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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刘小翠——

时间:2008-10-20 15:50:50  作者:

我笑笑:“谢谢。这首歌,算是我特别写给一个人的吧。也许有一点儿矫情了,我这张专辑主要也是做一个‘小情歌’的概念,都是一些比较小的感情故事……”
主持人继续恍然大悟一样地跟我继续扯淡,我还掉吉他,一边微笑,一边对台下“放电”。唏,我没有看错吧,有个姑娘在擦眼睛?她抬起脸来,眼睛有点红,我对她一笑。
于是今天算是比较成功。

接下来的日子还算正常,我一向是不看八卦新闻的,别的部虽然说也有助手专门帮艺人收集新闻报刊,我这里比较特殊,DAN是负责杀光我周围的一切报刊。所以我算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唱酸曲儿。课程紧了起来,舞台表演和唱功训练的课要求更严了,我闲下来还要写歌,根本没时间联系以前的朋友们。
不过晓锋倒是找上门来了,他电话拨到苏游那儿,找到我,当头一声巨喝:“你小子这星期无论如何要抽出时间来!”
我头痛:“行行行,我他妈的哪就那么忙了呢,放心,保持阶级友谊先进性还是第一位的。怎么了?”
晓锋声音突然压低了,好像极兴奋又紧张:“来给我瞅瞅,我未来媳妇儿。”
“啊?”我一口水喷出来。
事情就是这样,于是周末我穿上休闲西服外套,戴一墨镜,一货车帽,整个一行为艺术的疯子样来到晓锋工作以后租的小公寓。我按门铃,啪嗒啪嗒一阵脚步声,门开了,出来一姑娘,见到我,竟然发出小动物一般的抽气声:“林遥!”
我黑着脸自己迈进来:“正是在下,没吓着你吧?”
“来了啊?坐啊。”晓锋从厨房出来,手上变魔术一般端着菜盘子,样子特像他爸。
“唉,你好,我林遥,晓锋的发小哥们儿。妹子你是?”我摘下墨镜喝货车帽,文质彬彬地看向她。
那姑娘个子很小,看起来激动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了。她得得得得半天,出来一句:“近看你更漂亮啊!”
我顿时又是一头黑线。仔细一看,面熟!
再仔细一看,我扭头问晓锋:“你媳妇儿是不是来给我EP发布会捧过场啊?”
余晓锋这时已经解了围裙,张罗布菜,他瞟我一眼,特酸地说:“何止捧场,你这个面子撑大发了!她特迷你,你那歌儿,成天听个没完没了的,她还是你同城第一个歌迷会主席,整的自己跟小粉丝一样!”
哦,这就是那天听我唱歌抹眼泪的姑娘,我想起来了。我立马换上和颜悦色的表情,和颜悦色地拉着那妹子反客为主地坐坐坐,和颜悦色地说:“难得难得,晓锋你的觉悟水平 还是不错的,改造不了自己,至少要改造枕边人嘛!”
“你少装。”晓锋瞪我,“我早想给她洗脑了,不过她早就被你洗脑了!”我立马闭嘴。
“不是的,林遥,我们真的很喜欢你的歌。”这时候那姑娘也不抖抖了,说话总算利索起来,“特别是你专辑里的《唇边》,也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很感人的……”
“吃饭,少说。”晓锋把筷子往我面前一戳。
吃着说着,跟晓锋说说粗口,毫无形象地狂笑喷饭,我慢慢有种一点一点被充实了的感觉。好像架空了这么久,这样才算是脚踏实地了,这才是真的我。也许,是的,我应该过的是这样的生活,唱歌,说到底不过是这样美好的生活外的消遣罢了。而若生活已经是不美好的,我怎么能唱得出好歌呢?
那姑娘说起组织歌友会的事,我听得感慨万千。我这才知道我老人家现在的形象几乎彻底扭转,从一个同性恋、辍学学生的不良少年形象变成了深情、单纯、英俊、有才华的青少年,在娱乐圈(juan)这个地方浸淫着,还努力保持着自己心中的纯净,写出纯净无暇的歌曲……我在发布会上自弹自唱《唇边》的视频在网上点击率一路飚升,好评如潮,他们怎就能从我眼里看出“忧伤、明媚、如沉静的湖水一般”来呢?妈的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这样的人呢?我以前那丑闻算什么了?
粉丝的力量真是不容忽视啊!可是抱歉,我似乎还真是丑闻里那样子的人,而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
酒足饭饱,现在都是上班族,不能夜夜笙歌。看着时间差不多,我也就准备告辞了。晓锋送我到楼下,狠狠捶我肩:“遥遥,算你出息。”
那姑娘也还在激动:“林遥,我们会永远支持你的!你下个月的歌友会,我一定去,你要加油哦!”

我笑笑,告别,转身招手拦出租。去哪儿呢?这一阵子忙得头晕了,常在宿舍里睡,很久没去苏游那儿了。我淡淡说了苏游住那个小区的名字。
我不是不想出名的。我不是不想我的歌得到承认的。可是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我却总又觉得我漏掉了什么,计划之外的,并且,我没能掌控的。我深深吐一口气,罢,先不想。下个月的歌友会,是个以我为主角的节目。目前,那个才是重要的吧?是吧?

