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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船长——瓦伦丁

时间:2017-03-04 18:15:17  作者:瓦伦丁

    他脱离梦境有一会儿,也就不再打颤,呼吸就像拉破风箱。鼻子不知道哪里被塞住,还带上了旋律,在寂静的房间中显得怪异又可笑。
    军刀没动,黑暗和安静让睡意重新席卷了全身,谢泽眼皮子打架,正要再接着睡的时候军刀忽然开口:“你刚才是做噩梦了?”
    “啊?”谢泽一个激灵,从朦胧的睡意中挣扎过来,头痛欲裂,声音也就显出些不耐烦,“怎么还没走?”
    这话听起来有几分冷峻,拒客之意毫不掩饰。
    军刀顾不上这么多,用被子把他裹成蚕宝宝,抱着就要出门。
    “喂”谢泽手脚被束缚,左摇右摆无法挣脱,反而因为晃动让本来就不甚清醒的脑子更加糊涂,威胁也就显得更加不痛不痒,“放我下来,不然——”
    “一切等你病好了再说。”
    餐厅里面面相觑的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军刀,和他怀中头发凌乱的谢泽,齐齐倒抽一口气,演技分外浮夸。
    “他发烧了,”军刀言简意赅,“该吃药还是打点滴?”
    “……或许可以一起来。”傅香农起身,心中对军刀居然敢老虎头上拔毛,勇气可嘉。他不知道怎么生出几分高兴来,想着终于有人能够制住谢泽这只窜天猴,看着他吃瘪,简直大快人心。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电子注射器能够通过体温和血液流速自动调节,傅香农只管将机器夹紧谢泽的手臂。针管扎进谢泽的手臂后,他便在手术台上一动不动,如同躺尸。
    “没事吧?”军刀给他擦拭额头的汗。
    谢泽侧过头不理他,给他一个冷冷的侧脸。
    “他一生病就这副臭脾气,不用管。”傅香农直接吃里扒外,果断当了叛徒,“要不是你强制他下来打点滴,我估计他能在床上滚一宿。”
    药物的作用很高效,谢泽眼皮很沉,睡过去前死死的记住了傅香农的出卖,心想你们这群要造-反的船员,给我等着瞧!
    军刀的视线被桌上放着的显示器给吸引,上面各色的线起起伏伏,他指着其中一条波动很剧烈的线问:“这是什么?”
    “他身体的各项指数,你指的这条是他的痛觉。”傅香农解释地很耐心,“人有五感,各种感觉产生的时候大脑皮层的活跃程度不同,监测大脑各项变化可以分辨出这人是高兴还是悲伤,痛觉是高还是低,现在这样代表他的身体正在承受高强度的疼痛。”
    “为什么会这样?”军刀蹙眉,“发烧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吗?”
    “他的身体比较特殊,对各种感觉都极为敏感。”傅香农停顿了一下,还是接着将话说明白,“不管是痛觉也好,快-感也罢,常人体会的程度如果是1,那么他就是10,这似乎和他身体里某种物质有关。这种物质会造成细胞快速代谢,我曾经提取过这种物质检查其结构,但一无所获。谢泽不肯说,再加上器材不足,最后对于物质的研究只能罢手。”
    军刀沉默不语,坐在手术台旁紧紧握着谢泽的手。
    傅香农眉毛一挑,觉得这里的氛围有点暧昧,空气仿佛都是粘稠的,带着恋爱的酸臭味。
    置身其中的他如同一盏灯泡,亮晶晶。
    “咳,那个,有什么事情直接去找我吧,我想起来还有点事。”傅香农起身离开,细致的将医疗室的门给他们关上,本来想去找李维京聊八卦,但寻思着一想两个单身狗有什么好聊的?脚步一转,回自己住处捯饬那一堆盆栽去。
    医疗室只剩下军刀和谢泽两个人,一个清醒,一个昏迷,一个暗恋,一个被暗恋。
    军刀握住谢泽的手,一根一根的插-进去,让两人十指相扣,这样的动作他在梦里做了有一千遍,在今天才得以实现。过去的十年,三千六百五十二个地球日,他的灵魂无时无刻不飘荡在宇宙中,恒星的风爆发,将他推向更远的地方。身体和灵魂分离,内心种下复仇的种子,直到阴暗的藤蔓刺破每一寸皮肤,失去挚爱的疼痛将他重新唤醒,活一日,再活一日,如此循环往复。
    而现在谢泽的手虽然冰凉,但他内心就像被填满了一样,终于有一丝暖意。
    他的脑内忽然响起一阵冰冷的电子音:“K2请求接入。”
    军刀一动不动,大脑排斥杂念,发出指令:【通过。】
    “太子殿下,太好了,您没事。”那边似乎松了一口气,“您这些天失踪,大家都很担心。”
    【不必惊慌,我并无大碍。这段时间不必寻找我,计划照旧。】“您不回来么?”K2有点疑惑。
