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渊扣住慕忆的腰,手下沿着腰线反复摩6挲。这般狎6昵的姿态让慕忆脑海一片空白,又惊又怒。
一路摸索到最关键的地方,温顺的器6官纳入掌控。从上俯视,身6下的人表情有些晃神,又带着几分无措。迟渊本是三分的火气,愣是被那意外滑腻的手~感给激得燃成了十分,将无力的那人捞起来摆成屈6辱的跪~姿。
慕忆的右手被制住摁在身侧,右肋的旧伤经过一番牵动痛感又开始活跃,几番折腾,他张口也是有些嘶哑,“放手……”
迟渊充耳不闻,长指寻着那处紧闭的所在,直接并指探6入。身6下的人顿时如砧板上的鱼一般弹跳了两下,却还是被他死死压6住。
“啊……”
“先生这是忍不住了?莫急。”迟渊凑近对方的耳朵,调笑道。手指被润湿,他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他存心侮辱,男子那处本便不是用来做这种营生的,两指便可将干6涩的入6口撕6裂。
一点点血腥气弥散开来,迟渊越发有些难以抑制地兴6奋。若说美人,他贵为一教之主,怎会没有人愿意前赴后继地自建珍惜,何苦去强迫?更何况,这人又不是美得天仙似得。
只是身6下这人身份特殊,他曾经那般高贵不容亵渎,如今一朝落尘,反差之大非常人能忍受。
囚禁不能让他疯狂,如今这般折辱他,才是能教他生不如死,教他的骄傲无处秉持。
正如困在笼中的老虎,即便是被猎人捉了过来关在笼子里,仍是野性难驯。若是一朝跃出笼子,定是要反噬其主的。不若拔其锐齿,去其利爪,让其从一山之王变成一介病猫,再加以鞭打呵斥,这样才能居高临下地进行驱使。
即便效果必定不如野生老虎一般勇猛,也聊胜于无。
“先生这是舒服的说不出话了?说是大哥,先生定也曾承欢周念之下罢?在你看来,本座与周念,那个更厉害一些?”迟渊不无恶意地问道。
手掌略过的肌肤原本干爽,此刻已然汗湿,有些粘腻。慕忆整张脸埋在床褥之中,一把窄腰尽数落入迟渊掌控,全凭他支撑。闻言浑身巨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迟渊忽觉有些不妥,伸手将慕忆翻过来,只见其脖颈之间全是冷汗,细白的下颌上蜿蜒着一条血线,眼睛紧闭。
“你敢自尽?”迟渊怒道。出手如电,咔哒一下利落地卸了慕忆的下巴检看。其动作和反应干净利落,哪里有半分醉酒的影子?
慕忆闷~哼一声,连反抗都没有力道。
谁说他这是咬舌自尽了,慕忆觉得自己委实冤枉。然而此刻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觉右肋闷痛,转眼便晕了过去。
妈6的!迟渊暗骂了一声,顾不得自身“火气”难消。立刻起身叫唐芜请来胡老。
胡老来到后,先是掀了掀慕忆的眼皮,又慢悠悠地给他切脉,片刻后方道。“急怒攻心,引发内伤咳血罢了。”
“之前已然伤及根本,老夫费了大力伤势方见好。若是再来这么几次,怕是撑不住了。”胡老慢悠悠地说,眼皮都抬不动的样子。
迟渊本便是憋着一肚子窝火,此时更是发作不出来。“那他何时能醒?”
“约莫两三天。”胡老说了一句,忽然想起道,“老朽切脉,发现这位气海仍是翻腾不定。斗胆问一句,可是日日服用散功之药?”
迟渊阴着脸道,“是。”
胡老也沉下脸色,“老朽不知此人是何人,只是医者父母心。老朽必须禀告教主,五散子短期虽与人无碍,但是用在重伤之人身上,实则为大伤之物。”
“以此人这等情况,已是经不起这般折腾了。”
迟渊不答,无言俯视着昏迷中慕忆的脸。再瞧了几眼,突然心中一个搁楞。
此时慕忆全身冷汗,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颈间鬓发间都沁出冷汗,唯有那一张白~皙的脸,依旧清爽。
连名字都不为人知,那么脸呢?慕忆为周念义弟,周念与自己年岁相仿,慕忆没道理才是弱冠之年。
一个猜测渐渐成型。
迟渊缓缓伸出手,顺着那脸颊边缘摸索,片刻后,伸手扯下一张精致的面具。
“好,很好。”迟渊沉声道。
躺在床~上的人对这一切无知无觉,闭起的长睫如墨翅一般覆着眼下的一圈微青,昭示着其主人多日未曾安眠。面色虽然灰败惨白,却依然不掩脱俗风姿。这样的一张脸,是真的称得上裴拓口中的美人了。
比之易容,更是不知道好看了多少。
这样的风骨,似乎本来就该配着这样清隽无匹的一张脸。
迟渊却是浑身一震,视线凝固在那人右唇角的一点小痣上,忍不住伸手去触碰。“这是……”
长夜……风雪漫漫……锦衣……
迟渊手掌不知觉的攥紧,对身边胡先生的问话恍若未闻。
“原来……竟然……是你……”十指松开,迟渊发出一声长叹,不知是带着愤怒还是释然。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好羞耻……
☆、第 14 章
胡老说得其实很准,第三天日上三竿,慕忆便悠悠转醒。
慕忆心中清楚,自己的底子一向不薄,这次轻易便昏厥虽说与旧伤有关,怕也和前日夜里那一场噬心剧痛脱不开联系。只是醒来时,却是意外地没有太过难受,除却那不可避免的全身酸涩虚脱之感,并无其他感觉。想必是昏迷中有杏林高手为他推宫过血,化了胸口些许瘀滞之气。
唐芜再端来药的时候眼神有些奇怪,慕忆似有所感地顺着她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哦。原本贴着的面具没了。这面皮,是昏迷后被迟渊那厮扯去的么?
