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有因》作者:百折不回
文案
cp:人来疯受×淡定务实攻
简单讲就是一对奇葩分分合合的故事。
1V1,HE,不坑,日更
第一次写,写不出什么大气象,简单的谈恋爱文,脱不开柴米油盐,离不了衣食住行。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破镜重圆
搜索关键字:主角:路琢杨子湄 ┃ 配角:张白 ┃ 其它:
☆、乌龙
近一周以来,C市医大教学楼四周的街道上总会出现三三两两的警车。
流言盛传,一舍的女生们下晚自习回寝室的时候,经常碰到一个奇怪的物种——露阴癖。
这要从医学院做为一个马路大学这茬讲起。
医大坐落在C市市中心,地理位置是挺好,方便同学们课闲时间去逛街。
相对特别尴尬的是,同学们每天去上课也就像逛街似的,从宿舍到教室这段步行十分钟的路程,得路过三个红绿灯,其间穿梭数十辆南来北往的公交车,以及无数辆私家车。
这种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给医大的同学们提供了近距离观察“车之吻”的机会。有时候碰见熊司机了,还能顺带听到一两句夹枪带棍的舌战。
总之十分热闹。
学校四周没有明确标识圈地范围的铁栅栏,教学楼、宿舍和居民楼相互混杂在一起。
其间还夹杂着三三两两市政建设的豆腐渣工程,两三栋楼建了个钢筋轮廓就没有了下文,木头架子还在路旁支楞八叉的伸着。
于是学校不成学校,只能说学校范围。
流言开始于一周以前,并且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说是一舍女寝的大三妹子们十点半下自习回寝室的时候,在庞杂的木头架下突然窜出个穿灰色棉服的男人。
那男人迎过来问路:“哎问一下,医大外科楼怎么走?”
有个好心的妹子指路:“沿新疆街往广场的方向走,走到头再左拐,走十分钟就到了。不过这个时间只能挂急诊了。”
结果那男人插在衣服口袋里的手扬起来,拉开了半长大衣的衣角:“我要去切掉鸡/鸡……”
那好心妹子突然“啊”了一声,吓得撒腿就跑了。
那以后再没有妹子敢独自回寝了,妹子们在严防冰上摔跤的同时,得躲着变态走。
关键那人特别阴险,专门挑新疆街过了男寝、快到女寝的那一截路。
新疆街上突然多出三三两两的警察的同时,朋友圈里也是乌烟瘴气,说什么藏/独分子约好本周要有什么重大活动,搞得人心惶惶。
再加上街名“新疆街”,流言的可信度骤然上升。
同学们都在猜测这警察出现到底与哪件事情有关。
晚十一点。
男寝114的一帮爷们儿们齐聚一桌,围在寝室那张堆满了水杯和书本以及各种杂物的破桌子上打扑克,那下锅的地方不知是谁蕙质兰心的给刨了一小块空地方。
舍长张白嘴里叼着跟烟,一条长满了汗毛的腿窝在屁股下坐着,手里娴熟的摆弄着一幅扑克牌:“要我说,哥几个明儿给那变态套一麻袋,揍他一顿了事。”
他说着,嘴里的烟上扑扑簌簌掉下烟灰,“你是没见女生她们那边都嚷嚷成什么了。”末了,嘴贱的啧了一声:“跟被人上了一样。”
这张白是医学院院长张如意的儿子,是个典型的教工子弟。
本人也不是不上进,只是上进程度绝对配不上他的成绩以及在学院里的排名,不过他的学生工作确实做得很出色。
说他是东北大汉,除了汗毛比较豪放,全身瘦的没几两肉,一捏骨头一把,一蹲在地上,就如同一把折叠伞。
老二刘一鸣顺着话茬接下来:“你去,you can you up,别捎上我。”
他不耐烦得解着棉衬衫的扣子,用一种酸溜溜又不屑的语气哼唧:“不要惹我们单身狗。”
刘一鸣是个长得圆滚滚白胖胖的奇葩,平时好吃懒做,每次洗衣服攒一堆,也不分深浅、内外,全部都塞进洗衣机里搅一搅,刷牙与起床都得别人三请四邀,出门向来不关门,留老长的尾巴夹门缝里。
去年某个大型网络游戏举办了一次全国巡回电子竞技,那货默默无闻的报了个名,一声没吭得拿下了竞技赛的亚军,用奖金请哥几个到酒吧里爽了几回。
因本性属二,人称刘二鸣。
张白手法娴熟的洗好了牌,干脆利索得往锅里一溜铺开:“去嘛去嘛,我给你期末综合测评加一分。”
老三于炎闷不吭声得摸了第一张牌,翻开一看是个老妖,顿时挺直腰杆:“二鸣听他咋呼,你那成绩别说加一分,就是加十分,也是屁事不济吧?”
