧里一些不胜酒力的酒徒喝得酩酊大醉,倒在台上打呼,又会有人登上舞台,跟上哈塞布甚米克的步调。
一整年的夜晚,好不热闹。
然而,在湛蓝的天空下,影子的深处却在蠢动。
瓷器白似的墙身跟漆上蓝油的窗框是希腊房屋的象徵,走廊边上的棕色围栏些许残破,从格子窗透射下的和熙早阳像是甜美的毒药,教人忍不住在阿波罗神的恩赐中瑟缩在被褥下。
偏巧,嘹亮的嗓子划破了少年的好梦。
「马修!起来了、上学去了!」爽朗的腔调边说边掀起少年的被褥。
「再不要起来的话你要後悔了,今天的早餐是麦片、牛奶、三明治还有煮鸡蛋。」男人舌灿莲花的吐了一大堆话来。
蜷缩在床上的少年慢条斯理地整理衣领,然後撑起搁在床沿的拐杖下床,眼神惺忪的走过那个聒噪的男人,就像他根本不存在的样子。
男人面对少年的反应,只是挠挠头发,苦笑一下。
倚在餐桌旁,目无表情的少年一言不发,把背包挂在肩上又撑起拐杖,朝大门口移动,背後的男人像恍然大悟般唤著他。
「你忘了这个。」男人递上了渔夫帽子。
男孩冷眼看著他,径自地把薄外套的帽子扣上,踏出了门口。
望著阖上的棕色门扉,男人悬空的垂了下来,眉头深锁。
米克诺斯的生活很悠閒,岛民像是不会停住脚的季候鸟,夏天忙著招揽游客,冬天一到就会到其他国度,享受他们的假期。
而且,除了少数以渔业为生的渔民外,可以说得上能赚钱的,就是靠这一片爱琴海、“小威尼斯”的称号和观光客而已。
徐徐游走在四通八达的小巷里,男人出神的没注意脚下,不慎踢翻了妇人准备的水桶。
「呵呵,温格安先生,精神悠忽的,昨天工作很累吗?」妇人不怒反笑,已是半老徐娘的妇人笑意盈盈,关切的问道。
「非常抱歉!贝德太太。」“温格安”又是点头,又是虾腰,跟笑容可掬的大娘十分不搭调。
「真的很抱歉。」男子把翻倒的水桶扶正,他的表情显示他现在很歉疚。
温格安没意跟贝德太太寒暄,很快便跟她道别了。
这座异乡小岛上的一块泥巴,也很受游客欢迎,只要肯动脑就不会挨饿;而不会赚游客钱又没有生意头脑的人,就只能替人打工,遭人压榨。
位於米克诺斯城,市集的转角处是有地中海情调的咖啡店,温格安很明显是後者──他是这间“巴克斯”的员工。
苏瓦.温格安先生,谎报的年龄是三十四,现居希腊--米克诺斯岛,育有一子,名马修.温格安……
「马修.温格安潇洒,沈默,老成持重却又不失童真,眼神是狂妄又是十分温柔。」
「年仅十五已有双强而有力的臂弯,身体残缺使他时常刻意警醒自己锻鍊精神,他更会不停去鞭策身边的人。」
「他有理想,热血,充满干劲,朝著自己订立的目标进发,是个不折不扣的硬汉子……」
温格安先生现在把他的浪漫主义发挥得淋漓尽致,手中走笔疾书,写下一行又一行感人肺腑的文字。
「马修真是个好孩子。」温格安先生如沐春风的道。
「还以为你在午睡时间都在干甚麽,原来为你儿子作婚姻简介麽?苏瓦。」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著灯光,害苏瓦皱了皱眉。
「写作需要的是宁静的环境和充足的灯光,光线不足会损害眼睛,还有这不是婚介信,我才不会让马修这麽早结婚,女人都是会撒谎的生物,马修会被她们骗得不回家吃我的烤羊。」
「啧啧,他那个样子会有女……呃、抱歉。」男人开口不到两句便咬到舌头,耷拉著脑袋。
