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等机位就有这种好处,乘客跟服务生都知情识趣,素质就是不一样。14 航班顺利抵达罗马,深夜的两小时旅途结束了,就是有人赖在位子,不肯起来。 「你真会添麻烦,快起来。」机厢里的乘客都走光了,剩下了他们两个。 苏瓦死攥著毯子,把头都窝进去,口中叽叽咕咕,不知在抱怨甚麽。 「你在生气吗?你大男人一个又没甚贞洁可言,现在可是深夜,再不起来我真要生气了。」赫尔顿一手叉腰,单手敲著椅背,彷佛把刚才的事当作空气。 听到赫尔顿的话,他倏忽挣开毯子,露出半颗头。 「你这个该死的色狼,对我做那种事也算了,都不会好好替人善後,你的东西都在里头,叫我怎样走下去!」空荡荡的机舱中回响著大吼,远处的服务员小姐都听得见。 赫尔顿看著他简直哭笑不得,他原以为那人会吓得缩在一角,又或许像怨妇一样要他负责,他的反应比预料的更有趣,满意的点点头,这次的旅程有他陪伴确实好玩多了。 「那要我现在帮你处理下吗?」他露齿笑了出来,眼睛弯成月牙,对他伸手。 後者则是猛的闪躲,跑到厕所去。 「不会痛吗?身体真强壮。」赫尔顿挨著椅背,笑容拉得正开。 晚上的冷风漏进了大衣里,直叫人打冷颤,苏瓦吸吸鼻子,死盯著前头的男人,虽然他对感情很保守,不过想想和他的反正是一夜情,几天过去就会忘了吧。 况且他也说的对,苏瓦也不是特别介意贞操,男人都是龌龊的生物,就是没想到他的初夜会交给了一个男人。 他认命的叹气,跟著前头的人钻进了一家酒店。 酒店的设备不算豪华,该不会刚才的头等票把钱都花光了吧? 大厅上环环相扣的灯盏串起了一层塔,照得厅中灯火通明,底下的水晶装饰被开门透进的风吹得摇曳,苏瓦看得站在门边发呆。 直至赫尔顿过来拍他肩膀才回过神来,跟他搭上电梯,在完全阖上的缝隙中,他盯著那仍然在曳动的璀璨光团。 「就一堆灯火也看得你出神?」赫尔顿按下五的层数,甩甩手上的匙卡。 「不,我只是觉得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苏瓦有点奇怪的看著赫尔顿手上的一张钥匙卡,扶起栏杆靠上,蹭拢双腿。 股间的不适使他不时就并起腿,他有时想那里以後该不会不能用吧? 「你要我跟你睡一间?」心不在言看著电梯上跳的数字,然後再换个靠姿。 「有问题?」电梯停在第五层,发出清脆的一声。 苏瓦努著嘴,率先踏出电梯。 「反正我们早就有肌肤之亲了不是吗?」 一个出神,苏瓦被连接门凸起的地毯掼倒,仆在地上。 他扬起头,看到赫尔顿不怀好意的笑,不禁皱起脸,这个男人最是喜欢用尴尬的事来损他,还有看他出丑! 赫尔顿步向走廊末的房间,插入匙卡,转开门把,却见苏瓦站在远处,抱著肩膀不肯过来。 「你非得选这房间吗?说起来这酒店怎麽会这样编房号的啊?」他睨睨门牌上的房号──五零一三,走廊的冷气直冻得他浑身哆嗦。 「你少相信些传说跟好我,不然就在走廊上冻死吧。」赫尔顿走进房间关上门。 「等、等等我嘛!」他大步流星走向房间,快速的进去然後关死门。 苏瓦拧著扭盘调节房内温度,又盛了杯水坐在落地窗前。 从浴室出来的赫尔顿,他擦拭头发坐在床上,瞥见窗前的人一脸沈思。 「才一天而已,就想你儿子吗?」手巾遮掩著他的表情,语气十分冷淡。 「没有,我答应过你要不闻不问。」摇摇头,一口气喝完手边的水。 苏瓦爬到床上,掀开被子,说了声晚安就躺下去。 一旁的赫尔顿替他关上了灯,很自然的钻进了他的被窝。 「你又想干嘛?」苏瓦有点疲惫不想理睬他,翻过身就要继续睡。 「你不怕我又要做那档事?」有点出奇的看著苏瓦,他的适应力也太强了吧? 