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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绻——金九卿

时间:2016-04-04 18:49:49  作者:金九卿

  温弘景站在墙上笑:“殿下还是去找你父皇吧,臣也要去歇息了。”
  “不要,弘景你带我飞呀!”
  “不好。”
  “哼!”小太子生起了气,一跺脚,停在了原地。
  又蹲下身,捡了一颗石子扔向温弘景。
  温弘景适才为了与傅桓奕说话,便停在了不远的地方,太子殿下年纪虽小,力气却大,一颗石子扔了出去,正巧扔中了温弘景。
  要说这景王爷,一身武艺是真的好。他先是师从大庆第一武师丛云,后又和柳乘洲习艺,学不好功夫都是不该。只是丛云重内功,柳乘洲重招式,没一个认真教他轻功的,于是温弘景这轻功相较武艺不过是尔尔。
  因而他被傅桓奕扔的一颗石子砸中了之后都站不稳,身形一歪,直接摔了下来。
  所幸墙也不高,下面又是一片小湖,摔下来也无大碍。
  可这吓坏了小太子。
  小太子年幼,又生性纯善,见了温弘景摔下院墙,掉进了湖里,当即便怔住了。又到底是孩子,怔住之后是又惊又愧,下意识就放声大哭。
  奶娘赶紧前来哄他,侍卫也上前查看温弘景是否无恙。
  无恙是无恙的,只是正值仲春,尚未转暖,水里还十分寒,温弘景在里头泡了一趟,纵有内功护体,上来时也只能瑟瑟发抖。
  侍卫赶紧给他披了件衣裳。
  温弘景又披着衣裳抖。
  傅盏脱了外袍准备歇息,突然听到自己的儿子在外大哭,也不知为何。
  他心疼儿子,忙又披了衣出了殿门。
  一眼就看见了被众人围着的傅桓奕和蹲在他面前的温弘景,只是温弘景披着外袍,傅盏看不见他浑身湿透的模样。
  倒也难为温弘景,一身的水,还要先来哄这满心愧疚的太子殿下。

