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身,在他的背后敲敲:"工作去吧,不要生气。"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有!不要狡辩!" "好好好好,我生气了。乖,茗翊少爷,去工作。" ......他反而来安慰我了。这个法术不是一般的好用,几乎不费查克拉,但用过几个后,总觉得特别累,要喘好几口气才能继续走路。 死神法术消耗体力么? 光圣说:"死神法术消耗的是生命力。" "什么?!"我说。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水门说。 光圣说:"神的圣术消耗的是精神力,人类长期使用,精神颓废;死神的法术消耗的是生命力,人类长期使用,生命枯竭。" 我的声音变得十分小:"那......我会死?" 光圣笑笑:"怎么可能,我们不是人类,只会有疲惫的感觉罢了。但一定不能长期使用,副作用无法可想。" "副作用......是什么?" "茗翊自己试试不就行了?" 我浑身一发抖。 水门秀美微蹙:"死神王没有跟我说过......" 光圣撇撇嘴:"死神王?他教你法术只是一时兴趣罢了,那个家伙,随心所欲惯了。" 哎......你真了解他。 为什么我觉得死神王除了冷一张脸外,其他方面都不错?并没有光圣说得那么讨厌。 我倒认为光圣和死神王是一个类型的人。 我问道:"死神王叫什么名字?" "利可。"光圣说。 "利珂哈德•布兰嘉。"水门说。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光圣啊光圣,你跟死神王这么熟,叫的是昵称。 光圣的脸红了红,说:"全称是水门说的那样......反正利珂哈德这个家伙实在令人难以接受。至少我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说:"死神王对我说了一句话,关于你的,想不想听?" 光圣点点头。 "他说,你们凡人估计听了可笑,但我一定要说给你这个新主人。我爱他但他不爱我。" 光圣看着我,很长很长时间。 "你问他什么了?"光圣说,脸上含着隐忍不住的笑容。 "我问他你们有什么过节?" "他一定是没有犹豫地回答你的吧。" "你知道的真清楚......你爱他么?" 光圣笑笑,不作答。 "你若是一直爱他,那么佩恩算什么?" 光圣做出一副讨打的小样,道:"我说了,我们是性关系。男人单身时间长了,又看见其他男人在一起寻欢作乐,心里免不了痒痒。" "喂,你说话太不负责任了。" "工作工作。" 我们走到木叶的大门处,小小地休息了一下。 木叶的人几乎都被除去那段记忆了,希望不要有漏网之鱼......不过木叶那么大,有落下的不足为奇。 "走吧。我们去外村。"水门搀着我说。 光圣和水门都只是稍微喘息几下,而我几乎是累垮了,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为什么......有这么大差距。 我们路过了那片林子,那片我曾和佩恩一同修炼忍术的林子。 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好怀念啊...... 树林与以前一样,密密麻麻,一棵棵巨冠大树,似是长了百年,千年,用不倒塌,支撑着他的天,我与佩恩的天。 这是我们的小天地。 从这片林子穿出去通往影长一族的地盘,尘封了,移为平地。 我抚摸着在那片土地上新长的小树,它依靠着影长一族的营养,在这片地上,我仿佛能闻到熟悉的气味,那是我们一族特有的清香,血香。 "谁!"水门抽出一支苦无,护在我的身前。 光圣也凝神地朝那边看去。 我没有反应过来。 阴暗处走出一个人,步子不稳,走几步踉跄几步。他扶着树干支撑身子,橙黄色的发丝,尖尖地立起,披风黑底红云。 晓。我不由得手心握了一把汗。......不过,为什么他如此地虚弱? 水门放下防御的架势,连忙跑过去,扶住那个人,轻声道:"哥。" 我惊住了。缓过神来,快速飞奔,扶他坐在地上,靠着一棵粗树干。 "茗翊......你来了......"浑厚动听的声音,却憔悴,虚弱,不堪一击。 我问道:"怎么了?晓里的人虐待你了,弄成这样。" 他的眸,轮回眼,青灰色,不带任何情感,远失去了往日蓝眸的水亮。 "光圣......你,咳咳,我要是有力气,一定......吃了你。"佩恩努力笑了笑,"谁让小茗翊......不肯让我碰......从小时候,到现在。" 我怔怔地盯着他的脸,不知该回什么好。 他是什么意思? "行了......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佩恩始终看着我,艰难地抬起冰冷的手,噌噌我的下巴。 我双手握住他的手,贴着我的脸,我苦笑,希望能用我的温度温暖他。 水门脱下绿色的马甲,盖在佩恩身上,光圣捧了一团火,凑在佩恩身边。 "你们知道了吧,......