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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船长——瓦伦丁

时间:2017-03-04 18:15:17  作者:瓦伦丁

    傅香农不厚道地笑了。
    李维京里面穿了一件军绿色背心打赤膊,外边套着灰色夹克,穿着军绿色长裤,黑色过脚踝马丁靴,头发短的像刺猬,声音浑厚低沉,一副安能辨我是雌雄的样子,也难怪别人认不出来。
    傅香农刚到幽灵号的时候,也是再三确认没有喉结才敢相信李维京不是男人,没有做变性手术。
    “我帮您取下来这块液晶屏吧。再换一块新的。”李维京熟练地从自己的腰包里取出来万能工具,站在凳子上卸液晶屏幕,断掉电源后,酒馆里立刻安静了许多。
    “不会再换新的了,这块还是当年我儿子出生时候买的呢,我搬到这里的时候将这块屏幕一并带了过来,它在这里已经待十年了。”老板娘感慨道,“居然已经过去十年了。”
    李维京的手停下来:“您儿子?”
    “是啊,今天是我儿子的生日。”老板娘脸上带着怀念的神色,大概很少有人聆听,这次有机会抓住人谈论关于儿子的事,她有些热情异常,“他十八岁参军,十年前正好二十岁,可以出征的年纪,兴致勃勃地前往时空要塞,临行前告诉我,这次打仗胜利后,他就可以提军衔,到时候带我去首都逛一圈,后来……”
    她勉强笑笑,“他一直跟我说,邢风将军多么平易近人,打仗多厉害,他是平民将军,一路靠着军功升上去,跟着他前途光明,可最后怎么就……输了呢?”
    傅香农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手帕递给她,“逝者已逝,节哀顺变。”
    老板娘接过手帕,擦拭自己的眼角:“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他离开了,总感觉他还活着。他以前总说自己以后领了买断费,要在军校附近开个小酒馆,教课的战友们下课了来他这里喝一杯,聊天吹水。但他命不好,没有等到这天,我就想着替他完成这个心愿。那会儿我没领到抚恤金,各个部门相互推诿,我已经不抱希望了。谁知道两年后账户上忽然有人打了一笔钱,一百万呐,就是我儿子的一条命。一开始我以为是有人打错了,还找了回去,那人说受故人之托,将抚恤金打过来。我收下后,搬到这里,拿这笔钱开了个小酒馆,也算是完成了当初儿子的愿望。”
    傅香农和李维京视线相对,眼底不约而同浮现出疑惑。
    时空要塞之战到最后也没有领到抚恤金,国库亏空,再加上后来摄政王普莱德和玛格丽特共同执政,对邢风当年统领的军部一切事务是能拖就拖,不能拖就翻脸不认人,所以三百万将士的抚恤金是一分钱没有给。玛格丽特掌握了帝国的喉舌,再加上应征而来的年轻人家中没有什么背景,又散落在帝国的各个角落,没能凝结成一股力量将这件事的□□捅出来。随着时间推移,人们的注意力被转移,这件事逐渐消弭在历史的尘埃中,没有激起水花,了解内情的人才知道帝国这一事件的始末。
    所以她是怎么领到抚恤金的?
    傅香农并不想追究这个谜题的答案,他坐下来和李维京分这一瓶酒喝,听老板娘絮絮叨叨说着她的回忆。大概许久没有人和她这样说话,她一股脑将这些年没说的话都说出来,显得有些话唠,傅香农也不觉得烦。
    这种体验他从前从未有过,颇觉新奇。
    “对了,我儿子很喜欢植物,他之前想考园丁系,但因为我没什么钱,这个系毕业也不好找工作,所以他去参军。”老板娘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种遗憾又欣慰的表情,她献宝一样对傅香农说:“你们要看一眼吗?以前没人看过呢。”
    傅香农有点诧异,他笑着点点头:“看来我们很幸运。”
    李维京对植物的兴趣远远没有对酒大,但一个长辈这样高兴地想要向你展示她的秘密花园,不去就有些太扫兴了。她站起来,跟在傅香农身后。
    吧台旁边有一扇不起眼的门,又低又窄,对老板娘这样枯瘦的身材来说好进,傅香农和李维京人高马大,就显得有些束手束脚,他们弯腰通过后,不禁为眼前的绿色海洋吃惊。
    一墙之隔的酒馆后院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地面上摆着一排盆栽,开着各种颜色的花,红橙黄绿青蓝紫,好似一道彩虹,甚至有一盆的花是黑色的,让傅香农有点吃惊:“这盆是?”