反正此时此刻也无需伪装,不必处处提防着外人揭破自己的身份。一个面具么,无妨。皮相而已,不重要。
接过药碗浅尝了一口。能感觉出这次熬制的时间很久,药材的味道都混合到一起,慕忆只能尝出其中几味。茯苓……珍珠粉……人参……其他倒也常见,只是这人参,定然不是七八年的凡品。
只是,往常日日都有,一顿也不落下的那味五散子,倒是没再加。
奇怪,这位教主倒是良心发现了么。然慕忆没多问,仍是将一碗药都尽数饮下。
阶下囚么,就该有阶下囚的自觉。
慕忆自己过手的人也不是少数,他自己就很讨厌手里的人聒噪。这下轮到自己身陷囹圄,更是将沉默配合精神发挥到了极致。
唐芜也不禁对慕忆有些另眼相看,普通人若是乍然遭此大难,身为男子又险些被辱,定是承受不住。可是慕忆醒来后既没有大闹一场,也没有找自家教主拼命——虽然肯定拼不过,而是在喝药!
他现在居然一脸平静地倚在床头,在喝药!
这人必是精通医理,知晓药中大概是什么玩意,然而,不论药中有没有散功之效,这人都是一样对待。教主本是吩咐自己看着这个追魂阁阁主,自己原本也是打着十二分精神的,可是……这人未免也太好看管,太过温和无害了罢。
“多谢。”慕忆将碗还给她。原本苍白的面容,因为中药的几分热力而氤氲出几分暖色。
“啊……是。”唐芜回神,接过碗。
“唐特使……在想什么呢?”慕忆问。清丽细长的眉眼中,瞬即有光芒闪过。
目光扫过,唐芜不禁有片刻觉得凉意刮过后背,忙嘱咐他好生歇息,便离开了屋子。她说不出什么原因,只是单纯不愿与这样的慕忆呆在同一间房内。被困在笼子里的老虎,即便是收起了利爪与锐齿,依然是猛虎,又怎么能与病猫相提并论?
毕竟骨血中有些东西,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唐芜敏锐地察觉到,这次醒来后的慕忆,明显同之前成日煮茶阅书的那个温和青年,已然不同了。此人究竟作何打算?
不过唐芜真是误会慕忆了,既然伤身的散功之药不必再服、迟渊又脑子发热地任着他养伤,他现在也不过是一门心思,老神在在的想养养伤。毕竟眼下虽是着急,也无法脱身。退一万步讲,就算能够脱身,这一路上江湖人士都是嫉恶如仇,自己一介贼首能不能顺利回到追魂阁也真是个大问题。
迟渊态度很是奇怪,自从那晚之后,已经一连多日未曾出现。慕忆可不觉得这人是出于愧疚心理,毕竟于迟渊此人,慕忆已经有所了解。当然,慕忆是乐得清闲。
第二日胡老先生来把脉施针,才第一回与慕忆打了个照面。慕忆虽是使毒高手,医术却是有所不及,因此慕忆谢过之后,倒是于医道多有请教,而胡老在迟渊的默许下也未曾藏私,一老一少这些日来竟是相处得身为融洽。
伤势日渐转好,原本慕忆因着重伤,每日即便是仅仅翻阅书籍,都是有些精气难支。如今稍得喘息之机,右肋断骨已然初步铆合,气海翻腾,内力已是恢复了三四成。慕忆每日花大量的时间自行调息,速度又岂止单单药物调养可比。
这日,慕忆终于将胸口瘀滞之气驱除殆尽。虽是内伤仍在,却也是浑身一轻,只觉多日来压在胸口的沉沉重担一并卸下,畅然之感难以用言语形容。
不禁长啸一声,不自觉声中带了些内力,将院外的麻雀都惊飞了。
步入院中,慕忆的脸色虽还是苍白,然而已褪去几分沉郁,眼光流转中已恢复了几分傲然神采。抬头看,虽还是四四方方的小院,却因着越发舒适温暖的□□,连带着刮过的清风都带着暖意。春风和煦,澄空中飞散几缕清云,映衬着蔚蓝天空,在夕阳的映衬氤氲下竟如同火凤一般振翅欲飞。
慕忆仰着头,橙橙的夕阳镀过,将他颈侧的软~毛都折射地清晰温润。
零落成泥……此身犹在。
慕忆眉眼不抬,再回手时,两根长指之间已经夹了一片花瓣。不知不觉已经花开二度,连院内的杨树都是枝叶繁茂。大概是……四月初了。
他在这里倒是清闲得很,不知江湖上如今是怎样的形势了,又因为他一人掀起了何等惊涛骇浪?