    【事态尚且在控制中,我于暗处比在光明处能掌握更多的事情,且目前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要做,暂不回去,K仍由你来指挥。】军刀眼底浮现出光芒,在漆黑如墨的眸子中,这一丝光显得尤为难得。
    “是。”K2不再多问。
    【玛格丽特最近有什么动静?】
    “摄政王普莱德来皇宫的次数频繁,玛格丽特正在准备登基。”K2捡重点先说,“剩下的事情,我已经发送到您的掩码终端。”
    【做得很好,K2。】赛林微微一笑,【继续蛰伏,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我想这场战役不会持续太久,不久后就会落幕。】“是。”
    两人八年战友情谊,默契的切断通讯。
    一切发生过,却像是从未发生过。赛林将大脑一部分进行电子化,另一部分植入生物芯片,这是一项非常大胆的举动,但对于当时走投无路的他来说,没有更多选择。他的一切都被玛格丽特严格监视着,唯独大脑自由,和紫金堂的交易有且只有一次有效,如果不将一些东西解放出来自行运作,那么他将永远成为傀儡。
    植入芯片有发射器和接收器,可以将脑电波转成信号发射出去,但大脑不是自由进入,而是有一道“锁”,有“允许”和“拒绝”两道指令。当允许时可以接入,当拒绝时会直接将信号关在大脑外。他花了很长时间控制自己的大脑不要发出杂音,学会专注,将脑电波数据化,利用寰宇网络藏匿自我,成为顶级黑客。通过这种方式培养自己的势力,想尽一切办法赚钱。这些都促使他快速成长,让他在暗中拥有了和玛格丽特抗衡的能力。
    但伊谢尔伦袭击事件,差点让一切努力付之东流。但意外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让他碰见了舅舅,当初的邢风,如今的谢泽。
    但和玛格丽特的战役不论胜负,总要有个结局。军刀握着谢泽的手摩挲着自己的脸颊,他并不知道谢泽的想法,但谢泽如果回去面对,他和谢泽并肩;如果谢泽想要摒弃过去,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像现在这样,做幽灵号的船长,接赏金任务换取物资也好,他愿意去替谢泽背负那些苦难和过去。
   
    第9章 过去与现在
   
    谢泽醒来的时候是凌晨四点,透过医务室的窗可以看到地平线上,一道红缎浸染着墨蓝色的天空,风景美如画,让他一时间看呆。直到太阳从地平线跃起,他才意识到新的一天拉开序幕,同时感受到两只手一只冰凉如铁,一只麻木如万蚁噬骨,冰火两重天。
    疼痛鼓噪着耳膜,偏偏有人在他旁边睡的正香,是可忍孰不可忍,谢泽用冰凉的那只手去推军刀的头,摸到他光滑如绸缎的长发,起了坏心思,干脆用食指勾住军刀的长发,开始一圈一圈的缠,就像一只吐丝缠住自己的蚕蛹。
    “喂,醒醒。”他用食指戳了戳军刀的脸颊,发现他只有一个酒涡。
    这种促狭的坏点子拨乱他蒙尘的记忆,稍稍掀动,便有无数灰尘争先恐后的涌向空中,在阳光下无所遁形。谢泽还记得他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就爱这么捉弄女同学,鲁妮比他大六岁,那时候刚上上高中,教育他待人接物要彬彬有礼,让他和那些贫民窟的小混混隔绝开来。
    如果没有鲁妮的调-教,他现在已经不知道下三滥到哪里去,或许在烂泥中堕落,抽烟,喝酒,吸-毒,打架斗殴,在那片土地死去,腐烂,增添几分营养。这些贫民窟少年的日常亘古如新,新生的人和无声无息死去的人仿佛没什么不同。但邢风没有,他那时候被鲁妮调-教,将一身骨头歪曲的部分削去,就像修剪树木的旁枝末节,才能保持主体向上成长,枝繁叶茂。邢风表面嬉皮笑脸,但骨子里是正的,在青春期萌芽的时候爱上这位温柔的姐姐,无可厚非。
    她聪慧,美丽,坚强,温柔大方,金色的长发让阳光也自愧弗如,眼睛仿佛能盛放下一整个海洋,一切美好的词汇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高中毕业时申请了位于首都星的帝国第一学院,银河帝国最好的大学,拿到全额奖学金。帝国或许出于某种政治目的,让她担任新生入学演讲学生,鲁妮·布莱切特的名字通过超膜广播传遍整个银河系,一度成为平民逆袭的传奇。
    十二岁仿佛是个分界线,就像宇宙鸿蒙初开时漫无目的,在某个时间节点后逐渐走上秩序。在明确自己对鲁妮的爱慕之心后,邢风开始认真读书。他发誓自己不能成为鲁妮的累赘,反而要成为她的支柱,否则怎么配得上心上人?
