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众人服下解毒药后,我小声告诉他们不要乱动,毒性要十分钟之后才能彻底解除。 不料我的蚊子声音也被最后的六道听见,她说:"毒是我做的,解药是你做的,看看谁的功效更好!我看,你的解药还没有发挥作用,我的毒就已经蔓延到他们全身了吧......吐血是毒药将要攻心的征兆。" 我的心一冷,寒气透骨。 不会吧......吐血...... 我看向水门,他鼓劲地对我笑笑。 像秋日的阳光,温和,平淡。
第三十五章 归隐逍遥
非常不好的预感。 我瞬身到水门的身边,一只手捂在了他的浅小的伤口上。 "我要把你身体里的毒逼出来。"我扯住他的衣角往后方退去。 "我......我还要打仗。"水门抗议地抓住我的手腕。 "不,你动的最多,毒深入的最多,我要给你治疗。" "就剩一个人了。" "刚刚的那个人是谁打败的?" "我......"水门吞吞吐吐。 "给别人留一个机会,好不好?命运中的佩恩六道攻打木叶没有你在场,打败他们都是木叶的忍者自己努力的。" "可是......" "直说了,我不希望你死。" 水门看了我很久,终于,他放下手,微笑着点头道:"好。拜托你了。" "我只能做初步的逼毒医疗忍术,光圣做的比我好。"我找了一块血稍微稀少的地方,将他放平在地。 逼毒......我首先想起的是纲手教给小樱的那种方法。太痛苦了......虽然清理的比较干净而且快。 我问水门:"你怕疼么?" "战场上的忍者没有怕疼的。"水门自豪地拍拍胸脯。 我的手上聚集了一团清洁的水,酝酿查克拉,推入水门的伤口。 水门的脸色骤然泛白,他紧咬着牙关,尽量不叫出痛苦的声音,细密的汗珠仿佛一下子从体内拥了出来。 我稍微减缓了动作,水门大口地呼吸。 我说:"很疼吧,我没有麻药,否则你会舒服一些。" 水门缓了缓,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继续吧,我也不想死......等这场战斗结束,我们就移居到清静的地方,退出战场。" 我惊喜道:"你不等鸣人长大了?" 水门摇头:"鸣人有鸣人的生活,即使我不在,他也过得很开心。" "你也不管木叶了?" "我已经不是火影了,而且......木叶从今往后的火影一定会非常强大。我可以放心了。" "你怎么突然说出这种话?你不是一直都不愿意......" "我活到现在,按正常年龄来算,也不到忍者该休息的时候......但,你为了我,担惊受怕许多。或许,像三代目大人和自来也老师那样的终结才是忍者完美的一生......呜,咳咳,可是,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过了一次忍者的一生,这回托你的福重生,我们要为后人留下美好的回忆,对不对?" 我用力点头。 "我想告诉木叶的孩子们,能征善战不代表战死沙场,英雄不一定是刻在木叶慰灵碑上的故人......咳咳,安享晚年的忍者绝对不是懦弱之人,在战场上拼搏了活下来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 "我,我先给你治病。" 水门乖巧地停止说话了。 我的手有些颤抖,因为听到水门这样的话实在很高兴。 和最爱的人一起移居到最逍遥自在的地方,这才是完美的生活,尤其是像我这样活了许多年早已疲惫的人。 水门,你是真的这么想么?还是纯粹为了哄我,说一些合我的意的话。 我看着他极度疼痛的脸,咬破了的嘴唇,怜惜地减慢了逼毒的速度。 打斗声音停止了,传来了女忍者们沙哑的呼喊声。 "水门,我们赢了。"我说。 水门喘息着,闭着双眼,扯出一个笑容。 纲手走过来,蹲下,俯身听听水门的心脏,对我说:"辛苦你了。" "还差一点就结束了,加上药物的辅助,水门一会儿就会好起来的。" 纲手说:"这次的战争胜利多亏水门,他几乎突破了身体的极限,估计是因为他们杀了自来也吧......那个佩恩六道不简单,好在鸣人不在......" 纲手站起来,大声道:"全员!负责帮助医疗班运送伤员死者!" 我手底下的活儿处理完了,横抱起半清醒状态的水门穿空间回家。 我一从空间隧道的另一头钻出来,光圣就连忙接住我怀中的水门,问道:"怎么样了?" "还好......是我医术不精,给他治疗的时候他晕过去了。休息一会儿就好。" "嗯,佩恩这边也无大碍,就是需要休息。" "光圣......水门说要跟我移居到清闲的地方,我......" "没什么不好的,这不正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么?" "不是说这个......那个是水门突然决定的,我怕......" "水门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男人,即便是突然决定的,也一定会履行。" 我抱着双腿,默默地看着他微微皱眉的面孔,笑了笑。 是啊,水门不会违反他的承诺的,即便是在那样的情况下。 