第 38 章
晚上回到“家”——我已经习惯地住在苏游的公寓里;我脸上有点烫,呼吸有点酒味。苏游坐在客厅里看报纸,衣袖挽起,还是一副精英的模样。我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托着下巴。
“怎么了?”他腾出一只手来摸我的头。
“苏游,我有点累。”我疲倦地说。
“你喝酒了?”他敏感地说,我只能点点头,扭动脖子甩开他的手。我说的累不止是身体上的,天知道,我这可算是身心俱疲。
也许是因为今天又见了以前的朋友。我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并不是我想要的。化妆,闪光灯,录音棚,温和有礼的固定情人,虽然我曾经梦想过这一切,但当这一切以我未曾期待过的方式来到我身边时,我发现它们换走了太多太多东西。
当然我也不知道我想要的究竟又是什么。以前那种捉襟见肘但疯疯癫癫的自由生活,赌着一切年轻人能赌的气,换着一个又一个的床伴,享受小范围内把我当神的掌声?不,我不愿回到过去。但现在的我并不是在向前。我在原地打转,这种焦躁的感觉令人发狂。我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唯一知道的是我需要一个解答,并且我得寻找,我绝对不能停下来。
靠着苏游,靠着他,可他并不是让我能停留的地方。过了今天,又是明天,我不知道这段关系从什么时候起走向结束。或者说我们已经在结束的路上走了很久很久。他太让我琢磨不透,甚至让我不敢询问刺探。得,我还是一执拗的小破孩儿。
是的这种焦躁令我发狂。
苏游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我的头发。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他手中的报纸。安静并不使人平静,只会使烦躁的人烦躁加倍。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但我觉得很久;我站起来,垂头丧气地说:“我要去睡觉了。”
苏游折好报纸,也伸个懒腰站起来,笑着说:“那我去房间等你。”
说完他抬脚就走。是我先说话的,但现在他先离开了客厅。我站在那里,望着他,步伐很轻松很家居。他一直都是这样不紧不慢的。
“喂,我说……”我开口。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喝多了?”苏游回身,调侃地笑。
我语塞,不知道要说什么。
“早点洗洗睡吧,嗯?”他和气地说。我没说话,他当我发酒疯,继续往屋里走。房间没有多大,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太快了。就在他走到拐角的时候,我突然发声,很唐突地,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你会一直跟我在一起吗?”
他站定。
“遥遥,你知道,其实,我现在不能给你什么承诺。”
“那两个人在一起,这到底是算什么呢?”我说。我身体很烫,好像微微在抖。
他望着我,我发现小说里电影里描述的那些从情人的眼睛里读到什么东西,都他妈的是棍人的。我什么都看不懂。薄薄镜片后他的眼神在百转千回,我连他是无话可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对我说我都不懂。
“你别想那么多。”他淡淡说。

