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呃......今天我请你吃饭好吗?"我从他身上爬起来,坐到一边,刚才倒下来那一瞬间他担心我的样子,真是让我很感动,而且我还有很多事情想问他,看来我今天,只能对不起那个女孩和热心的办公室大姐了。 他站起来,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眼中有难掩的兴奋。 这时候我才有时间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差点没晕过去。他这身儿是什么装扮啊?上身一件白色翻领网球T,只是非常小,紧紧的绷在身上,还露着肚脐,乍一看还以为今年流行性感的紧身儿短款,再一看那肩膀,这衣服明显不是他的,果然,右胸上印着一排小字儿--八一路小学,敢情这是人家小学的校服,下身倒还是比较正常的一条......呃......底腰七分裤......还光着脚丫子没穿鞋。 "你......到底多大了?"我坐在地上笑得肚子抽筋儿。 "二十二。"他脸上的表情有点不明所以。 "你......你这衣服......是偷的吧?"我话都说不囫囵了,他要敢跟我说这衣服是他的我马上带他去找警察叔叔投案自首猥亵小学生。 他竟然马上低着头小声承认了。我彻底晕了,他到底什么人啊?MB?小偷?还有刚才那身手,一看就是练过的。太多问题反而不知道从哪问了。 "走!"我抓住他的手腕,得先把这身衣服给他换下来,不能让他穿成这样勾人犯罪,他缩了一下,这时我才发觉他的手肘和小臂上好多地方都蹭破了,一下子心疼起来,不管他什么来历做过什么或是有什么目地,至少他对我很好不是假的。 "这是刚刚刮伤的?"我又发现他腰间一道红痕,艳如残阳,不由皱紧了眉。他摇了摇头说是胎记。 墙的这边其实就是游乐场里的绿地,看他盯着摩天轮移不开眼的样子,我就近带他去了游乐场里的纪念品商店,买了件印着大海豚图案的T恤,沙滩裤和帆布鞋,商店里的女孩见了他全变成了心心眼,有一个女店员看见他手上的伤很不好意思的走过来送给我们一包创可贴,竟然是维尼图案的,弄得我也很不好意思,特地多买了些东西。于是半小时之后,白头发穿着Q版海豚T恤,贴着一胳膊创可贴,左手一串气球,右手一支蛋筒,腼腆的跟在我后面走出了纪念品商店,然后继续用新奇渴望的目光看着各种各样让我看着都头晕的空中项目,我还能怎样,舍命陪君子吧,谁叫他的眼神是如此的......叫我免疫不能。云霄飞车海盗船激流勇进跳楼机玩了遍......然后旋转木马碰碰车,甚至连投篮小游戏都没有放过,一圈儿玩下来,我发誓再也不会来这种地方了,不管是陪女朋友还是以后陪儿子。 直到七点海洋公园关门,我才拽着一步三回头的白头发出来,进了街对面的麦当劳,本来打算去上点档次的地方请他吃顿像样的饭,可我今天实在走不动了,还是下回吧。刚坐下就听见旁边有俩妇女在小声嘀咕,一个说,你看人家这爸爸当的,孩子都这么大了还陪孩子出来玩,我家那口子,教孩子写作业都不耐烦。那一个还用怜悯的语气赞同,说只有父子俩,一定是父兼母职,把孩子养这么大可真不容易。我听了差点呕血三升,再一看我们俩这身装扮,我专门听了大姐的建议穿得成熟稳重想给人姑娘一个好印象,他穿着大海豚T恤沙滩裤帆布鞋,再加上买的气球和刚才赢的一只巨大的毛绒青蛙,怎么看都像吃了早恋苦果的爸爸和发育超常的儿子。登时在筋疲力尽之余非常的挫败感向我袭来,本来应该是玫瑰之约的,结果现在变成父子同乐了。 "说吧,倒底怎么回事。"随便点了两份套餐,现在该好好谈谈那天的事了。 "我想吃你的那个。"他咬了一口他的鸡腿堡,似乎不太满意,眨巴着大眼看我,他的眼睛很奇怪,今天一天都是眯眯的小细眼,怎么现在看见吃的就突然变圆了? "给你。"我用手里的鱼柳堡换了他的鸡腿堡咬了一口,突然反应过来,他吃过的,这是......间接接吻?