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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方斩佛——廿色

时间:2017-02-28 19:03:50  作者:廿色

  谁知一个转身,差点被送到面前的勺子戳到嘴,苏辰顿了顿,抬眼看向不知何时坐到他身侧的男人,脸上表情一时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光喝粥不行,你需要进补些有营养的食物。”方斩佛举着勺子的姿势跟他拿刀的姿势一样,估计长这么大,还没给别人喂过食物吧。
  苏辰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然后目光下垂,小小的勺子里躺着一块相对勺子来说体积颇大的蛋羹,像果冻一样充满金黄的色泽,大大一块超过勺子的承载面积,被稳稳地停在离他嘴巴半尺的地方。换个人,舀这么一大勺,还隔着些距离送至另一个人嘴边,很容易半道掉下去,然而方斩佛的手很稳,所以他举着的一勺子蛋羹也很安全。
  见苏辰半天没动作,方斩佛举着勺子又往前递了递,试探性送到苏辰嘴边。苏辰沉默无语地看着那一勺蛋羹,好一会儿之后,张开嘴将蛋羹吞进嘴里。一时两颊鼓起,像一只松鼠般鼓动脸颊,等终于将那口蛋羹咽下去后,苏辰抬眼看了看方斩佛,语调平平地说了句:
  “你可以舀少一点,像刚才那样的三分之一就够了。”
  盯着苏辰咀嚼吞咽完食物,收回视线正要准备喂第二口的方斩佛,听到苏辰的话动作微微一滞,然后若无其事地抬了抬手,减少三分之二的量舀了第二口,再次送到苏辰嘴角。
  苏辰张嘴吃掉,这回不多不少刚刚好,看来这人还是很有喂食天份的嘛。想到这儿,苏辰咀嚼的动作慢下来,抬头默默看向眼前的男人。
  方斩佛此时坐得非常端正,跟以前练军姿时有得一拼,仔细观察地话,会发现他的手和脚其实是有些僵硬的。苏辰的目光一落到他脸上,本就挺直的腰背顿时又拔高两分,目光沉稳地望向苏辰,沉声问道:
  “怎么了?”
  苏辰看着他问:“你会煮粥吗?”
  方斩佛沉默片刻,回答道:“不会。”
  苏辰听了略有些失望,垂下眼,低低呢喃了一句,“连煮粥都不会么。”
  方斩佛眼神微凝,盯着苏辰的脸,沉吟片刻后,语气平板地补充一句,“君子远庖厨。”
  苏辰没有听出他话语中的解释意味,只是又排除一项可参考特征,对于眼前这个人是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就更疑惑了。
  虽然脑中在想着事情,但当食物送到嘴边来时就无意识地张嘴吃下。于是一个心事重重心不在焉,一个专心不二认真喂食,一碗蛋羹很快被解决掉。
  方斩佛看看已经空了的碗,抿了抿嘴,眼中闪过一丝闷色将碗缓缓放下。
  临睡前,方斩佛路过苏辰房间,见房里的灯还亮着,脚步一顿,沉默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抬手敲了两下门,想到苏辰手不方便,便直接将门推开,然后便看到苏辰正站在面前。
  苏辰身上穿得还是白天的家居服,衣服比较宽松,露出一截锁骨,以及,从胸口延伸而上的鞭痕。方斩佛眸光微暗,只看了一眼便转开目光,将视线定在苏辰微蹙的眉间。
  “怎么了,是伤口痛吗?”方斩佛的声音有一丝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紧张。
  苏辰稍稍耸了下肩膀,没有说话,眉间的褶痕又加深一分。身上的伤已不如初时那般火辣辣的灼痛,却有种麻麻痒痒的刺痛,就是那种痛一阵痒一阵,恨不能用手去抓却不得其法的痛法。前两天苏辰是痛得不能入睡,现在则是被这种难忍折磨地无法成眠。
  方斩佛从苏辰的表情看出端倪,当下也跟着眉头一皱,语气流露出明显担忧,“上药了吗?”
