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鸣人回来了,知道您走了没跟他说一声,他会沮丧的。" "我还会回来的,对吧,茗翊。" 我一愣,没想到他来问我了,也没听清问的是什么,就连连点头。 水门说:"你看,茗翊都同意了。木叶有难了寻求帮助,或者邀请我来参观的时候,我们不会不答应的。" "您打算什么时候走?" "等这次的战斗余波平息了,我和茗翊去忍界到处看看,散散心。" "那可真好啊......我还决定要为木叶奋斗五十年呢,等我成老头子了,就去找你们。" "哈哈,那好啊。随时欢迎,对吧,茗翊。" 我这回认真听了,答道:"一定。" 水门站起身,拍拍卡卡西的肩膀道:"我这次来主要为了道别,纲手大人说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我就不用担心了。不要对自己太严格,偶尔休息休息,看看书......开心最好。" 卡卡西面罩下的唇在微笑,黑瞳半合,有些犹豫,似是在回忆往事,他想要说些什么,又吞回肚里。 "卡卡西,再见,多保重。"水门招招手,动动嘴角,扯出一个微笑。 "老师也是。"门打开,又关上。 水门支在窗台上,漫无目的地扫着窗外的木叶,眼神有些迷惘。 窗外春光明媚,鸟儿欢鸣,丝毫看不出战后的落魄。 我看着水门,心被他所带动,也很难过。 若是当初水门没有提出带我离开木叶,我也不会抱怨什么......如今他这么难受,我该怎么劝说他? 水门转身,背靠窗台,轻笑着,眉宇弯弯,分外俊美。 他说:"茗翊,不要难过,我想看你笑。" "是你难过我才难过的。" "我从不怀疑我的决定,也从不退缩。我们以后要过的快快乐乐的,对不对?" "嗯......" "不高兴?" "哦,高兴。" "我怎么看不出来你高兴?" "啰嗦,我就是高兴!" "是是是是。" "其实我们以后可以上战场的。" "嗯。" "我们也可以并肩作战," "嗯。"水门越笑越美。 "等我休息累了,我们一起回到木叶辅佐鸣人。" "休息......累了?" "就是休息累了,不可以吗!" "可以。" "就这样定了,听我的。" "好。"水门搂住我,瞬身到一个墙角,抬起我的下巴,与我拥吻。 甜腻腻的声音,难以自拔的缠绵。 我的十指插入他的发丝,抱紧他的头,激烈地回应他。 他半睁着美丽的蓝眸,神情迷离,眸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他的力气很大,把我死死扣在怀中,几乎不能动弹。 很快,我占了下风,抱着他的手松了松,落入他的怀里。 他的唇很软,很香。淡淡的味道,让人流连,让人上瘾。 水门伸出舌,贴着我的唇,轻柔道:"乖......" 他啄了我一口,拖起我那不听使唤的软绵绵的身子,飞速将我抱在怀中,一道黄金闪光,周围的景物连成一片看不清的线,略过我的眼睛。 纲手听到我们要离开这个消息后,紧咬红唇,久久没给出一个答复。 小樱劝说道:"等鸣人回来再走,好么?" 在这种场合,我是不能站出来说话的,总觉得他们是一伙,我是外人。 纲手终于开口道:"小樱,不要干涉了,这是水门的决定。" 水门欠欠身,笑道:"谢谢纲手大人。" "不必,以后多来木叶看看就行。"纲手背对着我们,话语开始微颤,"自来也刚收你为徒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孩......到现在都这么大了,当了火影,成为木叶村的英雄。" "我......我已经过了一回忍者的生活,这回,只想体验一下普通人的一生,这是茗翊的梦想......"水门露着淡淡的微笑。 "影长茗翊么?"纲手转头,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笑容,"虽然很可惜,虽然我想留下水门,但他决定的事情一定不会改变,他真的很爱你......很难以置信......" 我低下头,捂住发烫的脸。 纲手认同我们的爱了?我是该高兴,还是该害羞? 水门说爱我的时候,我都没有心跳得如此激烈,估计是因为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可是外人的认同......是我一辈子都梦寐以求的,我想说,男人和男人之间存在真爱,也有权利相爱。 我感觉到一只温暖的臂膀搂住我的肩膀,动听美妙的声音响起:"我再次谢谢纲手大人。" 我依在他的怀里,胡乱扫了扫静音和小樱的面庞。 静音笑得像阳光一样灿烂,手中的豚豚的双眼也笑得眯成一条缝。 小樱略显惊讶,双手背后,轻声说:"我不该跟鸣人说吧......" "鸣人么?"水门说,"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鸣人。我作为他的父亲,没有给过他应有的父爱,还给他添了许多麻烦......