他是最耀眼的,超过了太阳的光辉,他完全可以扔了我,找一个女人,过正常的生活,可他从没有动过这种念头,也从没有让我伤心难过。 他是世界上最温柔体贴的男人,一切从他人的角度出发,考虑问题,对敌冷酷,对己宽厚。 "光圣,我是不是太幸福了?" "不,你遇到过许多挫折,它们都是常人难以接受的。" "现在想想,我的一生大体是风调雨顺,有了水门,什么都不足挂齿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而已。水门再伟大也只是普通人,他做的所有事,都是普通人踮踮脚尖就能做到的,但很多庸人都懒得踮这个脚尖。" 我的心里听着挺不舒服。 水门做的明明都是最最最最伟大的事情。这个世上,火影的位置只有一个,但除了女强人纲手以外,有几个男人能登上火影的宝座? 仅凭做火影这一件事,他就已经成为男人中的巅峰。 我狠狠地撞了撞光圣的手肘,调笑道:"你眼中的西施是谁呀?是佩恩还是......死神王?" 光圣别过头,不回答我。 水门醒了,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喃喃道:"茗翊......" "我在这儿。"我连忙应答。 "我答应你的......一定做到。" "嗯嗯,我相信你。" "陪我在村子里走一圈,帮帮忙,好么?" "你的身子......还是休息休息吧。" "这个算我求你了,好么?" "嗯。"我推托不过他,只得扶起他的身子,绕着屋子走了几圈,活动活动腿脚,跟光圣打了个招呼,出门。 "其实我心里有些割舍不下。"水门笑盈盈地说,眼睛弯成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我心里咯噔一声。嘴上说是相信他,实际上......真怕他反悔,而且,就算他反悔了,我也无话可说。 "相信我?"水门搂紧我,我的心脏又乱跳一气。 真是,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紧张的? "这次规模虽然算不上忍界大战,但木叶损失惨重......我怕有和火之国关系不好的国家来进攻。"水门说。 "哦,我们可以等一段时间再......"我的声音越来越小。违心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不,我们后天就走,至少要和纲手大人,和那些同伴,还有死去的故人打声招呼。" 我搀扶着他往火影办公楼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木叶繁荣的中心地段冷冷清清,店铺家家关门,走来走去的,也尽是身着白衣的医疗班,脸部表情紧绷,走路匆忙。 水门说:"不要去打扰纲手大人了,我们去一乐拉面转转。" 我应了声,调转方向。 一乐拉面从来都是独自矗立在偏离市中心的路上,有时有一两个人,说不上是热闹或是冷清。 远远地,我就听见了店内凄惨的哭声,是客人?是主人? 水门叹了叹气,道:"这种时候,我就不知道是该离开还是走上前安慰......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安慰。你说呢?茗翊。" 我特别痴呆地眨了几眼,问道:"谁在哭?" 水门说:"小菖蒲。他有一个哥哥,是木叶的中忍,怕是......" 我说:"不一定。有些死者伤员面目全非,都没经过准确的确认。" 水门指了指一乐拉面,道:"无论怎样,我们去看看吧。" 我撩开一乐的门帘,看见一个头发蓬乱的小女孩抱着一具闭眼了的身体,眼泪浸透了衣襟,一乐的大叔在安慰她,表情痛苦,五官几乎皱到了一起。 那个小女孩......是菖蒲? 我从没看到过她如此邋遢的样子。 一时间,我站在店门口,呆呆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心口难过。 大叔看了我们一眼,带着重重的哭腔说:"哦,水门和茗翊,欢迎光临。" 菖蒲也迅速看了我们一眼,用手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印,放下尸体说:"欢迎光临。" 我不知该回什么话,也不知该用什么语气。 高兴?悲伤? 让我跟她说"你不要哭了,事情过去了"这种话,她会不会哭得更惨? 有些事情,过一两天,过一两年,悲伤就会淡化。 我扶着水门坐在了座椅上,水门淡淡道:"来两杯水,麻烦你们了。" 水很快被送上来,不冷不热,温度正好。 大叔说:"这次的战争胜利多亏水门,要不然......" 菖蒲刚刚干了的眼眶又囤积了泪,显得她的大眼睛模糊不清。 水门握了握水杯,道:"不要谢我。如果我当初不想把九尾作为木叶的军事力量的话,就不会有这场战争......鸣人也会好过些。九尾的力量,并没有给我们带来什么好处。是我的错。" 我在等大叔和菖蒲的表态,但他们都低下头,不说话。菖蒲的眼泪又簌簌流下。 我拍拍水门的肩,低声说:"不要自责了。