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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忘----寒青——

时间:2008-09-26 00:46:27  作者:

最近两年J市的气候开始变得异常,深秋时节居然下起了大雨,白天的时候明明秋高气爽,阳光明媚,看来气候真是难以预测的东西。
潮湿的空气透过窗户进入屋里,庄楚云的左腿膝盖开始疼痛,在法国留学的时候曾经出过车祸,这是那个时候的後遗症,只要是阴雨天气,左膝关节就会疼痛难忍。
"楚云,你怎麽了?!"梁景轩善後完酒会的事就来找楚云,结果看到楚云脸色有些苍白的坐著,不禁有些担心。
"没什麽,有点累了!程然走了?!"庄楚云装作若无其事的笑笑,扶著左膝的手也移开了,他不想让梁景轩担心。
"嗯,刚才就走了,说明天还要出国,现在雨太大了,等雨小一些再回去吧!"梁景轩笑了笑说:"现在的天气真是奇怪,这个时候居然还会下这麽大的雨。"
"是啊。"庄楚云轻声说道,他的腿更疼了,那种酸胀感十分难受,他只好把手又放回膝盖处,希望手的温度能够稍微减缓一下这种痛苦,只可惜收效甚微。
"怎麽了楚云?"梁景轩发现楚云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很明显是身体不舒服,然後他看见楚云放在左膝盖处的手,才猛然想起楚云在国外出过车祸,一到阴天下雨膝盖就会酸疼难忍。
"没事!"庄楚云赶忙把手拿开,勉强地笑著说。
梁景轩没有说话,只是皱著眉把手放在楚云的左膝上,轻轻按摩,希望可以减轻楚云的疼痛。
"你...怎麽会知道..."庄楚云看著梁景轩:"我的膝盖会疼?!"
梁景轩的手一顿,但接著继续按摩,没有说话,他怎麽会知道?!他当知道,程然到法国去之後不久他就接到电话,说楚云出了车祸,那个时候,梁景轩正在楚云母亲的病房里,接到这样的电话只觉得是浑身冰凉,他连夜坐飞机去了巴黎,在那里呆了一个礼拜,只是楚云大概不知道就是了。
梁景轩痛苦的皱起眉,如果程然没有去法国,楚云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受了伤,在异国的医院里没有一个熟悉的人照顾,要怎麽办才好?! 每当想起这些,梁景轩都觉得心如刀割。
"那个时候,你在我身边吧?"庄楚云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当手术的麻醉逐渐褪去的时候,他听到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他努力地睁开眼,就看见了景轩流著欣喜的泪水的脸庞,只是他马上就又昏睡了过去,再醒来时病房里已空无一人,所以他一直觉得那或许是自己的幻觉而已,因为太过想念景轩而在昏迷之际产生了幻觉。
"是,程然告诉我的。"梁景轩点点头。
庄楚云握住梁景轩正在按摩他左膝的手,目光变得深沈,他就这样握著景轩的手,埋藏於心底的纷乱的感情在这一刻全部的涌起来了,庄楚云努力的想要克制这些感情,在车祸之後陷入昏迷的那段时间里,潜意识里想著就那样停止呼吸也未尝不可,但隐约中又看见景轩的面容,听见景轩的声音,便又想要再次醒过来,就这样矛盾的痛苦著,然後醒过来,看见景轩的脸,又觉得能醒过来真是好,原来那都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相见。
"楚云?!"梁景轩抬头看著一脸沈思的楚云,眼神变得担忧。
"没事的。"庄楚云回过神来,放开梁景轩的手,抱歉的笑了笑说:"我去大厅透透气,你休息一下吧!"说完便起身出去了。
走出宴会厅,空气一下子变得湿冷了许多,自从那次车祸腿留下後遗症之後,庄楚云对於气候就敏感了许多。