我不知道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勇气,支撑我走到歌友会的现场。我一直以为我可以做一个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的人。我不知道所谓爱情在我的生活中到底能占到一个多大的比重,但我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左右我的大脑。我得承认苏游的态度给了我很大的打击,然而更大的打击是我并没有因为这个打击而难受太久,我的日子还是照常的过。
上课,培训,练歌,彩排。我甚至都已经能泰然自若地面对偶尔的关注视线和背后议论,笑笑什么都不说地面对一些不怀好意的记者。
而这不是以前的我能够做到的。
现在我坐在演播室的化妆间,从容地闭着眼睛任化妆师在我脸上扑粉。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对我说:“请抓紧时间,马上就要入场了……”
我睁眼冲她一笑:“知道了,谢谢Candy姐。”
那姑娘一怔,也许没想到我会记得她的名字,笑了笑走开。等化妆师弄完,我对着立镜整了整衣服头发,在Candy的引领下拐过走廊走进演播室。
那里光华灿烂。我先走上一个小台子,门打开了再从一片二氧化碳的白雾中出来,下几步台阶,走到中央。入场的台子设得比较偏,所以我入场有一段路几乎是贴着坐在前排地上的歌迷们走的。
那里的光华太过灿烂。只有真正登上过舞台的人,才会知道面前的闪光有多么不真实。实际上我是看不到台下的,只是胡乱地挥着手。一些女孩有组织地喊着我的名字,我冲各个方向微笑,眼前很闪,白花花的,什么都看不到。
太不真实了。
“同性恋都有病!去死吧!”一声尖锐到几乎凄厉的喝骂,我怔怔地抬起头,依旧什么都没看到,就感觉有凉凉的液体迎面泼到我的脸颊上,肩膀上。
刺痛!我踉跄一下,往后退了几步,眼睛睁不开。有人上来推搡我,有人在后面扶着我。有人大声呼喊着,有人尖叫着。
这是怎么回事?我想说话,但发不出声音。我的身子往下滑,渐渐触到了熟悉的地面。脸颊和脖子传来的尖锐痛感保持着我的神智,我的手曲张成爪四处乱抓——人呢?人呢?那个人呢?
“林遥!”耳边遥远地传来了一个扭曲吼声,他来了。苏游还是在这里。
“这是怎么回事……”我挣扎着说,感到头被一双熟悉的手掌托住,苏游蹲在我旁边,全身都在颤抖。
“我怎么了?”我说,想睁开眼睛。
“不要睁眼睛!林遥!不要睁开眼睛!”苏游咆哮着,我竟然笑了。他很紧张,我能感觉得到。
“滚开!都滚开!”苏游大吼,我感觉他扶起我,把我背在背上。刺痛和晕眩中我睁开一边眼睛,苏游背着我往外跑,旁边无数的陌生的脸孔对着我,“呃……”我禁不住哼了一声。
“没事的,没事的,我们这就去医院,你不会有事的……”苏游大声说,我都不知道他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我听。
“嗯。我没事。”我低声说,搂住他的脖子。
苏游几乎是狂奔出电视台,冲进他的车里。拐出停车场甚至一个漂移,差点撞翻保安大爷。改天一定要回来跟大爷道歉。我甚至还在迷糊地想。
我坐在副座上,苏游帮我系了安全带,自己的却还松着。他脸上脖子上都是豆大的汗珠,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但是——苏游,你确定你真的有在看红绿灯吗?
风驰电掣。好像都离我很远。我在实际上很颠簸的车里,头脑已经很混乱。我伸出手想摸他,我想要他别那么紧张。我并不是那么痛了。但苏游根本没有看我,他全身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微微地颤抖。“没事的……一定没事的……”他喃喃自语着。
你紧张我吗?
我刚想问。勉强半睁的右眼看到右前方一辆车迎面而来,我想告诉他,可是苏游根本没注意路况。那辆车为了超车拐到旁边车道,速度也很快。“苏游!”我厉声尖叫,他全身一震,看到那辆车,闪避已经来不及了。说时迟那时快,他触电般猛地往右狠狠一打方向盘,膀子都甩到我身上。对面司机惊恐的脸在我瞳孔中飞快放大,我的右眼迸出眼泪,苏游那侧狠狠遭受撞击,我的身子被安全带勒得疼到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苏游!”我狂喊道,他的身子飞起,我的头轰地撞在挡风玻璃上。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 39 章
醒来的时候我的头晕得厉害。还未睁眼刺鼻的消毒水味已经充满了我的鼻腔。我的嘴里涩得厉害,挣扎着撑开一点眼皮,挤出一个字:“水……”
有人扶着我帮我坐起来,又递了一个杯子到我手上。我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凭感觉把杯子拿到唇边。那人又挡住我的手,把一根吸管送到我嘴里。我来不及讲话,猛地吸了几口。嘴里还是涩得很难受,我想再喝,那人强硬地把杯子拿走了,又拿纸来拭我的嘴。
那双手粗糙指尖起茧,皮肤松弛。我仍靠着,眯着眼睛,轻轻地唤了一声:“爸……”
我爸没有说话,他站起来走到卫生间里去,一会拿着湿毛巾出来,一手按着我的头一手给我擦脸。我终于完全睁开了眼睛,我爸好像一夜间老了十岁。我爸还是那副过度严肃的样子,紧紧地抿着唇。
我环顾周围,简单的白色病房,旁边桌子上放着孤零零热水壶和杯子,还有一个保温桶,简单得可以。
“爸,苏游呢?”我声音沙哑地说。
我爸身子一滞,没有说话。我的心顿时像被什么揪了一下。
“他……他还……活着吗?”
每一个字都用尽我的力气。眼泪已经滑出来。
我爸看着我,神情复杂。
“他在哪里?!”我咆哮起来。手一挥,用力过度,手背插的针被带出来,血滴滴答答流到被子上。
我爸一把按住我,皱着眉说:“他现在还没死。”
“他在哪里?我要去见他。”我颤抖着嘴唇说。我爸没有说话,我直接翻身下床,光着脚就往外走。
“林遥,站住。”我爸说。
我已经走到了门口,我从来没有听见我爸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说过话。我缓缓转身,因为动作过大,头还有点晕乎。我望着我的已经苍老的父亲,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十秒,三十秒,还是一分钟?我们都没有说话。我的眼睛模糊了。
“爸,我求求你,我想见他。”我颤抖着,艰难地说。
我爸的嘴唇颤抖,好像想说话。许久,我等不及了。我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我的腿很软,软到在我的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软到地上面对我的父亲双膝跪倒。我听见自己语无伦次地说:“爸,我求求你……”
我爸身子抖了一下,我眼泪流得更凶了,说话几乎泣不成声:“他是为了我才被车撞,我很担心……我真的很担心他……我不知道他要是有个什么不测我能怎么办……爸,对不起,我爱他,我很久以前就已经爱上他了……对不起……也许他对我不……可能不是像我那样……可是我爱他啊,我早就爱他了,我……我没办法……对不起……我……我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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