晓要来抓九尾人柱力。" 我们纷纷点头。 "那时候......我来抓人的时候,杀了我。"佩恩坚定地道。 "你说什么?!"我握住他的手差点掉落在地。 "茗翊......你变了,好可爱。记住,到了那时候,杀了我。我不再是我......而是六个顶着我的名字的外人,我属于那其中之一......看到了吧,我的头发......不是金黄色的了。咳咳,不要手软......我希望我成为一个杀人机器,我不想伤到你们。求求你,茗翊......替我完成最后一个愿望。"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与他的手,嘴角挂起了一丝欣慰的笑。 "不会的,这不是你最后的一个愿望。光圣,能医好他,是不是?" 光圣背过去,叹叹气。 "告诉我!" "回答我!" "光圣,真的没有办法了么?死神王也无法满足我们的愿望了么?" "死神王?他万能?他杀人万能!"光圣大声吼道。 我抿住双唇,在佩恩的额头上吻了吻。 一滴泪,落在了那个吻印上。 "不要哭......"晶莹的泪,顺着他的额头流到他的鼻翼,脸颊,滑落。 一道清透的线,如溪水静静流淌,流星陨落,引得满天星齐亮。 水门在同样的地方吻了佩恩,握紧他的另一只手道:"哥,一定有办法。你留下来,我们想办法。" "留下来......?我也想留下来啊......可是佩恩六道是一个整体,我们,我们不能离开整体太远......否则,身体能量消耗尽......会死。不,我留下来。水门,弟弟,你说得对......我要留下来......杀人之后再被杀,不如我死之前和你们在一起......" "说什么呢,哥,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身体能量,我可以提供给你,这里的所有人都可以提供给你,我们不要你......离开我们。" "光圣,再想想好不好?一定有办法的。"我乞求道。 "......好吧。如果你愿意,去求神,鹿蕾特神,他万能。"光圣平淡地说。 我高兴地摇晃着佩恩的手,难以言表地欣喜,欢呼! "佩恩!听到没有!有希望了!有希望了!" 对,尽管求鹿蕾特的时候总感觉低声下气,但......为了佩恩,稍稍屈服一下又如何?何况,鹿蕾特无偿地帮了我许多忙。 他,他或许真的是万能的。 佩恩软软地笑着,身子一歪,倒在我的大腿上。 发丝如秋菊,纷纷乱乱,细丝抽长。 我抚摸着他的发丝,即使不是金黄色,也同样散发着波风家族的魅力。金发碧眼。这个可是世界上稀缺的种族。 "我真的,很......对不起,弟弟......我爱......"佩恩喃喃道,双唇张开成一个弧度,没有了声音。 我的心脏似乎坠落到百米深的海底,冻结在千米高的冰川之上。 全身的力量都被吸干了。 怎么会? 不可能。 任谁谁也不信。 我贴紧他的胸腔,去感受他的心跳。 越来越......慢。几乎是两秒跳一次,三秒跳一次......不要停止! 光圣缓缓地转头,长叹,一手一簇光环,扩大,环绕着佩恩,暖洋洋的。 佩恩的脸渐渐有了血色,心跳的速度也开始加快。 "这是基本的复苏圣术,只能维持他的生命活动,但不能恢复他的精神意识。......如果我还是圣兽的话,就不用去求鹿蕾特神了。圣兽,比神的威力要大得多得多。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会基本的圣术,基本的法术,人类的忍术,其余的都不能使用。" "我来吧。"水门说,"我把我的生命能量传给哥。" 光圣诧异地看着水门道:"你,你用那个控制咒语已经流失了不少生命力了,不能再......" "不,我很好。为了哥,这点事不算什么......我,我总是做一些对不住他的事......跟他抢恋人,争父母的宠。" "你那时候还是襁褓中小婴儿呢,有什么争宠不争宠的,父母天生喜欢小孩。"我勉强笑笑。 水门耸耸肩,双手叠在佩恩的心脏处。 我问道:"这也是死神的法术?" "中级法术。" 七彩的光环,色彩比光圣的要浓很多,几乎看不到白色。 不一会儿,水门就开始大口喘气,脸颊,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不断流在那两只纤细的手上。 "很累?"我问。 水门摇摇头。 光圣说:"不可能不累的。这是传给人生命力,若是传给人精神能量的话,没有毅力,会当场晕厥,甚至死亡。精神能力算是终极死神法术,中级圣术。" "哎?为什么一个终极一个中级?" "神侧重精神能量,死神侧重身体能量,就是这个区别。" "哦。"我不明白...... 七彩的光环逐渐消失,水门虚弱地耷拉着眼皮,胸脯起伏不断,大口大口地喘气,汗水呈瀑布式向下流淌。 光圣继续维持他的心脏复苏和医疗忍术。 我扯下身上一块布,伸手给水门擦擦汗,可依然汗如雨下。 水门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承受了两个大男人的质量的一部分,有些欣慰,有些担忧。 