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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之渊,祸之源——荼靡血宴

时间:2008-10-20 13:24:56  作者:荼靡血宴

“看来阁主是早就想到了我会对你下毒。”
他不置可否。
凌韶渊又道:“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既然我可以用药来救人,那么理所当然也可以用它来害人。”
“这点我当然清楚。但我不得不说你确实是一个用毒高手,虽然我早就提防着你,却还是防不胜防。”
他笑道:“其实要对阁主下毒并不难,因为你一直在用我为你调制的药,但让我佩服的是阁主的勇气与睿智。明知我会对你下毒,你却还毫无顾忌地继续下去,这点我着实佩服。”
“那是因为我想知道你究竟会做到怎样的程度。”声音毫无温度。
“那阁主是否满意?”
“呵呵”他轻笑着摇头否定。
“为何?”他狐疑。
墨昀回答:“我不满意是因为阁下做得还不够绝。如果是我,断然不会在让对方有机会再坐到自己的面前和自己谈条件。”他的语气带着讥诮。
凌韶渊闻言,却不温不火地转了话锋道:“阁主可愿听听自己是如何中的毒,中的又是什么毒?”
“愿闻其详。”
“阁主中的乃是我自己配制的奇门毒药,名为‘弱水蚀心散’。此药无色无味,遇水则融,若是配合幽冥草便可形成一种致命的剧毒。但此毒并不会马上要人命,而是像虫子蚀心一般,慢慢地啃噬你的心脏,最后因心脏被食尽而毙命。且中此毒的人平日与常人无异,只是当毒性发作是会遭受万虫蚀心之痛,十分难忍。半年之后便会被啃食殆尽,命丧黄泉。”他顿了顿,又道,“其实若是按照这样的情况下去,阁主至少还有半年可活,但是这药却还有一个与众不同之处。那便是一旦只用了一半的药效,它并不会像其它药物一样毒性也会跟着减半,而是成倍上涨,毒性发作的时间也会跟着减短。原本还有半年的寿命,如今恐怕只剩下一个月了吧,更可怕的是无药可解。”他淡淡地说道,然而言辞间却带着一种冷漠与残忍。
那不是凌韶渊,而是另一个人——无泪!
墨昀却不以为然,唇角的笑容有着不可一世的气势。他道:“所以你千方百计地在我疗伤之际让我得知你将派更多的人去阻截晨儿,并且也决定自己亲自前往,这样便好逼我在时辰未到时便前去救他。这一切不过是你早就算计好的罢了,你本就想置我于死地,下的毒自然也不会有药可解。”眼色如针,闪着犀利的光芒。
“不错。”他颔首,眸中浮起一丝寒意,“我正是要让你半途而废,但我并不想要他的命,这一点你应该知道。”
墨昀揶揄:“我不曾料到无泪竟然也会对别人动情,而那人竟是与自己敌对的人的情人。这一点我确实没有想到。”
“但你现在知道还并不晚。”他轻轻一笑。
墨昀似乎已预料到他接下去要说写什么,波澜不兴的脸上此时也不免浮起了千层杀气。
只听对方道:“人和密函我都要。”
他冷冷地回道:“你口气倒不小?”
凌韶渊剑眉一挑,问:“怎么?不同意?”
墨昀的语气也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从未打算答应过。”
他对他的话并没有任何诧异,唇角绽放出一抹微笑,声音平淡清浅:“好,墨阁主还是一如昔日时的桀骜不驯。”他神色一冷,“同时也是那样不识时务,顽固不化。”
墨昀不怒反笑,幽深孤傲的眼眸带着浓浓的挑衅:“凌公子谬赞。”
“不过……”凌韶渊一脸笑意,故意拖长了话尾,好引起对方的警惕,“即使你不答应,有人也会替阁主答应的。”他神色淡定,宛若智珠在握。
他闻言双眉一压,眼中寒气毕现,自然知道他的言中之意,立即沉声警告道:“你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
凌韶渊啜了一口茶,轻笑道:“恐怕我不找他,他也会主动来找我的。”
他挑了挑敛不住杀意的眉峰,道:“你……”他心中一窒,忍不住后悔起来:我早该料到就算自己千方百计让晨儿对我放心,劝他不要自作主张,瞒着我去处理事情。可以他的性格却一定会违背自己的意思,单独去找凌韶渊,这是我无法阻止的。而这个人真的会傻到去答应对方的任何要求。而凌韶渊的目的很明显,他不仅想要密函,更想要得到他。这点是我最不能容忍的!
思及此,他不免有些怫然,更恨自己错算了这一步。原本……原本他以为二人已无缘再见,纵使他还有所希冀。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没有将对方也一并计划进来,更没有让他也陷入此中的意思。
只听,凌韶渊问道:“密函在哪里?”
