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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师同人]琴师之迷蝶——微尘三千

时间:2015-07-17 19:18:36  作者:微尘三千

  秦诗低着头,琴音由之间倾斜而出,凉风有信,墨夜做陪。
  乐曲伊始,几点泛音轻起,引人思绪入朦胧夜色中,紧接着轮指而奏、进退同步,朗月盈空,清茶碧叶,得一知己聆听琴音,共赏明月清辉,淡淡欣喜而出,当真足矣!
  前段刚过,后段渐渐起,“叮咚叮咚叮咚叮”之音出,身心俱动,尤如闲庭信步,庭下积水空明,与天相交映,夜静至更深之际,似闻乌夜鸣啼,似听寒蝉低吟。
  曲音渐入尾声,琴音如同古寺钟声,悠悠传来。几点泛音起,似头顶星星点点,萧疏散淡。泛音动,良宵已过,琴音结尾。
  指停,泛音之后,一切归于寂静。
  “若我早些认识你,想来也可少些寂寥。”慕锦瑟轻声道,唇边挂着若有若无的一丝笑意。
  秦诗唇角微微弯起:“我只懂拨弦之术,只怕殿下跟我在一起久了会更无趣。”
  “良宵引啊,琴音引人入良宵,”慕锦瑟抬头,漫天繁星,月如弯钩“若不是抬头看,我竟以为是月轮圆满,星际漫天呢。”
  “殿下良琴,我自不敢弹的太差,不然就辜负这空灵之物了。”
  慕锦瑟起身,抱起面前的琴,看了许久,把琴搁在秦诗面前:“当日在送别宴上,先生为我断一弦,此琴,便送与先生吧。”
  “怎可?”秦诗惊愕,莫说这琴贵重与否,只说是慕锦瑟母妃留下的东西,这便让他不敢接受。
  “古有为知己断弦弃琴一说,今我赠良琴与先生,有何不妥?”慕锦瑟转身,背对秦诗而立“想来这琴在先生手中,必然能重奏当年的盛世华章,是它之幸,比搁在我手中用来缅怀强的多。”
  秦诗不答话,只是恭恭敬敬的将琴抱于怀中,珍重这把琴,更珍重赠琴人之意。
  “想来母妃是爱极了琴之人,”慕锦瑟唇叫含笑“琴瑟相谐,竟也给我取名为瑟,我时常在想,她是否是将这把桐木琴与我看做是她最重要的东西。”
  “我想,殿下母妃的本意不止是此。”
  “什么?”
  “想来,她是希望殿下能寻得一琴瑟相协之人。”
  清风起,微露滴,吧嗒,落于院中的小水池中。                       
作者有话要说:  

  ☆、阳关三叠

  次日清晨,东方微亮,不想昨夜两人散去之后,竟然又有一场小雨,此刻依旧细雨蒙蒙。院中不大的柳树垂着,柳梢动荡,衬着这离别之绪。石板潮湿,秦诗再度立于小院之中,手中提了一包袱,身后背着昨日慕锦瑟赠送之琴。
  慕锦瑟早已准备好,只是嬷嬷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话,慕锦瑟耐心垂头听着,今此一别,怕就是永别。
  嬷嬷的话好似说不完,嘱咐完这件,又提那件,终于发现自己似乎不能再耽搁下去了,这才闭了嘴,只是一个劲的抹泪。
  慕锦瑟心头亦有几许微凉,只是压制着,清早天气本就有些微凉,自己若再表现出几分萧瑟之意,会让这清晨更加悲戚。
  一百卫兵站在小院门口,看清出来的人,转身,跟在人身后。
  本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两人特地赶在大清早离开,却不想,早有人静候在城墙下。
  慕锦绣站在皇城门口,负手而立,面色肃穆,看到迈步而来的人马,便迎上来。
  “皇兄,”慕锦瑟稳稳开口“不曾想皇兄会特意相送。”
  “你是我唯一皇弟,岂有不送之理。”慕锦绣盯着自家弟弟,一抬眸,便看到跟在身后的青衫男子。
