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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罗马----壹泛木棉——

时间:2008-10-21 09:18:55  作者:

奥辛蹲在石头前,圆石如镜面般激起两串光丝,他摸了摸光滑的表面站了起来。
「我真败给你了。」他摩挲著其中一块有半身高的石,绽开笑脸。
「说放弃便放弃,把所有东西都卸给了我,你还真不会珍惜兄长给你的东西。」
「我欠你两枪。」赫尔顿盯紧那两块石,另一块比较小的是那个女孩的吧。
「哈哈、你还真清楚规则呢,这样可以吗?抛下了他。」装腔作势的抽出枪枝,用衣袖擦了擦枪管,定睛盯著他。
「那是我现在惟一能做的。」同样坚定的眼神回望奥辛,想从他眼里找出犹豫,他再次抛出疑问。
「不怕我把他也杀掉?」赫尔顿思量了一下,放出微笑。
「我相信你现在会遵守规矩。」奥辛狐疑的皱一下眉,像在询问他为甚麽。
「直觉。」他满意的爆出大笑,点著头,手掌心拍打著那块石头。
病房内一个中年男人衔著烟阖起了门,悠然自得的在沙发坐上去,盯著病床上的人。
刚才确实有一阵风打在他脸颊上,错觉吗?
不、不对,有人,空气中多了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是谁、谁在那里?」男人把玩起沙发侧的花瓶,抽了一枝百合出来嗅了两下,并没有要回应的意思。
良久,他喃喃地吐出口中的烟,踩灭在地上。
「反正我说甚麽,你也听不见,真没趣。」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压根没有要跟苏瓦对谈的念头,就只是静静的坐在椅上。
他感觉到有人坐在他身侧,不是赫尔顿会是谁?自己在罗马短短数天都没有认识过甚麽人……
搞不清楚那人的意图,萦绕在身侧的尼古丁味道又浓烈起来,视觉跟听觉都丧失的时候,嗅觉很是敏感,烟味呛鼻的令他难受起来,不管他是谁,医院内不准吸烟也算是常识吧……
「那个,可以请你不要吸烟吗?虽然我不知你是谁……」声音不自觉的变小,那个人身上的压迫感像要令他喘不过气。
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没有传递出去,然而烟草强烈的味道并没有消失,苏瓦忽地厌恶起这个人,莫名奇妙的跑进别人的病房,肆意的吸起烟,根本没想过顾虑别人的感受。
房内依旧一片寂然,不管苏瓦说甚麽,男人依然故我,吸取著烟管的尼古丁。
刺鼻的味道使他耐性全失,手边探索著摸起床後的按钟,没碰到手就先被男人抓住了,男人的手劲很大,快要捏碎他的腕骨一样的劲道,像警告他不要叫人来似的。
他挥开了男人的手,这算甚麽!
苏瓦踉跄著摸下了床,扶起身顺著墙壁摸到了门把,才要扭开门,男人从後按住他的手,捉住他双臂,把他拉到床边,反扭著手腕将他压在床上。
双手像要被绞断,男人全身的力量压上那双腕骨,磨得吱吱作响,不管怎样扭动身体,男人都纹风不动,像掐著只待宰羔羊的猎人似的轻松。
「嗯、好痛……快放手。」麻痹的双手已经动不了,背脊也被按得疼痛起来,艰难的别个头,冲後头的男人求饶。
「不管说甚麽你也不会听到,乾脆用身体去感受一下吧。」男人双手发力,腕骨慢慢扭至弯曲,正准备在脆弱的卷曲处施以暴力,苏瓦一个抬腿,扫中男人毫无防备的腹侧。
或许是拚命的一击,男人被他踢开数步,皱起脸捂著右腹,苏瓦急著跟他拉开距离,退开至墙角,此时他大概明白了,这人是对付赫尔顿的那帮人。
「啧啧,挺狠的嘛……」男人耙耙头发,呼出一口气。
「我的任务只是要把你拖在这,乖乖的别反抗就好嘛,要是挣扎抵抗的话,吃苦头只会是你。」他扭动脖子,挥起双拳。
男人盯紧苏瓦的脸,又呼出一口长叹,「我说甚麽也听不到,真令人不爽呢。」
像是改变心意般,男人垂下肩,慢慢走到苏瓦身边。
「对付看不见听不到的弱小动物,也很没快感。」
「不要抵抗,这样就好。」男人挨近他的脸,端详起他的轮廓,像是感觉到他的呼吸气息,苏瓦反手甩了他一把掌。
「你真是……」架起的眼镜被刮飞,一面镜片摔碎了,男人的眉心皱了起来。
「在哪里?」手背感到打在皮肉的触感,他往前伸手一捞,抓住了男人的前襟。
「你们这些人把他带到哪了!」双手死命攥紧他领子,是他们,所有事都是他们做的!