「嗯,没关系。」苏瓦说著轻松,又埋头走进他的创作世界里。
──────────
哈塞匹克(Hasapiko)与哈塞布什米克(Hasaposerviko)
这二种音乐类型基本上是相同的,只是前者节奏是慵懒的,後者的节奏是轻快的,这二种歌曲早期被当时较有钱的屠夫们在閒暇时拿来当作跳舞的配乐,因此又称「屠夫乐」。若以节奏区分,哈塞匹克可称「慢屠夫乐」,哈塞布什米克可称「快屠夫乐」。跳舞时若二人以上一起跳,则排成一列,互相搭肩,若一人单独跳,则双手平伸,或在胸前弹指,在「痴汉娇娃」与「希腊左巴」电影中皆可看到清彩的舞蹈与歌曲的演出。有一点很特别的是,上述歌曲若有演唱者时,不论是希塔基、哈塞匹克或是,几乎都是男演唱者,这一点与匈牙利民谣皆由女歌手演唱相反。

2

马修.温格安小时候身患恶疾,左腿小腿因并发症得切除,然而长大的他却十分抗拒义肢,死也不要按上,苏瓦就随他撑著拐杖都处跑,只是说他不发脾气就好。
而且他半边右脸上有著烧伤的痕迹,疙疙瘩瘩的,状甚恐怖。
他不讨人喜欢、不爱说话,毫不尊重他所谓的父亲……
希腊人很讲究礼仪,对人亲切热情,家庭温暖,常常可以看到母亲在街头上为摔倒膝盖的孩子擦眼泪。
马修不屑那种虚伪的闹剧,刻意在人前展露感情,真恶心。
他今天没有上课,正确来说他已经三天没有上学,他不在意学校的老师会对苏瓦投诉,他根本管不著他。
毫无目的在窄巷里蹓躂,日光渐暗,装著电灯泡的玻璃油灯纷纷燃亮起来,偶尔会看到巨型赤色涂鸦。
那是最近活跃在米克诺斯的地下组织的作品,不知道是谁没品味到家,来这鸟不生蛋的鬼地方,该不会是抢不过雅典里的恶棍,来这当痞子。
真没出息。
「真没出息。」不知何时伫立在涂鸦前的女孩发出了叹息,她手中抓著水桶抹布,看起来是准备清理的样子。
马修抬头瞥见那是一间古董店的墙壁,被不伦不类的涂鸦画得乱七八糟,简直是视觉污染。
女孩动手吃力的抹掉那油性油漆,正当马修准备离去之际,几个从街角暗处的人闪了出来,把女孩推倒在墙壁上。
「臭女人,你在干甚麽?」
「这不是你能擦掉的东西,那是给“战神”先生的礼物。」
那几个男人恃著身材高大,把女孩围得严严密密,揉著她的褐发又拉又扯,女孩反唇相讥,被他们一拳扫倒地上,男人们又对她拳打脚踢,小脸混乱中擦到墙壁,留下了几道血痕。
未几,男人们都自讨没趣,女孩既不求饶,又没流下眼泪,连闷哼一声也没有,免得事情闹大,很快就遁逃而走。
马修看著女孩满身污垢,头发凌乱,上衣裙子被擦出几个破洞,膝盖上留下被石头划伤的口子,他蓦地有了恻隐之心,怜悯她起来。
他走到女孩面前蹲下,发现女孩拥有双水灵的黑色瞳仁,鼻梁高挺,皮肤略为黝黑,大概是来自中东一带的人吧。
他在她面前放下手帕,不料却对上她的眼睛,在她眼里是恐惧在不停闪烁,马修想大概是看到他的脸吧,真是自找麻烦,特地去给别人侮辱自己。
支起拐杖便即旋身离去,岂料女孩小声叫唤著他,问他的名字。
马修并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加快了脚步。
走不到两步,後面传来幽幽的呢喃。
「谢谢……谢谢您、的手帕。」
马修不停加快著步速,换著以前,他一定会以最慢的步伐回家,可他现在脑袋被那些“谢谢”压著神经线,大脑运转不来,而脸上则挂著诡异的红晕。

3