  苏辰闻言一愣,默默抬头看了方斩佛一眼。
  方斩佛当即沉下脸来,盯着苏辰语气略为严厉地道:“为什么不擦药?是嫌麻烦吗?不擦药的话伤又怎么好得了,难道你想留下一身伤疤吗?”
  苏辰听到这里笑了,无所谓地道:“是男人留点疤有什么要紧。”他抬头看向男人,目光在他全身上下扫一遍,语气戏谑,“我想大帅的身上,应该就有不少吧。”
  方斩佛微顿,盯着苏辰的视线没有移开,沉默片刻后,说道:“如果你不上药的话,你身上的疤绝对会比我多。”
  那一道道鞭痕几乎遍布整个身体,擦了药都不能保证完全消除,但如果一点药不用,就有可能每一条鞭痕都留下。想想全身都是一条条长长的疤,就算没有别人看,自己看了也会心里犯怵的吧。于是苏辰垂下头不说话了。
  方斩佛看了看苏辰垂在身侧的手,依然包得密不透风,自己无法上药,在这里又没有熟识的人,所以才不上药的吧。想及此,方斩佛的眼神重又变得平和起来,他盯着垂首站在面前青年的黑色脑袋,尽量语气柔和一点地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来帮你上药。”
  听到这句话,苏辰抬起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神颇为复杂,脸上的表情令人无法参透,他盯着方斩佛看了一会儿,问他:“你想帮我擦药?”
  “是。”
  “如果我不同意呢?”
  方斩佛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说出来的话也带上了点指责意味,“不要任性。”
  苏辰再次沉默下来,定定看他半晌,忽而勾起唇角慢慢地笑了,他盯着男人的眼睛,下巴微抬,语调缓慢地吐出两个字。
  “求我。”
  

  ☆、双面间谍 & 军阀头子

  听到苏辰说出“求我”两个字时,方斩佛有瞬间失神,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直到苏辰再次说了一遍:
  “你不是想要我答应你帮我擦药吗?来求我啊。”
  方斩佛默默盯着苏辰看,一时没弄明白他的意思。
  苏辰面上装得高冷邪肆,暗地里却在仔细观察男人表情。嗯,这默默盯着他看,既不询问也不辩解的模样,还真有几分似曾相识,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他要找的人呢?
  在苏辰犹疑不定时,方斩佛突然动了,他推着苏辰退进房内,一直逼着苏辰倒退着在床上坐下才放开他。之后把药找出来,站到苏辰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苏辰,冷冷地说了句,“衣服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苏辰被他的反应弄得目瞪口呆,一时反应不过来,眨了眨眼,茫然地抬头看向站在眼前突然强势起来的男人。
  触及到苏辰的眼神,方斩佛可疑地一顿,微眯下眼睛,二话不说走上前来,掀起苏辰的衣摆,一把脱下他的衣服。苏辰双手不便,根本无从抢救自己的衣服,只得任方斩佛脱掉他的衣服,露出□□的上半身。
  苏辰眼睛连眨,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这是上药吗?简直是强盗好不好。
  “喂,你是军阀头子,不是强盗头子!”苏辰气愤地说了一句,然而方斩佛只顾自己动作,根本不理他。
  当脱去苏辰衣服,目光触及他胸膛与后背密密麻麻的鞭痕时,方斩佛的动作蓦然停顿,眼神也随之黯然下来。他伸出手摸向苏辰身上的伤痕,却在指尖刚触及时停下,好一会儿之后,嗓音略为喑哑地问:“痛吗?”
  听出方斩佛这一句话里的压抑,苏辰刚起的一点子怒意瞬间消解,也安静下来,默然片刻后,轻声道一句:“还好。”比之曾经受过的□□酷刑,确实是还好,然而方斩佛听后眼神却变得更加黯然。
  之后两人谁也没再说话,苏辰任凭方斩佛给他的伤口涂上药膏。方斩佛已尽量控制力道,然而当冰凉的药膏贴上伤口时,苏辰还是控制不住身体的轻颤,只是他脸上一片平静,没有流露出丝毫痛苦神色。
  方斩佛抿了抿嘴,动作变得更加轻柔,同时为了转移苏辰注意力,开口问了他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当间谍?”
