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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个人》——寒衣

时间:2008-09-25 13:12:44  作者:寒衣

  许翔当然点头。
  社区绿化很好,適合散步。天色很暗,即使面对面也看不清人脸,许翔乾脆揽著秦月楼,正大光明卿卿我我--当然两人平时也並不在意他人眼光。
  夜色可以掩饰很多东西,例如静静流下来的泪水。
  许翔对那个梦有些抗拒,也许是出於心理因素,接下来几天他並没有再做梦,总是一觉睡到天亮。只是秦月楼好像不对劲起来,精神有些萎靡,每天早上许翔离开时他虽然在睡,许翔却总觉得他似乎已经醒了。
  直到週四,许翔睡著睡著忽然醒来,睁眼竟然看到秦月楼的眼--睁著,瞬也不瞬地看著他。
  「月楼,你......怎么不睡?」眼圈都黑了,心疼啊。
  秦月楼神情多少有些不自在,「呃......刚醒,起夜。」
  「你不会......一夜没睡吧?」许翔忽然冒出这么一句,看到秦月楼驀地惊跳,他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伸手按开床头灯,把人拉到自己身上,四目相对,许翔的手抚著他眉头,「月楼,难道这一星期,你都没有睡?」
  秦月楼目光微微偏移了下,「没......」
  许翔按住他,两人脸几乎贴在一起,呼吸都混成一团。
  秦月楼忽然闭上眼,低低声音在许翔耳边响起:「我怕一闭眼你就消失了,我怎么找怎么等......都再也见不到你。」
  许翔在他唇边轻吻,手拍著他后背,「月楼,我不会走,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走。」他抵住他额头,温和地笑著,「我爱你,我绝绝对对,不会离开你。」
  一滴水珠从秦月楼眼角沁出,马上被许翔吻去。
  「不要怕,现在我们过得很好不是么?梦只有对现实不满才会做的......而且以前发生什么都不重要,你我在一起才重要。」
  许翔终於知道,面对秦月楼眼泪的时候,他会自动变为情圣,很多话想都不用想就衝口而出,「別担心,嗯?你不相信我吗?」
  秦月楼唇角微微翘起,「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色狼。」膝盖稍微抬起来,抵著某个很精神的部位。
  许翔脸一红,「这是早上正常现象......」
  秦月楼看时间,「现在好像不算早上吧?」
  「不算早上,还是半夜。」许翔忽然坏笑,抵住秦月楼,「月楼,你是睡不著么?」
  反正时间还早,筋疲力尽才適合熟睡嘛。
  温柔乡总是难醒,许翔这一天险些迟到。在工作室偶尔傻笑,引来周围人的打趣。
  大家也都知道他和情人在一起,也闹过要许翔把恋人带出去一起聚餐之类,但许翔下班就要和秦月楼去等吧,並没有时间参与太多活动,即使被取笑重色轻友也不变--他本来就是重色轻友,有什么好不承认的。
  下班就去等吧,两人又卿卿我我,在角落里说笑。
  人渐渐多起来,也越发热闹,大多数的客人都不需要秦月楼招呼,两人也就不去理会。过了九点,门一开,竟然进来平常这时间绝不会出现在等吧的人--叶书歌。
  秦月楼脸色微变,毕竟深知书歌和承頎二人现下状况,见他只身前来,怎能不担心,连忙迎了过去。两人说了几句,秦月楼回来对许翔交代自己去处,带著书歌离开,到僻静地方开解他。
  许翔一个人很是无聊,但秦月楼也说过书歌情绪不稳,他倒也不好贸然打扰。
  过了大概半小时,跑进来一焦急万分的人,正是向来不离叶书歌左右的康承頎。
  康承頎冲进来,还知道先找关键人,逮到许翔急问:「许翔,书歌呢?」
  虽然对他曾经的狠心非常不以为然,但作为同样是在上面的人,多少还是有点同情,於是许翔说了他们的去处,让康承頎自己解决去。
