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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迟暮踏红尘——箜篌骨

时间:2015-07-29 19:45:02  作者:箜篌骨

  几日前,胡老正躲在自家的小药房里,就被教主的亲信唐芜好一顿着急的提起来,直接施展轻功,云里雾里的就被逮到了慕忆跟前儿。
  只见一张算是清秀的脸,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整个人被捂在被中,把脉时搭上去,那手腕更是冰的不像活人。
  这不把脉还好,一试脉,什么气血两虚还是其次,气海紊乱,内脏破损。
  胡老越摸心里越没底,瞅了瞅他身上还有不少外伤,其中一部分他认得,不过是刑堂的执法杖,还有一些,都是与人拼命所致,哦,还有右肋上两根断骨。
  教主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对他说,“胡先生,本座请你一定要救活他。”
  胡老寻思了寻思,提笔就开了几剂猛药,加以针灸,配着参汤吊命,好歹熬过了三天。
  这第三天头上,这人的呼吸才渐趋平稳。要知道三天前,这个人可是只有进气儿没有出气的。
  只是这药,倒是迟迟灌不太进去。
  迟渊闻言,提起床~上的人,捏着下颌就直接将药往里倒,看得胡老眼皮一跳一跳的。
  “教……教主,不可如此啊。”
  倒不是迟渊真的多担忧慕忆的性命,只不过慕忆此人价值极大,好歹他迟渊牺牲了不少利益,又守了那么久。
  若是整回个死人来多晦气,再说,追魂阁众人早晚会查到他们阁主去向,他迟渊还没有那么闲,一边对付着五岳盟一边还要防着追魂阁。
  慕忆昏迷中忽感有人捏着他的下巴,生生地灌了很多不知名的汤汁,来不及吞咽便直接顺着喉管而下。
  若他此刻清醒,定不会让人如此近身,更不要说让人灌药的——起码要知道里面是什么草药才成罢。
  慕忆有些迷糊,想反抗却提不起一丝力气,难受得很了,只从齿缝间蹦出几声意味不明的闷~哼。
  灌药的酷刑终于结束,慕忆却不等迟渊收手就是一阵闷咳,刚灌入的汤药便被半数咳出,口中还夹杂着一点腥甜……嗯,慕忆努力的想了想,沉钝的脑中实在不晓得那是什么东西。
  迟渊看着自己手上掺着些鲜血的药,脸色又绿了绿。唐芜见状赶紧递上一块手绢。
  胡先生见状叹了口气,“能灌下一半的药也是好的。”
  “不过让老朽意外的是,不知为何,此人脉有异象,其心脉之间隐隐有一点不知名的力量围绕守护,使其气海丹田即使在濒死之间也流动不断,这才是关键……”剩下的声音嗡嗡,慕忆听不到,也懒得去听了。
  慕忆昏昏沉沉的,过了一会,感觉到一只讨厌的手又伸了过来,将一片苦苦的东西塞进了他舌根底下。
  慕忆不觉皱了皱眉,讨厌那个味道,想要将它吐出来,却有心无力。
  “没想到堂堂的追魂阁阁主,竟是如此。”迟渊嫌弃的扬了扬手,瞅着床~上那个半死不活的人。
  “不但人弱不禁风不经打,长得还这般……随意。”声音一顿,接着下了结论,“如此随意便被出卖,也不知是固执还是傻。这样的人,竟能与本座齐名……”
  说着,脸上的表情更为嫌弃。
  慕忆这一辈子还未有人感如此当面评论,乍闻之下,心中怒意腾起,只觉师傅传授多年的凝神养气之法全然无用,闭着眼不禁又是一口血咯出。
  “教主请收声。此人怕是有几分清醒了,莫要言语刺激。”胡老见状连忙道,又是几针下去。
  “哦。”迟渊瞅了瞅闭上嘴,毫无愧疚感。
  慕忆本就无多少精力,顷刻间又昏沉过去。
  慕忆睁开双眼,窗外的光线有些刺目,些许鸟鸣声传入耳中。扭头四顾,并不是记忆中的牢房,此处是一个不算太大、却处处显着雅致的房间,此时他正身躺在柔软的被褥之上。
  手脚上锁链尽除,不仅如此,身上皮肉之伤显然已经得到过很好的处理,连断骨也被尽数接好。
  窗户半开着,从窗框望出去是半方庭院,院内一个杨树孑然而立,再看不到任何。
  若不是右胸还在抽痛,慕忆真是觉得自己还没醒过来。
  原来,还活着啊……抬手抚上胸膛,感觉得到掌下的一颗心脏缓慢而坚定的在胸腔中跳跃。
  “公子醒了?”柔和的女声传来。
  慕忆见一个年约三十的美妇端着药碗走进房间,头上环佩琳琅,打扮大方得体。正脚下步履轻~盈向他走过来,一看便知此女定然身负卓然轻功。
  “卑职唐芜,原本跟随在教主身侧。公子来我凌云教做客却身负重伤,教主未尽地主之谊非常遗憾,特意嘱咐属下过来助公子养伤。”她面上笑着,明明是睁眼说瞎话,却如何也让人反感不起来。
  “公子若是坐得起来,就请吃药吧。”
  “劳烦贵教主了。”不着痕迹地推开唐芜搀扶的手,慕忆自己接过药碗。
