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几点了?"我转动着脑袋寻找闹钟。 "还没到九点,你只晕了一小会儿。"见我醒了,徐炼便翻过身子坐了起来,顺便在我嘴上轻啄一下。 我反射性地捂住了嘴,瞪了他一眼。 过猛的动作牵动了身上其他的部位,带起一阵酸痛,尤其是腰,像做了几千下的腹肌运动一样;下体也有些发麻,肛门内外一片火辣辣的疼,仍残留着异物入侵时的膨胀感。 灌肠终于结束了啊!我深深叹出胸中的积蓄的重气,开始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好笑: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遍了,亲一下又有什么大不了,我还扭捏作状个什么劲,跟小媳妇似的。当然,我也很清楚,在这个一夜情随处可见的年代,上过一两次床并不意味着什么,尤其是我和徐炼之间的这种,还属于酒后乱性和事后的报复。 总之,我不认为经过这些事,会使我跟徐炼的关系有任何其他的改变。 不过,眼前这种暧昧的亲昵,还是让我感到有那么一丝丝的甜蜜。 我小心地挪到床边,艰难地下了床。脚一踩上地板,后面又是一阵刺痛,而且伴着些湿乎乎粘答答的感觉。我该不会也见红了吧?我心里毛毛的,伸手摸去--还好,只是透明的润滑剂,掺了点他的东西,没看见我的血。 徐炼一直看着我。见我爬着下床,捡起地上的衣物蹩向浴室,他问道:"你要做什么?" "洗澡上班啊。"我觉得他问得很奇怪。晚是晚了点,但迟到也比旷工好啊! "我帮你请了假了,"徐炼也跟着下了床,单着腿跳向我,"你这个样子怎么上班?来,我给你清理一下。" 他双手撑着我的肩,推着我往前走。我举步维艰地走着,想起了白发魔女传里边,为破出师门步过炭火长路的练霓裳。只不过人家疼的是脚底,我疼的是......我泛起一丝苦笑,由着徐炼把我推入了浴室。 我在徐炼的示意下,在浴缸边上趴好,两腿分开,让臀部稍稍提起露出肛门。我对这种古怪的姿势感到有点羞耻,但还是不由自主地乖乖任徐炼摆布,大概是被他异样的温柔催眠了。 徐炼取下喷淋嘴,开始用温热的水冲洗我的下身。他托高了我的臀,拨开我的股间,让水顺利地流进小洞里,然后把手指也伸了进来,轻轻掏弄。我感觉到了强烈的排泄感,扭着头向下看去,只见顺着我的腿流下一小股浊流,然后慢慢变清。这下真的被灌肠了...... "好可怜,都红肿了呢。"徐炼对着我的屁股左看又看,怎么听怎么假惺惺地说。 废话!被你那样搞得死去活来,不肿才怪! "你还肛裂了呢,"我转过来拖他,"来,我给你看看。" "不了不了,我自己上过药了。"徐炼迅速闪到一边,拖着条腿也真亏他能有这么敏捷。"我去叫点东西吃,你也饿了吧?"他找个籍口就蹦着出去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捡起喷淋嘴慢慢地洗着身子,心里隐隐觉得有点奇怪,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我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徐炼已经打完了电话,背对着我不知在翻些什么,一听到我的脚步声就关上了抽屉。我没有在意他古怪的行径,一个劲地盯着他光滑的背部--他原本满目疮痍的背部变得干净光洁,只在肩胛处和后腰上有几道浅浅的抓痕。我昨夜辉煌的战果都哪去了?! "徐炼......" 他急急地转过身来:"怎么了?" 诶?他胸口和肚子上的红红黑黑也少了大半,这、这也太扯了吧!新陈代谢再好也没这么快啊。"你身上的......" 徐炼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呃......"他眼神闪烁了一下,"我用了去瘀的药膏啊,很有效吧?哈哈哈......"说着干笑了几声。 "是吗?什么药这么有效,也给我用用。"我这一身也够看了,反正是他弄出来的,蹭他点药也不为过。 "被......我用完了,没有了。" 小气鬼!一看就知道你是舍不得。