「为甚麽你们都要自以为是,强把自己一套套在别人身上,你们是法官、是神吗?有甚麽权利去擅自定下别人有罪!」
「牵起这几次的袭击,让无辜的人丧失生命、陷入危险,这就是你们说的仁义了吗?少自大了!为了利益而不择手段,满口道德却连作为一个人,丁点的尊严也没有!」
「你们有资格去责怪他有错吗?连错对也不会分的你们……他最错就是跟你们这种人扯上关系!」
「每天妄想著要别人驯服在你之下吗?你们这些垃圾才不配,连作为人渣都不配!」
一口气的说完自己听不到的话,积压在内心的不满被释放出来,一股畅快感淹没了他,双手仍然扯著他领子,他不知道男人的反应,牵扯的襟子下男人的身体没有起伏,苏瓦定定神,继续开口。
「给我掏空你的耳朵听好……」
「我爱他,比所有人都要爱他,你们要是把他杀了的话,乾脆也把我杀掉!」
苏瓦一脸若无其事的说出这些话,这样丢脸的告白恐怕是因为耳朵听不见,不然他想应该不会对外人说这样的话吧。
还在因大吼而喘息著,男人抓下他的双手站起身,执起地上的眼镜。
「是这样吗?果然……」男人轻轻笑著,摺叠好眼镜收进口袋,掸掸身上的衣服。
男人没有动静的离开了他的范围,苏瓦不清楚他在干甚麽,内心忐忑不安,深呼吸几下,渐渐回复平静,他已经回应过那人,要是他去死了,也要带上自己,他不会感到後悔。
「这样就好,带你去见他吧。」扬开眉梢,男人捉起他的手,牵著把他拉了起来,温暖的掌覆在手心,苏瓦感到很熟识,这个人……
男人轻轻的牵著他,带他离开了病房。

31

奥辛在两块圆石边绕圈子踱步,枪口拍打在那两块石上,阳光映照,他拉长的影子在枯竭的碎叶划过,空气诡谲。
「你跟他认识了还不到六天,转瞬间就改变了你,他有甚麽吸引你的地方吗?」
「你不用转弯抹角,想说甚麽就直说。」
「兄长认识你有二十年多吧,却比不上一个认识六天的人了解你,想想看他还算可悲。」
奥辛惋惜的叹气,抚上比较大的一块石上,柔和的动作跟眼神,确实是在可怜人的表情。
赫尔顿不语,他无心在这种问题上打转,刹时间搞不清他在玩甚麽把戏。
大马路上一阵骚动,车子扫中路边的商铺,车头陷进玻璃门,撞了一地碎片,橱窗的展品被毁,路上留有条弯弯的刹车轨,商店里的人跟车主理论不果,争执起来,围观的人在起哄。
一旁的暗街中,两条影子在纠缠,谁也不知道骚乱的始作俑者就是他们。
「混蛋!你想要被车子砸死吗?不要乱跑你听得慬没?」男人用力的按住底下人的挣扎,冷不防撞上背後的墙角,痛得他直飙泪。
「你根本就听不到……呜!」脸颊被手肘打中,眼角已经瘀青一片,男人有冲动想要把他打昏,省得跟他解释。
「快跟我来,巴士要走了!」不管他有没听到,男人还是苦口婆心的说道,下颌又被头颅撞到,害他咬到了舌头。
「放手!要去哪!」男人缠著他手腕,他不时扭动反抗,身体就算砸中了男人,也没有被还击,苏瓦心里有些得意,不过照路程看来,他们走了好一段平坦的路,难不成走上街了,他想把自己带到哪里?