若是换了别人,在九尾来袭的那种情况下,只能将它封印。" 水门摇摇头。 气氛又陷入可怕的尴尬。 良久,菖蒲转过身背对水门,颤抖地说:"佩恩......这次来袭的佩恩,是水门的哥哥吧。" 水门一怔,道:"不,这次挑起战争的叫佩恩六道,顶着我的哥哥的名字,实则不是。" 菖蒲冷冷地说:"那水门的哥哥呢?他是S级通缉犯吧,他在哪里?" 水门一口饮尽水杯里的温水,道:"谢谢款待。我的哥哥叫佩恩,他是一个人,不是六个人。" 说完,水门用了大力拉起我,转身而去。 菖蒲尖声喊道:"虽然我那时还没出生,但书上说你哥哥反叛木叶的时候,也死去了不少人!" 水门顿了顿,继续向前走。 佩恩集结一大帮木叶监狱犯人反叛木叶的时候,水门才一岁。毕竟那时的佩恩还小,规模不大,很快就被镇压下去了,死了一些人。我没看到那时的场面,不知道惨烈到何种程度。 但佩恩有罪,他被雨忍村救走了,成了S级通缉犯。小水门甚至不记得他哥哥的样貌。 走远了,我说:"这就掰了?你从没做过这么绝情的事。" 水门深深地呼气:"我要怎么和小菖蒲解释?那时候的事我哥有错......我很矛盾的,作为木叶的火影,我应该逮捕他入狱受刑,可......作为他的弟弟,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现在的精神都......我该怎么做?趁他力量微弱,将他绳之以法?" 我沉默了。 什么叫正义?什么叫公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别人的正义不一定是我的公平。 水门说:"你说的梦想,看似很幼稚,但很崇高。人要平凡,要自由。我并不是在战场的一刹那做出决定的,而是经过长时间思考后决定的。我们要环游世界,活得逍遥自在。" 我凝视着他,英气的眉,温柔的眸,高挺的鼻,红润的唇。 这个站在忍界至高点的男人,却是忍界最解人间风情的男人,任谁的双眼都会被他吸引,他的头顶环绕着最温暖的光。 水门绽出一个漂亮的笑容:"去帮帮医疗班吧,走之前要做做力所能及的事。" 我点点头,拉着他的手,十指相扣。 欣喜。难以置信。 都老夫老妻了,我还是会为他的一举一动而心跳加速,我与他对视还是会脸红。 木叶病院,纲手、静音和小樱指挥医疗班,忙得不可开交。 纲手看到我们,眼神担忧地问道:"怎么样?水门恢复了么?" 水门笑笑,摆摆手道:"我无大碍了,是来帮帮忙的,各位在战场上坚持到最后的人都好么?" 纲手说:"大家也都需要休息,托茗翊的解药的福,我们都没有生命危险,伤员抢救速度也比平时快了许多。" 我说:"我能帮上忙就好。" 水门说:"我能跟卡卡西单独聊聊么?他精神状态还好吧。" 纲手说:"卡卡西已经没事了,就是使用写轮眼疲劳过度,正在看《亲热天堂》呢。" 水门严肃道:"这可不行,我要制止他。" 纲手笑得开心,让小樱带我们去卡卡西的病房。 最终章 故人重游
卡卡西一见到我们,立即将书盖住脸,当书移开的时候,他下半部分的脸已经被面纱蒙上。 有那么一瞬,我还是看到了,半个鼻子一张嘴,应该说是很有男子的感觉,很英气。 小樱甜美地笑了一声,关上门。 水门走过去,在他病床的旁边坐下,笑笑道:"都是自己人,无所谓的。" 卡卡西别过头,一副熟视无睹的样子继续看书。 水门从他的手中夺过橙色书皮的《亲热天堂》,道:"《亲热战术》看完了?现在在回味以前的书?" "老师还是不要看为好......" "我不看的,这种书。这种封面......"水门无奈地摇摇头,"你怎么会喜欢上亲热系列?" "这个嘛......嘛,哈哈哈哈哈。"卡卡西挠挠头。 "不要试图用笑蒙混过去。" "算是缅怀故人吧。和佩恩六道交手后,打心底佩服自来人大人和您。老师,您重回忍界后和以前旁若两人。" "过奖了。卡卡西才是真正长大了呢,十五年前还是个倔倔的小不点。"水门笑得特灿烂。 卡卡西笑道:"您就不要再提以前的事了......那时我不懂事。经历多了,就越来越觉得您教导我们的有多重要。" "卡卡西,自己一个人,孤单么?" 卡卡西怔了怔,道:"您突然这么问......带土、琳和老师离开了之后,我有一段时间很悲伤,但过了一两年,觉得那也没什么,我还可以认识新同伴......看到鸣人了之后,我更加确认我的想法。" "那就好,老师放心了。"水门松一口气,微笑。 "您不会......!"卡卡西几乎要撑着床沿下来。 "别着急。我早就想退隐了,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看看木叶和大家。" "老师,您在多住一会儿,等到鸣人回来......" 水门打断他:"鸣人一直以来都是靠自己一个人,我相信他以后也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独立起来,作一个伟大的火影。"
13/16 首页 上一页 11 12 13 14 15 1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