「嗯……」只见他的鼻息很快就沈稳下来,有节奏的呼吸著。 背後的赫尔顿有点无趣的皱著眉,手搭在他腰间也睡去了。 漆黑的房间点著油灯,窗口没阖好,那风中残烛晃得厉害。 奥辛坐在书桌前,看著一打开的怀表,用罗马数字缀著的金属刻盘在灯光下,反映在他的眸子里,老人用麽指轻摸著凸面的玻璃。 一切都在他预料中,宛如胜利女神在眷顾他一样顺利。 分针溜至三时五十分,表盘上罗马数字的十和三字有点褪色,这只表好歹也跟了他三十个年头。 盖子上的雕纹也有点掉色,奥辛搥了搥腰背,最近他的睡眠质素总是很差。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罗马的夜灯骤减了许多,此刻却有一种凄美。 晚风吹在奥辛的脸上,蒙在夜色中的他的脸,苍老又残破,他从西装口袋摸出一个吊牌捧在手心,细细端详。 「我真搞不懂你在安排怎样的剧目,第十三个不幸之子。」透明的吊牌释出光芒,老人又将它握紧於掌心。 「反正我是个重要的角色就是吧。」他双手插袋,闭眼倾听风声。 轻风骚刮他脸颊,头发在耳边擦过,这已经是多少个如此安静的夜晚,他不知道。 这种宁静像是无止境的进行下去,老人对此感到绝望。 顷刻之间,凉风吹灭了桌上惟一灯光,笼起一条上升的炊烟。 门旁的大钟在深夜四时的一刻,轻响了四下,老人抖擞精神,伸了一个懒腰。 「去睡吧。」 15 苏瓦眨眨灰色眸子,被子踢到床下,天色尚有点朦胧,一旁的男人还没有醒来,他抓抓头发,甩开他的手爬下床。 用酒店附设的洗漱用品刷了牙,他有点眼神惺忪到床边叫醒了赫尔顿。 顶著乱跷的金发,赫尔顿举起床头的钟,冲苏瓦比了比。 「你这是干什麽?」看著苏瓦一脸茫然,赫尔顿率先发问。 眼见他瞪了瞪那个简陋的钟,又看了赫尔顿两眼,他哈哈的笑了起来。 「抱歉,这是我的习惯。」心虚的别开眼,苏瓦又爬上床。 「你可以继续睡了……」说著又倒向床铺。 「被你吵醒了还能睡吗?走吧,去退房,顺道去逛逛。」赫尔顿拽著他的领子把他拉起来。 酒店大堂一片冷清,天空沈醉在迷雾中,苏瓦脑袋因此有点混沌。 他默默盯著赫尔顿背影,男人趴在柜台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跟服务员谈笑风生,小姐一脸红晕,不小心又弄错了房号,退房手续弄半天还有完没完。 已经软掉了的大堂沙发还有些微颓废的植物,这酒店的设施都很残旧了,就唯独顶上那盏水晶大灯与众不同,苏瓦的视线从男人的背抬头至灯上,折射的光芒闪得他感到眩目。 此时,酒店的旋转式大门打开,一对情侣从门口而进,朝晨冷风从空隙中漏进来,劲道之大,门旁的矮木都被打掉几片枝叶。 风势凌厉,头上的华灯被打得像头跳脱的猛兽,互相撞击发出咆哮般的哀鸣,在疯狂的律动下,苏瓦心里倏地一顿疙瘩,他心生一个念头──赶紧离开灯的范围。 就起身掉头之间,他听到一响彻的哢嚓,然後重物堕地的壚by! 苏瓦蹲低抱头,并没有甚麽降临在他头上,大堂一片骚乱,尖锐的叫声贯穿他的耳朵。 玻璃灯往抛物线扔去,甩在远处,地板被划了无数花痕,犬牙差互,碎片跳弹到厅中每个角落,脚边还有块在原地打转,他在瓦砾堆中发现了一条染血的手臂。 酒店的保安人员率先反应过来,跑到碎片堆旁,确认了一个人被埋,然後另一批保安人员拿著扫帚铲子,把活埋瓦砾中的人慢慢拖出来。 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地板上鲜血淋漓,更甚沿在花痕游走。 苏瓦撑起身,手臂脸颊被打玻璃残骸打中,划中血红,步履不稳的往那满身鲜血的人前进。 心跳怦怦,一个趔趄,他双脚软倒,往地上跪下去,膝盖砸中碎片,他吃痛的飙出眼泪。 