  秦诗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对皇家兄弟告别,期间不管是真情假意,慕锦绣来了,这便令他稍有意外。
  “先生,他日闻先生一曲,甚是佩服,此去龙月,皇弟就由先生照顾了。”慕锦绣向前一步,正对上秦诗目光。
  秦诗低头颌首,表示知道,不知为何,竟是不想同他讲一句话,总觉得慕锦绣的目光和言语中夹杂着别的东西,一种他不懂的东西。
  “离别之景,先生不奏一曲以和景么?”秦诗不答话,慕锦绣也不介意,只是开口说另一番话“今此一别,怕是再无机会听先生之曲了。”
  不远处朝阳起,慕锦瑟抬头,橘黄色的光线撒在眼眸之中,而后散开,晕染:“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关山月》虽是送别亲人之曲,但总觉不适合此景,怀人相思之曲甚多,但能吟咏弹奏出淡淡离情别绪的,却唯有《阳关》。”慕锦绣开口接话。
  将手中的包袱递与身侧的人,秦诗解下身后的桐木琴。慕锦绣挥袖,令人抬了桌椅过来,原来他早有准备。
  在桌前坐好,秦诗抬头,远处朝阳已经起来,眸子眨动,若此时是夕阳,想来又是另一番风韵了吧。
  城门空旷,背景荒芜。思绪动,琴指蹈,离音出,流淌城门口。
  阳关一叠思前尘,散音起,撮音止。知君远行,送君而去。正是清和当春,一路行来,柳色正新,一路行来,细雨迷蒙;那依依杨柳,亭亭绿枝,恰如故人手,怀胸伸臂欲把君留;潺潺细雨,似是点点离人泪。此去长途,惆怅役此身,君宜珍重,君宜珍重;
  阳关二叠泪沾巾,泛音起,撮音止。似已到送别之地,终将一别,看那周侧细雨,丝丝愁绪随风乱,濯濯丰姿著雨妍。折柳送君,却挽不了那离别匆匆。也罢,奉上一杯离别酒,酒未入喉却已先醉,未语泪成行。番一去,心事同漂泊,生涯共苦辛。无论去与住,俱是梦人;
  阳关三叠盼重聚,泛音起,却是泛音止。故人已别,身影渐去渐远渐无踪,独抛下那送行人怆然独立。君可知晓,此番一去,楚天湘水隔远滨;君可知晓,从此一别,两地相思入梦频。看绿草如茵,望天边归雁,闻说鸿雁能传书,愿将我心寄于鸿雁,随那雁迹来到君前;都说鲤鱼能传尺素,可否将那一腔思念,托于鱼腹,送至君前?山长水阔,此身若在,也终将有重聚之日,虽说世事无常,他日再聚恐将是:久别重逢非少年,执杯相已把光阴记,万语千言不忍谈。
  阳关三叠,叠叠都是离人泪,叠叠都是离人怨,叠叠都是不舍,却叠叠都存了希冀。
  慕锦绣挥挥衣袖,身后的小厮端了酒上来,金玉壶,琉璃杯。敛了衣袖,慕锦绣伸手,提起酒壶,倾了三盏,而后搁下酒壶,一手端起一杯,递给慕锦瑟一盏,又递给秦诗一盏,这才转身,拿了托盘中的最后一盏。
  “劝君更进一杯酒。”慕锦绣提盏,言毕,便昂首喝进了盏中酒。
  三只空酒盏重新搁在托盘里,慕锦绣转过身来,眼睛定定的看着慕锦瑟。
  “十年,等我十年,十年之内,我必定以你之名挥剑而行,迎你归来。”他说。
  “若我还有十年之寿,那便静等皇兄来。”慕锦瑟轻轻笑了笑。
  十年啊···
  慕锦绣没有食言,食言的却是那个笑的一脸淡然的纤细男子,他等够了十年,然而却没等得最想见那人,最终成为苏堤河中的一抹流水,而他苦苦等候那人,也最终化作一抹黄沙。
  慕锦绣侧开身子,身边的男子上前。
  那个男子秦诗记得,他就是那日比琴时跟在慕锦绣身侧的男子,也是那日匆匆而过,将他撞倒的男子。
  “这是云汉,跟在我身边多年,此去路途遥远,凶险难测,我从太子府调了三百卫兵,希望能护你周全。”