妈的,亏得我为你操心,其实我不就是酒后乱性而已嘛,还担心怕你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为了赎罪,我连色相都牺牲了好让你撒气解恨,这下你爽完了,居然连点破药都这么吝啬。哼,谁希罕哪! 我重重地"哼"了一声,绕到门边捡起钥匙,"我回去了!"在徐炼反应过来以前,我冲出了房间。靠,好痛!但是可忍孰不可忍,痛死我也要离开这! 徐炼跳出来追着喊道:"我订了比萨啊,你......" 我用力摔上大门,把他剩下的话关在了里面。 回到家之后不久,我发起了低烧,晕晕乎乎地躺在床上,东西也不想吃,翻来覆去地咒骂着徐炼,时而昏睡,时而清醒。 可为什么,那个天杀的徐炼,在我梦里都带着温暖的笑意呢? 十五、 第二天我决定接着请假。反正全勤奖已经泡汤了,也不在乎多懒一天。 清早八点,我打电话叫了个大号的比萨,打算靠它混上一整天。昨天的烧已经退了,不过头还是很晕,我无精打采地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等着比萨送过来。 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我饿得要命。偏偏今天的外送出奇的慢,我挂上电话都已经快1小时了,门外还是半点动静也没有。呜......我奄奄一息地趴倒,两眼无神地盯着屏幕,一动也不动。这样大概能减少一点能量消耗吧?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饿晕的时候,美妙的门铃声响遍了客厅。我拼出最后一丝气力,以阿德家的猫都自叹弗如的美妙翻跃跳过沙发,朝着大门冲去。 "终于来了!钱在这......"声音卡住了。 门外的人确实拿着装比萨的盒子,却不是外送的小弟。 "你来做什么?!"我瞪着徐炼,恨不得他马上消失,但又禁不住诱惑地对他手里的东西咽口水。 他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把拐杖顶在腋下,腾出手摸出一支药膏。"我来送药......" "哼,什么药?你不是没有了吗?!"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眼神,我的心似乎软了一下,不过我可没打算就这么跟他和解。 "你说你要用嘛,我特意跑去买的。"他眨着眼睛,一副急于讨好我的样子。 既然人家都把姿态放得这么低了,我也不好意思再那么小心眼地记仇了,不是大男人所为嘛。况且......我喉头咕噜了一下,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比萨盒,还热乎乎的呢,估计是刚买的。"进来吧。" 徐炼喜孜孜地跟着我进了屋,坐在沙发上看我狼吞虎咽,见我吃得急了呛着,还体贴地为我拍背,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给我张罗着倒水。 有古怪!我对他突如其来的殷勤态度感到极度不适应。他是不是中邪了? 我喝口水,又接着撕咬食物,一边怀疑地睨向徐炼。他也不以为意,还是笑嘻嘻地直看着我,反而弄得我有点不好意思了。我突兀地转过身,把目光固定在电视屏幕上,默默地吃着。但就算是不看他,我也觉得被他视线灼到的地方,渐渐地发烫起来。 外送小弟的到来终于解了我的尴尬。我感激地接过盒子,掏出100块塞在他手上,"谢谢谢谢,拿去,不用找了。"搞得他一脸莫名其妙,没想到自己耽误了时间还能受到这样热情的接待。临下楼前,他又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就跟看白痴似的。 靠!我差点没气得冲过去,把多给的钱抢回来。 抱着大纸盒,我恨恨地转回客厅,把盒子扔在茶几上。徐炼俯身过来,掀开盖子,"太好了,我都快饿死了!"拎起一块就往嘴里送。 我纳闷了,"刚才你怎么不吃啊?"就算我饿得跟狼似的,但他对抢我食物从来也没手软过啊。 徐炼笑而不答,一口口地咬着手里的比萨。 难道......我赶紧阻止自己胡思乱想,以免自作多情。毕竟他平日对我的欺压太甚,让我不敢相信,他也会有对我好的时候。