那个男人,不会被砸中了吧…… 手掌撑地,他双腿有点不好使,急忙呼出大口气,希望令自己冷静下来。 抬目的瞬间,一双手捞著他胳膊,扶著他起来。 眼前人仍然一副轻挑的模样,歪著头挑起眼,抛苏瓦一个欠揍的笑容。 「原来你会有起床气啊?」让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又搂著他肩头。 没由来一顿生气,推开了他,缓慢的步向门口。 把别人的关心都当成甚麽了,这家伙! 後头的赫尔顿没追上去,别个头仔细的观察那堆残破,想从中看出破绽。 毁掉的灯架还留著原形──那是一个十三层紧扣的灯架。 「果然不该住进那房间呢。」用力辗过玻璃,穿过一堆救护人员,走出那间酒店。 苏瓦拖著腿,踏进罗马市街,四处杳无人迹,陷入肉里的碎块每走一步就愈发折磨他,一屁股坐到路边,管不著肮脏的路面跟一旁的水渠口。 从伤处扯开裤子,玻璃片混著血有股莫名的恶心,他尝试著把它拔出来,可只是一碰触就涌出更多的鲜血与疼痛。 早知管他去死好了,那种人…… 曲起膝盖,用碎布包著手,像是给予心理准备似的倒数了三声,使劲拔掉了硬物。 苏瓦痛得咬牙切齿,眼角淌下眼泪。 俐落的扎紧膝头,瞥见赫尔顿在不远处盯著他。 男人见他没有动作径自走到旁边坐了下来。 秒针在嗒嗒的跳动,痛楚被时间麻痹了,苏瓦拍拍裤子狼狈的站了起来,他不知自己在生气甚麽,难道是怕他死了自己没钱回国? 的确这人死了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然而那一刹那他却有种被掏空的感觉。 难道自己爱操心到为了个相识一天多的人麽? 或许是如他所说,有了肢体接触後,自己不知不觉间把他当了一个特别的存在,显而易见那人根本就不当他是怎麽回事,忽地有种委屈的感觉。 他才不是那种别人对自己比较特别就暗恋人的小女生! 他们像是对一起旅行的同行者,就这样而已。 把心一横,首先该化解这种无言的沈默,他开口。 「你没死成就好,要是你死了我就被遗弃在外国了。」回身看著男人,指手划脚的诉说著自己想像的惨况。 男人鲜少没有呛他,站起来用力扣住他的手腕,在他耳边说: 「我不会抛下你的。」 我不会抛下你的…… 这话语使他打了一个寒颤。 被紧握的手腕发烫起来,渐渐流遍全身,一种被看透的奇异触感。 挣开赫尔顿的手,苏瓦的脸泛红,百感交集使他不知如何回应。 他想钝笑著,取笑赫尔顿,问他算不算一语相关。 男人则快他一步,满脸认真按住他肩头,在他脸颊上的伤痕,舌头浅浅的来回舔著,亲密的行为简直吓坏了苏瓦,他挣脱男人双手逃开。 温热的脸颊火烧起来,猛然擦掉属於男人的口水,发滚的感觉却从不退下。 「干……甚麽?」努力从牙关挤出语句,声量像是呢喃一般轻。 赫尔顿一脸了解似的,举起双手又灿笑著。 「消毒。」 边听著男人说著口水的话题,耳根脑袋就一直燃烧著,他想把幻想都赶出脑袋,可男人的动作如此深刻,把他缠紧勒著脖子般喘不过气来。 16 微H 罗马广场中午便热闹著,苏瓦任由男人领著他,他不解男人为甚麽老做些令人误会的行为,自己就会不可救药的被他耍得团团转。 反正这个星期结束了,一切都完结,那为甚麽还要执著一个男人呢? 也对,我只要规规矩矩的跟著他,不惹事端,等著这些日子过去就好,之後两人就不会有交集了吧,他会继续高高在上,自己或许就…… 快步跟赫尔顿并靠,兴他扯著些不著边际的话题,散步似的行走在砖路上。 花上了一个上午在罗马广场附近打转,听过人说“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原来“罗马也不是一天可以逛完的”,日落西沈已久,苏瓦本想提议先找住宿点,就是那个任性的男人拖著他到了卡利卡拉澡堂,看露天歌剧。 