“迟教主,既然来了,何不现身?”慕忆蓦然道,未曾回身。
迟渊缓缓从阴影中走出,已然是一身玄色衣衫,身量颀长,腰间佩玉琳琅。眉间却多了几份沉郁之色。
此人这个样子,倒像是被软禁被欺辱的是他一般。
多日前的记忆随着眼前的这张脸浮现,慕忆不易察觉地略一皱眉,不管如何掩饰,那一抹厉色还是一闪而过。
“看样子你的伤势有所好转,这样本座便放心了。”迟渊仿似未察觉一般,说道。
“如今,你有何打算?”迟渊问。
“迟教主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在下~身在贵教做客,自是无甚打算。”慕忆凉凉的道。
迟渊对着那颗小痣怔了怔,仿佛魂不守舍一般,对慕忆的话恍若未闻。慕忆见此痴状更是暗暗杀意涌动。
这厮到底在作甚?
慕忆为他盯得有些着恼。
“迟教主若是无事,慕某不送。”慕忆甩袖,欲折回屋子。
右边臂膀却被迟渊一扯,被迫转回半边身子。那手上使了小擒拿法,慕忆猝不及防下竟被拿捏了一个准,甩脱不及。
迟渊却是带了三分怒色,“如今这样,你还是对周念忠心不改?他这等伪君子,又哪里值得你这般!你忘了他是如何对你的吗!”
奇怪,他慕忆如何,又哪里轮得到迟大教主指手画脚?再说这怒火,这一脸的怒其不争的样子,倒是从何而来?
“我追魂阁如何,不劳迟教主费心。”慕忆运劲挣开束缚,又瞥了眼迟渊那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的表情,转身回屋。
迟渊阴着脸目送慕忆离去,恨得有些牙痒痒。这些日子,许是因为伤势好转,不再手无缚鸡之力,慕忆心情好转许多,待谁都是温和的脾性,连带着与胡老都是相处融洽。只有见着他,才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和冷意。
呵,这人……还是那个样子。时间流转,这人面容轮廓褪去了几分生涩,变得更加深邃且难以捉摸。唯独那甩袖离去的神色,依稀还是当年那个模样,眉含千秋,目藏深雪。
即便零落成泥碾作尘,也依旧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5 章
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
皎月如镜高悬于空,难得晴朗的夜晚中,这轮孤月没了乌云的遮盖,露出了清然全貌。
清明已过,下过了几场雨后,这江南地区难得有了几日晴空,使得月明星稀,盈满空庭。院中草木生发,空气中散发着微湿的泥土气息和草木的特有清新味道。
慕忆走在院中,长舒了一口气。清冷的面容与这如霜孤月遥相辉映,竟是不输分毫。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慕忆吟道,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眼角眉梢又带上了几分温润暖意。
“唐特使,借剑一用。”慕忆回身笑道。
唐芜察觉自己踪迹被发觉,倒也没有太多尴尬,只是笑一笑走出,将手中佩剑递给慕忆。
长剑如碧水,呛地一声,从剑鞘中被拔出。顿时凌冽的光芒折射着月色,映过整个庭院。慕忆屈指一弹,长剑发出一声清鸣,“好剑!”
慕忆抖出三朵剑花,一手带过,将飘零而过的几片花瓣片片削成对半,却柔和不带半分杀气。所谓行家看行家,便知有没有。唐芜知道,单凭这一手,慕忆的剑法便可在武林中剑术中排上位次。只听说追魂阁阁主善毒,善杀人于无形,轻功也不错,倒是没听说过这位会用剑啊?
慕忆似是有些走神,左手长袖一展屏隔长空,右手中长剑折射过光芒,光影凌乱,已是舞剑成风。
三年前……三年前,也是这个日子,周念生辰,自己身份不便,只能翻过墙垣相见庆贺。轻身纵下墙时,周念已在月下相侯。周念作为世家子弟,除了武术之外自然广泛涉猎,几巡酒后带着几分醉意,用随身长笛吹奏了一首,《夕阳箫鼓》。
慕忆身无长技,有些歉意,只得拔出周念长剑,应和着笛声在月下舞了一套剑法。以剑舞相合,竟是相得益彰。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正是那千古以来脍炙人口的《春江花月夜》。
慕忆脚步轻旋,长袖甩过,仰首递出长剑,抖落的剑花带起阵阵风声,却也是不带丝毫杀气。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慕忆收剑,长身立于如水庭院中,长指轮起放佛弹拨琵琶一般轮点,遂旋身而起,长袖挥洒出美妙弧线。
提气蹬蹬顺着院墙而上,登顶后又扭身仗剑回冲,平稳落于院内。月下衣带飘扬,平添风流恣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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