他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下,现在已近午夜,大厅里几乎没什麽人了,他喜欢这样的安静,透过落地的大玻璃窗,J市的夜景大半可以收於眼底,雨依然下得很大,它们毫不留情的拍在玻璃上发出"啪","啪"的响声,模糊了视线。
霓虹灯在雨中幻化成绮丽的色块,它是热闹的象征,所以下雨的时候多少显得有些寥落,J是的夜景是很美的,如果是平时还要更热闹的,就像巴黎的夜晚,似乎永远充满热情,不知疲倦。
当时庄楚云是怀著怎样的心情出国的,大概除了他自己没人会知道,一直是他生活支柱和唯一亲人的母亲突然成了植物人,他的世界好像瞬间崩塌了,梁景轩的爷爷单独见了他,表示愿意负担他母亲的医疗费用并送他出国留学,但那并不是建议,而强制的施加压力,为了分开他和梁景轩,庄楚云没有选择,只能接受,那时候他还不满十八岁,就一个人收拾了行李,坐上飞往法国的航班,一去就是四年。
庄楚云拒绝了梁家提供的资金,自己打工赚取生活费,後来有了工作能力,可以接一些设计的工作,就开始自己负担母亲的医疗费用,每个月定期把钱汇到医院,他再也不想和梁家有任何牵扯了。
庄楚云仰起头,不让泪水溢出眼眶,那四年他是怎麽过来的,在那个夏天闷热窒息,冬天又清冷刺骨的破旧的小阁楼里,独自一个人度过了一千五百多个日日夜夜,生病的母亲,留学异国的孤独与痛苦,还有景轩,甚至没能再见他一面,这些都是庄楚云放不下的,让他烦燥,苦闷,而又无力,最後,他只能把这些思念和不舍一起封入心底深处,不再去想,因为他必须要变得更强大。
而现在,那些记忆复苏了,景轩的手的温暖的温度唤醒了它们,使它们再次充盈庄楚云封闭多时的心,有一些东西始终都避让不及。
庄楚云回去宴会厅的时候,梁景轩已经靠在沙发上睡著了,庄楚云这才自责的意识到,其实最累的人应该是景轩,酒会开始前,他在房间里休息的时候,景轩却在忙前忙後,为酒会作最後的准备工作,而这不过只是景轩工作的一部分。
庄楚云专注的看著睡著的景轩,绣著暗色玫瑰图案的亮灰色夜礼服衬著他白皙的皮肤更显高贵,即便是睡著了也依旧美的遥不可及,只是那份疲倦不再刻意掩饰,庄楚云的心里顿时泛起一片怜爱,他心疼的伸出手抚摸梁景轩的额头,只是轻轻的一触,睡著的人儿便醒了,庄楚云赶忙缩回手。
"我怎麽睡著了?!"梁景轩抱歉的笑笑。
"你太累了,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庄楚云深深的看著梁景轩,觉得很心疼。
"呵呵,还好啦!"梁景轩有些不自在的说道,被楚云发现他努力工作让他觉得很不好意思。
"雨小了,我们回去吧!"庄楚云知道他不好意思,就改变了话题。
"好!"梁景轩笑著说,他觉得能和楚云像现在这样说说话也是很好的。


番外 夜巴黎

"楚云已经脱离危险期了,麻药一退就会醒过来。"
当程然这样告诉自己的时候,梁景轩感觉到有一瞬间的空白,沈重焦虑的心情得到了最好的安慰,却并没有喜出望外,旅途的劳顿和时时刻刻的担心,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化为一种奇妙的晕眩感,让梁景轩觉得就此倒下,昏过去也不错,但他没有倒下,也决不可能晕过去。
他走进病房,相隔两年半的再会,楚云竟是以昏迷不清的姿态躺在病床上,这会不会就是报应,梁景轩走到床边,颓然的坐下,他最亲爱的人,何时才能醒过来。
对於梁景轩来说,再没有一个夜晚比那个夜晚更漫长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虽然得到了医生的保证,但不看到楚云醒过来,他始终还是不能放心。
有多久没有好好看看楚云了,现在的他就像一个睡著的孩子,梁景轩轻轻的抚摸著楚云的头发,然後是眉,眼,鼻梁,唇,两年多不见,楚云已经长大了,五官更加开阔了,脸颊的轮廓也愈发清晰坚毅了,虽然有了改变,但却仍然是记忆中的样子,这让梁景轩觉得稍稍欣慰,他像要确定什麽一样慢慢的抚过楚云的面颊,仿佛一个虔诚的信徒在膜拜自己的信仰一样。