  于迟渊此人的厚颜,慕忆本就有所了解,他之得力下属又能差到哪去?说是做客……慕忆瞅了瞅药的色泽,又凑近细闻。
  黄芪,当归,白芍……恩……白术……都是补气血寻常之药。
  只是这淡淡却不容错认的午散子的味道……分明是散功只用。短期之内服用约能压制人八~九成功力,再服使人四肢乏力,再往后便是药入肺腑,彻底散功。到那时,不仅武功全废,怕也是沉疴难起了。
  迟渊果然和他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
  “公子?”唐芜见慕忆仍在发呆,催促道。
  难不成被看出什么了?唐芜有些拿捏不准,右手已然微微抬起,若是慕忆不愿服下,她便“请”这位公子喝又何妨。
  谁料慕忆只是看了她一眼,仰头一饮而尽。“多谢。”
  唐芜接过碗怔了怔,脚步轻旋,挪出了房间。
  迟渊很忙。撇了慕忆那事,就嘱咐唐芜去照顾这位大贵客,自个儿忙去了。
  不过每日的汇报还。是不少的。
  “今日慕公子照常服药,躺着不见什么动静。”
  “今日慕公子将药都喝了,躺着没动弹。”
  “今日慕公子一切正常。”
  无聊的让迟渊听着就烦。这般过了五天,唐芜的汇报终于多了几个字。
  “今日慕公子服药后,问属下要了基本医经,属下自作主张的给他找了些。”
  “……哦。”
  慕忆心中大约明白迟渊如今是怎么个意思,便安之若素地养起伤来。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虽有根基,没那么娇弱,这卧床一月也是免不得了
  人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迟渊是真小人,若真有什么算计,也总比伪君子来得好。
  平日四处奔波,少有空闲,如今乍一空下来,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所幸他一个俘虏,待遇倒还不错,不过略张口,唐芜便转眼间捧了不少书来与我。
  谢过唐芜,拿起一本慢慢翻看。
  唐芜也是个极灵透的人物,道一声不敢,便再未打搅。
  慕忆原只是研究了些毒蛊之术,旁人称之歪门邪道毫不为过,至于药理方面……药与毒自来不分家,这一本本的静心翻下去,于医道时有所得。
  往昔学时粗通的方方面面,也通过几日间的翻阅,渐渐通达。
  若是将来归隐江湖,不妨从师所愿,救上几个人算是赎罪。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半月过去,慕忆方能不用搀扶下地,尽管右肋依然隐隐作痛,内力也一分提不起,然而伤处已有些酥~麻之感,证明其正在慢慢愈合。
  慕忆自己切脉,脉相虽仍有气血两虚之象,然已日趋平和。
  “慕公子如今已能自行走动。”这一天,唐芜终于道。
  “哦?”迟渊从案卷中抬起脑袋,头一回起了兴趣。
  “去看看”
  已是三月末,昨夜第一场春雨至,不闻雷声,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带着春天特有的湿~润气息。慕忆缓步走出房间,这半月间一场重伤,他消瘦不少。
  雨生花,春事晚。檐角空庭,见草芽无数。
  光下,高低的新生树叶交错斑驳,莹莹的嫩绿色光泽在叶脉处流动,春风拂过,抖动仿佛一颗颗鲜活的心。
  长身立在院内唯一一颗的杨树下,手扶着枝干喘息,尽管吃力,他却从未比此刻更能深刻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迟渊站在门口默默看了一会。反正如今这人武功全无,根本察觉不到。
  那个人背对着他站着,衣衫单薄,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扶在树上的几根手指。白~皙纤长,骨骼清晰,像是保养得当的富贵公子,很难想象这样的一双手和这样瘦削的一个人竟然能毫不留情的取人性命。
  半月的软禁似乎没有改变什么,反而让他多了几份淡然。
  “看来慕公子在我凌云教住的不错。”
  慕忆回头,只见迟渊站在门前。原也没有认真打量这一教之主,如今看下来,不但年轻,且华贵俊美。
  一身衣衫繁复合体,眉廓清晰,也当真算个风流人物。
  “说起来还要感谢迟教主。若不是迟教主好生‘照顾’,慕某的小命如今还不知在何处呢。”慕忆漫不经心地拱手,道了个谢。
  要不是你“热情相请”,“用心款待”,在下的伤势没这般重呢。
  “慕公子来者是客,莫要见外。”迟渊似是没听懂他言辞之间的暗讽,笑的面不改色。
  “唐芜,慕公子重伤初愈,怎能劳他久立?还不赶紧搬桌凳来?”迟渊笑罢,对唐芜吩咐道。
  唐芜应声,不一会将桌椅布置齐整,迟渊又连声请他入座,慕忆不理他,面不改色的坐下。