  康承頎一去又是半小时,他没出来倒不奇怪,可秦月楼居然也没有回来,这就有些不对劲了--人家二人一起,若是夫妻吵架然后和好,秦月楼怎么也不该在里面当灯泡才是。
  实在担心,许翔也离开大厅,跑去等吧后厅房间。还没到地方就听到声音。
  「书歌,就算我死,也绝对不可能会放开你。就算你恨我,我也不鬆手!」康承頎的声音,「我寧愿死在你面前,也不要离开你。」
  许翔皱起眉,轻轻推门走进房间。
  房里有三个人,叶书歌、康承頎和他的秦月楼。叶、康两人正拉拉扯扯,秦月楼站在一旁看著,表情是少见的沉重。
  书歌並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康承頎,眼中带著忧伤。
  康承頎急了,忽然拿出一把水果刀。一旁的秦月楼马上出声:「康承頎你做什么?你疯了?快把刀收起来!」
  书歌侧过头,微微笑了,「算了吧,承頎你真的不累吗?我都累了。总是记得你把我推下水那一幕,以至於经过小水沟都会紧张,甚至那天伸手推你下去......」
  他叹了口气,想挣开康承頎的手。
  「隨便你推,推一百次都没关係,我会游泳。」康承頎不放手,「书歌,你怎样都好,杀了我也好,就是不要离开。」
  秦月楼在一旁嗤笑,「书歌为什么要杀你?杀人可是犯法的,搞不好要赔一条命。我说姓康的你也別装了,想死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玩去,拿那把破刀嚇唬谁啊?」
  康承頎斜眼瞪了秦月楼一下,忽然举起水果刀,直接向自己的胸腹间捅去。
  「承頎!」
  伴著书歌的嘶吼,许翔冲出去,一个手刀劈下,康承頎握不住刀子,「噹啷」一声掉落地上。
  书歌几步扑上来,焦急地左右审视,「有没有伤到?」
  康承頎摇头,同时不露声色地把左手伸出,手背上长长一道血口,看得书歌抽口气,连忙带著他去找医药箱包扎。
  两人离开后,许翔摸头,「我控制力道很准啊,他怎么会受伤?」
  秦月楼翻个白眼,「你知道什么叫苦肉计吗?」
  许翔想到刚才康承頎举刀动作,虽然说是冲著胸腹间直刺,落刀位置却不是真正致命要害。
  「他经常这样,如果你看他的手就知道了,只要书歌一回想过去,他就切菜切到手,打破碗划到手......至於什么被门夹,从楼梯上摔下来,都是他的拿手好戏。」
  秦月楼笑笑,「只要这么一受伤,书歌注意力就会移到他伤口上去,忘记其它。这手段,几乎百试百灵。」
  许翔觉得康承頎简直是有些疯狂,脸上不觉带出心绪,被秦月楼看出。他低笑一声:「你也別同情他,要是用点苦肉计就能挽回做错的事的话,有些人可能断手断脚都在所不惜呢。」
  「他们到底......」许翔稍有些好奇,开口问。
  秦月楼便尽数讲了下,讲到康承頎把书歌约出去,推他下水那一段,许翔眼皮跳动几下,不知怎地,模模糊糊有了个什么印象。
  ......梦里那位址,好像就是B市附近T市的江边。
  而工头捡到他,也就是在江边。
  许翔睡得很不安稳。
  水......奔流的水,眼前人的冷笑,一点点变凉的心。
  想要知道发生过什么事,但每每在看清一点的时候,眼前浮起秦月楼那一滴泪。
  伸出手去抱他,要哄他开心,不想看他的泪水。
  只要能过得好,只要能抱他在怀里,就算想不起来又有什么关係。如果害他流泪,那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虽然这样想,毕竟是关乎自己的事情,无论如何也脱不了想知道的欲望。而且......就算知道也没什么啊,只要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想起来了不就可以了?
  模模糊糊地这么想著,许翔一转身,忽然换了场景。
  脚下是奔流的江水,身周极暗,似乎是夜间。他站的地方好像是施工现场,周遭没有人--除了对面的那一个。
  忽然间,他的心狠狠沉下去,有些彷徨、有些难以置信。
  站在他眼前,手里拿著枪直对他的,正是秦月楼!