「真够难缠的……」有点後悔接下这个工作,大街上的人一路白眼他们,警察也差点想上来问话,沿途大吼大叫,他听不到看不见就不丢脸,自己可是最丢人现眼的那个!好不容易躲进小巷,作为男人的要害便不断被击中,这样下去,还没到目的地,自己就要死了。
该死,这样不就连巴士也上不了!
穿过窄巷,死命的捞紧他双臂,诡异的姿势立马上惹来侧目,加上这家伙本来就够显眼了,早知道是先替他换下病人服,男人转转眼珠,迎面而来是两个巡警,抄起他手臂就往反方向跑。
难不成自己被当成诱拐犯了吗!
与世隔绝的空间,陷入了无止境的沈默,从刚才起奥辛就要他噤声,伫在一边,奥辛这才开始,细细擦拭那两座墓碑。
浇上矿泉水,无暇的滑面溜过甘甜,溅在草地上,渗在泥土间成了养分。
手帕抚摸那湿滑的石头,奥辛收下了狂妄,心境平静下来,面目无光,眸子暗淡如灰,像在触摸人体细腻的皮肤,蜻蜓点水的拭起那圆滑。
蹲下的膝盖跪下,砸在软草上,奥辛贴上他的脸颊,石头的冷彻底透心,僵冷的脸感受著那无生命的硬物。
恬谧的环境,树叶被风刮过的残音,呼吸的气息……
赫尔顿心底开始不耐烦,今次下定决心前来,并不是为了要看他扫墓,这个人是要他感到悔不当初,罪疚感?
他从不为自己的过去而後悔,如今放不开的只有那个人,想想看跟他定下的七日之期还没到,自己就要死了,不知他知道後会有怎样的表情,怪责他不守承诺?哭不成声?
内心一阵抽紧,他何尝不想跟他一起度过剩馀的人生?但他的罪孽要把他拉下深渊,还来不及牵起他的手,他已经忍受不了地狱的恐怖。
天真的以为他可以承受得了,果然他跟他乃天壤之别,看著他内心的崩溃,狠下心毅然放下他的手,人生被外力逼著终结,对任何人来说都不公平,这次他的离去能为他带来新生的话,他的命便算没白白牺牲。
抬眸紧盯著老人,一切都能这样简单的结束就好……然而他在打甚麽算盘?
交叉穿插巷道,男人身手俐落的摆脱了两个警察,一把把苏瓦甩在地上。
「够呛人的家伙。」他指间插在发中乱搔一遍,跺脚看著苏瓦爬起来,心头飞快的转过几个念头,四处张望了一下,在垃圾堆中找到破旧的衣服,撕开布块,紧紧反绑上苏瓦的手。
「这样会老实一点吧。」用外套包裹他的身体,搂住他拖出了小巷,扬手挑了辆车把他塞进车厢。
男人看看他缠著绷带的脸,忽然不反抗乖乖让他绑著……是累了吗?
「……」
错觉吗?从刚才开始有甚麽混进脑袋里,很模糊、扭曲的,耳朵深处几阵疼痛,然後又有甚麽潜进脑海,庞大的资料他刹那间运转不来。
自己是怎麽了吗?
钝痛在後脑处一下一下的刺痛了他,想要伸手去抓,无奈手腕却动不了,他咬紧牙,这样的疼痛在他失去听觉时尝过。
仍然漆黑一片的景象,又有甚麽开始窸窸窣窣……
声音?这是声音?
集中专注力在这些杂音,很小很微弱,然而他却听到,天生得来的听力渐渐可以运作起来,他听得见一些噪音。
苏瓦转转绑紧的手腕,车辆的颤动还有车子内置的收音机细碎的播音!
「我们要去哪?」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像架脱线的留声机,突突兀兀的,又像单声道的广播器,沙沙哑哑,然而他却听不到男人的回答,距离太远吗?
苏瓦挪动身体,直至肩膀撞到男人,男人才不悦的哝嘟著。
「这次又怎麽了,不就叫你老实点。」他的嗓音比自己的还要低沈,几个音节听不清楚,自己还是明白他说甚麽。
自己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是他认识的人,在病房跟他碰触的手很熟悉,他会是谁?