我的指尖轻轻划过佩恩脸上的各种钉。 疼么? 钉这些东西的时候一定很疼吧......左耳六个环,右耳四个环,还有一个细钢柱穿过两只脆弱的耳朵。 本来是那么光滑软润的少年耳,现在却弄了这些东西......拆下来估计会更痛苦,这些耳钉早已和耳朵融为一体了吧。 鼻钉,唇钉。 我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这样钉鼻钉,横着贯穿鼻体,三个,他能通畅地呼吸么? 尖尖唇钉如同两颗犬牙,这样吃饭,能吃得香么? 佩恩......我要你活下来,包围着欢声笑语,远离阴暗的晓总部,远离杀戮。 ......哎,佩恩被人控制了么?是他拼命逃出来的么?可怜的孩子。 我想给你爱,给你亲人的爱,朋友的爱。 第三十二章 鹿蕾特神
光圣替我打开了神界大门。 一瞬间,我有些犹豫不决。 我想到了初次去神界的情景,回来的时候真是到乡翻似烂柯人,人去楼空,世事变化,面目全非。 天上的一秒大约是地上的365秒,六分钟多一点。 我去一分钟的话,地上就大约过了6个小时,佩恩会不会...... 不会的,有水门,有光圣,佩恩绝对不会有问题。 大概吧...... 门中,那个雾气腾腾的世界,浓雾笼罩,能见度不足一米,似乎整个人都飘在了空中,难以呼吸。 我定了定神,跨了进去。 "鹿蕾特!!你给我滚出来!!!快!!"我几乎喊破了嗓子。 有个人在我身后戳戳,双手环住了我,冲我的耳垂吹了一口热气。 呃,好麻,变!态! 我立即转身,轻而易举地挣脱开他,使劲,掌脸! "喂......小茗翊少爷好不容易大驾光临,不允许我厚礼接待?"鹿蕾特拉长了秀气的脸。 "行行行,跟我下去,快!"我一把扯住他,在空间上划了一个忍界大门,钻进去。 "你干什么?神不能随随便便去忍界的,你好暴躁啊......别这么对我,凶巴巴的,哎呦,疼。小茗翊,小少爷......轻点。嗷!" 鹿蕾特被我拖下来,地上大约过了三个小时。 一出来,一身雾气,我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爽适地舒一口气。 "鹿蕾特,你为什么要弄那么多雾,不憋得慌?"我问。 "我不住在雾里,我有自己的宫殿,雾是为了防敌的。"鹿蕾特双手叉腰,靠在墙上。 那腰身,啧啧,哎......我也是有妇之夫啊,野花不如家花香,嗯嗯。 鹿蕾特耍酷,撩起一缕紫色的发,弹开,尽显秀发绛紫亮泽,顺带冲我抛个媚眼。 我指指佩恩,说:"你救救他......算我求你。我是我弟弟一样的人。" 鹿蕾特没有看佩恩,而是看着佩恩旁边的光圣,露出惊愕之色道:"神界通缉你这么长时间,你居然在......在茗翊这里,怪,怪不得那时......呃,算了,既然你在茗翊这儿,我就包庇你吧。" 光圣低着头,似乎是懒得抬眼看鹿蕾特:"你不用包庇我,直接带着你的圣兽和那些个神过来抓我啊,我看我未见得逃不出你们的追捕。" 鹿蕾特说:"不不,你不清楚形势,你再被抓回去可要处以极刑的。" 光圣说:"上一次的刑罚也不清,要不是死神王和茗翊,我会死掉的。" 鹿蕾特说:"死神王......你最好少跟那家伙来往,他居心叵测,他救你,一定是为了什么目的,你最好小心。" 光圣笑笑,头一次为死神王说了句好话:"我看他挺单纯的,至少......比你要好得多,我不知道你接近茗翊有什么另外的目的......可是你那样伤他。唔,算了。" 伤我?我头一次去神界确实被他害得惨惨的。把我骗得团团转,我蒙在鼓里,到我知道真相的时候,他却出来做老好人,反而我不得不感谢他。 鹿蕾特的脸色唰地泛白:"你不要提过去的事了,我......我只想赎罪而已,没别的。" 我特宽容地拍拍鹿蕾特的肩膀道:"好孩子,知道赎罪了,知错就改,好啊!" "你,你是指得哪件事?" "你得罪我的那件事。" "抱歉,神记事太多,想不起来了。" "你骗我,让我忘掉我输给你,结果族人都对我冷眼看待我还大喊冤枉,都是你做的,别以为时间长了我就忘了。那件事在我心上留下一大片阴影!" "哦......那就好。" "好?!" "哦,不不,不是这个意思。" 水门左手的食指关节抵着下巴,缓缓地说了一句一语道破天机的话。 "你们,光圣和鹿蕾特,你们在说茗翊过去的十五年之间的事么?" 唰唰,两个眼神聚集在水门身上。 水门笑笑道:"不过是猜猜,不必在意。" 我恍然大悟。 想起我刚在忍界重生时,光圣不肯告诉我我十五年间的去向,说什么是我自己想忘记的,告诉我就没完没了了之类的。 估计是遇到什么痛苦的事了,并且是鹿蕾特造成的。 我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鹿蕾特,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特冒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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