  许翔愕然,却听自己的声音响起:「秦月楼,我许翔哪里对不起你?你到底是为了什么,竟然、竟然......」
  「竟然设计害你?」对面的人嘴唇微扬,露出一个笑来,声音冷冽,「许翔,你拖时间也是没用。这药足以让十个人失去行动力,你现在能站著已经很不错了。至於天湖帮那些人......他们不会来的,破天帮准备了那么久,还灭不了群龙无首的天湖帮吗?」
  「为什么?破天帮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这样做?什么是天湖给不了你的,要你背叛我到破天去?」声音有些哑了,「月楼......天湖是你的帮派,你要什么不可以,为什么要这样做?」
  秦月楼冷冷一笑,秀眉扬起来,「许翔,你还不知道吗?没有什么背叛,我从一开始到天湖帮,我从一开始找上你,就是別有目的的!」
  「你是说......连那次被绑架......」
  「不管什么理由,你不觉得绑匪对人质下春药,是挺奇怪的事情吗?」
  秦月楼微笑著回答:「其实我一开始倒没想著用美人计,你不喜欢男人,我原本只想当你手下慢慢贏得你信任的。谁知道你的神情那么明显,竟然莫名其妙喜欢上我......倒是省了不少事。」
  许翔的神智几乎完全没跟上现实,乍然的变化使他人都傻了,只能听到身体自己的声音:「一切都是你装出来的?月楼,难道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许翔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身体温度都有些升高。感受不到愤怒或其它,只有紧张。
  对面的人歪头,一双眼微眯起来,在昏黑中,整个人看起来却很明亮。
  他懒洋洋地,带些嘲讽地,笑著回答:「许翔,你怎么说也是一帮老大,磨磨噰爱不爱的,你不觉得很娘吗?我是真的想不到像你这种人,竟然还会把这玩意当一回事......」
  许翔不觉退了一步,神智有些清醒过来,觉得整个身体都是凉的。
  「跟你玩这种情人游戏玩得真是辛苦啊,还好,终於熬到头了。」秦月楼举起手枪,黑色枪身在微暗光线下反射著光芒,显出金属质感。
  秦月楼美丽脸上尽是笑容,薄薄的唇勾起,笑得......很开心。
  「许翔,我恨你,恨了很多年了。」
  「翔,翔?」
  许翔睁开眼,眼前的人就是梦里人,岁月並没有让他的容貌有任何的损伤,反而更加俊美。一双眼似乎能说尽一切,像是此刻,里面就是满满关心。
  「翔你怎么了?流这么多汗,不舒服?」秦月楼见他不说话,连忙又问。两人昨晚是做完再睡的,身上没什么布料,秦月楼用手擦他额上汗水,微皱起眉。
  「为什么?」许翔瞪著眼看他,狠狠咬住嘴唇。
  秦月楼愣了下,「啊?」
  「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不爱我还跟我作戏?为什么要杀我?」许翔盯著他,问。
  秦月楼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一片,连嘴唇都失了顏色,张开几次,终究一个字都没有吐出,低下头缓缓闭上眼。
  感觉到身体被狠狠抓住,被翻过去压到身下。很疼,这人,从来没有对他这么粗暴过,疼得泪几乎都要流出来了。
  但有什么可流泪的呢?在那些已经不愿想起的岁月中,他不是早已习惯了客人的各种粗暴么?哭什么呢?做过的事都做
  了,就算流泪,又给谁看呢?
  反正这也是早该知道的结局了,不是么?
  秦月楼听到自己的声音,像是听陌生人在说话:「你想起来了啊。」
  「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很好笑?骗了我一次,又骗我第二次么?让我傻乎乎爱上你,然后--」身上的人眼睛都红了,神智有些混乱,说话都语无伦次,「我真是傻啊,被你耍了不算,还要失忆再来一次。秦月楼,你是不是很得意!」
  秦月楼脑中一片空白,只是唇角习惯性地微笑,一时间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
  早该走了的,明知道他再做一次梦就会梦到结局,所以每天睡不著,守在枕边看著他。却偏偏不肯离开。
  自作孽不可活,不是么?