然而,在觉查以前,一股暖意已在我心底悄悄漾开。 "阿莘,麻烦递一下夹子。" "哦。"我从托盘里拿出一个塑料夹,递到Andy王手上,然后又接着发呆。 上次擦枪走火的事件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我和徐炼的关系又回复到原来的状态,但又好像有哪里开始变得不同。现在他不太差遣我了,但到哪都要我陪着,也让我添了不少麻烦。 这不,他弄个头发也要我在旁边等着,哪怕是我只会在发呆。真无聊!我不满地往镜中瞥他,不知道他要我坐在这儿有什么意义,我还想趁这会的空档去泡下网吧呢。 "你的腿好得差不多了吧?" Andy王手里熟练地打理徐炼柔软的发丝,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闲聊着。 "嗯,基本上已经可以行动自如了,明天要做最后一次复症。" "呵呵,恢复得挺快的嘛。难怪最近阿莘不怎么抱怨了呢。"什么?我瞪他一眼,死小子你出卖我! "哦?"徐炼从镜子里看向我,"阿莘哥经常抱怨我呀?" "没,没有。" Andy王接收到自镜面折射的杀人光线,识相地翻了供。 徐炼了然地笑笑,又把话题带开了。我继续发呆。 怦的一声,一股大力将大门推得打在墙上,化妆室里的人都吓了一跳。自恋张怒气冲冲地走进来,用的居然不是猫步! 上次在停车场看戏之后,我一直没见到过他,听说是第二天就上国外拍广告去了。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不会是刚刚才回来吧?真是敬业啊,才到公司就急着找徐炼麻烦。 我完全不觉得他的怒气会与我有关,所以当他在我面前停住脚步,并对着我咬牙切齿的时候,我感到一片茫然--我哪里又招惹到他了? "林敬莘,你好啊......!" 原来是来跟我打招呼的,可他为什么要把字从牙缝里吐出来?这是他刚从马尔地夫学来的问候方式吗?没听说过啊......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我只好呐呐地回答:"你,你好。" 他哼了一声,居高临下地对我怒目而视,还喘着粗气不说话。 徐炼已经结束了发型工程,走过来笑道:"江表哥,怎么这么大火啊?吓到人家阿莘哥了。" 自恋张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抡起右手就想揍他的脸。 徐炼一手轻松接下他的拳,脸上已没有了笑容。他瞥了我一眼,甩开自恋张的手,沉声说道:"换个地方谈。"说着推门而出。自恋张又瞪了我一眼,气冲冲地跟了过去。 我和Andy王看得目瞪口呆--全公司的人肯定都没见过自恋张这么Man的样子!原来他也可以用正常的方式走路啊,比走猫步顺眼多了。 只是......为什么他今天这么恨我呢? 徐炼回来的时候,嘴角肿了一小块。他什么也没说,只用眼神示意我们别多问,我和Andy王也识趣地假装没事。 下班路过总台时,我听到美美在跟人聊天,说张建江刚才顶了只熊猫眼回去,看起来跟他蛮配的。 走在前边的徐炼回过头来,对我痞痞地一笑。 -------------------------------------------------------- 最近有很多大人反映,小炼太坏、莘莘太白。为此,狗仔绯特地采访了当事人。 绯:莘莘同学,有大人说你小白被徐炼骗了。请问你对读者的评价有何看法? 莘:(BS的)我已经快24了,请不要叫我同学。关于你的问题,我想问清楚,你指的是哪件事?徐炼的恶迹实在是太多了。 绯:= =||| 就是指他攻你的那件事。 莘:攻我? 绯:呃......就是上你。。 莘:..................这个问题我无可奉告! 绯:(穷追猛打地)这么说你是默认了? 莘:谁默认了?!上个床有什么了不起的,用得着骗来骗去吗?我只是比较开放,不行啊?(回头问徐炼)你说是吧? 炼:(大力点头)当然当然,你说得太对了! 莘:(得意地)看吧。 绯:。。。。。。。。。。。。。。(这俩孩子真是我生的吗?不认行不行......) 