  云汉上前一步,低头,黝黑的脸上没有表情。
  “好。”
  “那么,就此别过。”
  “好。”
  “等我。”
  “好。”
  皇城的大门开了,厚重的声音在清早起的突兀,紧接着一队人马出城,朝着西北而行。
  从皇城出来,人马一直朝着西北方向而行,过了繁华的都城和相对而言比较安稳的城镇,一队人开始走进村落和长道。
  战火本就使得民不聊生,再加上瘟疫横行,原本人数不多的村落,现在更是荒无人烟,百里之内,竟不见一个人影。
  慕锦瑟掀开帘子望出去,半晌收回手,面色一片担忧。
  “正阳国,怕是一时半会儿恢复不过来。”慕锦瑟悠悠而言。
  马车颠簸的离开,秦诗自小就是少爷,这种颠簸几时受过,半个月下来,整个人受了一大圈,慕锦瑟比他好不了多少,原本娇嫩的皮肤此时有了发黄的迹象。
  “停车。”云汉厚重的声音稳稳传过来,颠簸越来越小,马车慢慢停下来。
  挑开帘子,秦诗缓缓下了马车,桐木琴还背在身后,这些天,从未碰过琴弦,这把琴也同他寸步不离。
  跟在秦诗身后,慕锦瑟也下了马车,秦诗转过身子,伸手意欲扶他,慕锦瑟看了一眼胸前的手,别开目光,自己跳下了马车。秦诗收回手,突然想起慕锦瑟不喜被人碰触的事情,也不觉尴尬,一笑了之。
  “云将军。”慕锦瑟上前“何事?”
  云汉回头,依旧是一副没有表情的面庞,看清问话的人,恭恭敬敬答道:“连着赶路许久,大家都有些疲累,臣看此处视野还算开阔,相对而言比较安全,便先让大家停下了,洗澡备水。这些天殿下亦是一路浮尘,收拾一下也好。”
  “恩,我知道。”慕锦瑟回答。
  秦诗注意到一点,无论何时,慕锦瑟的自称都是我,似乎从未将自己皇子的身份放在心上。
  “需要臣贴身跟随么?”云汉问道。
  “无需。”慕锦瑟偏过头“我同秦先生找一处安静的地方休息片刻,将军忙自己的事情就好。”
  云汉的眼神停留在秦诗身上许久,继而转开,侧开身子,请两位过去。
  背了琴,两人随着水源向上,不远处有座小山丘,慕锦瑟漫步而行。
  已是四月,天气开始变暖,站在山丘上望去,已经是一片淡绿色。正对着的是梯田,还有一个不大的村庄。
  “真的是,荒无人烟。”秦诗轻声道。
  “若没有这场瘟疫,他们许还能活下去。”
  “瘟疫来的突然,措防不及。”
  “还真是突然。”慕锦瑟脸上一丝冷笑闪过,转身,朝后面走去。
  山丘半腰有个小水潭,清水从石缝中流出,清洌异常。夕阳斜照过来,水光粼粼,整个水潭都是桔色的。
  “很漂亮的地方。”
  “是不错。”
  “宣州城是不是比这里要还要美?”慕锦瑟突然问。
  秦诗一怔,随后唇角带了笑:“是啊,宣州是多雨的地方,小雨丝丝,下的皆是缠绵,苏堤河有很多弯,河水流动的都是温柔,河堤上全是垂柳和桃数,每逢春日就是十里柳絮,十里桃花,整个河岸一侧都是落花。”
  “想来是很美,怪不得你恋恋不舍离乡。”慕锦瑟一笑。
  “也不是,总觉得宣州更适合琴师呆着而已。”
  “死后若是能葬于苏堤河畔想来也是很好,横卧江面,曲水悠悠,碧柳垂堤,桃花满江。而后三千青丝散开,一袭纱衣幽荡。随波逐流,一路而行,永不抵岸。”
  秦诗失笑:“怎么觉得有几分女子神态了。”
  “这个是我母妃生前的想法,不过后来还是葬入了皇陵,若是我,便化骨为灰,悉数抛于江面,随水而奔,不知算不算另一场新生。”
  秦诗躬身,捧了水,喝了几口,道:“甜的。”
  迈步过来,慕锦瑟蹲下身子,也捧了水喝,笑道:“确实,若不是遇上此事,我这一生,怕都关在宫里。”
  “先生弹个曲子听吧。”慕锦瑟抬头,目光明亮。
  “好。”秦诗应下,解了身后的琴,席地而坐,面对流水“《石上流泉》可好?”