墨昀冷笑:“恐怕此时早已在皇上手里了。”
“什么?!”他有些难以置信,“这不可能!他一出瀚月谷我便派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不可能有机会将密函送出去的。”
“不然呢?那为何羊脂玉中已没有了密函?”他反问,声音带着讥诮。
凌韶渊不禁有些狐疑:“他是怎么做到的?”
明天坦言道:“其实很简单。我早便料到你会派人跟踪,我不过是安排了人在客栈中与晨儿碰面,而后让他们二人在你们面前演了一出戏,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已将密函送了出去。”
“他?!”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更恨自己竟然一时疏忽忘了那个在客栈门口向蓝晨找茬的礼部尚书的男宠——郁公子。事后,他的属下曾经向他讲起过这件事,他也并没有去留意,没想到竟在这一招中失算。他的眼底一片冰冷的寒意,问道:“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正不巧,他曾经乃是在下身旁的娈童。”
“原来如此。”凌韶渊微微颔首,犹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随后他冷道:“既然如此,若是没有了密函你觉得我还会答应救你吗?”
“我从来没有打算你会救我,一开始便是。”低沉的声音冷漠、孤傲。
“那你来此的目的是为何?”
“为了两点。”
“什么?”
“第一,只是让晨儿放心;第二,想必阁下发现密函早已不见,便一定会来找我们。我这人从不喜欢被动,所以倒不如主动现身,也好为阁下省了许多麻烦。”
他轻笑:“看来墨阁主是处处为在下着想啊!”他顿了顿,随后又道,“既然入戏,只要阁主将蓝晨让给我,我便竭力治好你的伤势,如何?”
墨昀眼眸如冰,锋芒凛寒,沉声道:“不可能!”
“难道他比你的命还重要?”
墨昀正色道:“有些人,有些东西,是值得自己拼了命去守护的。所以就算会因此而丧失性命,也不会放弃去守护他。”浃黑迷蒙的眼眸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晴空。
凌韶渊轻叹:“他果然是个会蛊惑人的小妖精,就连一代枭雄,不可一世,号称天下第一的搜魂魔君也被他吃得死死的。”
他揶揄道:“这瀚月谷的瀚月居士不也深陷进去了吗?”静如止水的语气,却含着坚定与毅然,“不过我是断然不会把他给你的。”
他闻言,微微一滞,复又扬起一抹清浅的笑容,道:“这事我并不着急,既然密函已不在你们的手里,我想我也不用再花心思在那东西上了。我给你时间好好考虑,希望阁主能给在下一个满意的答复。”说罢,他长身而起,拉门离开了房间。他说的没错,自己确实已经深陷进去了,竟然会为了他……而这一次深陷将会是自己的一次劫数,一个祸端,可是为什么……自己却还是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只是想爱他,拥有他……

第十九章
清远的箫声幽幽地在竹林间飘荡,忽而清澈透明,酣畅淋漓,清越如泉水;忽而古朴深沉,淡泊高远,浑厚似松涛。
竹林中,霜常晚,落英缤纷,残叶翻卷。
落叶一片片被风撕裂,化作齑粉,满天飞扬,将清晨装扮得格外凄清。
一袭白衣在林中随风掠动,及腰的长发恍若流波,缠丝起舞。蓝晨循着箫声向竹林的深处行去,晶莹颤动的黑瞳中流转着一种若有所思。
竹叶满天飘散,枯黄细长,被风吹起,破裂,又于空中变做尘埃。
但见凌韶渊倚着一根细竹,悠然地吹着箫,一身淡墨底色,上绣青云的外袍在风中轻颤。
箫声空灵动人,时而风卷珠帘,时而环佩叮咚,时而如泉水下滩,时而又如落花轻飏。似有一股尘世间至沉至痛的恨意,又似有一股红尘中最爱最怜的深情,幽幽地流淌在空气中。
蓝晨在其身后的三步开外停下,静静地望着他,听他将这首曲子吹完。然而已不自觉被这样动人的箫声吸引进去,竟陡地怀念起昔日的种种。那样的纠葛,那样的痴缠,那样的深爱,却又不得不背叛,背叛到近乎连自己也不敢面对。弹指一挥间,一切好似一场迷梦,然而他却不想就这样结束。
曲罢,凌韶渊却依旧背对着他,淡淡地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所以你便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我身在何处?”他的语气有些淡漠。
“因为我想和你单独谈谈。”他转过身,望着他,又道,“我想你也是。”
“不错。”他颔首,随后走近了两步,凝视着对方幽深的眼眸,抿唇道:“我一直认为你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他的眼底透着几分失望。
凌韶渊的唇角扬起一个讥诮的弧度,把玩着手中的玉箫,道:“你并不了解我,也一直都不清楚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但我知道你曾救过我,也曾救过昀。”他敛起英挺的长眉,清眸盈动。
他轻笑,伸手抚摸着对方的脸,那温润如玉的质感使他竟不想挪开。他道:“你真的很单纯。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这一切不过是我计划好的,目的正是想要得到密函。”
蓝晨并没有躲开,任他用指尖摩挲着自己的脸颊,声音幽黯无比:“我知道。”
“所以你应该明白,我并没有你想得那样高尚,我不过是一个杀手,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只要对方出得起价钱,我,包括我麾下的第一杀手团都可以为他卖命。”
“难道是我错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很有原则,很有理念的人,并不会见钱眼开,为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
“那你就错了。”他将手放了下来,移开了视线,极目天际,续道,“我也有我的执念,如果说墨昀是一个嗜血如狂的魔君,那我更像一个厮杀成性的恶魔。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喜欢那种血腥,那种杀人时的快感,更喜欢这被血,被杀戮侵染得猩红的江湖。它是那样得唯美、微妙,同时也是那样得悲壮。”
蓝晨愕然,却是想不到这平素温文尔雅,清淡沉静,有一种超然物外的气质的凌韶渊竟会说出这样残忍可怕的话。他怔怔地望着他的侧脸——难道是自己一直都不了解他,还是这才是真正的他,以前不过是他为了接近自己而隐藏了他的真性情?