马修有点失算,他没想到自己会睡得不省人事,一觉醒来天已经全黑掉了。
他急步前往上次遇见她的地方,他可不想因此再次失眠。
巷子里的酒吧、咖啡店入夜了後就开始活跃起来,道路挤著桌子人群,还有阵阵酒气,令他心情大大不悦。
可能他真的来晚了,店面已经关了,虽然从磨砂玻璃门後逶出点点灯火,他想这应该是前铺後居的经营模式,始终打扰人吃晚饭是十分失礼的事。
他有点气馁的回头,谁料一头裁进了某个柔软。
他没来得及感叹眼前人的满身酒气,前襟就被人揪住,用力甩向磨砂面的门上,後背结结实实撞上了厚实的木板,弓起来的脊椎受了重击,一下子就跌坐了下来。
「在别人家门前鬼鬼祟祟,看中了甚麽值钱的东西要来偷吗?」骤眼看来像是质问的句子,可来人面带笑容夹带爽朗的语气实在不像是在审问他。
「啊哈哈,不过这里也没有甚麽东西能搬得走啦。」说完便朝他伸出手。
那刚才摔他是看著好玩不成?
「呃!不好意思,你们希腊人不喜欢别人靠太近你的脸吧。」他本缩回去的手被马修用力抓住,借力的站了起来,靠著门板。
「那种事怎样也没关系,反正我又不全是希腊人。」他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巴,朝他一笑。
那人呆滞了一下,後来又朗声笑起来。
「进来吧,我请你吃饭。」
他大力挂断电话,听筒另一端的喋喋不休瞬间被掩盖下来。
下一刻他便感受到身後某个灼热视线,麦克斯威先生眯起眼珠,用力指著那垂下来的话筒,吓得马修立刻挂好电话,接连著几声“对不起”。
奥辛.麦克斯威是刚才摔他的任性老人,架著圆框眼镜,顶著啤酒肚,身材高大的老顽童。
从刚才一顿饭过来,他细细观察了他们的店,如麦克斯威先生所说,他们这古董店买的不是些大的搬不动的旧式巨型上链立钟,就是些肮脏的彩釉瓶器,极其量能充当货品的,也只有躺在灰尘中的人形娃娃了。
在麦克斯威先生口中得知,女孩的名字是歌雅,是个被父母遗弃异地的可怜孩子,虽说是个路边捡回来的弃儿,不过两人间并没有甚麽芥蒂,以爷孙称呼是歌雅认为最幸福的事。
至於马修为甚麽会如此详细的注意这些事,著实的是他在那顿饭中打从心底觉得不舒服。
他们的热情反而显得他的不自然。
在他的认知范围内,除了他家的蠢阿苏外,从来没有人会把他当作一个人来看待,从来没有人不介意他的长相,所以他总是留著长浏海,戴著帽子,瑟缩在阳光下。
直到麦克斯威先生说要请他吃顿饭前,他都十分抗拒人。
此刻,他终於明白遇见那女孩後的异状是甚麽。
那是被人重视的“高兴”……
自始之後,马修三天两头就会到他们家作客,苏瓦也不怎麽在意,他庆幸马修终於交到朋友,对人敞开心扉。
或许那孩子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惹事生非,需要人擦屁股的鼻涕小儿了。
他擦拭著咖啡杯,想著打烊後应该到麦克斯威先生的家拜访。
最出乎意料的事,大概就是自己失了预算的时候吧。
苏瓦打算关灯离开的时候,店主巴克斯却比他更快一步切断了电源,偷偷摸摸的到窗缘探头,惹得苏瓦一脸疑问。
「你在干甚麽,老板?」
被唤著的巴克斯只是一把按下他的头,在他耳边窸窣“你小声点”。
「你知道最近出现在横街小巷的巨型涂鸦吧,听说有甚麽大人物从雅典来了,那是给他的见面礼。」只见巴克斯的脸上绘影绘声,像是说著甚麽灵异趣闻、怪力乱神似的。