  他的笑容显然激怒了许翔,他扑在秦月楼身上,控制不住自己撕碎这人的念头。
  撕碎他,吞下他。让他再也无法骗自己,让他再也不能这么嘲讽似的笑,让他......再也不能说出「恨」这个字。
  许翔的手放在秦月楼脖颈上。梦里的自己当时是不是也想这么做?是不是恨不得杀了他,让他永远不能背叛自己?
  温热的触感,晶莹滑腻的皮肤......掐下去,这人就会止了呼吸,然后再说不出「我从来没爱过你」这样的话。
  ......那时候的自己,是不是这样想的?
  稍微用力。白皙的皮肤泛起青痕,秦月楼紧闭的眼上睫毛微微一动,隨即侧过头去,唇角弧度慢慢扩大。头髮垂下来,散在脸侧。
  不看你的眼,不看你的眉。
  不看你也爱上你,忘了我是谁。
  手松了下来,许翔压在秦月楼身上,忽然大声笑起来。
  就算忘了我是谁,结果还是爱上你。就算知道你在演戏,也收不回这颗心。
  爱是什么玩意,你不稀罕。可我爱你,终究无法自拔。
  许翔笑得越发厉害,秦月楼忍不住睁开眼看他,「许翔......」
  简单一声称呼刺激到了许翔,他俯下头,狠狠咬在秦月楼肩上。然后逕自冲进他身体,没有做任何润滑和前戏。
  秦月楼闭上眼,唇边一抹笑始终不变。
  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
  月色透过窗子。而梦,已断。
  睡梦中总觉有什么不对,许翔醒了过来。
  天已经大亮,显然是过了平时上班时间。许翔显然是太过疯狂,一向很准的生理时钟都变得混乱,他撑起身,感觉到身边温暖,下意识地笑了。
  借著天光看清楚在身边熟睡的人的脸,许翔忽然皱起眉头--秦月楼紧闭著眼,嘴唇上被咬得出了血,连唇角都看得到乾涸的红色。眉关紧锁,脸色也是非常难看,脆弱得像是......没了呼吸一样。
  他当即大为心疼,忙俯下身查看他情况,目光落在他身上,看到他自己造成的齿痕手印,便是一怔。
  隨即忽然清醒过来,凌晨时发生过的一切重回脑海,沉重得让许翔无法呼吸。
  紧紧盯著睡著的人,许翔感受到极强的怨恨,但......同时有不舍一点一点侵蚀著他的心。
  他很想抓起秦月楼,打他骂他折磨他,问他究竟为了什么要背叛,究竟为了什么要骗自己。可他又想抱住眼前这脆弱的人,抱他好好洗个澡,为他身上的伤痕上药按摩,好好疼爱他。
  两种想法冲到一起的结果是他甚至无法动弹,既不忍对这人再做什么粗暴动作,却也不能把他抱住安慰他--许翔微微苦笑,秦月楼哪里需要自己的安慰?他也许会觉得噁心也不一定呢。
  於是想到梦里这人绝情的话语,眼前一片血红,伸出手,当真想杀了他。可低头看去,见他脖颈上紫红指痕,又失去了力气,整个人都木住了。
  许翔不知道失忆前的自己听到他那番话是什么感觉,但他想,与其说是恨,不如说是深深的失望。
  失望那么多的感情,那么真的一颗心,就这样被这人遗弃粉碎,毫不留情。
  无法呼吸,心堵得难受,不愿再看这人。
  不能在这里再停留下去了,许翔告诉自己,不能傻呆呆等他醒来--那大概只有两个结果,或者他再度侵犯这人甚至杀了他,或者他......苦苦求这人,让他给自己一点感情,一点就好。
  那样未免太悲惨了,他许翔应该还没沦落到那种程度才是。
  但是真要离开,他又有些犹豫。
  不是没有地方去,超市附近有供给职员居住的楼层,近且不贵。他工作这段时间有些积蓄,怎么也不至於回去队里干装修。
  可......离开的话,还怎么回来?被背叛的是梦中的自己,不是现在这个只记得秦月楼的自己。他並不是一个心胸狭窄执意恩仇的人,以他的性格而言,他不会做什么报復,一走了之才符合他正常的思维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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