他回过头,浅浅一笑,将箫插于腰间,随后问道:“怎么,被我吓到了?你说得没错,其实有时我自己也觉得跟墨昀在某些方面确实很相似。”
“所以一开始,你便用和他相似的气息来接近我,蛊惑我,让我产生了错觉,让我相信你,随后便被你设计了。”他双眉一压,眼神忽地变得冰冷。
凌韶渊不痛不痒地道,语气竟然有些暧昧不明:“说到蛊惑,恐怕并不是我蛊惑了你,而是你用你那颠倒众生的美貌,还有那独一无二的气质蛊惑了我,彻底地瓦解了我最后一道防线。”
他微微一滞,只听对方又道:
“如今我对密函已经没有兴趣了。”
“啊?”他疑惑。
凌韶渊继续道:“因为我找到了比它更有价值,更想得到的东西。”
“什么?”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想到如果他对密函没了兴趣,自己又该拿什么和他谈条件,让他来救墨昀。
他淡然地说道:“你。”
蓝晨闻言,浑身一阵瑟缩,心潮起伏,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为什么是我?”
他不作答,只道:“跟我走。”
“不!” 他摇首,抿紧了如水般的淡唇。
他不曾料到对方会如此坚定,不假思索地回答自己,沉声道:“难道你就真的这样放不下他?”
“这辈子都不会再舍下了。”他一脸毅然。
凌韶渊轻叹:“早知如此,我那日便不该救他。”
他蹙眉,垂首沉默着。晨曦透过疏落有致的枝丫,在他的白衣上洒落斑驳的光影。一片落叶从他的肩头滑落,如同破碎的岁月,纷纷落落,即要飘散沧海。良久,他才凝望着对方道:“谢谢。”
“嗯?”他不明所以:自己对他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他的事,他为何还要谢我?
蓝晨继续道:“谢谢你救了他。无论你当时是抱以什么目的去救他的,但你始终是救了,同时也让我再见到了他。我没有理由不感谢你。”
“哼”他冷笑:“你果然很傻。可是如果你一直都不知道我是这样一个人该有多好,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这样子下去,就算只是陪在你身边也无所谓。”
“你这是真心话?”
“事到如今我已没有必要再欺骗你了。如若不是迫于无奈,我打从一开始就不想这样和你见面,更不想作为别人的替身和你在一起。”
“所以你比我更傻。”他背靠着一根竹子,设法让自己从容地应对他。
凌韶渊微微颔首:“也许是吧。”
“但我有一件事不明白。”
“什么?”
他道:“既然幽冥草有可以控制人心的功效,而且你也有这个机会对他下手,为何你不直接利用这个来控制他,向他索要密函呢?你如此大费周章地救他,却不料也正因为如此而中了他的计中计,难道你不觉得后悔吗?”
他淡然索笑:“本也曾想过,但恐怕墨昀此人不易控制。以他的智谋和心机,恐怕会弄巧成拙,非但如此,若要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对他下毒可绝非易事。”
蓝晨的语气依旧带着讥诮:“但你还是成功了。”
他的嘴角牵起一个弧度,道:“我们谈了那么多,就是没有谈到正事。”
“那你说要怎样你才肯为他解毒?”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蓝晨一怔,垂眸不语。黑亮的眼睫在眼脸上落下一片美丽的阴影,长发随风飞舞,恍若流波。
凌韶渊双手握住他的肩膀,正色道:“我只想要你,只要你心甘情愿地跟我走,我一定会救他,否则他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活。”
蓝晨一震,冷道:“你这样威胁我,居然还说要我心甘情愿地跟你走?”
他有些愤怒:“他对你做了那么多事,毫不顾虑你的感受,为何你能原谅他,还可以这样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地和他在一起?”
蓝晨垂首,声音轻若蚊蚋:“我不知道,也许我已经无可救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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