今天把他压在草地上时的那种邪恶的念头又跑出来了,我突然悟了,惊了,懵了,我见了男的想亲他,那不是同性恋是什么,以后还是不用麻烦办公室里的大姐给我牵红线了,真相未明之前,还是不要去祸害人家姑娘了,咬进嘴里的那口被我嚼了二百下才咽下去,我喝了口可乐,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小白,你不是问过了?"他吃得津津有味,几口就把那个堡干掉了,然后又眨巴着大眼睛问我,"我能再吃一个吗?" 我能说不吗?又去买了一个回来,继续问,你大名叫什么,我说身份证上的名儿。 他愣了一下,说我没有身份证,然后剥开那个堡,继续啃。我呆了一会儿,开始试着接受他叫小白这个可能性。 他吃着,我就继续问,一问到他的身世职业什么的他就支支吾吾,我也就不逼着问了,反正只是纯粹的好奇,我又不是警察,其间他又要了一个鱼柳堡,让我很汗颜,因为旁边的阿姨又在说我的儿子真会吃什么的...... 小白突然脸色一变,很难过似的跑去了楼下的厕所,一下吃了三个汉堡,不是撑着了吧?可是他再没回来,去厕所里找,早没人了。 我只得提着那只巨大的绿色青蛙悻悻的回了家,今天问了半天,不但没有问清楚那天晚上的事,也没有问出他到底是谁,也难怪他偷偷溜走,我问东问西的,他一定把我当警察了,他是个没有身份证的黑户,被小混混纠缠,还有可能在做些不法的"生意"。原本我以为他只是一个MB,今天他那身手,我想来想去,只能再加上几个字--有黑社会背景的MB。 更要命的是我竟然约了他下个周六再去一次海洋公园。徐沐啊徐沐,你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公务员,名门正派啊,怎么可能跟黑社会这种歪门邪教扯上关系呢?我烦恼的躺在沙发上,枕着那只巨大的青蛙,拉着小白的两只前爪拍我的脸,突然发现它的小肚子圆滚滚的,今天走的时候拜托了楼上的赵大妈帮我喂小白,她们家买的哪个牌子的猫粮啊,赶明儿我得去打听打听。 ∷∷∷z∷∷y∷∷z∷∷z∷∷∷ 我要去见他,以人的身份,这件事上,我不信天,我不信缘,我只信我自己。 找个僻静的地方穿上衣服,有点紧,可是来不及换了,我抄"猫道"去了那个地方,所谓猫道,就是翻墙越户,人类的城市里有无数的高墙,往往十几分钟的路其实也就一墙之隔,这些各式各样的高墙,阻断的只是人类自己而已。 已经远远的能看见那个五颜六色缓慢转动的巨大轮子了,突然有几个人挡住了去路,我立刻认出来他们是那天拿走徐沐钱包的那几个小混混,也许该给他们一点教训。一个人伸手就来摸我的脸,他是头儿,我眯着眼打量了一下,三个人里面没有特别厉害的角色,一点问题也没有,他的手碰到我的时候就是最好的时机,这时突然听见啪的一声,什么东西砸在地上,我抬头一看,笑了,是他。 这就是人类的约会么,我很开心也很庆幸我来了,可以像这样光明正大的一起玩一起笑,不必爱恨交织不必心口不一,我的生命和这一天都是意外的礼物,应该知足了。 晚上吃东西的时候,他又开始不停的问我住在哪做什么,我只能不停的吃汉堡来敷衍,我总不能告诉他我是一只猫,就住在你家里吧?心里就有些苦,原来得到了不该得到的东西总会有些遗憾,我与他,命中注定是要站在最近又最远的距离,相望至死么? 熟悉的剧烈心悸又向我袭来,我只能落荒而逃,以前我在一个幼儿园里流浪的时候听了一个灰姑娘的故事,却没想到如今我也像故事里的那个可怜女孩儿一样,一到十二点就要被打回原形,可是我却没有一双水晶鞋可以教王子按图索骥。 我刚把他给我买的衣服推到床底下藏好,他就回来了,沙发上多了一个我们今天一起赢回来的巨大毛绒青蛙,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还抓着我的爪子呆呆的出神,在想我吗?这一瞬间我下定了决心,就算是不该属于我的幸福,我也要试着去争取,我认真期待着,我们下一次的约会,明知贪得无厌不会有好下场,可这次我决定不放弃。 第 5 章 我又忙起来了,因为几乎每个周未都和小白在一起,我已经无奈的承认白头发叫小白了,我跟他说我养的猫也叫小白,他就很开心的笑,说真巧。 