鸣人小时候过得一定很辛苦,而我却认为他能成为大家心目中的英雄。我认为九尾能成为他的力量,却为他找来杀身之祸,使他无法顺利控制那庞大的查克拉。是我错了......小樱,你们绝对要找回佐助,那是他最惦记的同伴。" 小樱点点头,说:"四代目大人回来不到一个月,就和鸣人的关系非常好了。鸣人他不会怪你的。" 水门歪歪头,柔软的发丝落在我的额头上。他说:"我说一句自恋的话。他和我亲,是因为他一直崇拜我......茗翊说,鸣人每次走到火影面岩下,总要抬头仰望我的面孔。" 小樱笑笑说:"四代目大人在所有木叶人的心目中都是英雄啊......" "过奖了。" 纲手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等这次战争的余波过去后再说,我想......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我不太会医疗忍术,但运送伤员的速度是全木叶最快的......我又自恋了。" 纲手笑盈盈地说:"你说的都是实话,全木叶的黄金闪光大英雄是水门啊!" 接下来,我暂时编入医疗班替补班中,水门和我搭档,忙得四脚朝天。 水门做的不止是运送伤员,他还影分身,分出一大堆去帮村民修复房屋,每天回家后,几个影分身的劳累叠加在一块儿,累得气喘吁吁,倒在我的身上休息。 我乐呵呵地为他捶背,为他放水洗澡,为他铺床暖床。 光圣这几天也是跑来跑去的,穿着白边小围裙,跑前跑后地买奶粉,喂佩恩,买智力开发丛书,交佩恩学识字,学算数。 因为佩恩有老底儿,所以学起来特别快,光圣教着开心,天天满面春风,几乎是代替我们成了大男孩佩恩的父母。 我提议说,等这段时间忙完了,一定去妙木山看看鸣人,不能直接归隐。 水门乐呵呵地答应,说他去过一次,那地方全是大大小小的青蛙蛤蟆,再去一次也不错。 两个星期后,我们动身出发了。 前来送别的人足足有站满一个大训练场那么多,包括在医院依靠拐杖能动换的,别人搀扶着能走的,都来了。 场面的壮阔,简直与水门回来那天前来欢迎的相差无几。 有人做了鞭炮,有人穿了新衣,还有人编了欢送辞,甚至有拉拉队。 水门的人气真不是一般地好,我跟他被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光圣抱着大男孩佩恩在天上走,交通畅通无阻,我看了那个叫羡慕。 终于,有人提出了一个天杀的想法,某人群中的大胆人士以震耳欲聋的声音喊道:"四代目火影大人!!!!留一晚上也不迟!开个party!!" 水门还没来得及表态,众人就替他得出了答案,所有人齐齐地应道:"好!主!意!party!party!" 水门小声在我耳畔道:"答应吧,大家那么热情。" 我本来挺讨厌这种热闹的派对之类的东西,我习惯独来独往,或是和小部分人来往,可这次实属无奈,硬着头皮答应了。 我没参加过他们说的party,想象中的就是一个大圆桌子,每个人头上戴一顶可笑的圆锥纸帽子,拿起餐具,胡吃海塞,吃够了聊够了,散伙。 吃一顿么?不付钱挺好,我还愁退隐了以后的生活来源呢。 大家不愧是忍者出身,三下两下就布置好一个巨大的礼堂。 头上是五颜六色的气球,扎着各色各类的彩花,在灯光的照射下,亦幻亦真,朦朦胧胧。 布置得不算华丽,但有了足够的欢快气氛。 不断有人支起一张桌子,上面一盘挨一盘的水果沙拉,香喷喷的饭菜,清淡的汤品,旁边围一个护栏,搭着一张牌子写道:不到晚饭时间,请勿食用。 还有一些古怪的食物,看起来不怎么样,闻起来更不怎么样。 结果,整个礼堂里充斥着奇怪的气味,有人拿来了空气清新剂和香料,和奇怪的气味搭配在一起简直无法呼吸。 光圣被呛得不停顿地咳嗽,最后迫不得已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水门和我也跟着出去了,一离开喧闹的礼堂,我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对水门说:"我们逃走吧......" "怎么行呢?这是答应了的事。" "哦。真希望纲手来,说有个什么特别任务,让上忍去执行,这里面就宽敞点了。" "你看,这不是来了么?"水门往前指指。 "哎?" 天,竟然真来了,还气势汹汹的......静音也没跟着她。 纲手走到水门身边,眉头一皱,撇撇嘴道:"我以为你不会答应他们的。" 我的心中来了希望。 水门笑笑说:"他们这么热情,我不好意思拒绝。" 纲手正色道:"战斗刚刚平息,村子需要加强防守。你明白吧?" 水门低低头,表示歉意:"我立刻叫他们停止。" 纲手忽地笑了,说:"下忍嘛,就让他们休息休息,中忍以上级别停止狂欢。" "是!" 水门在礼堂的门口,大声击掌,在礼堂上部甚至有了空荡荡的回声。 从离水门最近的几个人停止说话,到礼堂最里面的人静止,不到十秒钟的时间。 水门高声道:"现在正值村子的战斗过渡期,我允许大家进行大规模狂欢是我的错,在此,我向大家道歉。" 