  从解密得来的情报看,刘法前在他统一南方政权伊始,便已经制定并实行了这个代号为“闲棋”的计划。苏辰可说是当时安插地最深的一枚棋子,或者说是最冷的一颗子比较合适,刘法前并未对他寄予太大希望。然而就是当年这颗随意落下的子,谁能想到数年后会发挥那么大作用呢,偏偏他所做的一切,还无人知晓。
  每每想及此,方斩佛心里总有种涩涩发痛的感觉,那个时候的苏辰还不到十八岁。虽然他自己在十六岁时便发起南城政变,之后四处征伐统一南方,不觉有任何苦辛之处。但当这些事发生在眼前这名青年身上时,却令他久久不能释怀。
  这个人,应该穿著布衣青衫,坐在公馆亮堂的书房里,手执书卷诵读不已,看到趣处,还会扬一扬那好看的眉,露出一个轻浅闲适的笑容——一就如那些他所见过的,住在公馆过着富贵舒心生活的少爷一般。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满身伤痕,自己一个人流落在外。
  没注意到方斩佛变了的神情,苏辰在听到他的问题后,有片刻怔愣,倒不是这个问题触及到什么,他只是单纯地被问住罢了。
  每一次轮回,他接管那具身体的全部,唯独不包括记忆。但偏偏他依着自己的心意行事,旁人也从不会有所疑虑,认为他换了一个人。仿佛在他之前,这个身份的行事风格包括性格便都跟他类似,他来了,只是一个我睡去,另一个我醒来。又或者是,在他醒来之前,整个世界都是静止的,所有前情背景不过是设定好,当他轮回而来时,这个世界才开始转动。
  这样的感觉,在最初几世轮回时,异常清晰,后来随着轮回次数太多,经历的世界太多,苏辰渐渐麻木、忘却,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轮回醒来,活到自然死亡,在另一个世界醒来,再活到寿终正寝;又或者是:醒来,因各种原因意外死掉,于是重生,再次经历这个世界,直到寿终正寝。
  最初的因由是什么?他早已记不清;最后的目的是什么,他亦全然不知。只是一个世界一个世界,不停地轮回,重复着生与死的过程而已。
  方斩佛问题出口之后,看到苏辰低头不语,睫毛轻颤,脸上神情有些落寞,似勾起深远往事。良久之后,他听到青年仿佛叹息一般地说道:
  “大概,是为了活下去吧。”
  方斩佛的手微微一顿,悬在苏辰肩膀,那一刻,他想伸手抚向青年眉间,抹去他此刻散发的深深寂寥之意。最后方斩佛的手没有抚向苏辰眉间,而是落在他肩头,借着涂药之便,轻轻地,轻轻地,按住。
  苏辰完全没有察觉,在说出那句话后,他笑了下,身上寂寥之意顿去。
  方斩佛站在他身后,为他涂抹背上的伤口,借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打量青年侧颜,抹一下药,看一眼,于是本就费时繁琐的涂药工作,更被拖得遥遥无期。
  “当日你采访我时,曾问及我的家人,那么,你的家人呢?”