刘二鸣同志的成绩在医学院一帮牲口一样的妹子们的压榨下,回回都掉在尾巴稍上。
教务处每次抓最后五名不合格,二鸣同志总是堪堪排在倒数第六。
于炎也是外地人,身材矮小,形容猥琐。
此人属性没法儿定义。
有时候贱的人恨不得将他摁在马桶里拉倒,但有的时候,比如说给寝室的四个暖壶打水的时候,他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了。
小四路琢刷完牙回来,脖子上还搭着毛巾,脸上被大东北接近零度的水敷得泛红。
他话也听了个半全不全,和于炎穿一条裤腿的补刀道:“不啊,二鸣扣一分绝对比加一分的变化要大,扣完一分就要去做学弟嘛。”
路琢的父亲路舒是医大附属三院的胸外科主任。
但和张白的性质不同,路琢是个认真学习的好孩子。
他志不在与一帮妹子们为个第一名争个零点几分的,而是早早利用他爸爸路主任的人际,给自己找了个实验一把手的硕导,死皮赖脸的跟上了人家的课题组,从刷瓶子开始,一点一点积累,终于到现在可以单独负责一个实验小环节。
路琢在114寝有个美丽迷人的绰号:“路四娘。”
路琢自己承认也特别大方,认为这是一群糙老爷们儿对自己美貌的高度评价。
他天生是个麻杆儿身材,比起二鸣“喝口凉水胖三斤,每逢佳节胖三公斤”,他是吃什么都补不到肉上。
张白扔出个牌:“四娘,我们三计划去打怪,来不来?”
路琢:“来,出了新副本?”
刘一鸣:“不,就新疆街那变态。”
路琢:“那更要去了。”
他顺手挡了刘一鸣要出牌的手,十分没有“观棋不语真君子”的操守,眼尖手快的从一摞被握的其丑无比的牌堆里抽出一张:“出这个……不过他行踪不定啊,跟打游击似的,到处溜达。”
作为典型东北城市的C市在下午四点的时候,天已经黑得如同深夜了。
那晚过后的第二天,到晚饭时间,已经记不清逃多少次了下午课的路琢从实验室出来去觅食。
他头上歪歪扭扭得戴着一顶杂色的帽子,帽子尖上顶着一个圆滚滚蠢萌蠢萌的毛球。人在实验室里泡了一整天,整个人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不清醒状态,走路都七拐八拐得发飘。
此人脑子里还惦记他方才记录得那些实验数据。
冷不丁在办公实验解剖一体的综合楼前一辆白色轿车前,看到一个长长的影子。
影子不奇怪,一动不动的影子可就叫人匪夷所思了。那身影直直得戳在车旁边,天太黑,灯光不足以照亮那人的表情。
这大冷天儿的,谁闲没事站零下十好几度来享受严寒?
莫非......
他脑子一激灵,想起了变态——那个暴露狂。
路琢心里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要不要多管闲事,脚步就顿在楼门口的阴影里。
可转念一想,什么叫可遇不可求?
于是他暗搓搓的揉了把脸,打算确认以后就来个出其不意的撩阴脚,直接把那变态部分功能报销掉。
四百度近视、并且不爱戴眼镜的路琢看到那身影动了一下,在他的眼里像极了撩衣角的动作。
他就风一样刮了出去,二话没说踹了那人一脚。
那人毫无悬念得就躺雪地上了,还伴着一声闷哼。
可还没等路琢冲上去补刀,那人身形狼狈但迅速的滚了一圈,避过了路琢的第二脚,同时右脚狠狠踹出去,将来人踹了个狗吃/屎,扑到了他周围的雪地里。
路琢没料到这人反应还挺快么,而流言里那变态是个糟老头。
他那装满了实验数据的大脑才慢腾腾的告诉他,“傻逼,你认错人了”,顿时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嚷起来:“误会!哥们儿!”
杨子湄平白无故被人一脚掀翻在地,虽然动作上反应不慢,脑子依然是懵的,闻言本能的停下已经揍到那人颈部的手刀:“放!”
☆、交易
路琢十分肯定,即便以自己几百度无伤大雅的小近视,还不足以分不清踹的是后腰还是屁股。
当时路灯昏暗不假,但他不相信有的人的屁股能与后腰的硬度相抗,除非那人瘦成脚手架。
杨子湄却一口咬定他被踹的是后腰,也就是位于腹膜后位脊柱两侧的肾。
他有鼻子有眼的说自己被踹的是右侧的肾,并且假模假样的用手扶在后腰。
那人耍赖皮一样跟着路琢一路蹭到食堂,明目张胆的坐在路琢对面。借着灯光打量,对面那个出口无赖的人一对双眼皮颇厚重的大眼睛,要睁不睁的半眯着。
他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脚上还套着鞋套,踏了几步雪也并没有在对方身上留下脚印,加上两人后来都在雪地里滚过一圈,根本没有直接证据。
并且他当时踹得并不算轻。他自顾自舀了一口饭,倒没见有多不耐烦,公事公办道:“所以,你到底想怎样?”