水门深深地鞠了一躬。 形式主义啊形式主义......不过这种形式主义就要用在大场面说冠冕堂皇的台词上。 水门表现地十分到位,一点也不做作,比那些个大名顾问大树大妈好多了。 礼堂里分外安静。所有人都在注视着水门,所有目光都聚集在这里。 我不太喜欢受人瞩目,跑出去晒太阳。 又过了一会儿,中忍和上忍出来了,哭丧着脸,纲手催着他们快点走,就像凶恶的牧羊人在赶一群可怜的小羊。 真滑稽...... 我再次进入礼堂的时候,空气清洁了不少,人也少了四分之三,就剩下以木叶丸一伙为代表的下忍三人组织和一群不认识的忍者学校小嘎巴豆和非战斗人群。 真无聊...... 要是鸣人在这里,他也能留下,但依他的性子,一定不肯混在下忍里面吧。 于是,我们就开始了我心目中向往的胡吃海塞阶段,有的菜走了味,有的菜不新鲜,但总体来说不错,吃到了不少美味。 再于是,我就挺了个几乎要撑破衣服的大肚子,摇摇晃晃,咣当咣当居然能听见水的声音。 水门摸摸我的肚子,沉默,又笑笑。 天......你不要做这种让人难为情的动作,水门。 光圣躲在礼堂的一角,喂着大男孩佩恩一些好消化的食物,打趣道:"波风夫人身怀六甲了?恭喜啊。" 我一拳打过去,本以为光圣会像往常一样愿挨打不躲,结果他偏偏头,我的拳头正好砸在硬梆梆的墙上。 呃......疼。骨头都被撞得一阵一阵的隐痛,传到心头上,是难以用语言表达的麻痛。 我收了手,揉揉手骨,捧了一团绿光治疗。 水门抱抱我,用疼爱的语气说着管教的话:"做忍者,不要轻易被他人挑衅。" "嘁,不生气哪来的动力?"我狡辩。 "不要被生气冲昏了头脑,要看准时机下手,知不知道?" 光圣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得意地露出牙齿,发出"king"的声音,道:"听见了吧,光圣,下次我不会手软的。" 光圣叹叹气:"哎......你们小两口,就知道抱团欺负外人。" 水门笑得春风拂面。 我笑得讨打。 第二天,水门把我们的家充公了,拿着我们多年存下的钞票,背着忍者专用远行装备,秘密出发。 但还是有几个人看到了我们跑出木叶,走了大约三四百米,我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再!见!四代目火影大人--!" 我说:"天,你的人气怎么那么高?" 水门耸耸肩:"像钱一样,一点一点攒下来的。好在木叶有规定不允许随便出大门,否则我们这次又得被挤回去。" 我们的第一站是妙木山,我们跨了空间过去。 我被那些个像山一样耸立着的大蛤蟆吓了一跳,听闻这些蛤蟆都是因为人类修炼仙术不成功而变成的。 水门听我说了修炼仙术不成功的后果,脸色唰地变得苍白。 在蛤蟆吉德引导下,我们很快找到了鸣人。 鸣人见我们来看他,感动得热泪盈眶,蛤蟆长老和水门的关系也很好,请我们吃了一顿"大餐"。 蛤蟆和青蛙的大餐么?不过是那些它们喜欢的东西--虫子。 所以水门婉言拒绝了,我断然拒绝了,光圣什么也没说就抱着大男孩佩恩走了。 我追着光圣出去,水门站在门口,抓着我的手,看着他的宝贝儿子。 鸣人说:"你们才刚来就走?" 光圣冷冷道:"如果它们能提供我们能下咽的食物,我们就在这里住下。" 鸣人的脸拉得老长,说:"我都吃下去了。" 我说:"你又吐出来了。" 水门说:"鸣人,我跟你说......" 鸣人打断他:"你就对茗翊好!从来没关心过我!" 喂......这小子太敏感了。 鸣人站在那里,蓝蓝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水门。 水门爱怜地摸摸他的头,柔声道:"爸爸有事暂时离开木叶,回去见不到我不要发脾气哦。" 鸣人乖巧地点点头,眼白成了眼红。 "要好好修炼,知不知道?将来成为木叶最伟大的火影。"水门语重心长地说。 鸣人还是乖乖地点头。 "那我就放心了,我很快就会回来看你的。" "爸......" "儿子,要坚强。你一直......嗯,都很坚强,爸爸丢下你是爸爸的错,我向你道歉。" "丢下我?" "......是九尾的事,苦了你了。" "不,我现在有很多很多同伴!"鸣人咧开大嘴笑。 "乖,我走了。" 鸣人默默地点头,小小的身影显得特别孤单。 让我想起一幅画面。 鸣人一个人坐在秋千上,身后秋叶飘落,大人们纷纷拉着自己的小孩离开他,眼神鄙夷。 鸣人没有家的感觉,但他一直在寻找。 把伊鲁卡当作爸爸,把佐助当成哥哥。 甚至连自来也与他分一根双棒冰棍都很感动。 小家伙太缺少爱了。 水门还是走了,没有在妙木山多留几日。 从妙木山离开的那几天,水门异常地安静,蓝色的眸子也十分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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