话说回来,他首次身处异地,难得到了这个雄伟的罗马,跟悠閒的米克诺斯宛然不同的都市,著实不应该为了那个男人而坏了兴致。 这个卡利卡拉澡堂遗址,在夏季夜晚便会演露天歌剧,踏上石阶,头上的石拱是如此壮观,苏瓦快步随男人进入剧场。 月亮在云雾处浮现,上弦月洒下不多光粉,场内打开了大灯照上舞台,布景在远处望去非常震撼。 在阶上坐下,观看的人数不太多,他们到了一个离舞台较远的地方坐下,苏瓦本想找个近台的地方坐,偏偏那男人就按著他坐下别动。 舞台角落钻出数个人影,观众都抬眼鼓掌,把注意力集中在舞台上。 这次是苏瓦正正式式去看一次剧场,小时候都会尝试偷偷摸摸到剧院看戏,不是被人发现,就是闪躲时错过重要的画面,可能是他跟看戏没缘份吧,剧目才刚开始不久,身侧的男人又蠢动起来。 赫尔顿挨近他,手穿过腋下撩起他的衣服,在腰际来回打转,搔刮似的游移在胸膛上。 靠在边上的座位没有灯光打著,罩住一层阴影,男人更肆无忌惮的把头窝在他颈边蹭。 他发现男人似乎很喜欢窝在他颈顶,某个温热滑过脖子,反射性的叫了出声,苏瓦吓得四处观望,人们似乎陶醉在节目中,没有发现他们的不敬行为。 「你还有空去管别的人呢,看来我不够卖力。」赫尔顿已经解开衣服的束缚,双手缠上那两点。 「嗯、台上的人会看到……」苏瓦尽量放轻声音,衣服跟身体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杂音,他似乎感到场中人所有的目光,不禁渗出冷汗,又不时张望。 「灯光很猛哦,用不著担心,我现在只想听你叫。」男人一边啄著他耳根,大手滑进裤裆,大力握住他的根部。 「啊!」急剧的痛感支配了他的感官,咬紧牙关,缩起身子抵挡他的侵犯。 赫尔顿满意的更用力抽紧指关节,那部位前端瞬间肿胀了起来,苏瓦脑袋一片混乱,意志力使他抑制著呻吟,只得在喘大气。 男人盯著他意乱情迷的表情,笑开了眼,紧握著的手指箍勒著上下套弄。 「放、放……手……」发胀的欲望逼迫著他的精神,没有快感的痛楚蔓延在身体每个深处,连移动半分的力气也被抽走,扣住男人施虐的手,他勉强保持清醒,发出颤抖的音节。 另一只手忽地掩住他的口,一时恍神之际,男人更用力的朝脆弱的前端大力掐了一下。 彷佛眼前一片空白,从喉咙深处爆出一下呻吟似的喊叫,被堵住的嘴没有漏出任何声音,痛苦使他齿间发抖打颤,眼睛被泪水模糊一块,想就这样晕倒过去却被男人用指甲带痒的浅刺唤醒过来。 「在这里不太方便呢。」男人喉间的嘶哑让他感到害怕,却做不出任何挣扎。 赫尔顿抽出皮带,勒著不曾发泄的欲望,拖起他绵软的身子,走到剧院的厕所。 坏心的选了中间的厕间,把苏瓦扔在坐厕上,褪下他裤子就侵犯他的股间。 手指粗鲁的开拓跟摩擦坐厕的欲望,快让他发疯,男人就不让他解放,折腾著他的甬道。 意识快离开身体,脑袋搭在厕板上一动不动,身後的律动麻痹了四肢,软趴趴的瘫在地上,男人似乎不把这惨状看这眼里,继续手边的动作。 苏瓦的精神到了极限,赫尔顿从开头松开了他的痛苦来源,浊白弹射出来的一刻,他就昏了过去。 钝痛侵害著每条神经,让他醒了过来,不用移动身体也有疼痛不断传送回来,他理理头绪──自己被赫尔顿在剧院里侵犯。 苏瓦不知道那里惹著他,早上那人才刚说著些令人误解的话,眨眼间又对他做了那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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