「所以呢……他们现在涂著你店外的墙壁!」
「没错,本来以为他们只会在偏远小街里放肆,没想到连市集附近都遭殃了……咦,苏瓦?喂,你别去啊!」本来蹲在巴克斯旁的苏瓦,现在已经按著门把了。
「我才不管你这个叫著个酒神的名字,却在开咖啡店的老头!我想要准时下班,但他们现在害我工作量增加了。」他扭开门然後大力合上。
「你这家伙,不就是酒碍著你眼麽,用不著拿我名字来开玩笑!」巴克斯跺著脚大吼。
外边顿时没了声响,害巴克斯以为苏瓦被他们一枪毙了。
只见此时苏瓦又用力甩开门,跑到柜台下翻著甚麽。
「你把他们都揍飞了?」巴克斯迟疑了一下,然後战战兢兢的问。
苏瓦翻了一下白眼,没好气的瞪著他,「完事了人还不走,等著给人抓包麽?」他拿著水桶抹布,然後递了另一套给他。
看来拜访一事得延期了,苏瓦心里没由来的一肚气,然後朝墙身泼水。
刚漆上墙的油,趁著流水化成血红般的污浊,流到街上嵌著的石头缝隙中,加深,然後沿著每块石头,扩散。
夜晚街上蠢动的影子,透射到这些不再纯白的墙身,跟染上污水的石块街道,显得妖媚然而却张狂不已。
就在苏瓦把一切的事都收拾好之际,某个身影却堵住了他回家的路。
「好久不见了,能跟我谈上几句吗?」从缺乏街灯的道路上,尽头黑影处冒出了一个令苏瓦怀念,却不想再见到的人。

4

自那个突发的加班夜晚之後,苏瓦工作就不断出错、走神,眉头之间总是泛起皱褶,连巴克斯开他玩笑他也会发脾气,小小的风吹草动也使得他流著冷汗。
所以他向咖啡店请假休息,然後就每天腻在家中,给马修做他最爱的食物,比以前更贴心的照顾马修的生活起居,但马修不在的时候,他的小动作变得多了,不时扳腕、拨头发、抿唇、搔衣领……
马修把一切看在眼内,他开口问他为甚麽不上班,但那个不再乐天的男人总是灿笑著对他说不要紧的、他可以应付的。
不过这并没有令马修在意,反正那个男人总是古古怪怪的,然而,苏瓦弄的烤羊却不再美味了,这使得马修增加了到麦克斯威家作客的次数。
苏瓦倚著窗边,闭合的窗外,晃动的人影,歌舞声色的一夜,跟隔绝在屋里的气氛成了强烈对比。
他蹙额皱眉,眼睛微垂,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回忆自那天被挑起。
咖啡厅中弥漫著肃杀之气,在那人的面前,他总觉得抱歉愧疚。
那人围著头巾,戴起太阳镜,身姿依然雍容华贵,举手投足都散发著魅力。
身後一个高大青年紧跟随著,面目无光,脸如死灰,像个大限将至的病人。
空气形成堵坚固的铁壁,一时之间,两人都沈默起来。
「他是……」苏瓦知道此人的目的,然而,那位青年让他感到莫名其妙。
「他在这几年都是我的儿子。」那人开口,嗓子娇软柔美,眼镜下是张姣好的脸庞。
苏瓦震惊,她的儿子不已经……
「你用不著惊讶,我的儿子不都毁在你手上吗?」女人冷静的叙述,语调不带任何感情,眼神看得苏瓦发毛。
「如你所见,这个替代品都活不久了,所以我来取回暂时放在你的──本来就属於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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