  迟渊拉着慕忆扯南扯北,一会问及伤势如何,一会又感叹如今天气终于转暖,态度与之前审讯之时判若两人,仿佛真是遇见了多年不见的友人,把酒话桑麻。
  慕忆冷眼瞧着,偶尔应几声。
  无非是打两个巴掌再给几个枣么。一顿棍棒杀杀威风,待对方战战兢兢苟延残喘之时,再温言安抚意图招揽,身为上~位者,这种手段慕忆见得多了,心中冷哼一声。
  不知何时,唐芜早已悄然退下。
  迟渊依然在闻言说着些无关紧要的事,丝毫不提凌云教与追魂阁,只捡着些江湖轶事来讲。
  傍晚时,迟渊才依依不舍的告别,慕忆竟不知与这位教主到了这般熟悉的地步了。
  接下来的几日,迟渊日日准时报到,依然不提正事,更令慕忆暗暗惊讶。
  在如今江湖黑白两道的对峙中,随着冲突矛盾日益激烈,以五岳和诸大武林世家为基础结成的五岳盟如今蒸蒸日上,正是如日中天,与根基深厚的凌云教赫然成为武林的两大巨头。
  可以说,这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但凡周念与迟渊两人中有一人稍稍逊色平庸一些,也不至于造成如今两强对峙,进退不得的局面。偏偏两人都是人中龙凤,将各自势力治理的井井有条,丝毫不逊对方,这才是问题所在。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方一点的力量相加都有可能造成整个江湖的异动。追魂阁性质特殊,不但杀手众多,暗面上的事情防不胜防,更是通过多年积累,掌握了不少秘事。
  一旦追魂阁完全失踪,至少可解眼前尴尬;进一步说,若是能归附凌云教,更能让江湖顷刻颠覆——这也是最近追魂阁被各方势力盯上的根本原因。
  是以如今在凌云教,慕忆虽身份尴尬,却也能安之若素的养伤。不然唐芜那样的人物,怎会只做一个伺候起居的婢女,岂不是大材小用?
  在这方面,迟渊显然表现出了充分的耐心。
  慕忆毫不客气的在凌云教的总坛养伤,对迟渊每次的来访皆是来者不拒。而多次相处之后,迟渊愈发添了些慎重,口中称呼也渐渐从公子变为先生。
  原因无他,迟渊只是思考了一下,若是自己落到慕忆如今这般境地,当是如何自处?再一对比慕忆如今越发平静温润的态度,暗暗心惊。
  他在等待,也在好奇。何时这个人能打破他一直以来的云淡风轻?
  这种心思随着时间越久,越发在他心中活跃,然而迟渊更加明白,他已不能再等。
  “迟教主请坐。”慕忆安坐在院中,见他走进院落,淡然对他招手。
  面前梨花木的桌上摆着一套茶具,迟渊坐下时,小炉已然翻滚。不多时,水汽袅袅,雾气扭转升起,水已然开了。
  严格来说,慕忆不算是个雅人,于吃穿并无太多精细讲究,也便不懂什么关公巡城之茶道。
  不过,茶倒是好茶,茶具也是有几分茶垢的好东西,即便仅用沸水冲开,也是茶香氤氲,茶色澄清,闻之沁人心脾。
  亲手给迟渊倒了一杯。“慕一不通茶道,望迟教主莫要嫌弃。”
  “公子沏茶,自然是好茶。”迟渊倒是不介意,端起慢慢饮下。
  “……只是相识多日,还未知慕先生之名,委实让本座遗憾。”闲话几句之后,迟渊忽然平日一改松散,目光灼灼地望着慕忆。
  “在下慕一,姓慕名一。”慕忆放下茶盏,眼皮都不掀地答道。
  “先生知道本座指的不是这个名字。”
  “除此之外,在下没有别的名字。”
  “难道在先生心中,周念竟是这般重要?这些日子中但凡与周念有点关系的,都被先生一言带过,竟是丝毫口风不肯泄露。”迟渊的问话蓦地尖锐。
  迟渊看到慕忆手一顿,眼帘微窄,“教主此言何意?”
  “我为一教之主,怎会这点情报都没有?虽不知你真实身份,但我至少知晓若无你追魂阁,周念何以能迅速坐稳,并在这般短的时间内将五岳盟内部整肃完毕。”迟渊似笑非笑,“慕先生可知,本座真是恨死你了。”
  “若不是当年刚推翻那个老不死的,为平定叛乱没有余力,我又怎会放任五岳盟坐大?”
  “承蒙迟教主看得起。”慕忆平静的看着他。
  这是终于按捺不住,要挑明了?
  “先生为周念出生入死,临到如此也丝毫不肯出卖,本座佩服先生高义。”迟渊话语一转,“然先生可知,为何你这次行动会如此泄露?”
  “为何赵承华会提前设下陷阱,严阵以待?”
  “为何本座会在本不应被本座知晓的地方擒获先生?难道仅仅是巧合,亦或仅仅是那个叛徒转眼之间告诉了这么多的人?”
  “住口!”慕忆眉头深锁,不复淡然,斥道。
  “先生在害怕什么?”迟渊步步紧逼,“时间这么久了,我不相信这一切先生没有想过。”
  “兔、死、狗、烹。”他一字一顿,正好戳中了慕忆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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