虽然是打着请他吃饭的旗号,但感觉却像情侣在约会,更让我欢喜让我忧的是,每次我们都能找到下次见面的理由,然后就顺理成章的约定时间和地点,由于小白没有告诉我任何的联络方式,我们就只能用最古老也最经典的法子--不见不散。 我站在约定的超市门口等他,自从手机普及了以后,人类就变得没有耐心和不讲信用,因为只要一通电话,约会随时可以改消,和小白的约会反倒让我有一种新鲜的紧张感,因为只要一次爽约,就没有下次了。为此我推了办公室每月一次的周末聚餐,大家都猜测我又有新女朋友了笑我重色轻友,我也只能不置可否的傻笑掩过,总不能告诉他们我跟一个有黑社会背景的MB混在一起吧,每天繁琐又效率低下的会议已经够多了,我可不想接受领导一对一的思想再教育。 并没有等很久,小白来了,穿着我上次给他买的牛仔裤和休闲外套,因为我们第二次去游乐场的时候他竟然穿着第一次的那套海豚T加沙滩短裤,我就又带他去买了几身衣服,在他身上花钱我异常的大方,可能是虚荣心作怪,感觉他好像我包养的小情人儿,后来他跟我见面的时候就只穿我买给他的衣服,我觉得他在刻意讨我欢心,这让我马上联想到他可能的职业。我已经放弃打听他的身份,却仍然忍不住从他的一言一行中猜测,结果总是绕着MB,黑社会,出身豪门有怪癖的大少爷这几个结果转。我像中了邪一样每个周末都跟他腻在一起应该也有部分的原因是他谜一样的身份,对于我这样半辈子都循规蹈矩的过来的人,对他身上的危险气息没有半分免疫力,可能生活太过平淡无趣,我骨子里的叛逆分子开始燥动不安,潜意识里想做点出格的事情。 小白一脸兴奋的问我去哪,我犹豫着说:"今天是七夕......"结果他来了句"我们去给谁烧纸?"我抽搐了一下,立马觉得他是MB的可能性小了,连七夕跟清明都分不清,八成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可能还是"中外合做"的,他家里要是知道我"动"了他会不会派意大利黑手党来把我咔嚓了。于是我就耐心跟他解释:"七夕就是天上一个很厉害的女人命令男人和女人上街约会的日子......" 这时候很不凑巧的下雨了,我们都没有带伞,只好站在超市的屋檐下面等雨停,可是等我牛郎织女的故事都讲完了,雨都没有要停的意思。 我灵机一动,"今天带你去个独一无二的地方吃饭。" "哪儿?"他一脸期待。 "我家。" 我们已经去了三次游乐场看了两次电影逛了N次深夜的滨海大道,可每次玩得尽兴想跟他好好说话的时候他都会不告而别突然蒸发,或许我应该选个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好好聊聊。 反正这里离我家也近,就拉着小白进超市里买点菜好回家做饭,通过这两个月的观察,小白是个纯粹的肉食动物,无肉不欢,不过考虑到营养均衡,还是买了些蔬菜来搭配,另外还有一瓶高度白酒,其实决定要把人带回家的时候,我承认我心里有点小小的图谋不轨的念头。 淋着雨跑回家,拿了件我的干衣服给他换上,有意问了句他会不会做饭,答不会,果然是个大少爷。 挽起袖子亲下厨,其实我做饭也就是个蛋炒饭饭炒蛋的水平,以前和惠惠在一起都是出去吃,用她的话说,我现在给你做饭伺候惯了以后不得一辈子当你的老妈子呀,我很无语,难怪现在饭店的生意越来越火了。 排骨炖上,鱼蒸上,临时在网上找了菜谱依样画葫芦,又打电话回家跟老妈讨教了两句。我在厨房里一边拍黄瓜一边往客厅里看,小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得目不转睛的,看动作片儿呢吧,他就爱看这个,我把拌好的黄瓜端出来放桌上扭头一看,竟然是个关于动物的节目,这一期是讲猫的。 你觉得猫怎么样,小白突然问。 他这么一问我才发觉,怎么小白猫不在家,我出门的时候它还在沙发上蜷成一团儿打盹儿呢。又去卧室里阳台上转了一圈儿,都没有,不会是七夕出去约会了吧,它好像跟楼上的赵大妈家的文文没事儿老混在一起,嘿嘿,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猫。 