请快点醒来吧,梁景轩在心里不断的祈祷著。
巴黎的夜,霓虹灯绚烂整个城市,有著更胜白天的热闹和生动,这是一座繁华的现代城市,有著属於现代的喧嚣魅力,但是在这所医院里,却丝毫感觉不到外界的生机勃勃,仿佛是被隔离出来的独立空间一样,异常安静,然而这安静却几乎要让梁景轩窒息了,原来巴黎的热情也有洋溢不到的地方,从病房的窗户向外望去,能看见的只是夜空下一片黑压压的小树林,这是只会让人的心情更加沈闷的景致。
最亲爱的你,何时才能醒过来?!梁景轩握住楚云修长骨感的手,多麽令人怀念的触感,原本的温暖现在冰凉了许多,梁景轩皱著眉把楚云的手贴在脸上,希望以此来温暖他的爱人。
楚云的手虽然有些凉,但依旧可以感受到脉搏的有力跳动,这让梁景轩感到莫大的安心,眼眶一热,泪便流了下来。
梁景轩把楚云的手拉到自己的唇边,轻吻著他的手背,然後是手指,手心,楚云的手心因为长年打工而留下了几个厚厚的茧子,使这只手显得有力而有担当,梁景轩专注的深吻著它们,有安慰,有理解,有支持和鼓励,更多的是爱,泪水滴落在庄楚云手心里,然後沾在梁景轩唇上,咸咸的,有一点涩。
又不知过了多久,梁景轩似乎看到楚云的嘴唇动了一下,微弱短暂的让人几乎不能察觉,但梁景轩看到了,他确信自己看到了,他目不转睛的看著楚云的脸,终於,楚云那有些苍白的嘴唇又动了,好象要说什麽一样微微的张开著,然後,楚云有了表情,他皱起了眉,似乎忍受疼痛一样越皱越深。
"楚云,楚云!"梁景轩知道楚云的麻药退了,要清醒了,心中一阵狂喜,竟又掉下泪来。
楚云听见了有人呼唤他而努力的睁开眼,看到梁景轩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呆滞,继而是惊讶和惊喜一起浮现在眼中,然後又无比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梁景轩按了床头的信号灯,医生护士得到通知赶忙赶来病房,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确定没什麽大问题,只需要好好休养就行了,梁景轩这才算是放下心来。
病房又恢复了平静,梁景轩坐在楚云床前,温柔的抚摸著他的额头,车祸时的擦伤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不过幸好没有大事,不然,要怎麽办才好?!想到这里,梁景轩又红了眼睛,他觉得好像以前的泪水全部在这一刻释放了,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梁景轩在天明的时候离开病房,他需要休息一下,而且楚云可能很快就会醒过来,如果这样见面,会很尴尬的,毕竟他们在那样的情况下分开,连道别都没有。
"我自己去宾馆就行了,你在这里陪楚云吧!"梁景轩对要送他到宾馆的程然说。
"你自己没问题吧?!"程然看著因为过度劳累和焦虑而没什麽精神的景轩担心地问。
"真是的!"梁景轩笑著打了程然肩膀一下,说:"你当我是谁啊,当然没问题。"
"那行!"程然点点头。
"程然!"梁景轩又突然叫住正要上楼的程然,真诚的说:"谢谢你!"
"真是的,道什麽谢啊,咱俩谁跟谁!"程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是真的,谢谢你!"梁景轩把手放在程然胳膊上,一字一句的对程然说,程然真的是他的好朋友,这麽些年来一直在他身边支持他,这次来法国留学也是为了他和楚云,程然为人真诚,率直,是个值得深交的人,虽然也出身豪门,却丝毫没有沾染大家族的傲慢挑剔,梁景轩时常庆幸自己能够认识这样一个好朋友。
"应该的!"程然拍了拍梁景轩的手,安慰的笑著说:"没事的,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有事我会通知你的!"