  这次苏辰没有沉默,径直回答道:“我跟你一样啊,无家,也无亲。”
  战争年代,失去家园和亲人实在是件太过平常的事,甚至不值得提起。
  “对了,那次问起你的刀,你没有回答,是不能说吗?”苏辰换了个话题,侧仰头颅,望向身侧的男人。
  方斩佛抿了抿嘴,默默地看向苏辰,苏辰一挑眉,“我就随便问问,你不用勉强。”
  方斩佛收回视线,目光落在苏辰后背的条条鞭痕上,认真仔细地继续手中工作。就在苏辰以为他依然不会回答时,却听得身后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
  “那把刀名为‘息戈’,是我祖父所铸。我方家世代铸刀,至父亲一代,帝国皇室已经衰微,全国各地诸阀并起,虽然在名义上还受帝国辖制,而事实上,中央已无力管控。那时,各地诸阀相互兼并,加之中央与地方冲突不断,全国陷入战乱之中。”
  “祖父铸刀之名,传之甚广,他曾为帝国皇室铸造宝刀。有一名当地的大军阀,欲向祖父求刀,但祖父已封炉多年,不愿为他重新开炉。军阀一怒之下,将我和家人全部下狱,说如果祖父不能为他铸造出一把好刀,便将他一家妻儿老小全部杀死。祖父被迫重新设炉,用军阀送来的上等铁矿开始铸刀。”
  “然而刀还未铸成,这名军阀与另一位军阀打了起来,战火波及数个城镇,其中包括我跟家人关押的地方。军阀兵败身死,而我的家人,也在战乱中死去,祖父从废墟里将还剩一口气的我刨出来,他把我抱回家后,不眠不休历时半月将刀铸成。”
  “祖父把刀交到我手里,说出刀的名字后吐血倒地,再没醒来。”
  方斩佛的声音自始至终都很平淡,仿佛诉说的是别人的故事。苏辰听完后,沉默良久,末了轻声问一句,“你当时,多大?”
  方斩佛默然半晌,平淡地回答:“六岁。”
  “后来呢?”苏辰的声音更轻。
  “后来?后来我便抱着那把刀离开家,开始四处流浪。”
  想像一个六岁的孩子,抱着一把比他人还高的刀,在烽火四起的乱世中踽踽独行。当他走过刚刚结束战斗的战场时,抱刀四顾,身周竟是焦土与尸体——那么小的孩子,到底是怎样活下来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
  怪不得他会写下“天无不焘,地无不载”这样的话。
  息戈息戈,平息人间干戈,只怕这是身处乱世中的人,最普遍而又最真实的想望。
  宁为太平犬,不作乱离人。
  这,就是战乱年代啊。
  苏辰无声叹息,听完方斩佛的话后,心脏有微微刺痛。他抬头望向上方的男人,恰好方斩佛完成涂药工作,也往他看来。两人视线在空中交缠,如蚕吐丝,一圈又一圈缠绕在一起。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直到苏辰感到一阵凉意,身体打了个寒战,才意识到自己还光着上身呢。撇开目光,正要找衣服穿上,方斩佛已经将衣服拿来,给他穿起,手指无意间拂过苏辰脖子,如被烫着般快速收回手。
  “很晚了,你赶紧睡吧。”
  扔下这样一句话,方斩佛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房间,反手将门带上。他站在门口,抬起自己的手端详半晌,才面色深沉地离开。
  当苏辰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时,他向方斩佛提出要回报馆继续上班,方斩佛沉吟片刻后,同意了。至于养好了伤苏辰要不要搬回自己原本的住处,两个人仿佛商量好般,谁也没提。
  苏辰回到报馆,不知是不是受他被捕的影响,里面显得萧条许多,人也变少了。剩下的那几个人看到苏辰突然出现,全都像见鬼般瞪大眼睛,甚至在苏辰走近时,吓得连连后退,踢倒椅子也顾不得。
  被十八太保请去的人,还有活着回来的?!
  这是报馆诸人心中一致想法,当然,唯有一个人例外,也唯有他在看到苏辰出现时是高兴而不是惊恐的表情。
  苏辰走到蔡主编面前,主编满面笑容,看着他的目光充满欣慰。
  “苏辰,我就知道你最后一定会没事,不过——”他笑着靠近苏辰耳边,压低声音说出后面的话。
  “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还有本事住进方斩佛的府帅。苏辰君,你总是能令我刮目相看啊。”
  

  ☆、双面间谍 & 军阀头子

  苏辰离开报馆后,一直在思考着蔡主编的话。为防露出马脚,他并没有追问下去,只聊了些帅府的日常,不过,假装不经意提了下自己能自由出入方斩佛的书房,暗中观察蔡主编神色,明显他的眼睛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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