菜出锅,饭盛上,小白看着电视等饭凉,这孩子生来是猫舌,怕烫,我也见怪不怪了,挟了两块排骨去他碗里,然后倒上两杯酒,说小白,陪哥喝一个。 小白怔了一下,还是端起杯跟我碰了一个,干了,然后开始咳嗽,停也停不住,眼泪都出来了。我吓了一跳,知道他酒量不好,平常跟我出去吃饭也总爱喝那些个甜甜的果汁酸奶什么的,可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看样子倒像是从来没沾过酒的。赶快开冰箱去找看有没有饮料,晕死了,只有啤酒,最后只得倒了杯水给他漱口。 小白眼角泛着眼花儿,一脸歉意,说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我拍拍他的头,继续吃饭,咬了一口排骨,没什么味儿,因为小白吃淡口,我没敢多放盐,他倒是吃得很高兴,满嘴流油的。 吃完饭把碗碟往洗碗池里一丢,先泡起来,回去坐到小白旁边,只有两个大男人在家里看电视,气氛反倒有点怪,因为那个动物的节目已经演完了,换了一个痴男怨女情意缠绵的文艺片,我一边自斟自酌一边心里盘算着快找点话说。结果没大会儿一瓶53度的杏花村就快见底了,我有些天旋地转,晕晕乎乎的借着酒劲把头往小白身上一靠,囔囔着随口问了一句,"小白,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小白愣了一下,说是第一次送我回来的那天。 那天......是你的生日?想起那天,我有点想笑,"为什么你过生日,收到礼物的却是我?" 小白不出声回过头看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那杯酒的缘故,小脸儿红扑扑的,我心里一热,伸长脖子就亲上去,坏了,不留神儿喝过了,本来是应该先聊聊天谈谈情才搂搂抱抱的,现在可好,连个三级跳,不但跳过铺垫,连主题都跳过直奔后宫了。 小白一点儿都不推拒,甚至是......配合的把舌头伸过来了,我从他的衣服底下摸进去抱住他光滑微凉的背,不是我禽兽,这时候我要是能推开他一本正经的说我们先从聊聊天开始那我就是他妈的太监。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幸亏我的酒量今非昔比,没有在关键时刻不省人事,我把他圈在怀里,亲他的眼睛鼻子耳朵,拿眼偷瞄他脸上的神情,他早闭了眼,一脸隐忍,撩人的要命,把我身子里的邪火都勾起来了,我发现他的耳朵好像特别的怕痒,碰一碰不但身子会往我怀里缩,耳朵也一抖一抖的,跟猫似的,我恶作剧的专门追着耳朵轻轻撕咬了一阵,想再看看他什么表情,一抬头...... 坏了,把人弄哭了,眼窝里亮晶晶的闪着光,顾不得下边高举革命大旗,手忙脚乱的从他身上爬起来,边擦边道歉,说以后不这样了。 小白瞧着我的裤裆噗哧一下就笑了,说他不是讨厌这样。 我也觉着他不该是讨厌我,不是都已经......跟我睡过了......我把他搂过来,那你哭什么? 小白没说话,突然把我推倒在沙发上,解开我的裤子......低下头......我惊叫了一声,下意识的抓住他的头发,天啊,口交我只在A片里看过,亲身体验这还是头一回,这小子......跟哪学来的......我突然想起他的可疑身份之一是MB,会这个也挺正常,但接下来脑子就转不动了,他妈的太专业了...... 我忍不住把腰使劲往上顶,喉咙里抑制不住的靡音儿自己听着都害臊,到最后我受不了了使劲去拉他的头想把他拉起来,结果他不但不松口还故意用牙齿在顶端磨了一下,然后擦着嘴狡黠的看着我笑,那表情很是得意,好像我刚刚被他上过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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