    两人并无血缘关系,因缘际会走到了一个屋檐下,如果不努力,那么和身边人的距离迟早会越来越远,最后因为时间、空间、地位势力悬殊等原因渐行渐远。鲁妮早熟,拥有超人的自制力,挣脱出了泥淖,伸出手将邢风也拉出这片沼泽。邢风十五岁考上了帝国军事学院,这所和帝国第一学院并称为帝国明珠的学院为帝国培养了一代又一代军事将领,鲁妮本想让他念作战指挥系,但因为兴趣原因,邢风选择了历史系,研究人类历史和社会学。
    帝国军事学院给予津贴,邢风那时候已经规划好了未来,他要在学院读完博士,然后留下来成为讲师,扎根帝都,娶鲁妮为自己的妻子。
    一个人的单恋并不能称之为恋,只能叫痴心妄想。邢风十六岁大一休假那年,鲁妮和他相聚,告诉他一个消息:她和太子斯派克·哥德尔相恋,有了他的孩子,太子决定娶她为妻。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就像春天春风拂面,而阳光柔和不刺眼,那是一个女人沦陷在爱情里的模样,掺不得半点假。
    这样的笑是自己不能赋予她的。
    规划好的两人前程自此破碎,只留下一个人在道路上踽踽独行。邢风做不出质问的举动,第一,鲁妮并不是他的恋人,他没有资格质问;第二,是鲁妮的坚持不懈,才让他有了如今的生活,没有她,自己到现在不过是某个角落的小混混而已,他不能那么没心没肺,去破坏鲁妮的幸福。
    他只能祝福。
    鲁妮嫁入皇家的历程一波三折,她没有任何背景,所拥有的是全部的智慧以及斯派克的深情,这种感情的热度有限,并不能持续太久。鲁妮深知这点,将毕生所学用刀极致,在临盆前还是成功冠上了哥德尔这个帝国最为尊贵的姓氏,鲁妮·布莱切特成为过去,现在的她是鲁妮·哥德尔。
    那份过去被邢风珍而重之的放到心中,在他十六岁生日那年,鲁妮的孩子出生,取名赛林·哥德尔,鲁妮将他视为掌中宝,但从不溺爱,因为那会将他害死。她在学习各种技能上拥有惊人的天赋,在教育上亦是如此,亲自将赛林教导的很好。但有一点近乎无法改变,她背后没有可以支撑的人,这大大威胁到她位置的稳定。
    她和邢风有了一番谈话,谈话并未要求邢风做任何事情,但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很多事情不用说就明白。鲁妮一旦出现任何问题,邢风不可能独善其身,两人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同进,同亡,没有退路。
    邢风申请转系,从历史系转到作战指挥系,开始了他十年戎马倥偬的光辉岁月。他从下士做起,用十年岁月一路升到上将,成为帝国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发挥他的军事天赋。与此同时,斯派克成为皇帝,立鲁妮为皇后,赛林被立为太子。
    高处的风景美不胜收,高处的风也尤为罡凛。鲁妮成为皇后,有许多事情要做,她无暇分-身,请邢风下战场的时候来当赛林的老师,目标很明确,让他和赛林培养感情,以后成为赛林的强有力的拥笃。邢风一路看着她变化,她变得工于心计,算计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小心翼翼的角逐。这种变化是润物细无声的,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坏,只是坐在某个位置,就必须去思考处境带来的变化,存活下去是第一要义。
    他有时候心想,是鲁妮变了呢,还是他一开始就没有明白鲁妮究竟想做什么?但他无权指摘鲁妮,因为他也变了,军权成为他的铠甲,当他处于这个位置,他就不可能沉溺于自己的感情世界。他的身后是属于万亿计的帝国人民,他的身旁是自己的智囊团,退一步,就有追随他的人势必要流血牺牲。
    命运是有惯性的,一旦打开某个开关,就进入了加速状态,想要扭转方向何其之难。
    除非死亡,否则一切都将继续。
    但有时候就连死也不能终结,邢风死里逃生成为谢泽,依然义无反顾的踏上了复仇之路,背上了巨额债务。
    谢泽呆呆地看着太阳,心想我为什么会想起来这么多往事?或许是因为只有一边酒窝的军刀,和当年那个缠着自己的小鬼有点像吧。
    他想到这里又端详了一把军刀的脸,心想为什么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念头,哪里像了?
    如果赛林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会钻进他的大脑里学齐天大圣来一场翻天覆地的大闹,搅得他不得安宁,因为他竟然敢忘了他。
    早在谢泽手动的时候军刀就已经惊醒,但意识到这里是谢泽的地盘后,他心中甚是安定,干脆接着装睡,等着谢泽接下来的动作。谁知道他只是戳了戳自己的脸颊,就不动了。
    军刀起来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悬在半空中吊着,十分尴尬。
    “还不醒?”谢泽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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