    “哦,这个呀,黑色郁金香。”老板娘珍而重之的看着那盆花,“先通过营养液培育,之后移植到土壤中的。这小家伙对土壤很是挑剔呢,需要营养丰富,还要时常疏松,保持土壤微酸,麻烦的紧呢,十年了,我也只培育出这么一株。”
    傅香农方才心一瞬间悬起,听她这么一说微微放下心,黑色郁金香应该只是一个巧合,酒馆老板娘怎么会和黑帮势力扯上关系呢?
    他喜欢养植物,这个喜好在那地方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杀手的生活朝不保夕,连植物都不如,养它们有什么用呢?如果无法按时回来交任务,房子就要被收走,植物也只是扔掉,和腐烂的泥土没有什么两样。
    但曾经有个人抱着一盆黑色郁金香跑到他面前,将盆栽小心翼翼地递到他手上,说:“老师,我培育出来了。”
    他只是随口提出的那种罕见的花,没想到那人会放在心上,还偷偷培养出来。傅香农不知道他到底准备了多长时间,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有了成果,才会欣喜若狂地到自己面前邀功,倘若失败了,他会将痕迹偷偷埋葬,假装从未付出劳动。
    “你们知道黑色郁金香的花语吗?”老板娘问道。
    “嗯?”傅香农从遥远且漫长的回忆中抽离,脱口而出:“是什么?”
    “骑士精神,有人也说是忧郁的爱情。”老板娘笑的眼睛弯弯。
    傅香农打了个喷嚏。
    老板娘笑了:“小伙子,你是花粉过敏吗?”
    傅香农一愣,“没有啊。”
    “那应该是有个人在念叨你。”老板娘打趣,“你们大概很快就会见面。”
    她将门关上,却关不住满园□□。
    傅香农在那一瞬间有些怅然,春天早就到了,只是在飞船上待的时间太久,已经忘了扎根地面是什么感觉。
    植物的习性是扎根在一处,根拼命向下,枝叶拼命向上,这样才能蓬勃生长。从前的他不是奔波在杀人的途中,就是在交付任务的途中,在不同的地方辗转,不能停留,停下来就是死。但无法扎根的植物终究活不长,他的命运也如朝露,转瞬即逝,直到挣脱作为杀手的生活,留在幽灵号,才仿佛重获新生。
    谢泽对他的过去不感兴趣,他不胜感激,凭借着三流的医术成为了幽灵号的医生兼园艺师。为了不辜负谢泽和李维京的信任,目前正在努力学习,希望以后他们一旦受伤,自己有帮得上忙的机会。
    与过去一刀两断,势必要和过去的所有社会关系告别,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徒弟星魂,但各人的路都是各人的选择所造就,没有一个人能完全替另一个人活,他只能在对方人生路上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至于以后的人生,还是要他自己走出来。他那么优秀,有野心有手段有谋略,如今成就非凡,倒是印证了当初他的想法。
    宇宙这么大,不想见的终究不相见,保留着那些回忆,在余生中偶尔拿出来回味一下,就足够了。
   
    第4章 决斗
   
    跃迁技术的出现,使得人类从地球纪元跨入银河纪元。然而一开始虽然可以进行跃迁,但因为目的地随机性太高,无法明确自己航行的目的地,所以最初跃迁没能成为稳定的长途运输方式,只有冒险家会利用这一模式进行星际旅行,被随机分配目的地,然后从跃迁后的地方出发,找下一个可以让人类居住的星球,每一次旅行都要耗费几十年到上百年年不等,冬眠让这一探险方式得以被广泛运用,让人类得以“征服”星辰大海。
    后来一位物理学家研究出如何维持虫洞的稳定,提出了建立跃迁门这一设想,技术上实现设想,银河联邦开始在银河系多个角落建立跃迁门,跃迁这才逐渐成为主流星际旅行方式。
    先行者前往银河系的每个角落,探索宇宙间的奥妙,波段通过特殊方式进行传输,寰宇网络建立,信息传输实现了同步,星图逐渐被补全,宇宙的版图越发清晰。
    那是人类的黄金时代,每一颗行星被探索,资料放到寰宇网络上,人们都会说“又一个星星被点亮”。文明的光传播到星际的每个角落,人类的足迹急速扩张,因此这一时期又被称为“大扩张时期”。
    为了给开拓者足够的激励,每一颗行星被发现放到寰宇网络后,开拓者拥有命名行星的权力,并且行星开采出的资源将出让‰的利润给开拓者,这一明文规定由银河联邦制定,永久有效。
    跃迁门,信息同步传输,体外胚胎培养技术……一切的一切,让那段岁月在时间长河中熠熠生辉。
    大扩张时期像极了地球纪元美国西部开发时那样,个人主义和自由精神盛行。因为银河联邦政府人员短缺,秩序和规则的触角无法延伸到每个角落,尤其是游侠儿、探索者一向不爱遵守这些繁文缛节。当他们产生矛盾,拔枪决斗是习惯。
    男人的矛盾要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星际牛仔的称号由此而来,“一群晃荡在星际的游侠”。
    大扩张时期,无论哪一个国家都处于人口紧缺情况,警力不足,于是相应的诞生了“赏金猎人”这一职业,通过组队接任务,抓捕罪犯,政府和一些大型组织会给予相应的赏金。虽然后来银河联邦分裂成为银河帝国和星盟,但这一职业保留下来。谢泽成为几百万赏金猎人中的一员,凭借完成任务获取发布任务的人的赏金谋生。因为人比较懒散,做任务非常不积极,所以穷得叮当响,时常陷入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窘迫。
    谢泽两手插在口袋里,脸上带着不着调的笑,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
    红毛觉得自己好像被鄙视了,内心受到了侮辱,忍不住冲着谢泽比了个中指:“傻嗨!”