  肆

  周遭的侍卫看见了傅盏,给他行礼。
  傅盏心急,挥开众人,匆匆走了上前,问:“发生什么事了?”
  小太子看见了父皇,有些心虚,稍稍止了些泪,哽咽着看着他的父皇道:“父、父皇,儿臣、儿臣不是有意的。”
  傅盏温声问他:“奕儿先不要哭,告诉父皇怎么了。”
  傅桓奕看向温弘景。
  温弘景便站起了身给傅盏行礼。
  傅盏这才看清温弘景现下狼狈的样子。
  温弘景惨白着脸,浑身湿漉漉的,发梢都滴着水。
  他脸色大变,连忙拉过温弘景,把他裹进了怀里。后又发现到他竟冷的发抖,傅盏心都揪了起来。
  他低头斥温弘景:“这是怎么了?怎么湿透了?也不知道去换身衣裳,站在这里做什么?”
  温弘景颤声答他:“太子殿下在哭……”
  “你还管他?想来是他惹的祸了!”傅盏言语有些严厉了,只是眼前一团乱,又顾着温弘景,便不多问了,只将他抱了起来:“朕先带你去换衣裳,免得寒气入体。”
  皇帝陛下的轻功较温弘景是好多了。
  他怀里抱着温弘景,不过足尖点了两三下,就去了好远。
  温弘景环住傅盏的脖颈,总算不再抖了,他低头看了眼,发现不是去往他的寝殿的路,有些不解。
  “蘅之哥哥,你抱我去哪?”
  “行宫有一个汤泉,朕原本想入了夜再带你去,但你既如此,免得你受凉,朕现在就带你去好了。”
  “那快些去吧,我要冷死了。”
  傅盏瞪他:“你适才也不去换衣裳,现在感觉到冷了?”
  温弘景觍着脸笑:“冷,冷死了。”
  “活该!”傅盏嘴上骂他,手上却是把他抱的更严。
  汤池也不远,且傅盏轻功好,因而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
  这汤池子原是自然生成,傍着山石的。后要建行宫,傅盏觉得毁了可惜,便让人圈了起来,就着汤池建了一间屋子。
  倒也便宜。
  傅盏将温弘景抱到屏风后的池子旁,放下了他,替他解开湿的衣裳。
  解了衣裳,温弘景便是光溜溜的了。
  傅盏忽然顿了顿,息后才催促温弘景入水。
  温弘景入了水,仰头对傅盏道:“你也一起吧,你的衣服都被我沾湿了。”
  傅盏温言道:“不了,朕去替你拿衣裳。”
  说完就出了屋子,又轻轻合上了门。
  转身却是缓缓沿着回廊走。
  他负手沉思。
  他想起自己总是对温弘景说他已经长大了,不是幼时的那个孩子,他着实这样以为。
  他知道他长大了,却不曾深思他已长到了多大。
  于是他方才替他褪去湿衣服的瞬间有些恍惚。
  他看见了温弘景光滑白皙的肌肤,细腻匀停的骨肉,半息才悟起他已是十四的少年郎。最是青涩肆意,却又飞扬灼目的好年华。
  他像是平白被敲了一记闷棍,头上晕沉,心上悸动。
  他一路想起了几回温弘景褪了衣衫的模样,他记得触之手中是细腻肌理,目之所及是两腿纤长。
  他难得面红耳赤。
  恍然哪里不对。
  皇帝陛下亲自给温弘景拿衣裳,惹得景王爷有些“受宠若惊”。
  他笑盈盈的接过自己的衣服:“哥哥客气,当真给我拿来了?我还当你会差宫人给我送来呢。”
  傅盏佯作无意地转了身,说他:“得了便宜还卖乖。赶紧把衣服穿上!”
  “是。”
  “朕回去了,你在这好好睡一觉,到用晚膳的时候朕让人给你送来。”说完就要走。
  温弘景急急忙忙束好衣衫,拉过他的衣袖:“你陪我睡好不好?”
  傅盏无奈:“不合……”
  “不合规矩!”温弘景抢白,皱起眉道:“我知道。可你是皇帝了,还有人敢拿着戒尺教你什么该做不该做吗?”
  “唉……”傅盏叹了口气,捉住他拉着自己袖口的手:“好好好,你说得对。你先去躺着,朕就来。”
  “好。”温弘景故作镇静的转身回榻,却是还未到榻前就憋不住悄悄地笑了。
  傅盏出了屋子,和守在房前的侍卫交代:“去告诉太子,景王无碍,让他不必内疚。再嘱咐膳房,晚膳加一道驱寒温补的汤。你们在这守着,朕在这歇息,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
  二人躺在床上,傅盏合着眼,心里的一番波澜掩饰的极好。
  温弘景一时半会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
  “躺好。”傅盏合着眼道。
  “你没睡啊?”温弘景赶紧睁眼,转向傅盏。
  傅盏不理他,仍闭着眼睛。
  “哥哥?蘅之哥哥?傅盏!”
  “你真是……胆大包天!”傅盏无奈的睁了眼。
  温弘景挑眉:“你不一向知道?”
  “……”傅盏无言以对。
  “哥哥,你想好洛北之事的解决办法吗?”
  傅盏皱起了眉,模样似是有些烦恼:“暂未想好,若是实在不行,朕就亲自押粮。”
  温弘景惊讶:“亲自押粮?可京城至洛北路途遥远,你的安危如何?且朝廷还需你梳理。”
  “所以这是下策。”
  温弘景踌躇:“不若让一位大概可信的官员去,我暗中跟随观察?”
  “……”傅盏不言。
  “哥哥怕我跑吗?”
  “自然不是!”傅盏看向温弘景,眉头皱的更深:“你总要说这些话来惹我伤心吗?”
  “不是不是,”温弘景凑近了傅盏几分,道:“我错了,哥哥不要伤心,我知道你待我好。”
  “嗯。”傅盏见温弘景离得太近,不自然的往后挪了几分。
  温弘景小心地问:“那让我去吗?”
  傅盏摇头:“不好,路途遥远,难有万一,朕不放心。你不要多虑,朕会想法子的。”
  “哥哥……”温弘景顿了一息,道:“今日狩猎好似有几位武将?”
  “是,近几月无战事,又到回京述职的日子,朕便让他们一道来了。”
  “哥哥常年率军征战,可了解几位将军的为人?”
  “倒不说熟悉,大概知晓几分。”
  “那不然让其中某位押粮好了,我瞧这几位武将样子耿直,可堪一用。况也不是非要户部的人主事。哥哥看如何?”
  傅盏笑了:“你当朕没想过?怕他们不悦,说朕大材小用。”
  “不悦?”温弘景缓缓扬了嘴角:“我记得镇守北方嘉令关的上将军上次与狄人之战受了伤?说是副将替他主事?我今日又听几位将军说,嘉令关副将年轻,好似不能镇得住下面?今日狩猎,猎物最多的那位上将军既是上将军,那镇守边关几个月想来不难?嘉令关又途径洛北,让将军顺路押下粮……”
  傅盏笑意渐深,他伸手点了点温弘景的额头:“年岁不大,心眼不小,竟想得到这么远。好,若事成,朕记你一功,改日得空,再赏你出宫。”
  温弘景调皮的眨了下眼,说:“谢陛下。”
  翌日傅盏当着几位将军的面,像是随口一说,讲嘉令关要用人。几位将军早盼着想要替代嘉令关副将主守嘉令关,于是心下欣喜,连忙表示愿为陛下效力。
  傅盏便又随手一指,说两日狩猎,林将军都得了魁首,那便让林将军去吧!
  林将军忙跪下谢恩。
  傅盏又说:“洛北去年冬遭了灾,没有余粮,朕决定由朝廷放粮救灾。左右嘉令途径洛北,林将军也一道把粮送过去吧。”
  “微臣遵旨。”
  “好,那今日便这样吧,朕乏了,回行宫吧!”
  傅盏身后的侍卫便去牵他的马。
  “林将军应了?”回程的路上温弘景悄悄问傅盏。
  “嗯。”傅盏颔首。
  温弘景故作老成的点点头:“甚好。”
  傅盏低声笑:“确实甚好。”
  “那今晚你陪我睡吧?好歹我替你分了忧。”
  “弘景……”傅盏实在不知说什么好。
  他看着温弘景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看他,简直要头疼死了。
  他前一晚辗转反侧,久不能眠,合上眼便是温弘景纤长的身形,直至夜半,才渐渐睡去。
  他好歹是一位皇子的父亲,不会不知道自己的烦躁思索来源于什么。可那不仅不合规矩,简直不合伦常。
  他原本一直拿温弘景当手足,当孩子,他从前从未想过其他更为暧昧的事情,可如今突然有了。他思他念他,宠他爱他,仿佛突然有了解释。
  啊,原来他不是拿他当手足宠溺,他是拿他心上人亲昵。
  他又隐隐红了脸。
  又头疼。
  偏偏眼前的人一无所知,他有些无所适从。
  “弘景,”傅盏抬手想捏他后颈,又觉得过分亲密,改搭他的肩:“这样不好。你已十四,我们不可时常同榻。若传出去,他们该说朕拿你当娈童。”
  傅盏也不知他懂不懂。
  他只是低低答了声:“知道了。”就往轿撵里缩了。
  回宫后过了几日,柳乘洲入宫授课。
  温弘景捧着脸,手肘抵着石桌,模样呆滞地问柳乘洲:“柳师,娈童是什么?”
  柳乘洲正在拭剑,被他问的有些不解:“你不知道?”
  温弘景讷讷地答:“大抵知道。”
  柳乘洲瞥他:“那还问我做什么?”
  温弘景又痴痴地说:“略有些怪异。”
  柳乘洲放下了手中的剑,皱眉看他:“温弘景,你失了魂吗?言语模糊,模样呆滞,是怎么了?”
  “柳师,”温弘景端正了一张脸,看向柳乘洲:“蘅之哥哥有些不对。”