不满听见这样的答案,苏瓦乾脆把耳朵贴上去,头倚偎在男人肩上,前头的司机瞪瞪倒後镜中暧昧的两人,眯眼窃笑起来。
「你干甚麽!」男人低吼著推开了他,被司机冷眼取笑让他大感不悦,他不知道这个人在搞甚麽名堂,嘴上如此说著,脸上却有跟他不相称的红晕。
「嗯、好痛……」男人的劲道让他撞上车窗,脑袋本来就不清晰,这下子让他喊叫出来。
这样五音不全的叫声在常人听起来,如同呻吟一样。
男人的脸火烧起来,特别被司机责怪般的视线盯紧,让他高烧不退,颓丧的坐得更开,头颅靠在窗上,想用冰冷的温度冷却脑海中的邪念。
猛的一个抛转拐弯,让男人的身体完全贴上车身,离心力压迫著他,坐在一旁的苏瓦扔了过来,靠在男人身上。
司机冲男人抛出邪笑,腿上枕著甚麽,暖暖的……他低下头察看,只见苏瓦头埋在他两腿间,热流窜上脑海,像碰到甚麽可怕的东西,大力甩开了他,苏瓦的头又撞上了车窗,砰的一下,想下就知道痛。
「呜、痛,好痛、不让我靠就算了,用得著这样对我吗……」没有双手的防御,结结实实的脑袋这样一砸,额角很快就红肿起来,用肩膀抵在窗上,脖子痉挛起来。
只是这句话对车上两人的理解就另当别论了。
「不、不坐了,走路去吧。」慌张的抛下纸钞,推开车门,捞过苏瓦的手就拽了他下车。
「你记得温柔一点对人啊。」多收了钱的司机在驶离前,留下了一个意义不明的话。
男人扯过束紧苏瓦手腕的布条,仍然粗鲁的拽著他手臂就往前走。

32

停滞不前的空间固上凝胶似的,久久不发言的两人伫在原地好久。
奥辛扭过头,拍拍沾上泥巴的手,向赫尔顿招了招手,「过来拜祭一下他吧,好歹今天是他的生忌。」
赫尔顿依言的步至那块圆石蹲下,说到拜祭他连个花束也没带,面对在空荡荡的石面,他连一句话也想不出来。
「想不出来吗?要说的话。」站在旁边的奥辛蓦的抄起枪枝,抵著他右边的太阳穴上。
认命的闭上双眼,赫尔顿听到了奥辛腕表上的秒针在滴滴跳动。
「得到他的死讯时,你猜我有多伤心,甚麽也吃不下,睡不了觉,每次想起他的时候,两行眼泪下个不停,我甚至患上抑郁症呢,很傻吧。」首次听到这样的话,赫尔顿一楞,从他的语气中有般忍耐,忍耐著暂时不扣下扳机吗?
「七天之後,我收到他的日记,里头的他像是诉说甚麽快乐的事般幸福,他还留下了交代呢……」眼角一阵喘速,身体被固定住,动弹不得。
「很神奇吗?如同预测到自己的死期一样,他留下了吩咐。」赫尔顿不敢抬颈看他,用不著想,他的眼神必定是憎恨还有狰狞。
「他希望我好好看顾你。」
血脉在沸腾,他的身体在鼓噪个不停,不要再说了,射杀他就好……
「我没有听他说的,任由你像匹脱缰的野马般乱闯乱撞,你的行为我都看在眼内。」
「不相任、猜忌、出卖,这些都让你得到一时的耀眼之光,却不曾恒久,你从不曾放下心机时间对一样事物,我对这样的你很失望,直至你把歌雅杀掉,我简直想就这样将你射杀。」奥辛威吓似的扣下了扳机。
阖起的双眼,血管在跳动,终於到这一刻了吗?
男人轻扯著苏瓦,一边催促他,即使可以听见微弱的声音,双目看不见的情况下在凹凸不平的路上走,还是十分困难,苏瓦不时踩到石头,几许仆倒。
「快要到了,还在磨蹭甚麽。」男人挽起他的手,夹起他的整条手臂使苏瓦走得更容易。
「谢谢你。」总是在不起眼的地方扶助著他,苏瓦大概知道他是谁了。
踏在碎石上,沙沙的粒子滑过鞋底,碾碎声徘徊在二人的空气之间。
渐渐地,鞋子触感碰上一堆鲜草,丰富的土地还有清新的树香。
「到了呢。」男人放开他的手,苏瓦往前走了两步,手边摸到一棵树,赫尔顿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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