十六、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经常地在公司遇见自恋张,以我做过他两个月宣传的经验来看,这是个十分反常的现象。 首先,他的通告多得接不完,几乎每天都有安排,连一些培训授课都没时间参加;其次,他总是我行我素,仗着自己超红,一点也不把公司的规定放在眼里,没事也懒得回来报到。所以除了开会或是比较大的CASE面谈,他是不会在公司出现的,像这样天天的露面实在是非常的怪异。 这天下午,徐炼跟公司的其他一些新人受邀参加一个电视节目,由老大亲自带队前往,他找不到藉口要我跟着去,让我捡到了半天的空闲。 我哼着歌,脚步轻快地穿过走廊,打算窜向公司对面的网吧。公司为了保证模特的安全,请了好几个保安,所以我半点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在公司里遭到偷袭。就在我经过自恋张的化妆室时,一双手突然伸了出来,捂着我的嘴把我拖了进去。 "唔......!!"我拼命挣扎,曲起手肘就给了后边的绑匪一下。身后传来一声闷哼,声音很耳熟。 绑匪将门关上反锁,终于放开了我。我转身就是一拳-- "噢!"自恋张捂着眼睛,痛叫一声,"你竟然敢打我脸?!" 怎么会是他?我张大了嘴,他把我拉到这来干嘛?还锁门,搞得跟要谋财害命的似地,而天知道我们俩的收入差了有多远。 我正胡乱揣测着自恋张的意图,一眼瞧见他放开了捂着右眼的手,无法遏止地爆出一阵狂笑。"哈哈哈哈!!......"上次他左眼的乌青还没全消,又被我在另一边也砸出一块,一深一浅地挂在脸上,圈住他的两只电眼。 自恋张气恨地跑到一面墙前,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天哪,这得用多少粉才盖得住......" 忘了介绍,自恋张的化妆室里,四面墙上都嵌着镜子,连衣柜和门背都一样。站在这里面,转来转去都看得见自己的影子,给人感觉相当诡异。不过没办法,自恋张喜欢。 我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直起身子,提出我的疑问--"张建江,你把我拉到这来干嘛?该不会想对我图谋不轨吧?" 这话一出口,自恋张的脸色马上阴沉下来。 我突然发现这个玩笑并不好笑,因为,他本来就是个同性恋! 啊啊啊,近来自恋张时时展现男性雄风,害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虽然他已经有了亲密爱人方大总裁,但听说同性恋都是没有节操的,一般都是逮谁是谁的主。而且在旁人眼里,我跟他的死对头徐炼最近走得挺近,他要是想把我怎么样也很顺理成章。 想到这一层,我开始有了贞操危机意识。当他把我按在门边的镜子上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双手捉紧衬衫领口,以小红帽面对大灰狼的口气质问他:"你、你你,你想要干什么?" 自恋张阴戾地盯着我,问出一句我万料不到的话。"听说你跟徐炼一起请了两天假,干嘛去了?" 啊......诶?我的下巴再度落下,什么意思,他问这个干嘛?莫非是想从我这套取打击徐炼的情报?哼,那他可把我林敬莘小看了,做人最要紧的就是要讲义气,我才不会出卖朋友呢!再说,那、那两天的事也不怎么值得张扬。 见我一脸心虚地不说话,自恋张眼里的戾气又深了一点。他用力握紧我的肩,急切地追问道:"说啊,你们那两天是不是在一起,嗄?你是不是跟徐炼上床了?!你说,你快说啊!!"到了最后,他的声音几乎是狂怒的气急败坏了。 我比他更气急败坏!他怎么知道这事的? 我想起那天他与徐炼的冲突,徐炼被他抓住时看我的眼神......难道会是徐炼说的?但徐炼为什么要告诉自恋张,而自恋张又为什么这么愤怒呢?那天他们是不是打架了?是因为这件事吗?如山的疑团涨得我脑子发晕,发着呆陷入自己的思维里,没提防自恋张的脸离我的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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