  伍

  柳乘洲瞪他:“哪里不对?我瞧是你不对。”
  “柳师,是真的!蘅之哥哥是有些怪异!”
  柳乘洲就斥他:“你整日胡思乱想些什么?你这样胡言乱语,陛下也不训斥你吗?”
  “不是啊!”温弘景有些急切:“柳师,我邀蘅之哥哥同榻而眠,他竟以‘恐旁人以为我是他的娈童’来打发我。哪有这样的?他怕是不喜我与他同榻。”
  “我倒觉得陛下有理,你又不是太子那般年岁,还要别人哄着你睡吗?再者陛下是何人?与他同榻的只可是妃嫔。要让百官知晓,确实会多言猜测。”
  温弘景微恼:“真真是烦透了!我和蘅之哥哥又不是断袖,不过同榻罢了,古时不是有君臣相得,抵足而眠的吗?”
  柳乘洲重又拾起剑来,慢悠悠地道:“偏你既不是贤臣,又不把陛下当君主,又生的一这样祸国殃民的好相貌,巧的是年岁也好,正值韶华。你如何不让人多想?”
  “合着因我这样容貌年岁就得平白被污蔑?”
  “否。”柳乘洲眉角一挑,道:“你若不强求与陛下同榻,则何事都没有。”
  温弘景更恼:“我当他哥哥的!”
  “是是是,我知道,景王爷纯善。”又站起身:“嗯,可是歇息够了?练剑吧。”
  “……”温弘景无力。
  这日温弘景又来寻傅盏,御书房外的太监和侍卫见了他多次,又得傅盏吩咐,若是景王爷来了,而他不是在见朝臣,便不必通报了。
  于是温弘景顺利的进了御书房,推开门却又是见他的蘅之哥哥在处理政务。不由感叹:蘅之哥哥真乃明君,入了战场能杀敌将,上了朝堂可理政务,又勤政爱民,做他大启的百姓实是大福。
  他见傅盏沉于政务,没发觉他来了,便不出声,悄悄地走过去,替他斟了茶,又研了墨,后在他的书案上随意拿了本兵书,坐在一旁看了起来。
  看了大半个时辰,温弘景发现傅盏搁下了手中的奏折,抬起了头,面目平静,眼视前方,半晌不动。
  温弘景顺着他的目光向前看去,却是什么都没有。
  他又看了看,傅盏还是不动,他想了想,大抵觉得,傅盏在神游?
  难得难得,温弘景噙着笑看了他半晌。
  傅盏也不可说在神游。
  他其实是在思人。
  这个人自然是某个坐在他后方不远的温姓王爷。
  他在想,弘景已过十四,再两年便可娶妻,但他身份不同,又无长辈在跟前,便可拖着,拖上四五六七年怕是可行。可自己亦答应了他,待他弱冠便想法子放他出宫建府,建了府怕是便要想着娶妻了。他思忖,不知到时反悔可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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