    “文斗还是武斗?”谢泽也不觉得红毛是在羞辱他,反而觉得他有点可笑。
    时间倒退十六年,那时候他还不足二十岁,年轻气盛,定会把这孙子打的找不到北。但现在他的脾气好了很多,这样的行为也就无法激怒他,只会让他觉得有点好玩而已。
    “武斗,谁他妈要跟你文斗,你看不起我是不是?”红毛鼻孔朝天,冒着火气,像一头年轻气盛的喷火龙。
    他怒气冲冲的朝着谢泽走过来,口中说着:“速战速决——”
    “好。”谢泽只说了这么一个字,身形如鬼魅,闪身上前,风带起了他的袍角,几绺头发从东边倒向西边,如墙头草,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在这高速移动中闪现出光亮,如骤然爆发出光芒的超新星!
    不及红毛近身出拳,他依旧保持手插口袋的姿势,一个抬腿脚尖踢到红毛的下巴,直接将他踢个脸朝天飞出去!
    他两腿劈开如一字型,和身体平行,教训完红毛后缓缓放回地面,踱步到红毛面前。
    红毛被一脚踹的找不到北,大概磕到地面,反而让他有点开窍,惊恐的看向谢泽,双手抱头瑟瑟发抖,低声下气求饶:“别,别打我……”
    谢泽的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并不因为居高临下而显得倨傲,蹲下来问他:“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不……不知道。”红毛声音里带着哭腔。
    谢泽作势要再踹他一脚,红毛身体一激,抖成筛子,连声道:“知、知道!”
    谢泽将脚悬在半空中,歪着头,看向他的眼:“知道什么?”
    “我,我不该随便毁坏别人的东西,乱撒酒疯……”
    谢泽将脚放回地面:“下回我要是抓住你恃强凌弱,那液晶屏幕碎裂的样子就是你的下场。”
    他微蹙着眉头,施施然转身,看到军刀眼中的敬佩之意,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久违的骄傲感,走到他身边,像是一只开屏的孔雀:“感觉怎么样?”
    军刀笑着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厉害。”
    红毛和他的同伴屁滚尿流的离开那里,慌不择路,撞到了路边的树上,摸着额头肿起的包继续鼠窜。
    听美人夸奖是一种享受,谢泽脸上也不吝笑意:“回头我教你两手。”
    “好。”对这样的亲近机会,军刀求之不得。
    “我先说好,这可不是免费的。”谢泽将双手放在脑后勺,晃晃悠悠的向前走,“像我这样的老师,可是很难得的,记得好好珍惜。”
    “好。”军刀眼睛中带着微笑,回答简洁有力。
    他一向珍惜所有和谢泽相处的机会。可惜谢泽并不知道。
    谢泽对青年的情愫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他是谁。军刀晚谢泽一步,将若有若无的目光放在他背后,痴缠的,眷恋的,求而不得的,那些情绪被很好的收起,只有谢泽看不见的时候,才会流露出来丝丝缕缕,就像冰箱中逸出的冷气,接触到空气,见到阳光,就销声匿迹。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海边的栈桥上。
    海风咸湿,氤氲着水汽,带起衣衫,露出谢泽劲瘦的腰肢,一道狰狞恐怖的红色疤痕蔓延向上,布满整个脊椎。
    军刀的笑意凝固在脸上,微微蹙着眉头,似乎难以置信。
    他瞬间整理好自己的表情,佯作若无其事地上前,余光透过有些透明的白衫,瞥见了谢泽的腹部,那里同样有一道和背部对称的疤痕,蜿蜒向上,停留在了心脏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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