杨子湄眉毛要飞起来了:“你二话不说就上来踹我一脚,问我到底怎样——我没听错吧?我不想怎样啊,你解释我就听啊。”
一般人要是再多解释一遍,估计就崩溃了,然而路琢却并不。
他整天跟些瓶瓶罐罐打交道,回到寝室与哥几个也说不了几句,一整天几乎不怎么开口。
但他偏偏不是个锯嘴葫芦,这么一个人撞上来,他也没见烦。
他路上跟那人解释好多回,结果那人以一种“我不听我不听”的姿势表达了一种“我并不相信”。
那么大一份食堂小炒,路琢先挑香菜。
别人都是把香菜挑出来扔掉,路琢属于先挑香菜来吃的那类奇葩。
他一边吃饭,一边十分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开口重新解释:“你那鬼鬼祟祟的站那儿干嘛?瓜田李下惹人非议不知道啊。我以为你是暴露狂,学校附近最近不是有暴露狂出没。”
随后他不动声色得拐着弯的骂人:“和你身形差不多……哎不对,你是医大的吗?”
杨子湄顿了一下:“哦,不是,我隔壁学心理的。”
他斟酌了一下,不知在心里打什么小九九:“你知道,在心理学上来讲,这类人群有一种变态的满足感,这种满足感来源于当路人看见自己暴露的部分而惊恐或厌恶。我听过没见过……”
他右手扶在自己下巴下,胳膊肘撑住桌面,以一种十分好奇又向往的语气道:“这么大冷天,少说也得零下十五六度吧……他那儿不冷么?”
路琢手上不停,一本正经得回答道:“你自己出去试试就知道。”
医学研究人的身体生理及病理,这个专业集合了各色想要掌握人体奥秘的人马,他们知道最细微的动静脉在心脏的分布,知道脆弱的神经在手臂指尖的走形。
而心理则研究的是人的心理的健康与病态,同样,这个专业更是纠集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人。
两个专业有着共同的研究对象——耗子、狗、人。
心理系的人在某种程度上要比医学生们要富有那么一点浪漫色彩,也就是俗称的小资。在心理学系的人的嘴里听到什么样的话基本都可以不用大惊小怪。
杨子湄毫无预兆的笑了,他笑起来大眼睛迷成一条弧线,被占了口头便宜也没见恼:“我可不变态啊。”
路琢以扫的速度消灭一份香菜炒饭,终于舍得放下筷子,几乎正襟危坐起来:“你说你腰疼……你脱,我给你检查。”
说着顺手从口袋里掏出没来得及扔回垃圾桶的一次性塑胶手套,一丝不苟得戴上。
他打定主意,这人行事特别像是揪住他来讹钱的,但又从头到尾没提出来,他打算不管他是来干嘛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送上门来找调戏,看上去挺一脸聪明样,还不知道背地里怎么蠢,一顿调戏再说。
杨子湄眉间跳了跳,终于正经起来似的,大概没想到事件的走向是这样不由人控制,居然有几分不好意思:“其实我是来盯梢的。这个变态我们研究小组跟踪好几天了,在你们校区办公楼附近出现得特别频繁。说白了,我们就是想背着教授做个调查。”
路琢奇道:“跟我有几毛钱关系?!”
杨子湄赔笑:“……主要我们每次派来盯梢的同学每次回去都被冻得半死……”
路琢懂也作不懂:“做实验嘛,总得有个牺牲精神。”
主客好像完全颠倒似的,几分钟前路琢还是多少有些理亏的一方,几分钟后他就能分分钟坐地起价。
杨子湄看了一眼手表,神色间终于有了几分不耐,不抱任何希望道:“唔,本来打算能讹一个立足之地借我猫着……算了,哎我走了,拜拜。”说着起身就打算走。
路琢:“等一下。”只见他嘴角邪邪挑起,眼皮也垂下来,眼珠子在后面瞎滚。
要是114的舍友在的话,一定知道路琢垂下眼皮这个动作背后蕴含的深刻意义。他说:“不过……我有个条件。”
十点以后,114寝今日倒没有牌局,因为明日就是周末,舍长张白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口锅,哥几个盘腿围着锅在地上坐一圈,敲碗等下饭。
基本有过集体生活经历的人都知道,人口密集的地方为防止意外危险,在用电方面,电器功率稍微一大宿舍就会自动断电。
医大曾经有个特别惨痛的教训,那都是十年以前的旧事了。
说是有个臭美的学长用吹风机定型,那坑爹吹风机是从地下商场一个完全没有质量监督的小地摊儿上淘回来的,使用次数还不超过一只手上的指头,边吹边冒电火花,那耗子胆学长手一抖,没关开关直接给扔了,结果烧了一屋子的布料。
不过由于该学长强大的背景,在十年以后的今天,他已经风度翩翩的手持手术刀工作在医大附属医院的外科前线,并且业绩出色。
于是可想而知那口可怜的煮锅的功率有多小。
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几个大男生可怜巴巴围着一个碗口大的锅的场景,一定特别风中凌乱。
不过哥几个看在事件发起人张白丧心病狂,并且自掏腰包的买回大堆各种肉卷的份上,都选择性哑巴。
1/38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