  慕锦瑟一笑:“我猜也是它。”
  山石嶙峋,山泉汩汩,动的泉水,静的山石,弹琴之人,聆听之人,一静一动,一实一虚,阴阳调和。
  所谓仁者乐山,智者爱水,曲音以此衍生方与圆,仁与智相辅相成之理,用那幽幽的琴音,道出大自然的造化之功与山水之清音。
  泉实而虚,石坚而空,清浊合之,自成宫商。
  碧涧泠泠、枕流漱石,飞泉淙淙然石上流出,琴曲清丽舒畅,泉动石静,山水寄情,结盟泉石,好一派自然景象。
  曲终,秦诗抬首,正对着石上流出的泉水,静静的看了许久,这才附身收好琴。
  转身,呆滞。
  斜阳下,潭中清瘦男子挽起青丝,正在洗澡。洁白如玉的上身露在夕阳下,下半身浸在水中。
  秦诗愣怔的瞬间,脸色镀上一层绯红,许是夕阳照着的缘故,有些分不清楚他面庞的颜色从何而起。
  “先生不来试试么?”慕锦瑟抬头,望向站在河岸边的人。
  “嗯?”被唤到名字,秦诗回神,抱紧怀中的琴,偏开脸“涧水寒凉,殿下还是赶紧上岸的好。”
  “水再凉,也凉不过人心。”慕锦瑟淡淡笑着,撩起水花倾在肩上,水顺着肩膀向下,水痕条条。
  “陛下和太子似乎对殿下不错。”秦诗试探着,缓缓开口。
  “他们对我是不错。”慕锦瑟抹了一把脸,身子往下沉沉,起身呛了一口水,后半句话也呛下去了。
  秦诗转过来,把慕锦瑟的衣服取了,以防被涌上池边的水浸湿,一面看着人背影提醒道:“差不多就上岸吧,天凉了,水里实在不已待的太久。”
  “好。”慕锦瑟再撩一层水,仰着脖子站定,而后,“哗”的从水里站起来,转身,上岸。
  秦诗上前一步把衣服递过去,转过身,面朝残阳。
  “发带掉进水潭里了,”慕锦瑟穿好衣服,撩起背上的长发,挽了一个发髻,淡笑道:“水里确实有点凉。”
  “回去熬点姜汤。”
  慕锦瑟点点头表示知道,斜阳下,天幕已经有点暗了。
  站在半山腰,慕锦瑟斜目看着夕阳,久久不动。
  “回去吧。”秦诗出身提醒“天色都暗了。”
  低头,慕锦瑟动身,稳稳一跳过石块向山下走去。这一跳,原本挽着的发髻松散开,青丝披了一肩,湿哒哒的长发将衣服的后背染湿。水晕染的地方颜色分外重,长发贴着背,晚风吹来,有几分凉。慕锦瑟偏过身子,再度将发髻挽起,然而没走几步,湿发有滑落下来,如此几次,他有些哭笑不得。
  秦诗跟在身后,左右望去,而后目光定格在一簇地下生长的绿叶上。小心的错开生长的怪石,不大的枫树下,绿草盎然。秦诗走近,随手抓了一片叶子,放在鼻下轻轻嗅过,唇边露出一丝笑意。伸手折了几根绿草,拧麻花似的扭在一起,而后轻轻拉了拉,感觉一下力道,点点头,很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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