程然帮梁景轩预定的宾馆,是位於巴黎市郊的一座环境优雅安静的高级宾馆,但即便是在这样的宾馆里,梁景轩依旧休息不好,他虽然很疲惫但却怎麽也睡不著,即便是睡著了也是一会儿又醒了,这样反复折腾结果更累了。
最後梁景轩放弃了休息,他从宾馆出来坐上了一辆出租车,他想要去楚云住的地方看一看,之前在医院跟程然要了地址。
楚云的房东是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妇,有著一副对什麽事似乎都漠不关心的冷淡态度,楚云租的阁楼是外设结构,听程然说,除了平时交房租的时候,楚云和房东之间几乎没什麽来往。
梁景轩从外设的楼梯上了楼,在小平台的花盆下找到了程然说的备用钥匙,来法国之後,程然经常和楚云联系,也经常到他家来,所以还算熟悉。
梁景轩打开门,小阁楼里只有一张床,一个写字台,但即便这样却也没什麽空间感可言,加上堆放在墙角的书,使得这个只有十来平米的房间显得很拥挤,梁景轩不觉得一阵心酸,楚云就是一个人在这样环境里生活,这全部都是因为他的过错,如果不是因为他,楚云的母亲就不会出车祸,如果不是因为他,爷爷就不会强迫楚云出国,那楚云就不用生活得这麽辛苦,也不会出车祸。
梁景轩自责的拳头打在墙上,一拳又一拳,他觉得很痛苦,他自责,内疚,这让他更加无法面对楚云。
梁景轩在巴黎待了一个礼拜,每天晚上等到楚云睡熟後才进去看看他,在清晨他醒来前又悄悄离开,直到楚云出院回去那个小阁楼,梁景轩这种日夜颠倒的生活才宣告结束,但他的心情却仍旧很低落,一想到楚云要在那个破旧的小阁楼里休养,梁景轩就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可是他什麽也做不了,就连程然让楚云去他租的房子休养也被楚云拒绝了,梁景轩觉得有的时候楚云真的很固执。
程然再三保证会好好照顾楚云之後梁景轩才终於不放心的登上了飞机,这不过是一次短暂的相会,马上就分别了,连一句话都还没有说,梁景轩在飞机起飞上升时回头再看一眼巴黎,巴黎的夜来临了,华灯初上,繁华又热闹,这就是大都市的夜晚,和以前没有什麽不同,以後,大概也不会有任何不同吧。


相忘(十八)

楼盘设计完成後,公司给了庄楚云一个礼拜的休假,因为梁景轩说装潢设计等到房子盖好後,去实际看看再做就可以了,花园布置也要等到楼房完工後再做,所以工作就不那麽紧了,而且连续工作了一个月确实应该休息一下,所以公司给了一个礼拜的假期让一跃成为首席设计师的庄楚云好好休息一下。
"你可以出国度假,好好放松一下,如果一个礼拜不够可以再延长假期!"雅默的经理宋学伟笑著向庄楚云建议道,现在的庄楚云可是雅默的首席设计师,因为负责了梁氏集团的设计而在业界声名远播,有不少公司都纷纷慕名前来,指名要庄楚云做设计,雅默公司的知名度也因此快速上升。
"不用了,谢谢!"庄楚云笑了笑,虽然已经拿到了一半的设计费,公司又发了奖励,但他并不想铺张的用钱,更何况比起出国旅游他更喜欢呆在家里,不过,他倒确实想要休假了。
庄楚云睡了一个久违的懒觉,因为过度放松醒来的时候反而还不如平时精神,但心情却是很好的,简单的吃过饭後,庄楚云就去医院看母亲了,因为日夜颠倒的赶设计图,所以已经有好几天没能去好好照顾一下母亲了。
庄楚云带去了一大捧新鲜的白百合,替换下花瓶中已经开始枯萎的旧百合,然後又打来热水为母亲擦了脸和手脚,虽然这些事负责护理的护士都会做,但庄楚云还是希望可以自己来照顾母亲。
为母亲擦试完之後,庄楚云收拾好了一切,在床边坐下,开始和母亲说话。
"妈妈,我现在已经是大人了,有能力照顾好自己了,也可以照顾您了!"庄楚云握住母亲的手贴在脸上,无论何时母亲的手总是可以让他觉得安心。
"我的工作做得很不错啊,我现在已经是公司的首席设计师了,很厉害的!"庄楚云最喜欢把自己取得的成绩告诉母亲,因为每当这种时候,母亲的脸上总会露出欣慰的笑容。
"妈妈,我现在可以赚钱了,可以让您安安心心的过日子了。"
"妈妈,对不起,请快些好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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